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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之殇

作品: 九重天,惊艳曲 |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3-3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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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北安州的知府大人描述, 这来侵犯州府的妖兽,生得头像是龙, 身子如虎, 十分凶猛。

一露面就伤了两名百姓,并咬死其中一人。

后来又屡屡出现, 陆陆续续杀伤了许多人命,但因为这妖兽来去如风,行踪不定, 而且凶残的很,所以就算是穿着铠甲手持利刃的士兵们都对它无计可施。

灵崆见阿镜问,便回答说:“这个还用问我, 你大概也想到了吧?”

阿镜的确已经想到了, 只是不大愿意承认就是她所想的那个,所以特问灵崆, 指望灵崆能有不同的回答。

谁知灵崆如此反问, 可见答案已经确认。

阿镜叹了口气:“真的是猰貐吗?”

灵崆也跟着长长一叹:“龙头虎身,又猛又凶残还喜欢吃人的, 除了这难缠的妖兽, 还会是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 都觉着棘手。

也难怪北安州的士兵们对这妖兽束手无策。若说起这猰貐, 也是个大有来头的。

据说猰貐原本是天神,生性老实而善良, 却被其他的神祗误杀, 当时天帝大为不忍, 命复活猰貐,谁知道复活后的妖兽已经并不是原先的猰貐了,它性情大变,变得十分凶残而且袭击人类。

这毕竟是曾经贵为天神的妖兽,要对付起来谈何容易。

几片雪从屋檐顶上飘下来,打在脸上,凉浸浸地。

阿镜道:“既然避不开,那就只能硬干了,先前它还掳走两个孩童,虽然……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但我还是想亲去探一探,灵崆你可知道它藏身在哪里?”

灵崆说:“就算是修炼者,听说了这种妖兽,也要即刻敬而远之,你倒是好,连等他出现都等不及,还要打上门去?吾可警告你,照你现在的修为去找猰貐,只不过是多给他加了一顿美餐罢了。”

阿镜笑道:“万一他挑食呢?”

灵崆道:“面对别的凡人他都不挑食,一个转世的天仙在跟前儿,他反而挑食了?这食儿也挑的出类拔萃。”

两人正说着,就听身后沈遥夜的声音传来道:“谁挑食?”

阿镜回头,见沈遥夜只身一人,她打量了会儿,疑心水滢又给他拢在袖子里或者藏在怀中。

沈遥夜见她打量,用手撩了一把垂在胸前的长发:“你色/迷迷地看着我干什么?”

望着少年貌若无邪的脸,阿镜心里却想到方才他跟水滢所说的身世经历,那玩笑话就说不出来了。

灵崆见阿镜不回答,便道:“小夜儿,我们正在商量如何对付那妖兽猰貐,镜儿毛遂自荐地要去当诱饵呢。”

“什么诱饵?”沈遥夜吃了一惊,又问道:“那妖兽真的是猰貐?”

灵崆道:“龙头虎身的,我只想到这一款。对了,你不是说要捉两只强大的妖兽做手下么?这一只你觉着如何?是不是很衬你的品格了?”

阿镜见灵崆有激将的意思,忙道:“你还不知道猰貐在哪里出没呢,要不要出去查探查探?”

沈遥夜已经走到跟前儿,他抱着双臂道:“猰貐曾经是天神,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天神呢,被人陷害才落得现在人人喊打喊杀的下场,我觉着很对我的脾胃。”

阿镜震惊地看着他。

灵崆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倒是提醒了吾,原先是老实善良的天神,现在是生性凶残的妖魔……唉,真是一模一样啊。”

沈遥夜疑惑:“什么一模一样?”

阿镜已经反应过来,猰貐的遭遇跟兰璃君的遭遇,岂不是大有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

当下一把将灵崆提在手中:“你到底知不知道猰貐的藏身之处?”

灵崆被她揪起,胖脸上的肉都往后撸去,弄得整个猫脸都变了形:“放吾下来,可恶的丫头!是想杀猫灭口吗?”

阿镜才讪讪地把他放下,灵崆举起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十分爱惜容貌的样子。

沈遥夜在旁嗤嗤地笑道:“怎么了灵崆大人,你是怕你英俊的脸给镜儿弄坏了,母猫们会纷纷嫌弃看不上你呀?”

灵崆冲着他吐了口唾沫:“闭嘴,吾不跟糊涂鬼一般见识!”

沈遥夜好奇问道:“我是糊涂鬼?”

阿镜瞪向灵崆:“说正事!”

***

猰貐原本居住在少咸山,山上草木稀少,大石嶙峋。

但少咸之山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无人知道真正的少咸山在什么方位,更没有人曾去过。

灵崆道:“最后还不是要吾领路?你们最好对吾尊敬些,一无所知的家伙们。”

沈遥夜叹息:“还要怎么才算是尊敬啊,灵崆大人。你都骑在我的肩膀上了,难道还要在我的头顶上才算是尊敬?”

