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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作品: 皇后撩人不自知 |作者:满种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5-21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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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转向满脸期待的宝阳郡主, 淡然回答:“张大儒通古博今, 满腹经纶, 表妹问朕总不如张大儒讲解通透, 况且若朕引论出错, 不就害了表妹你。”

宝阳郡主立即摇头, “我相信表哥。”

皇上看她一眼, 没再说话,转头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开口:“好了, 璇儿不要闹你表哥了,你表哥日理万机,朝政繁忙, 哪有功夫帮你补习, 你课下多请教张大儒或者多和阿书她们讨论才是正理。”

宝阳郡主可怜巴巴地看着太皇太后和皇上,点头:“好吧。”

她垂头丧气, “那表哥不忙时, 我可不可以偶尔打扰一二?”

皇上收回视线, 面容冷清, 静了会, 点头:“自然可以。”

宝阳郡主立即破涕为笑:“谢谢皇上表哥。”

长公主欲张嘴说自己也想请教皇兄,但看了眼上面的太皇太后, 到底还是不敢,就怕太皇太后说她蓄意争宠, 白白浪费皇兄的时间, 念头一转,她看向柴未樊,笑:“说来樊妹妹才是没正经进过学的,更应当补习才是。”

柴未樊慢慢将手中的茶放下,正所谓人在茶前坐,事从偏方来。

她微笑淡语,“谢长公主惦记,不过未樊自个多琢磨,上课时再问问夫子就好。”

宝阳郡主斜长公主和柴未樊一眼,转而带上笑脸,亲自将茶捧到皇上跟前,嫣然一笑:“这日后,就多劳表哥费心了。”

皇上微颔首,接过她手里的茶,浅饮一口便放下。

长公主冷笑一声,心里到底不平,轻声道:“樊妹妹一向聪慧,自个琢磨就能琢磨得通。”

柴未樊面露无奈,不过这话头虽然在她,但却不是对她,夸她聪慧能自个琢磨透不就是骂宝阳郡主拙笨,果然下一刻,宝阳郡主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住,怒容满面,猛然撇向长公主,刚要张嘴反驳。

太皇太后轻轻说一句,“好了,一个个还有没有公主和郡主的颜面!”

太皇太后语气不重,甚至有些轻飘飘的,但这句不重的话却不吝于当场甩了长公主和宝阳郡主两巴掌,两人立即脸红耳赤,恭身站好,再不多嘴。

她又说:“皇帝虽说可以偶去打扰,但璇儿你要知晓轻重,不可耽搁你表哥处理国事。”

宝阳郡主立即喜气浮面,思及在皇上跟前,又生生将那股喜气压下去,控制不住弯着嘴角道:“知道了,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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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长袖一挥,一盏青瓷雨花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碎成了碎片。

诸位宫女立即悄无声息跪下,也不敢发出声响惹长公主生气,只身子战战栗栗,拼命缩着身子就怕长公主注意到自己。

“这是干什么呢?心里赌闷何必拿死物撒气?”门口传来一道温和女声,宫室里跪着的宫女们小声请安:“参见陈太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长公主紧紧攥着拳头,眼角被气得发红,转头见母妃走进来,她稍微调整呼吸,拭了拭眼角,这才道:“母妃来了。”

转而怒瞪周边的宫女,“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收拾,再给母妃拿一套新的茶具出来!”

“是,公主!”宫女们唯唯诺诺。

“好了,”陈太妃挥手,让收拾了残碎的宫女们退下,宫殿只留下长公主的贴身宫女时露和自己身边的毕嬷嬷,她招手,让长公主坐在自己身边,熨帖地问,“寿安宫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长公主这么生气,又是从寿安宫回来的第一时间发作,只能是寿安宫出了事,或者说进宫的宝阳郡主又整了幺蛾子。

想到这个,长公主刚平息的怒火又升腾而起,抓紧拉住母妃,一五一十地将那事说了。

出乎意料,听完长公主添油加醋的话,陈太妃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原地,表情沉静,似在斟酌什么。

长公主抱怨道:“母妃,祖母这也太偏心了些,偏心得,偏心得都不顾大局了!”

