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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忽然安静了，光洁的后背贴在镜面上，有些冰凉的寒意。
她想伸手抱抱陈也，这是陈也第一次，同她这样说话。
陈也低头压着季言的脖颈，唇贴着她的青筋，一启一合，“我爸妈去世那年我十岁，他们是在我生日那年冲出了高架桥出事的，不是酒驾，也不是车故障。”
季言不说话，听着陈也静静的说着，她觉得她的腰间的力道紧了些，陈也抱着她，手臂收紧了，他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扑扇着季言的肩颈。
“他们是给我取生日蛋糕的路上出事的，监控上显示他们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我妈开始抢方向盘。”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爸出轨，出轨教我的美术老师，有一次我妈在沙发垫子下看到了女士内裤，然后她在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季言忽然捂住陈也的嘴巴，她的心刺挠的疼，不是因为季兆明不要他，而是她从来不知道陈也过往，她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陈也拉下季言的手，他看向季言，眼神里一片死寂，却又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好像黑暗中的一束光，“后来你妈资助了我，我很感谢齐莲女士，不是因为资助我，而是让我遇到你了，可是后来他们也是出轨离婚，我对感情的极度不安全和嫉妒不信任致使我根本不信爱情。”
“十年前，我觉得和谁结婚都没关系，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我只是不能给爱，除了爱，要什么都可以。”
陈也今晚的话忽然毫无章法，却又像是上下铺垫。
季言嗅出一丝不对头的味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陈也不说话，季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陈也将她圈在怀里。
季言明白陈也的意思了，他不给她爱，却要她留下，除了爱，什么都可以。
季言使劲的推着陈也，却怎么也推不动，她流着眼泪，“你要是不爱我，那就放我走，我不要别的，除了爱，我什么都不要。”
陈也抱着她，不让她挣扎，“在我身边，怎么任性都可以。”
陈也到底没说爱，他让步了，可是人一旦得到了一颗糖，她就不再会满足于一颗糖的。
季言张口就砸陈也肩膀上狠狠的咬着，眼泪簌簌的流着。
她不知道用什么去打动陈也的心，哪怕陈也跨出这一步了，他还是不说爱。
这叫季言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使劲咬着陈也的肩头，陈也就是不动，季言嘴里涌进一股铁锈味儿，终于舍得松口，“留在你身边，你给我什么？”
她终于换了一个交流的方式，也许，陈也愿意留下他，对他来说，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季言目不转睛的盯着陈也。
“1.你不准喝陆知繁结婚。”
“好。”
“2.你需要换个助理。”
“你学的是——”
“在GRET我照样可以做设计不是吗？”季言看着陈也。
“好。”
陈也到底没有深入下去，他只是找出了药箱，用一种同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命令季言：“帮我包一下。”
季言：“ ......”
她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多重人格？要她留下，要她滚的远远的，要她随便任性，要她臣服于他。
鉴定完毕，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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