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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了他的玫瑰而我需要你.”
“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白玉兰坐在玻璃缸前面,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他低沉的,优雅的声音缓缓的念着童话故事,眼神充满了温柔。
十三已经十五个月了,即使有他的阻碍,营养液还是换了,就是少了点刺激性药物,不至于让十三过于痛苦罢了。
他毕竟没有办法阻止科学家团队对十三的实验,只能加入其中,阻止一些不好的事。
十三还在营养液中,不过玻璃盖子打开了,他攀着玻璃,眨巴眼看着白玉兰,嘴里奶声奶气道:“一千零一夜。”
白玉兰含笑道:“好,我们讲阿拉丁神灯好吗?”
十三拍拍小手,眉开眼笑。
十三很好看,他的基因毕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罗伯特笑呵呵的走过来:“怀特,今天是那群实验品活过来的日子,你不去看看?”
白玉兰合上书,淡淡道:“几个月前不是看过了吗?”
罗伯特道:“他们活了,你的十三就轻松多了,很多实验有人分担了。”
罗伯特弯腰,盯着十三,这孩子已经九十厘米高了,体重16公斤,比正常男宝宝稍微大了点,还在正常范围之类。他的智商当然比一般孩子高,至少他说话有逻辑。
“不是我的十三,我只是觉得组长的方式不可取而已。”
“那么你的教导是可取的吗?”
白玉兰看着罗伯特,笑了笑:“我觉得,还好。”
罗伯特敲了敲玻璃缸:“怀特啊怀特,你变了。”
白玉兰道:“别在十三面前说这些。”
罗伯特突然道:“你知道吗?”
白玉兰狐疑的抬头。
“那群婴孩今天激活。”
白玉兰沉默,那群孩子从培养到成长,他都没有去看,理由就是要专心培养十三……实际上,只是他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的一种沉默。担心自己痛苦,干脆就不参与了,没有相处,没有感情。
这个游戏太真实,又没有所谓系统出来搞事,最容易让人沉迷,以为自己真的穿越。
实际上,这个和穿越,又有什么区别?
白玉兰垂眸,不过或许,他应该积极参与,哪怕救不了这群孩子,待游戏结束,剧情上传,这些邪恶的人就会全世界出名,每个人会认识这些邪恶的嘴脸,算是另外一种复仇方式吧。
老组长和其他科学家神色郁郁,步履匆匆。
他们围着十三,眼神深沉。
白玉兰一只手握住十三的小手,安抚他的不安,问:“你们不是在那边吗?怎么来这儿了?”
奥特的声音沙哑低沉,地中海范围扩大到脑门,黑眼圈硕大,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昨晚没睡好。
“那些婴孩全部……没成活。”
白玉兰一惊。
“什么?不是一样的培育吗?怎么会没有成活?”
“没有,一个都没有!到底为什么?!明明培育方式都是一样的!”
奥特疯狂大叫,一贯的沉稳风雅都不见了。
其他科学家安抚着他:“老大,别着急,我们的做法是对,只是可能哪里没想到,这不是还有十三活着么。”
“对啊对啊组长,也许是精卵质量不好,或者营养液出问题了,我们改呗。”
奥特沉沉道:“没机会了,没钱了。”培育一个编辑婴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他们又浪费了十几亿,老板已经很不满了。
“我们又浪费了几个月,老板说了,再给我们五个月时间,没有成果,投资撤销,这次是真的撤销。如果实验室没有了,我们这群人都要流浪街头!”
科学家们神色郑重,流浪街头不能忍!在这儿,他们可是高贵的科学家!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十三。
十五个月的十三,看起来十分健康,可爱,聪慧。
他还活着,在经历了一堆实验之后。
“路西法。”奥特点了点十三的额头。
白玉兰抿嘴,心跳都变慢了。
路西法……难道他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感觉这次他没有办法劝服大家不要对十三太苛刻……怎么办?
“老板需要完美,我们就给他完美!”奥特改变了计划。
奥特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他减轻了对十三脑域的刺激,可他致力于改变十三的基因了,这才是真正的基因编辑。
以前白玉兰一直说服他,孩子太小做实验很难成功,老组长这才放缓了脚步,十三号在这样的情况下活到了十五个月。
可现在,新培养的婴儿都没有成活,整个科学团体陷入了癫狂之中,对十三的关注前所未有。
本打算等十三大一点再做的实验一一上演。
皮肤不够白?改。
牙齿长太慢?改。
声带没长好?改。
手指不匀称?改。
……
从细小处开始,十三的一切变得越发完美。他们不再从脑域开发,却从其他方面,将他们认为的完美添加到十三身上。
随着新的营养液的置换,十三的成长好像打了激素……哦,不对,是确实打了激素。
白玉兰每天记载,看着自己的记录都觉得胆战心惊。
十三现在好像一个气球,膨胀的很快,外表看起来那么精美,宛如极品瓷器,一旦有个戳破的点,他就会碎裂。
啪――
白玉兰经常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会通宵守着十三,一定要看着完好的十三才能安心。
“十三十三……对不起。”白玉兰不肯叫十三路西法,好像不这么叫,十三就只是十三,不是序章那个人类的敌人。
十三在晚上是醒不来的,不是他睡眠深沉,而是科学家规定了睡眠时间,那时候,十三的脑电波必须平缓,一旦波动太大……实验就来了。或许是明白这一点,十三形成了条件反射,该睡的时候绝对不醒。
所以白玉兰敢放任自己眼中的痛苦。
伤害幼崽,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可他必须加入那群疯子,这是何等可怕!他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阴暗的实验室会渐渐让人感情迟钝,但他出不去,这里是封锁的。科学家想要什么都可以,就是没有自由!
疯了,都要疯了!
白玉兰眼神落寞,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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