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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主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缓缓开口：“别什么事都火急火燎的，小姑娘做事，文静一些。”
简易点了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然后立刻换上刚进门时的急切样子。
“主任——”
教导主任放下茶杯，头也不抬：“怎么了？”
“冰球队的宣传公告，您给留得太小了！咱们不是说好，整个布告栏都留给我们的吗？”简易抱怨道。
教导主任问她：“你急急忙忙抛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简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她有些疑惑地点点头：“是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同学问最近都在做什么？”
简易完全没有关心过这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主任要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最近她偶尔听室友讨论的，她试探着回答：“……文化节？”
教导主任的声音骤然变大，他满脸恨铁不成钢：“找我来讨论毕业论文！找我来给实习单位开介绍信！你呢？找我要布告栏！”
简易执拗道：“可咱们上次说好的，整个版面都要——”
主任无奈的打断她：“你爸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着你点。你瞧你天天在做什么？天天混在冰球队！考研你都准备好了吗？”
简易被说的低下了头，但似乎想起什么，她又很快心虚地抬起头，对主任讨好地笑笑：“孔叔，您可别跟我老爸告状。”
“他是我的老师，我可不敢跟他撒谎。”教导主任故意板着脸说。
简易凑到他身前，抱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孔叔，我爸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知道，知道！”简易忙连连点头。
教导主任脸色稍霁，他看着简易，语重心长道：“多考虑考虑你的前途。”
简易还不甘心，她面带微笑地试探着问：“那，孔叔……”
教导主任瞥着她。
“等我们赢了总决赛，公告栏，整个版面都给我们吧？”
看她这副坚持的样子，教导主任彻底无奈了。
他挥了挥手，也不回答最后这个问题，让她赶紧离开。
再让她留在这里，他真怕他忍不住给老师打电话了！
————
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处处飘着美食的香味。
这是江城有名的美食街，此时正值饭点，街上到处都是来吃饭的食客。
“吃什么呢？”一对情侣在街上游荡，看着这个，看看那个，都不太想吃。
突然，女生看到前方有一座中式古典风格的两层建筑，那与众不同的风格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乔姐火锅店。”两人在门口驻足，只见挂着灯笼的门框上，黑色的牌匾高高悬起，上面几个红色的楷书大字格外显眼，阵阵火锅的香气从屋里飘出。
“这家店好像很不错！”男生闻着红油的味道，顿时咽了口口水。
女生已经拉起他迫不及待地往里走了：“就吃这家吧！”
两人走了进去。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
穿着服务员衣服，围着围裙的乔牧双手各端着一盘菜，在各桌间忙碌地穿梭着，他侧身让过同样送菜的其他服务员，在一大桌前停下：“16号的菜齐了，再送你们一份贡丸，好吃常来！”
就在这时候，前面一桌又叫高道：“服务员！结账！”
“哎！”乔牧一边将手上端着的菜放在16号桌上，一边转头面向另一桌：“7号结账是吧？稍等，马上来！”
他往前走，帮这桌客人结完账，送他们离开之后，又折回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
正当乔牧把桌上的大块垃圾都用手扔进垃圾桶，拿着抹布刚从后厨走出来的乔母见状，急忙上前两步，走到桌边一起收拾起来。
乔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但是依旧能看得出她年轻时的秀美，她拿起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店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去忙你的。”乔母边擦桌子边赶乔牧，她的动作要利索很多，一会儿就把桌上的东西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见状，乔牧抢过乔母手里的抹布，反而让她去休息：“妈，我来！你去休息！”
乔母又继续把盘子摞起来，不听他的。
乔牧只好强行把她推走：“又不耽误我训练！快去快去！”
乔母被他推到柜台前，正好这时候有客人过来结账，她只好在收银台坐下。
“是你儿子吧？可真懂事！”看到刚才那一幕的客人笑着问道。
乔母笑得满脸自豪，她骄傲地炫耀道：“那当然，学生会会长，还是冰球队的前锋呢！”
端起盘子正要送进厨房的乔牧听到这句话，他眼神微暗，却没有说话。
“真厉害啊！”客人一脸赞叹地结完账，笑着离开了。
等客人走出去之后，收拾完桌子的乔牧走到收银台旁，声音微沉地对乔母说：“妈，我就是个打二队的。”
尽管他也想让母亲的夸奖变成现实，可是……事实上，他的水平根本比不上陈彻和沈舟舟，他也不可能打前锋的。
“那又怎么了？在妈心里，你就是最棒的！”乔母却不在意。
母亲的鼓励让乔牧心中又升起了自信，他的眼里忽然露出期盼：“我们这次决赛要是赢了，就能去俄罗斯集训了！”
集训的时候他要好好表现，他一定要成为正式的队员！
看看已经长得比她还高很多的儿子，乔母的眼中露出骄傲与信任，她轻轻笑了：“妈相信你。”
得到了母亲的鼓励，乔牧心中高兴，但大厅里这么多人，他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
笑着对乔母点点头，他掩饰地转身往厨房走：“那我接着忙去了……”
说完，他迅速地离开了大厅。
笑望着少年离开的挺拔身影，乔母的眼中满是欣慰。
一转眼，他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好那时候……
不再想那些陈年旧事，她收起笑，垂头继续看起了账单。
————
沈舟舟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宽敞的客厅里空无一人，但头顶的主灯却亮着。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沈冰冰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这个点，保姆刘婶已经回家去了，沈冰冰也还没回来，那他爸肯定在家。
他要不要去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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