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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作品: 皇后撩人不自知 |作者:满种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5-21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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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来到含章宫, 默默坐下, 许久不发一言。

柴未樊边看折子边时不时瞄她一眼, 最后, 她放下折子, 无奈问道:“阿采, 你怎么了?”

二公主抬起头, “樊儿,母妃打算向祖母和皇兄请求给我赐婚。”

柴未樊惊了下,随即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柴未樊温声道:“你是担心郦世子那边?”

二公主垂下头,落寞难过,“郦世子仍旧不喜欢我, 我看得出来。”

顿了下, 柴未樊走下来,坐到她身边, 握住她的手, 说:“既然如此, 你就去求你母妃, 让她晚些日子再说。”

二公主抽了抽鼻子, 分外惶惶无措。

柴未樊叹口气,停了会, 她小心翼翼开口,“阿采, 你有没有想过, 放弃郦世子?”

二公主茫然地抬起头,一脸懵懂,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柴未樊望着她,循循善诱,“郦世子若有意娶你,不管他是不是喜欢你,都会接受你的好,可是……”

二公主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柴未樊心疼极了,但是想到二公主继续深陷在这段感情里,只会害人害己,便咬咬牙,继续说:“阿采,你是一朝公主,根本无需讨好任何人,你更值得跟喜欢你,疼惜你的人在一起,郦世子,你要不然放弃吧。”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二公主身子一颤,忙用手帕压住眼角。

片刻,她惶惶道:“可是,樊儿,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喜欢是何物,自小我便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母妃总告诉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要。”

她眼神迷茫,下一刻,狠狠抓住身旁柴未樊的衣服,“樊儿,我,我喜欢郦世子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柴未樊忙抱住她,劝道:“没有的事,堂堂一朝公主喜欢他,那是他的荣幸,阿采你根本不需要妄自菲薄。”

“可是,现在他每次见到我,远远的,就避开了。”

柴未樊闭上眼,既心疼二公主,也有些懊恼郦世子,但是她知道感情的事最是勉强不得,郦世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喜欢更没有打算娶二公主,早日摆明态度才是真正对二公主好。

想了想,她揽住二公主的肩膀,认真道:“阿采,我陪你一起去找郦世子,你认真和他说清楚,如果,如果他没有接受你,咱们就潇洒点,放过彼此好不好?”

二公主满脸是泪,等了许久,她方艰难痛苦万分地点了点头。

柴未樊暗自叹气,吩咐人给二公主洁面重新上妆。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两人步行朝御花园走去。

柴未樊还在劝导她,“一会我派人将他叫到后宫,然后我会离开,你好好与他谈谈。”

二公主点头。

“即使他拒绝了,也要记得维护一朝公主的颜面,不许哭。”

二公主再次点头。

“一会,我就不陪着你了,你要勇敢坚强点。”

二公主继续点……倏忽,她顿住,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

柴未樊疑惑,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悠长的宫巷里,一男一女缓缓迎面走来,女子笑靥如花,男子温柔敦和,视线交织间是抹不去的浓情蜜意。

二公主慢慢道:“樊儿,我是不是不用去问了?”

柴未樊愣了会,立即担心地转头看她。

二公主慢慢垂下眼帘,片刻,平静一笑,“郦世子既然不喜欢我,我还能拦着他喜欢旁人不成?”

柴未樊握住她的手,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一男一女已经看到了她们,忙过来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二公主。”

柴未樊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明眸皓齿,温婉大方,她知道此人,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长孙连,她曾经跟着她母亲给她请过两次安。

柴未樊慢慢道:“起来吧。”

郦至惑瞥见二公主,垂下眼帘,一副波澜不惊的古谭模样。

柴未樊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对阿采无意,既然如此,就无需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她牵住二公主,没再看他们,兀自转身离开。

后面,郦至惑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伴着些许怅然。

“至惑哥哥。”长孙连转头,刚准备同他说话,冷不丁看见他这模样,顿时一怔。

郦至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但又不好吓住她,便温和一笑:“连儿,你自个去太后宫里吧,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徒留下长孙连站在原地,怔怔许久。

那边,柴未樊看着神情平静的二公主,心里担忧,“阿采。”

二公主抬起头,轻轻一笑,“樊儿,你不必安慰我,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只是,我需要自个安静待会,抱歉。”

说罢,她拎起裙摆,小步跑开。

柴未樊担忧,但又不好追上去,只好一个人慢慢回了含章宫。

过了两天,她担心二公主想不开,便前往长乐宫看望她。

谁知,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放弃?为何放弃?你当初说属意郦至惑,母妃满以为这门婚事成了,便没为你相看其他人家,现在京城里合适的儿郎都已成亲,你却告诉母妃你打算放弃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母妃?”温太嫔暴躁的声音。

“可是,可是他不喜欢我。”二公主呜咽的声音。

“合家之好,皇族颜面跟前,喜欢算劳什子东西?母妃告诉你,明日母妃便去求太皇太后赐婚,他郦至惑便是受着也得捏着鼻子娶了你。”

“不,母妃,不要,求求您,不要让女儿这么难堪好吗?”