“住口!”陈太妃瞪她一眼,“祸从口出,你自幼在宫里长大,又得我悉心教导,怎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长公主别过脸,十分不服气,脱口而出:“祖母净由着姑母和宝阳胡闹,我却连句真话都不能说,这江山到底还是姓郦呢!”

“放肆!”陈太妃拍案而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长公主被吓了一跳,到底知道这话不能轻易说出口,当下站起来不安地看着陈太妃,时露已经跪下去,又着急又担忧地看着长公主,毕嬷嬷上前调和,“好了,娘娘,公主还年幼呢,一时受了气情绪冲动是情理之中的事,您好好疏导就是,何必这么严肃。”

又上前拉住长公主,好声好气劝道:“公主,听老奴一声劝,您地位尊贵,受辖制极少,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娘娘这些年为了您和五皇子极不容易,就是为了娘娘,您也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啊!”

长公主心慌又难受,眼里不由噙了泪,上前拉住陈太妃的袖子,软软叫道:“母妃。”

陈太妃长长叹息一声,拍着她的手,拉她去里屋软塌上坐下,语重心长道:“母妃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皆因宝阳自小便与你过不去,你看不惯她得势,甚至日后可能会将你踩在脚底对不对?”

长公主咬唇不语,但脸上不甘的表情便已诉说了心里的憋闷。

“但照母妃说,不说这事可能性原不足百分之一,即使能成,你是我大郦朝的长公主,五皇子一母同胞的姐姐,血脉优渥,身份尊贵,就是宝阳日后有了大造化,对你不还得客客气气!”

长公主扑棱棱睁开湿漉漉的眼睫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太妃,疑惑:“母妃说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陈太妃微笑,“你说,皇上今日带了礼物过去?”

长公主回答:“是啊,文房四宝,瞧着是极好的货色。”

“那母妃问你,皇上若要赏赐,为何不公开颁旨,反而如私下里逗着玩似的给宝阳一份小礼物?”

“这……”

“因为,皇上不想为宝阳造势。”

长公主瞪大眼睛,“母妃是说?”

陈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咱们这位皇上,不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啊!宝阳这次进宫,明为进学和替大长公主尽孝心,但里面的道道咱们都清楚,世家清楚,你祖母清楚,就是皇上,也清楚。”

“所以皇上下朝后去寿安宫用午膳,一来是为全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的面子,二来嘛,就是不想公然赐赏给宝阳郡主造势,不信你看,过几日宝阳找借口亲近皇上,皇上必然不会见她。”

长公主听陈太妃一一分析,渐渐开心起来,可是想到太皇太后的态度,仍有些低落,“可是,要是祖母也同意姑母的做法呢?虽说皇兄是一国之君,但就是我这个不谙朝政的后宫公主也知道,这几年世家做大,尤其父皇仙逝后,世家愈发不把皇族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她偷偷瞧陈太妃一眼,嘟囔,“就是外祖家,您想必也明白,外祖近些年对皇族多有怠慢,皇兄刚登基势必要笼络朝臣,宝阳的父亲靖平侯又在实职,再加上姑母跟皇家扯不断的联系,谁知最后皇兄会不会妥协。”

陈太妃慢悠悠道:“是啊,所以哀家才说可能性尚有百分之一,没说绝对不可能,你祖母虽疼爱大长公主和宝阳,但单看太皇太后外家廖府你就知道,你祖母不是不明大局的糊涂人,她比谁都希望皇上能把这个皇位坐稳,哀家前些日子听说,太皇太后把朝中提议立后的折子烧了,从这件事你就应该知道你祖母的态度。”

还有一些话她没说,宝阳那人,小聪明是有,但眼光不长远,又娇蛮跋扈,半分没有遗传到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的聪慧圆滑,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除非皇上确实昏庸无能才会存在,但看当今的性子,实在不像昏庸的人。

聊到这里,长公主仍有些懵懂,“那母妃的意思是?”

