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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简直要气炸了。
徐木升自从看到信封背后那一排字之后就变得很古怪。他给自己泡了杯很浓很浓的咖啡,端着杯子站在阳光房的落地窗前,目光凶狠地盯着窗外,就像是一窗之隔站着他情敌似的。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是摇头说他也不清楚。可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什么。
“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秦若莹偷偷向自己的闺蜜抱怨:“女主播案那时候是这样,现在又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跳楼呢。”
牧云婉远远瞥了徐木升一眼。“我觉得吧,他之所以不说,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难处。”
“就是有难处才更应该大家一起商量啊。我可是他女朋友唉,难道连我都信不过?”
牧云婉不知道该怎么替徐木升开脱。作为女人,她也不希望被这么冷漠的对待。可是木升的沉默来得那么太突然,那一定是个连他也犯愁的情况吧。
一个连他都犯愁的情况!她猛的心里一紧。她知道徐木升不可能是万能的,可她宁愿相信他就是万能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犯愁成这样?
“喂。”秦若莹扯了扯怔然出神的牧云婉的衣服。“走,咱们自己研究一下。我还不信,集我们俩的智慧还比不上他。”
“哦,好。”云婉又看了窗前的他一眼,真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
徐木升看到信封背面那行字之后,顺手就把信封和快递盒都放到了茶几上。秦若莹拉着牧云婉走到客厅,再一次仔细审视这两样东西。
快递盒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硬纸盒,除了贴在上面的快递单,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既没有文字也没有标记。那快递单上的内容也极为简单,只在收件人一栏写着“滨江市I区天空苑小区,徐木升”几个字,其他地方包括发件人一栏全都是空着的。
再看那信封,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信封,除了写在背面得“今晚12点,一个人来”几个字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能够提供信息的痕迹。
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都如此普通又一目了然,徐木升看过之后才没有把它们拿走。
“寄这个快递的人让徐木升12点去见他却不留地址。”牧云婉不自觉的学着徐木升的样子捏着自己下巴。“除非,他有把握徐木升能认得出他的字。”
若莹挠着头发,咬牙切齿的说:“这么丑的字,一看就是个男的。”
“干嘛,听你这口气,难道觉得是个女人会比较好吗?”
“哼,你没听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
“可你看他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像是去见兄弟吗?”
若莹摇摇头。“‘一个人来’,这种语调听上去有一种要挟的意味,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善类。”
“会不会是……”牧云婉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怎么想都不太可能的人。
“不会吧!”若莹也想到了,可这个人和徐木升之间有什么联系,能够一句话就让徐木升知道要去哪里?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走,去问清楚。”一向冷静的牧云婉急了。
若莹一把拉住她,忍着心里的狂跳。“别急,别急,跟我来,我有办法让他说。”
***
“能吃饭了么,我快饿死了!”
夏橙结束了12个小时的连班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叫肚子饿。看到那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她瞬间感动得泪流满面,因为实在太丰盛了。
“哇,还有红酒,我们今天开party吗?”
牧云婉被她极其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可她就是笑不出来。她现在只期待是自己想多了,猜错了,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快递,徐木升今天晚上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木升。吃饭了。”
若莹走到阳光房里。徐木升并不在。她想都不想转头就去了练功房。果不其然,自己男朋友正对着案件墙冥思苦想。
轻轻贴上他的肩,她附到他耳边气吐如兰:“木升,吃饭啦。”
徐木升跟着若莹来到餐厅,看着满满一桌好菜,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这女朋友是要用温柔乡锁住自己。
夏橙是真的饿了,好不容易忍到徐木升和若莹落座,她便不顾一切的狼吞虎咽起来。等稍微缓过一丝饿劲,她才发现自己和周围三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徐木升、秦若莹、牧云婉都吃得慢条斯理。平时他们吃饭要么会讨论一些事情,要么就相互调侃,可现在却都是一言不发。在这泛着一丝丝寒意的冰封般的沉默中,夏橙莫名感觉有一座火山随时会喷发。
“我说三位,”她拿筷子敲了一下空碗,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我是不是该回房间里,反锁上门,戴上隔音耳机避避风头?”
秦若莹噗嗤一下就笑了,却还要故意做个揉拳头的动作。“木升,别藏着掖着,赶紧交代了吧。要不然接下来的场面会很血腥,我怕吓到小朋友。”
徐木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虽然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怀疑写纸条的人是周郝。”
果然,秦若莹和牧云婉的心都一沉。夏橙并不知道周郝是谁,小声问牧云婉:“女的?”
牧云婉摆摆手,阻止她继续往八卦的方向带节奏。
“那你要去吗?”若莹盯着徐木升,旁若无人。
徐木升咬了咬手上的汤勺,说:“我想去看看。”
“可他手上有枪。赵向东那事情,他搞不好一直都在埋怨你。”
徐木升深锁着眉头,前几天见周郝时他就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是的。我知道他一直不爽我。”
“那你还去找死?”若莹呼啦一下站起来,死死瞪着他。
夏橙听到这里也已经发觉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得多得多,已经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有些事情我,我一直很迷惑,想找他搞清楚。”徐木升知道自己女朋友真的发火了,也知道自己这么解释很苍白。
“搞清楚什么?”
