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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光脸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细细一想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不愿意承认都没用，管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让他捡个天大的便宜吧？
“我，我，就算我这个是假的，王木生那个真的了么？他一个穷屌丝别说一千万了，怕是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吧，
再说你们说了那么多，到最后不还是猜想，没有实际的证据凭什么说我的是假的？”
李老婆子附和道：“就是啊，就算我儿子的是假的，王木生的就是真的么？他们王家兜比脸都干净，
怎么可能送的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王木生好无语，李老婆子这智商，把他们家拖下水有什么意义？
在外人眼里他们家丢脸和周家丢脸有什么区别？
王木生将两幅画递给魏文斌淡然说道：“这个简单，我听闻三姐夫酷爱古玩。就让三姐夫评评理，谁的是真的？”
魏文斌苦笑着摆了摆手：“我那点本事还是不展示的好，万一我打眼了怎么办？”
他心里埋怨王木生，王木生可真是给他找了个好差事，这不是看不看的出来的问题，这是得罪人的问题。
他至少得得罪一个吧？
李老婆子不懂人情世故，看不出魏文斌在为难，嚷嚷道：“我说女婿，你就给他看看，让他死心，
天知道他们是从哪个旧货市场掏出来的垃圾还在那当宝贝。”
“好，好吧……”
魏文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周家的破事真不少，等结完婚还是少跟周家来往。
他本来是想随便看一眼，然后开始胡说八道，说两幅都是仿的，但都说古代仿制的有一定收藏价值之类的。
这样他两边都不得罪，所以一开始也没细看，结果扫了几眼越看越不对劲。
周大光那一副没什么好看的，不用细看都能看出是假的。
王木生这副就厉害了，这怎么看怎么像真的呢？
这副究竟是谁仿的？
仿的跟真的似的。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副画是唐伯虎“仿”的，也就是这副画是真的……
魏文斌看了半天，额头上的冷汗直流，要是别的古画他不敢拿准。
这副画当时他在上古董鉴定师课的时候，老师讲到古画的时候用的是这副画。
因此这个真迹他见过，当时有个同学一不小心，把纸背面弄出了一个脏手印赔了十万块钱才了事。
是不是真迹只要一翻……
魏文斌翻开背面没有脏手印，本应有脏手印的地方有些发白，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痕迹。
至于怎么具体是怎么特殊处理的他也不懂，这种古画要是污迹处理其实应该还是蛮麻烦的。
怎么不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副画恐怕是真的……
“各位王木生这副画是，”
还没等魏文斌说完，李老婆子拼命地咳嗽。
李老婆子不知道魏文斌要说什么，这是提前提醒魏文斌说话要注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魏文斌脑袋嗡嗡的，他何尝不知道李老婆子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想让他说这幅画是假的么？
可这副画明明是真的啊，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木生啊王木生，可千万不要怪他，摊上这么丈母娘他也是没拌饭。
“呃，这副画是假的，不过，”
魏文斌本来想按照准备好的说辞，说这副画的是仿的，说到李老婆子又开始咳嗽，这是不给王木生台阶的意思。
魏文斌都服了，不过王木生台阶对李老婆子有什么好处？
这里是周家村，到最后大家只会笑李老婆子一家的。
“不过……没有不过。”
魏文斌一咬牙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出来，他都不敢看王木生。
人家王木生一家千里迢迢带这么贵重的礼物来参加他的婚宴，他却连真话都不能说。
李老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是差不多，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王木生，
你们老王家什么德行早就看出来了，来我们周家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拿假画骗我们，
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没钱那点水果蔬菜也行啊，真是枉我对你们王家这么好。”
她说是那么说，要是王木生一家真敢那水果蔬菜，本来就看不上王木生一家的李老婆子，非得把王木生一家赶出去不可。
王木生又好气又好笑，质问道：“我说外婆，你嗓子不好么？为什么在那一直咳嗽，这就奇怪了，
你什么时候咳嗽不好，偏偏只要在三姨夫鉴宝的时候咳嗽。”
李老婆子一听脸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她强装镇定地一只手插起了腰，另一只手指着王木生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吐沫星子都喷到了王木生的脸上。
“你个小畜生你怎么跟你外婆说话呢？你这是在质疑你外婆么？放屁！我是那种人么？再说大人的事哪有小孩插嘴的份。”
王木生一眼黑线：“那个外婆，你应该知道我成年了吧？”
他今年都二十多了，李老婆子还想拿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这套歪理教训他，明显是强盗逻辑。
“闭嘴！我是你外婆，是你长辈，我既然是你长辈，你永远就是个小孩，你永远都得听我的。”
那句在长辈面前晚辈永远都是小孩指着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到李老婆子这里却成了倚老卖老的工具。
王木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知道跟李老婆子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一旁的周大光转了转眼珠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说王木生，你别吵吵，愿赌服输，你的那个已经是假的已经是定数了，三姐夫帮我看看我那个是不是真的。”
王木生哭笑不得，讥讽道：“你那个还能是真的？动你脑袋想想，你朋友会那么好心？把价值一千万的古画，
十万块钱卖给你？”
周大光恶狠狠地瞪了王木生一眼，牙咬着嘎吱嘎吱响：“你个臭乡巴佬给我闭嘴，我的是真的概率，至少比你高吧？
至少我还花了十万块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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