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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洲没有马上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宁轩泽。
“阿泽，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次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因为对虞兮暖愧疚，或者要帮宁奶奶报仇，还是因为你才发现自己心中是有虞兮暖位置的？”
宁轩泽被秦一洲问的骤然一愣，连带着整个人的气息都凝固了。
这个问题……
“都有吧。”宁轩泽垂眸，没有去看秦一洲。
“……那你是爱800，还是爱虞兮暖？”秦一洲干脆刨根问底：“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你爱的是800，这些事我劝你别查了……”
宁轩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他始终逃避……
被至亲家人抛弃过的人，不愿意面对又一次被人放弃的事实，即使是没多在意的人。
他的父亲跟着别的女人走了，车祸死在了半路，母亲因此自杀。这些事情对于当时还小的宁轩泽而言，都跟插在心间的匕首一般，到现在也拔不出来。
他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后来……又有了他不愿面对的卜凌凌和卜家的背叛。
“行吧，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想通了跟我说，我先去查着。”秦一洲心中一沉，也不想跟他纠结了，懒洋洋的挂断了视频信号。
包间里安静了下来。
秦一洲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空掉的啤酒罐，发泄似的丢了出去。
那些宁轩泽查不到的资料，是他亲自出手盖住的，根本不是卜凌凌让卜家动的手。
卜家也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
当初，虞兮暖脸色苍白，一个人虚弱的坐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绝望的笑着求他帮她最后一次。
活脱像个女鬼……
那表情他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害怕。
而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虞兮暖。
只是听说她缓过来后，卖掉了所有能卖钱的东西，去了趟国外，回来后开了家香氛店。
最近一次是听说她入围了民间香氛大赛决赛。
他一度以为经历了那些事，她可能坚持不下来的……
却没想到她比任何人都顽强。
……
清晨起来，虞兮暖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之后才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
而床下，她昨晚铺好的被褥已经被人收了起来。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显然宁轩泽并没有睡在这里。
那是谁收的东西?
难道是……奶奶？
虞兮暖登时有些心虚。
如果回来第一天就被发现他跟宁轩泽貌合神离的演戏，那她真的是最失败的女配了。
深吸了一口气，虞兮暖飞速的洗漱完毕下了楼。
宁老太太已经坐在那吃早餐了，还有吃完了却被扣下的宁轩泽。
他极其忍耐的在喝咖啡。
“小鱼儿快来，坐到奶奶旁边。奶奶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宁老夫人见到虞兮暖走过来，赶紧喊道：“吃饱了，叫混小子送你去上班。”
不晓得宁轩泽跟老太太说了什么，她现在已然接受了自己每天要出去上班的事实，还挺兴奋的。
这样也挺好……
最起码一整个白天都不用装了。
老太太有她自己的“病号食谱”，虞兮暖碗里是她以前最爱吃的卤鹌鹑蛋。
咖啡和面包片摆在那，虞兮暖有些嫌弃，却还是拿了片面包吃了起来。
宁轩泽面前的仍旧是手磨黑咖啡，以前虞兮暖早上都不给他喝……
不过现在，她也不愿意管了。左右卜凌凌跟他的习惯一样，他们两个人开心就挺好的，跟她虞兮暖再无半点关系了。
如此一来，老太太不高兴了，故意板着脸放下了碗筷不肯吃了。
看见到老太太满脸的不悦，虞兮暖抿唇，随后乖乖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奶奶？”宁轩泽眉心微微一动。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原本轻松的气氛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了……
“我就说你们小夫妻有事儿瞒着我，还不承认。你瞧瞧，如今阿泽早晨喝咖啡，小鱼儿都不管他了……”宁老太太眼里满是难过。
虞兮暖叹了口气，不等宁轩泽开口说什么，便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将他的咖啡倒出来一半，加入了许多牛奶。
“奶奶如今是越发像个小孩子了，这样都要生气？”虞兮暖笑着哄着老太太：“阿泽今天有一天的会要开，不喝杯咖啡，估计要听睡着了。以前我不让他喝咖啡是怕他伤身体……可是如果工作忙不完，熬夜工作更伤身体啊。”
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话，宁老太太根本不买账。
她明明知道他们两个的所有和睦都在演戏，可是心里看着他们这样，就是控制不住的难受。
“什么叫我像个小孩？明明就是你们小夫妻看起来哪哪都不对……老太太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还要多！”宁老太太厉声说道。
宁轩泽听着奶奶胡搅蛮缠的话，只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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