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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师母，也顺便去医院帮师母找找护工处理些其他事情，”沈舟舟声音淡淡：“你先回去，等会儿我们医院见吧。”
说完，他走向旁边等着的出租车，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哎……不是……”沈冰冰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气得一跺脚，沈冰冰冲着出租车的背影大喊：“这不是一样嘛！又不等我！”
“小姑娘，走不走啊？”驾驶室里的司机探出头，疑惑地问。
望着已经看不见的车影，沈冰冰叹了一口气，只能上了车。
“走吧。”
她总得先把这个行李箱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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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店里，神色沉沉的陈彻正打扫着工作间的卫生，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眼神焦虑。
就在他心中焦急的时候，终于，手机铃声响起了。
快速地接起电话，陈彻不等对面开口，就急急询问：“冰冰，怎么样了？”
“胡爸那边可以探视了，”沈冰冰坐在出租车上，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替司机指着路：“我正要去医院，我……”
她话还没说完，听到可以探视的陈彻已经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他扔下手里的拖把，转身就往外跑去。
出租车上，沈冰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无奈地拿下来盯着屏幕。
“我哥已经到医院了，挂得那么快，我话还没说完呢……”
————
天色渐暗。
联大体育部的楼道里已经一片漆黑了，然而冰球队办公室却还亮着灯。
简易皱着眉坐在桌边忙碌着，十指如飞跳跃在笔记本的键盘上。
屏幕上，一张重赛的申请表已经填了一半，她正一边翻资料一边填写。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简易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进来”，随后，还穿着训练服的乔牧就走了进来。
“主任怎么说？”乔牧担忧而关切地问。
“能怎么说，”简易自嘲地笑笑：“打不出成绩来就只能……”
话说道一半，她停了下来，即使现在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最后那两个字，她也还是说不出口。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球队不仅是胡教练的心血，也是他们的心血，谁都不想看到那一幕。
可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
看了一眼神色压抑的乔牧，简易扯了扯嘴角，安慰道：“没事，我会想办法，现在只要坚持住，等教练回来。”
乔牧点了点头，担心地看着眉头不展的简易，他欲言又止。
“对了，我见到陈彻了。”简易却没发现他的异样，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陈彻？他不是……退学了吗？
乔牧深感意外，他望着简易，眼神诧异。
简易不满地抱怨道：“差点跟花滑队打起来，还是那么冲动，不负责任。”
“他来做什么？”乔牧轻声问。
“听说是帮胡教练拿药。”简易随口回答。
乔牧点了点头。
表格还没填完，简易也没心情多说什么，她对乔牧随意挥挥手，就继续低下头填写起资料来。
看着少女认真的模样，乔牧眼神微闪，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
同样的暮色下，沈舟舟和沈冰冰正从住院部大门走出来，往医院门口走。
“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沈冰冰边走边问：“爸知道吗？”
沈舟舟摇摇头。
他回来的消息除了沈冰冰谁都不知道，现在，知道的人又多了师母。
“那怎么办？爸要是知道你擅自回来，可就惨了！”沈冰冰一脸担忧，她可不想再见到他挨骂了。
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但至少这几天，还不能被爸知道。
沈舟舟看了一眼沈冰冰，她顿时苦了脸。
“又要我打掩护？”沈冰冰愁眉苦脸，她最怕在她爸面前说谎了。
沈舟舟点了点头。
看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沈冰冰撇撇嘴，不高兴地答应了：“行吧，谁让你是我哥呢！”
就他们两个，他不能露面，那就只有她了。
而且他在这里，能帮上的忙的确比她多。
沈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一边走一边伸手，掩住了连续的两个哈欠。
已经连续跑了两天了，白天上课，下课就来医院，她都有些撑不住了。
“师母也不容易，我都累惨了，她还要守夜。”沈冰冰神色担忧。
也不知道胡爸什么时候才会醒，别熬坏了师母。
“也多亏了有你在这里帮师母，不然好多事她一人忙不过来。”沈舟舟安抚地拍拍沈冰冰的肩。
难得得到她哥的夸奖，沈冰冰却没感到高兴，她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先看了一眼神色沉静的沈舟舟，才慢吞吞地开口：“你不知道，今天，陈彻一来，师母就给了他一个大巴掌，那力度，我看了都觉得疼。”
可陈彻愣是没有半点表现，还若无其事地在外面等了大半天。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沈舟舟脚步微微一顿，却沉默着没说话。
“哥，陈彻这两年也挺不容易的，自从离开了球队，他每天都在宠物店里忙着洗狗，一发了工资就拿去还债，还要照顾奶奶……”沈冰冰语气越来越低，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动容，他突然开口，打断了沈冰冰的话。
“我知道。”
沈冰冰怔住了。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外。
沈舟舟招手，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两人面前，他打开车门，示意沈冰冰上车。
终于反应过来的沈冰冰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她激动道：“我就知道！哥，你是不是关注我微博，看了我写的小作文啦？”
她就说嘛，他不可能不管陈彻的：“你们俩能不能好好聊聊——”
不等沈冰冰把话说完，沈舟舟就把她推进副驾座，然后对司机报了目的地，就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缓缓启动。
车窗被摇了下来，沈冰冰探出头，隔着一段距离回头大喊：“哥，你不回去啊？”
沈舟舟却已经转过身，重新向医院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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