可有些事情他实在不方便跟她说清楚,比如说周郝私下里监视过她爸爸。他那天在他们家小区门口撞到的人绝对是周郝没错。
“他为一千万杀了四个人,真的值得的吗?”
“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值不值。你要是去,再加上方阳,就是六个了。他就是个杀人魔!”
“可我觉得他不像,他就是有点小聪明,还不至于那么歹毒。”
“觉得,觉得靠谱吗?你的理智呢?你的逻辑呢?你还不是真正的警察,也不想当什么名侦探。你有本事有钱还有我,干嘛要趟这趟浑水!”
徐木升一时无语。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段时间。若莹都快急哭了。她也知道木升脾气虽然不错,但骨子里却是倔得很。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就留在家里。”
“那我就不让你走。”眼泪再也憋不住,就像雨帘一样淌下来,这是和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被气哭吧。
徐木升的鼻子也酸了。不顾云婉和夏橙就在饭桌对面,他站起来把若莹搂在怀里。
“放心,他杀不了我。”
***
吃过晚饭徐木升换了平时慢跑的运动服从家里出来。那个拥抱之后,若莹虽然不闹了,却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让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早点走,恐怕会被她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吸走出门的勇气。
由于时间还早的关系,他到商业街上的Costa里要了杯咖啡,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找了个能够看得见自己小区的椅子坐下来。
他住的7号楼是天空苑小区最中间也是最高的一栋楼,他很容易就在它的倒数第二层找到自家客厅的落地窗。窗户后有个黑点,他看不清楚,却能感受到若莹忧心忡忡送别着自己的目光。
是的,她发脾气是有道理的,是我太任性了。
扪心自问,徐木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具备那种甘愿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如果周郝换一种方式约来他,他一定会跟专案组联系让冯大海、张朝晖去处理。
在看到信封背面那一行字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好丑的字啊,这是谁?”
但他瞬间就想明白了是谁,不是因为他认识那字迹,而是因为对方传递信息的载体,确切的说是那支白信封。
首先,传达如此简单的一个信息,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这个人却大费周章的寄了个快递过来,说明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手机号。
其次,即便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才通过快递联系,如果仅仅传达文字消息,最方便的办法把话写在白纸上塞进快递专用的文件袋里寄过来。这个人却写在一支信封的背面,再把信封装进一个长方形的硬纸盒里。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呢?这寄一个硬纸盒可比寄一张文件袋要多花一两块钱。人都不会无缘无故来为难自己,只能说他这么做有着特别的意义。也就是说,他是故意在突出那支信封。那支信封是他想传递信息的一部分!
徐木升当即就联想到了在陈九德坠楼的那个房间里碰见周郝的情景。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还不被警方认同,周郝也是戴罪之身,两人都在私下调查玛瑙壶案,都想到去陈九德的命案现场碰碰运气。周郝当时先到一步,找到了一支白色的信封,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了大发现,可在那之后他并没有把信封里的内容上报专案组。徐木升专程拜托韩烨私下问过他,他承认去过那个房间,承认遇到过自己,可就是不承认有这么一封信。
要知道,有确凿证据表明逼死陈九德的和当初策划绑架秦若莹的是同一个人。当时那案子最后以前公安厅长王和民畏罪自杀告终。自己也就放下心来。可时隔一年之后,
韩烨开始怀疑王和民自杀的真实性。周郝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么一个信封来约自己,分明是暗示想要用当初找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和自己做交易。
事情涉及到秦若莹,徐木升再也无法保持作为警方顾问那种事不关己公事公办的超然姿态。他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也不得不往里钻!
***
“他还开着机吗?”秦若莹问。
徐木升想多了。他从Costa二楼阳台上看到自家客厅窗户后的那个黑点只是家里的一株景观树。在他出门的下一秒,秦若莹就抹掉眼泪拉着牧云婉飞奔至书吧,想要用信息化办案系统对它的设计者进行定位。
“他肯定有防范。”牧云婉也想知道徐木升要去哪儿,不过她比秦若莹要冷静。
“哼,那还真不一定。以前都是他猥琐的躲在电脑前面算计别人,他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设计的系统会反噬自己。”
牧云婉听若莹那揶揄的腔调就知道她还在生气。不过她对徐木升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
“开着呢,就在街对面。我看看,应该是在Costa喝咖啡。星巴克在街另一头,不会有这么大误差。”
“嗯,现在还早,他是得找个地方打发时间。”
“你想跟过去?”
“我去有什么用,得让专案组派人过去。”
***
时间来到十点半,徐木升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剩余电量。
不对!他记得一个多小时前他坐下来的时候手机还剩76%,而现在是69%。他基本上就没有用过手机,怎么会掉这么多电?再仔细看看,手机的GPS模块被激活了。
操!他不禁苦笑,终日捉鹰反被鹰啄了眼,虽然有些夸张,却正是这一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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