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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盛急匆匆地走进自习室。
铃已经响了好半天，教室里大部分位置都被人占了，他犹豫了一下，只得选择向最后一排走去。
虽然中间还有空位，但他不好意思开口让坐在外面的人让位，只好打算在后面站着看一会儿书。
刚走到最后一排，一个女孩默默地把旁边座位上的书包移开，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她没抬头，用笔杆敲了敲腾出来位置的桌面，示意他坐下。
感激地看着她，黄盛赶快坐下，他小声道谢：“谢谢。”
女孩没回应，她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做着题。
黄盛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他拿出参考书打开，也开始学习。
————
休息室里，结束了训练的白人球员们都已经离开了，只有沈舟舟一个人还在默默收拾东西。
他把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属于俱乐部的留下，他自己带来的则装进背包里，到时候一起带走。
就在沈舟舟收拾背包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手里拿着一张纸的Lucas怒冲冲地大步闯进来。
“What do you mean（这是什么）？”他举起手里的纸，最上面的“退队申请”格外清楚，而下面还签着沈舟舟的名字。
沈舟舟把毛巾叠好，放进包里，他抬起头看着Lucas：“It is what it is（就是字面的意思）。”
Lucas一脸愤怒：“The new season is coming. You’re in the lineup already. What on earth are you doing? Did your father agree to this（新赛季马上开始，你已经是首发了，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你父亲同意了吗）？！”
“This is up to me. I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him. Please sign the application（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没有关系，请你批准）。”沈舟舟神色冷静，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他这么说，Lucas更加恼怒了，他瞪着沈舟舟，语气带着威胁：“Are you pulling my leg? Do you know what you’ve done? If I want, you won’t be able to play for any team in Canada（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恶劣么？耍我吗？我可以让你没办法在加拿大任何一支球队打球）！”
沈舟舟毫不在意：“I don’t care about any of that if you would just sign the paper（无所谓，只要你同意我离队）。”
“You’d better know what you are doing now! Go and reflect on your behavior（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反省一下）！”
Lucas愤怒地说完，将退队申请拍到沈舟舟胸前。
沈舟舟没有任何动作地任由那张纸落下，他无声的抗拒更加激怒了Lucas。
“啪！”
休息室的门被重重摔上，Lucas转身离开了，沈舟舟看了一眼地上的申请，面无表情地继续收拾手中的东西。
————
远在国内的陈彻还不知道沈舟舟的决定，他脚步雀跃地往奶奶家走去，眉眼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路过一个水果摊，陈彻脚步一停，想了一下，他向水果摊走去，准备买点水果带给奶奶。
他最了解奶奶了，她自己肯定舍不得买。
随便选了几样奶奶爱吃的水果，陈彻让老板装起来沉重，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看到张叔从对面经过。
“张——”
下意识地伸手打招呼，可没想到陈彻刚开口，看到他的张叔立刻转身就跑。
摸不着头脑，陈彻收回手，一脸奇怪。
张叔今天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什么急事？
心中诧异，但陈彻也没放在心上，他结完账，提着水果继续走。
刚走到巷口，他就看到坐在小板凳上捡菜的李姨，谁知道这一次更夸张，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李姨的脸色就瞬间大变。
她讪讪一笑，把菜放回盆里：“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我来看看奶奶。”陈彻压抑着疑惑，笑着开口。
“哦，哦……那你回去吧……哈哈……”李姨笑得很僵硬。
陈彻觉得更奇怪了，他疑惑地提着水果走进巷子。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李姨就急忙拿出手机，匆忙拨打奶奶的号码，但是手机响了几声，却传来正在通话中的提示。
她一抬头，顿时和对面同样在打电话的张叔四目相对。
两人脸上顿时都露出不妙的神色。
完了。
——
巷边一块空地。
树上挂着一盏灯，灯下，一个简陋的小面瘫正生意正好。
奶奶正在锅边配料，旁边的小桌子上，一碗热腾腾的小面已经做好。
桌角，手机不停响着，但因为小摊人多声杂，奶奶根本没有听见。
配好的料浇在面上，浓浓的香气散发出来，勾得人胃口大开。
奶奶端着面，小心地放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笑着说：“做好了，慢点吃，小心烫！”
“哎呀，您这手艺就是棒！”男人用一次性筷子挑起面，对奶奶比了大拇指。
奶奶笑着回到桌前，这才看到屏幕亮起的手机，她神色一边，赶快擦了擦手接起来。
电话里立即传来张叔焦急的汇报声：“你孙子刚刚过来了，你快点……”
他话没说完，但奶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拿着手机，怔怔地看着站在面前，正一脸复杂望向她的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天色更晚了。
小面摊的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沉默不语的祖孙俩。
陈彻一言不发地帮奶奶收拾客人们留下的碗筷，他熟练地把汤汁倒掉，碗都摞在一起，。
简陋的小摊没有自来水，碗也没办法清洗，幸好这里离家不远，奶奶每次都把碗带回去洗好再带来。
难怪他几乎每次回家，奶奶都在厨房忙碌，而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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