陈太妃叹气,“你母妃也只是个后宫妇人,哪里晓得前朝的弯弯道道,后事究竟如何,还要看皇上的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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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回到永和宫,惠太妃问起宝阳郡主,“相处得还和谐吧?”

柴未樊:“……挺和谐的。”

唇枪舌战,就差打起来了。

隔日,她去上课,宝阳郡主连同她的伴读们,都已经到位,上的是张大儒的课,张大儒见到宝阳郡主,只是稍稍点头,便无波无澜地讲课,倒是中间休息时候,将柴未樊叫了过去,问:“这几日讲的可还懂?”

柴未樊点头,“先生讲解通俗易懂,明记善解,学生都懂。”

“嗯,你这几日晚些回去,每日临个一百大字再回去。”

张大儒说完,柴未樊脸庞便红了,她虽说于课业上尚有天赋,加上刻苦勤学,勉勉强强能跟上进度,但这书法,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

张大儒轻声与柴未樊说话,宝阳郡主瞟那边一眼,问身边的堂姐,“二姐,夫子很是看重柴未樊?”

秦念彤看过去,想想,朝宝阳郡主身边的一个宫女招手,问:“柴未樊这些时日在上书房十分突出?”

那名宫女是被派来伺候宝阳郡主的,闻言犯难道:“奴婢不大晓得上书房这里的事,不过听说张大儒还是夸奖长公主居多。

宝阳郡主不耐烦挥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秦念彤笑道:“璇儿,你关注这位柴姑娘干什么,不过是名孤女,即使看在惠太妃的面上,别人愿意高看一眼,但跟咱们的身份到底天差地别,日后也威胁不到你。”

宝阳郡主说:“倒也不是在乎,只是你知道表哥对惠太妃很孝顺,若这柴未樊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那……”

秦念彤“嗤笑”一声,说:“那太皇太后首先就饶不了她,你当太皇太后是吃素的不成,这世上也只有婶母和你能让太皇太后网开一面了。”

闻言,宝阳郡主立即得意洋洋,转念再一想,可不是,过去几年,可没听说四皇子和柴家姑娘走得近的流言,而她相信,皇上表哥也不会这么没眼光。

散课后,其他人皆陆陆续续回宫,只柴未樊专心坐在座位上,铺上宣纸,研好墨,手握毛笔,一笔一划地书写大字,盛盏站在旁边陪她,不敢稍出声,只是静静地帮着研墨。

约小半个时辰后,她写好第五十个大字,轻轻呼口气,放下毛笔,甩甩酸疼的胳膊,背脊挺直,捶腰捏肩,盛盏赶忙过来帮忙,心疼道:“姑娘,起来走走再写吧,不急这一时半会。”

柴未樊摇头,写字也是种意境,不能轻易停歇,不然出了那种意境就再难回去了,她稍稍歇息片刻就好。

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居然下起了雨,秋雨飘零,红叶铺在地面被打湿连成一片,意外有种凋零的凄美感。

盛盏也注意到窗外,惊讶一声,“居然下雨了!糟了!奴婢没有带伞。”

说着,她就焦急不已,“怎么办?一会回去姑娘可不就淋雨了,希望卷碧她们知道要到这里来接我们。”

柴未樊安慰她,“卷碧和听晴向来沉稳体贴,必然会想到这点的,你就放下心吧。”

盛盏只好这么想,“希望如此。”

“好了,我要继续练字了,你专心研墨,不可分神。”

“是,姑娘。”

柴未樊继续专心练字,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情绪平稳又安静,渐渐的,盛盏的情绪被传染,竟也静下心来,窗外雨声滴滴,秋风簌簌,一片红叶猝然掉落,晃晃悠悠飘到窗前,最后,粘到了窗台上,被雨水冲刷。

一只手伸过来,捡起那片红叶,捏在指中,抖擞两下,又轻飘飘丢弃,身影却移近,隔着窗棂看向里面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写好一百个大字,柴未樊放下毛笔,心满意足地观赏一番,就要吩咐盛盏等晾干收起来,突然感觉左边窗户被人扣响几下,她愕然转头,却见两个人影站在窗外,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扇伞纸遮面映着光影。

盛盏一把上前,喝道:“谁在那里?”

