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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将沈冰冰和他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听着赵大龙的话，冷靖的神色渐渐从惊愕变到愤怒最后再变成无语。
————
夜晚。
沈舟舟快步走进病房，就看到师母坐在床边，正神色激动地握住胡教练的手，她眼含泪光，温情地凝视着他。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挣开了眼睛，他的脸上还带着呼吸面罩，就那么躺在床上，但神色却显得很温和平静。
沈舟舟只觉得心底一松，他缓缓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胡爸……”心中的激动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只能轻声叫着胡教练，凝望着他的面容。
胡教练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欣慰，但似乎是没看到另一个人，他有些吃力地微微侧头，一直往门口看。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喘着气的陈彻出现在门口，他似乎是一路跑过来，鬓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看着沈舟舟已经守在胡教练身边，师母坐在一旁擦着眼角，而床上的胡教练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陈彻大步走到胡教练床前，眼眶一下子湿了。
看到他走过来，胡教练颤颤巍巍地抬起手，陈彻立即紧紧握住那只不复从前有力的手，他声音有些哽咽：“胡爸！”
终于醒了！他终于醒了！
看着少年红着眼眶，胡教练的目光充满慈爱，他微笑着看向陈彻，像是在等他开口。
陈彻知道他在关心什么，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露出一个带着激动的笑：“我回了联大冰球队，球队一切都好，连王晋也回来了！”
听着他的话，身旁的沈舟舟眼中隐隐浮现愧疚之色。
球队还在，但他却成了他们的对手……
“沈舟舟现在也在认真训练呢，之后还是要去加拿大打球的，打入职业联盟指日可待啊！”陈彻继续说下去，但这句话却让沈舟舟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震惊。
他看着陈彻似乎为他感到高兴的神色，那种被隔离在世界之外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觉得很陌生。
少年本来有些轻松的神色迅速阴沉下去，可陈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拉着胡教练的手，满脸喜色。
“所以胡爸，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啊……”
陈彻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可躺在床上的胡教练却看得很清楚。
他说不出话，却缓慢地伸出手，将两人的手拉着放在一起。
苍白的手盖在他们的手背上，胡教练温和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他包容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
自从两年前发生过那件事之后，陈彻和沈舟舟就再也做出过这个他们曾经在赛场上最常做出的姿势。
现在，当两只手久违地再次交叠在一起时，两人的心底都有些触动。
可很快，沈舟舟就想起刚才陈彻的话，他刚刚有些平缓的心情再次压抑地沉下去，只是碍于在胡教练面前，他无法表现出来，只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陈彻本想再说什么，可看着胡教练有些殷切的视线，为了让他安心，他也对他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胡教练刚醒，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多多休息。
所以尽管激动不舍，两人只坐了半个小时，就被护士驱赶出病房了。
陈彻和沈舟舟一前一后地从医院走出来，陈彻不顾前面沈舟舟一路上的沉默，兀自说着：“你们要比赛了吧？下一场打体院？”
沈舟舟一言不发，他也没回头看陈彻，径自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机车。
见他不理自己，陈彻顿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抢先挡在了机车前。
他凝视着沈舟舟，认真说：“你看胡爸也醒了，你能让他放心的就是先好好打，等回加拿大了直接就是最高水平。”
“让开。”沈舟舟不看他，他声音冷沉，毫无情感。
陈彻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情绪阴晴不定，明明胡爸已经醒了：“你又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都没事儿了嘛！”
沈舟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刚才起一直压抑的情绪开始控制不住，他攥紧拳头，强忍着不要让自己和陈彻发生冲突。
这里是医院，胡爸也已经醒了，他不能——
“在哪打球都是打，只要你保持状态就行。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陈彻却还在耐心地劝说着。
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沈舟舟的怒火，他突然抬起胳膊，狠狠地给了陈彻一拳。
拳头重重落在脸上，毫无防备的陈彻直接被打倒在地，他根本没想过沈舟舟会动手，脸上的神情还停留在之前的认真，眼神却露出错愕。
沈舟舟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骑上机车，直接开走了。
机车的尾气喷了陈彻一脸，他马上爬起来，冲着沈舟舟的背影大喊：“你到底气什么呢！”
机车的轰鸣覆盖了他的声音，沈舟舟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街道上灯火明亮。
沈舟舟驾驶着机车疾驰在路上，他穿过一个个路口，任由风如刀般割在脸上。
他的心情比这风还凌乱，脑中闪过各种繁复的念头，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随意地在一个路口处停下，摘掉头盔走下了车。
漫无目的地四处查看，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随便的走着。
视线里出现了一座拳馆，沈舟舟停下脚步，目光在招牌上停留了片刻。
他转身走进拳馆，一进门，拳馆的老板就立即迎了上来。
没等老板开口，沈舟舟就对他说了两句话，老板便拿来一副拳击手套，递给了沈舟舟。
沈舟舟戴好手套，走到角落里，连热身也不做，咬牙对着沙袋一顿猛击。
他的力道很大，沙袋被他打得来回晃荡，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拳馆里的人纷纷被声音吸引，看向拼命发泄的沈舟舟，他们的神色都露出一丝疑惑。
这个少年年纪不大，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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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联大冰场，观众席上，赵大龙和冷靖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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