“你只顾虑到你难堪,你何曾顾及到母妃?旁的世家妇来跟母妃打听,母妃只说你许了人家,现在再让母妃替你相看人家,母妃的脸面往哪放?”

听到这,柴未樊眉头微微一皱。

“呜呜呜。”二公主压抑着嗓音呜咽。

“阿采,你是母妃的依靠,你只有嫁得好,母妃在宫里才不会被那些宫女太监看低,母妃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你都没看见吗?”

“母妃,我会好好孝敬您,求您,您不要……”

“你孝敬有什么用?你这个二公主,连宫里的宫女都不如,长公主都知道讨好太皇太后和太后来巩固皇宠,可是你每次见到她们跟耗子见到猫似的,你,你……母妃怎么有你这个女儿?母妃当年真应该掐死你!”

“够了!”柴未樊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急急走过去抱住神色恍惚的二公主,怒目温太嫔。

“娘娘,这是您的亲生女儿!”

她说那话何其诛心!

往常只看温太嫔一副老实敦厚的样子,却不想背后竟然是这副样子。

温太嫔看见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呵斥身边的人,“皇后娘娘来怎么也不禀报一声,我看你们皮都痒了!”

柴未樊冷冷看着她,“温太嫔,是本宫吩咐他们不得出声的,您不必在本宫面前耍太嫔的威风。”

温太嫔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狠狠瞪了眼二公主,放下句话,“母妃跟你说的,你都记住心里,母妃下半生就靠你了。”

说罢,她快速走了。

柴未樊被她这个样子气得浑身发颤,这真的是亲生母亲吗?她姑母待她恨不得捧在手里,可是一位母亲却这样对待至亲女儿。

她忙扶起二公主,“阿采,你怎么样?”

二公主眼睛红肿,脸上一片狼藉,她慢慢抬起头,“樊儿,母妃说,她当初应该掐死我。”

说罢,她浑身一抖,害怕地抱住了自己。

柴未樊心疼极了,忙抱住她,“温太嫔只是一时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过几日等温太嫔气消了就好了。”

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二公主缓缓摇头,她知道母妃不是气话,她小的时候,母妃便时常呵斥怒骂她,她多拿一块糕点,也会惹她怒骂不止。

母妃,根本不爱她!

看她这个状态,柴未樊担心不已,而后扶着她躺到床上,亲自守了大半天,看她睡下才小心离开。

走出长乐宫,柴未樊回头看了眼宫门。

看来应该和太后娘娘说说此事,温太嫔对待阿采也太……

唉,她摇摇头,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谁知,不等她将此事告知太后娘娘,隔日,一个宫女连滚带爬跑到含章宫,嚎哭道:“娘娘,我家主子上吊了。”

柴未樊猛然站起身,眼前一黑,好险没稳住身子。

盛盏和听晴忙扶住她,着急道:“娘娘。”

“走,去,去长乐宫。”

赶去长乐宫,太医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已经到了,柴未樊走进来便看到跪在地上神色痴怔的温太嫔。

她来不及怒视她,便急急问道:“阿采怎么样了?”

方秋南回答她,“回皇后娘娘,二公主正在被抢救。”

柴未樊着急地同诸人一起等待结果。

等了会,一名太医走过来,跪下道:“回太皇太后,二公主已经无事,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老臣便回力回天了。”

太皇太后轻轻松了口气,她挥挥手让太医退下,而后看向温太嫔。

“跟哀家过来。”

柴未樊愤怒地望向温太嫔,为人母亲,难道不知阿采一向性情柔顺,又心思敏感,她却说出让她死的话来。

跟着太皇太后来到内室,温太嫔“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压抑的愤怒总算爆发,太皇太后“啪”一下拍到桌子上。

“你在做什么?你当年抱走阿采时怎么说的?”

温太嫔身体瑟缩了下。

“你说会将阿采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可是如今,你瞧瞧,你将阿采教成了什么性子?不仅如此,你还对她恶言相向,温氏,那是我大郦朝的公主,不是你手中的玩物!”

温太嫔猛然抬起头,嘶声道:“她是大郦朝的公主,难道我的婵儿便不是大郦朝的皇子了吗?”