那边出声:“从侧门绕出来,朕在侧门等你。”

说完,那两个人影就走了。

柴未樊和盛盏对视一眼,都很惊诧,居然是皇上!他在外面干什么?还说让她从侧门出去找他?

盛盏犹豫:“姑娘……”

柴未樊看眼差不多干了的大字,说:“收起来,走吧。”

她们将桌上的东西收拾齐整,转身朝侧门走去,走到侧门门口,果然有两个人等在那里,柴未樊和盛盏连忙拜见:“参见皇上。”

皇上看她,没作声。

柴未樊疑惑,又不敢贸然起身,陡然想起一件事,嘴角微抽,再次说:“表哥安好。”

这次,皇上清声响起,“起来吧。”

柴未樊起身,面对皇上,其实想问皇上怎么会在这里,但不等她开口,皇上已经先行问道:“你怎么现在还不走?”

柴未樊老实答道:“夫子说臣……表妹书法还需练习,所以让我每日留下写一百个大字再离开。”

“哦?”皇上眼神落在盛盏怀里的一沓宣纸上,停顿片刻,说,“既如此,小许子,将伞给樊妹妹。”

许公公不大愿意,“皇上……”

皇上过来就带了一把伞,又不爱人跟着,哪来得及派小太监现在回去取,柴姑娘身子是金贵,可在许公公眼里,皇上的身体才是最金贵的。

柴未樊眼尖看到许公公手里只有一把伞,再看他犯难的表情,瞬间明白,立即道:“不用了,表哥,再等下我的侍婢就来了。”

皇上扫许公公一眼,轻飘飘却含着威严,转头对柴未樊说:“朕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却不见你的侍婢前来,莫不是你再等会就来了?”

柴未樊语塞。

“好了,收下吧,朕要进去和张大儒说会话,一会走的时候雨肯定就停了。”见柴未樊还有犹豫,他瞥向盛盏怀里的宣纸,说,“难不成你要弄湿你辛辛苦苦写好的大字?”

听到这个,柴未樊也看向宣纸,犹豫了下,只好点头,“那就谢过表哥了。”

“嗯。”

走在路上,盛盏还没有回过神,神情恍惚,“皇上对姑娘可真好!”

柴未樊抬头,仰望沿着伞沿滴落的雨滴,莫名想起与皇上的第二次相见。

那是她进宫后的第一个晚宴,姑母怕她念及家人伤心,遂带她参加晚宴散心,谁想回到保春殿之后,她却发现姑姑送给她的珍珠耳环不见了,当时她刚打通耳洞,姑姑就送她一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

她着急又担心,着急耳环再也找不到,担心姑母会对她失望,所以带上盛盏和卷碧,三人悄无声息遛出宫殿,沿着来路仔细寻找,当时还未宫禁,且因为中秋节,路上宫女太监不少,皆喜气洋洋,红灯长路,盛盏也提了一盏宫灯,她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路面。

找了一路都没找到,柴未樊十分沮丧,屋漏偏逢连夜雨,回去的路上居然还下起了雨。

她们三个忙不矢往回跑,路上见到个亭子,立即躲了进去。

却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却是许久未见的四皇子,他正坐在亭子里悠然赏雨,见到柴未樊三人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开心。

柴未樊愣了下,上前请安,“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淡淡“嗯”一声,就继续扭头赏雨,没再看她们,柴未樊犹豫了下,到底没坐下,就站在离四皇子远远的位置观看外面的雨景,盼望这场雨能马上停止,当时已经十月份,秋雨瑟瑟,柴未樊出来得急,又没穿厚外衣,站了会,只觉浑身颤冷,不由与盛盏和卷碧挤在一块取暖。

盛盏小声道:“姑娘,奴婢不若跑回去取伞吧,再这样下去,您就要病了。”

卷碧也小声劝道:“是啊,姑娘,而且就快要宫禁了。”

柴未樊摇头:“你们也知道快要宫禁了,这里离保春殿很远,你们回去取伞,再回来接我,肯定超过时辰了,我跟你们一起跑回去就是。”

盛盏和卷碧齐齐惊声:“那怎么行!”

