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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澄进到店内，熟络的点了堂食的单，杵在吧台前转身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一个问题。
现在似乎并没有空位。
来人大多数要么跟朋友们一块儿，要么就是独占一桌。
予澄正犹豫要不要改成外带回家再吃时，目光再次落在角落那一桌，脑海中冒出一个稍大胆的想法。
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况且，来都来了不是吗。
予澄心里这么想，但是真正实践的时候却有些怯场了。
她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眼还在专心致志似乎将外界完全屏蔽的人，步伐走得不是那么坚定，甚至带着忐忑。
拼个桌而已，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予澄走到他面前时，位置上的人抬起头。
四目相对，予澄愣了一下。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正望着她。
她也望着他。
短短的几秒钟，仿佛如同一个世纪般。
穿梭人海，他们相遇。
窗外不知名的花开了，昏暗的暖光倾洒在窗口，隐约间还映射在那一朵朵张扬的花身上。
不知为何，予澄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一瞬之间脑热做出的决定。
望着那双仿佛住了整片星辰的眼眸，予澄脑袋空白了一会儿。
喃了喃，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加上她有轻微的社恐，心里难免筑起了名为胆怯的强。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冷淡，身上有一股清冷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是她猜测，如果她不开口，那么眼前的人估计在下一秒就会收回视线。
予澄还没有说话，他即将挪开视线。
予澄有些犯紧张，习惯性的蜷缩手指，开口的时候嗓子眼都有些发紧。
“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予澄声线偏轻柔那一挂，这会儿手都快蜷缩成了一个拳头，声音却轻的不像话。
紧张，从未有过如此紧张之感。
哪怕是在灯光璀璨人满为患的艺术厅舞台上演奏，也从未如此紧张过。
或许也是因为目的不纯，予澄多少带点心虚。
江徊闻声，手中的动作早已停下，这会儿又握住电子笔，垂下头，目光重新落到绘板上，极为冷清的回了两个字。
“没有。”
如同一月的寒冬，雨水都能结成冰霜。
予澄见状，一时接不上话了，但事已至此，还是问出了口：“那您介意拼一下桌吗…”
说完，担心对方误会她的意图，予澄又忙不迭补上一句：“店里坐满了，我看您这还空着。”
江徊又抬起头，不过并不是看她，而是下意识环顾了周围一圈。
予澄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眼神飘忽。
正如她所说的，店内无虚席，只有他面前这张桌，还空着位子。
视线回到眼前的行为举止略显局促的女孩儿身上，江徊点了点头作出回应。
予澄会意，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张桌子，两人相对而坐。
跟予澄的不自在不同，对面的人十分淡定，丝毫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人在同一张桌子上而受影响。
店内此时放的歌是舒伯特的即兴曲，恰好是予澄很喜欢的一首古典歌曲。
旋律如水般缓缓流淌，伴随着音乐的流动，紧张感也随之消失，自然了许多，身心不自觉的跟着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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