太皇太后沉痛地望着她,“你果然还没放下。”

温太嫔冷笑,“那是臣妾的至亲骨肉,臣妾怎么能放下?臣妾如何能放下?臣妾每日睡觉做梦,都能听到臣妾的婵儿跟臣妾哭喊,他说他疼,母妃,他疼!”

嘴唇开始哆嗦,她的情绪立即控制不住,泪水倾泻而下,“臣妾扑过去,想要抱住他,可是他却离臣妾越来越远,嘴里不停哭着他疼,臣妾的心跟被人生生撕碎一样啊,太皇太后,您的三皇子虽不在您身边,可是好歹他还活着,可是臣妾的婵儿,臣妾的婵儿,却再也看不见了啊!”

太皇太后缓缓闭上眼,表情沉痛,“可是,那又关阿采何事,她是无辜的。”

“无辜?呵,每当看到她活蹦乱跳着,臣妾就忍不住痛恨,凭什么臣妾的婵儿被韩氏害了,她的女儿却好好地活着,凭什么!”

太皇太后望着她,沉默不语。

温太嫔缓缓道:“娘娘,当年臣妾给先皇下毒,您不也没阻止吗?您其实也不想让他们活着对吗?”

提到先皇,太皇太后瞳孔顿时一缩,这世上,她唯二后悔的事。

其一是当初没有为淑姐儿和她儿反抗争取,其二便是先皇。

当年温太嫔给尚幼的先皇下毒时,她自然察觉了,只是当时她被皇上和韩氏气昏了头,便默许了这件事。

凭什么她的孩子被他们挤得只能出家为僧,而韩氏的儿子却被皇上立为太子?

不仅她,便是太后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她们都同时选择了沉默。

当时四岁的先皇一朝失去亲生母亲,吓得发了高烧,被皇上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在当时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和当时是皇后的太后逼迫下,不得已用小女儿换了二皇子的太子之位。

小女儿被痛失爱子的温太嫔养到宫里,当时她们都以为,二公主活不过一个月,却没想,二公主磕磕绊绊地长大了。

尽管她被温太嫔养废了,但不可否认,二公主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二皇子高烧退去,清醒后,将之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忘了他还有一个妹妹,当时还不足一岁的二公主更不记得,其实她是先皇的同胞妹妹,韩氏的幼女。

半晌,太皇太后慢慢开口,“当年,你没有将小阿采弃之不顾,没有害了她,如今又何必如此呢?”

温太嫔身体僵了下,慢慢的,空洞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当年,她何曾不想亲手掐死那个婴儿,她的母妃作恶多端,身为人子,子代母受,死不足惜。

可是,看到二公主睁着圆葡萄似的大眼,咧开嘴朝她笑,笑得那样开心,纯真,她便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这么多年,她在又恨又疼中将她养大,每每想到她的婵儿,她便恨不得掐死她,可是见到她,她又忍不住自己的一腔母爱之心。

她恨不起她,却又不敢爱她,若她爱她,疼她,要置她的婵儿于何地?又如何对得起被韩式毒害的,她的婵儿?

当年,她的婵儿嘴角流血,边哭边喊疼,哭得声嘶力竭,眼泪流尽,最后慢慢在她怀里失了呼吸。

她怎么能,对不起她的婵儿!

二公主终究被救了回来,柴未樊大大松了口气,因为温太嫔的错,太皇太后罚她去皇觉寺为二公主祈福半年。

这样不疼不痛的惩罚,柴未樊很是不满,加疑惑,不过温太嫔到底是二公主的母亲,就是看在二公主的面子上,也不能重罚于她。

二公主知道温太嫔被罚去皇觉寺的消息后,还想拖着病体向太皇太后求情,太皇太后却拦住她,说:“那是她应得的。”

二公主不解,却继续为温太嫔求情,那是她母妃,虽然总是骂她,但也曾在她生病时彻夜不休地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最后,没办法,太皇太后只得说:“你去皇觉寺问你母妃吧,看她愿意出来吗?”

二公主立即跑去皇觉寺,要接母妃出来,可是万万没想到,温太嫔根本就不见她。

回到宫里,二公主抱住柴未樊就开始哭,“母妃肯定更加讨厌我了,都是我一时冲动任性,才致她被罚去庙里。”

柴未樊只好劝她,“别哭了,只有你自个过得好,你母妃在皇觉寺才能安心啊。”

“真的吗?”二公主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

柴未樊立即用力点头。

最后,二公主嫁给了一普通世家子,其虽然家世不显,但能力不俗,最重要待二公主极好。

两人膝下子嗣繁盛,共育有四子二女。

待太皇太后百年之后,二公主将温太嫔接进了公主府。

而当年的事情,也随着太皇太后逝世被永远埋在了黄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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