“姑娘,您贵体金安,怎么能淋雨呢?”

柴未樊无奈,“那怎么办?”

盛盏和卷碧面面相觑,沮丧又难过,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突然听身后传来动静,柴未樊几人小心翼翼转身,却见四皇子起身,拍拍手,朝亭子外走去,眼看外面雨势越来越大,柴未樊急声喊住他:“四殿下,外面还在下雨,不可啊!”

四皇子回头看她一眼,眸色幽深,没说话,仍旧闷头往外走,柴未樊几人着急,又不敢就这么冲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皇子就这么出了亭子,但四皇子却不是朝皇子所的方向走,反而朝亭子外面的那个湖泊走去。

在柴未樊等人疑惑的目光下,四皇子挑着靠近岸边,还没枯败的荷叶摘下几朵,然后走了回来。

在柴未樊吃惊的目光下,他快速将几朵荷叶缠在一起,勉强制成了两朵荷叶伞,然后递给盛盏一顶,说:“你和另一个丫头撑着这柄。”

他手上拿着另一柄,却是打算跟柴未樊同撑一朵。

盛盏小心接过,慢半拍地谢过他,反应了会,说:“不行,怎么能让姑娘跟您……”在四皇子渐渐冷然的目光下,她声音逐渐微弱,直至不闻。

四皇子吩咐:“你们撑着这把赶快跑回去,然后带上雨伞来迎我们。”

盛盏想了想,这个法子貌似可以,她转头去看柴未樊,柴未樊点头,“听四皇子的。”

盛盏和卷碧只好听从,对四皇子和柴未樊拜过之后,便撑着荷叶伞快步窜进雨帘里。

四皇子抖了抖荷叶,对她邀请,“来吧,柴四姑娘。”

柴未樊靠近他,“麻烦四殿下了。”

两人撑着荷叶伞进入雨中,四皇子比她高半头,为了怕荷叶伞挡住两人视线,便撑高手臂,两人之间又隔着一道缝儿,柴未樊这里是挡得严严实实,但四皇子那里怕是雨丝连面。

她往旁边挪了挪,说:“四殿下,您靠近点吧。”

四皇子没动,反而把伞朝她的方向靠近了点,肃声,“别乱动,走快点!”

声音很板正,还十分严肃,柴未樊当即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跟着四皇子一道往回走,两人实在没什么故交,也就没什么话题,一路沉默,好在快走到保春殿时,终于见到来接他们的盛盏,盛盏一只手撑着把伞,另一只手还攥着一把。

她把手里那把递给四皇子,然后给柴未樊撑好伞,柴未樊转过身,再次端正地对四皇子道谢,“谢谢四殿下!”

四皇子轻“嗯”一声,转头就走了。

柴未樊轻轻叹息,跟着盛盏往回走,不经意看到她半边都淋透了,不由惊讶,“盛盏,你不是和卷碧共用一把荷叶伞吗,为什么身上都淋透了?”

盛盏老实回答:“那荷叶伞叶柄弱,被雨水这样冲刷,奴婢们跑到半路便不能用了,荷叶焉搭搭半垂落,奴婢们半边身子都淋透了。”

说完,她仔细打量柴未樊周身,见大部分都是干的,满意道:“看来姑娘没遇到这样的事,那就好。”

柴未樊却顿时惊愣在原地,半晌没动。

盛盏疑惑:“姑娘,怎么了?”

她却是想起,四皇子后面的胳膊似乎越抬越高,而且到后面他不仅右侧肩膀半边,就是头顶也簌簌刷落雨水——

他定是用一只手掌撑着她这边的荷叶,不让荷叶垂落,另一只手掌固定伞柄。

至于他那半边,却是再也顾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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