此刻,灵崆四足巧妙地立在沈遥夜的肩头,高高在上,十分傲慢。

听了沈遥夜的抱怨,灵崆像是受到了指点,于是微微躬身,从沈遥夜的肩膀直接跳到了少年的头顶上。

沈遥夜震惊,木立原地,双眼往头顶上翻看,却依稀只看见毛茸茸的半个猫头,趾高气扬。

阿镜在旁看的忍俊不禁,水滢从她的搭绊里探头,看见这一幕,蛇嘴便半张开,作出一个傻笑的样子。

而在他们身后的十几个士兵见状,也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因为灵崆知道猰貐的下落,阿镜央求他带着出城找寻,毕竟如果在城中守株待兔的话,一来不知猰貐何时出现,二来放纵猰貐入城,势必又要伤及无辜,所以阿镜想主动出击。

北安知府得知他们的打算,便要调拨军队帮助,阿镜知道对付猰貐的话,普通凡人就算再多,也只是枉送人头而已。

知府毕竟不放心,于是特意挑了十几个精锐跟随。

这一行人走了一天一夜,灵崆突然从沈遥夜肩头昂起头来。

沈遥夜道:“怎么了?”

灵崆目光幽幽地望着正前:“吾最后再说一次,现在逃的话还来得及。”

沈遥夜心头凛然,细嗅风中,果然有一股腥臊的气息,随风淡淡而来。

灵崆转头看着身边的阿镜:“丫头,这一次可没有瞿如来救场了。”

阿镜顾不上跟他玩笑,也凝眸看向正前方,水滢则探出半个头:“地、地好像在动。”

地面的确是在颤抖。

颤抖的原因,却是因为正前方奔腾而来的那只妖兽。

龙头,虎身,曾经贵为天神,被复活后却成为神憎鬼厌的妖魔。

猰貐嘶吼着,一腔疯狂的愤懑似不知往何处宣泄。

只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巨大的虎爪印在地上,让大地也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因为奔跑的速度过快,虎爪跟地面碰撞的刹那,甚至有火花溅出。

只是看这种气势,就足以震慑住这前行的一干人等了,原本那些豪气干云的州府精锐,也一个个胆战心惊,猰貐还没有奔到跟前儿,就已经膝盖发软了。

最先有所反应的是沈遥夜,少年不退反进,自怀中将鬼骨扇握在手中,当风一扬。

阴力袭出,绵绵不绝地往前,化成了一股跟猰貐相逆的飓风,猰貐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阻力,两只铜铃般的眼睛蓦地更瞪大了数寸。

他迎风而上,喉咙里发出了骇人的怪叫。

阿镜握紧双手,虽然早就知道猰貐的可怕,但却终究不及亲眼所见的这种冲击力,灵崆已经灵活地从沈遥夜肩头跳到阿镜肩头:“丫头,咱们逃吧。”

阿镜苦笑:“不要在这时候开玩笑。”

灵崆踩着她的肩膀道:“这厮虽然已经沦落成妖兽了,但仍有天神的气势,你们是一定打不赢的。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是这样,绝对不会带你们来的,那小子就算了,若你也有个三长两短,国师必然会跟我……”

灵崆还没嚷嚷完,阿镜腰间的搭绊里,是水滢爬了出来。

北地毕竟寒冷,水滢才爬出一半,一个倒栽葱跌在地上,几乎摔晕了过去。

但她竟然又爬起来,艰难地往前面沈遥夜的方向爬去。

灵崆低头凝视着:“那只假蛇,你干什么去!”

水滢不回答,只是拼命地往沈遥夜的旁边冲去,阿镜看在眼中,叹道:“在这种情形下水姑娘还能选择跟他站在一块儿……”

当初在九重天上,因为兰璃君之死,阿镜始终对水湄耿耿于怀,所以见到水滢,便迁怒在她身上,始终处处提防旧事重演。

但是一路到此,看到水滢如此选择,就算她不喜欢沈遥夜,也许……

来不及多想,阿镜也上前一步,想靠近些细看猰貐。

灵崆望着两人一蛇,以及身后被两股气流交织冲撞,几乎站不稳脚的士兵,猫头摇了摇:“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初生的傻牛犊们不怕猰貐啊。”

沈遥夜催动鬼骨扇上的阴力,拼命同猰貐相抗,果然暂时阻住了妖兽势若雷霆的奔腾之势。

但因上次鬼骨扇上出现了一道裂痕,扇上的魔力减退,沈遥夜很快觉着猰貐的威势又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如果这种力道挤压过来,只怕他很快就会给妖兽撕成碎片,或者在他的虎爪之下被踩成肉泥。

这种天生的天神之力跟妖兽煞气交织,就连神祗在面前都无法阻挡,何况是他。

心念一动,鬼骨扇似乎也窥知了主人的欲退之心,随着往后一倾。

就在此刻,沈遥夜突然觉着身边仿佛多了什么。

他却没有办法转头去看,因为此刻猰貐正催动全力跟他相抗,一旦他分神,就像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猰貐很快就会碾压过来。

耳畔传来了水滢的声音,焦急地说:“我该怎么帮你?”

同时,是阿镜道:“全力撑住,凝神相对,不要分心!”

沈遥夜听了这句,忙又稳住有些动摇的心神,咬牙瞪向猰貐。

鬼骨扇顿时也随着极为迟缓地往前一寸。

阿镜站在沈遥夜身侧,凝眸看向面前的猰貐。

妖兽血红的眼睛里满是癫狂跟凶残之色,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阿镜屏住呼吸,强行让自己看往猰貐的双眼里去。

一瞬间,阿镜虽然还站在原地,但是元神却仿佛随着交织的气流飞舞,直直地钻入了猰貐的眼中。

面前一片空茫。

几乎让人站不住脚的飓风消失,猰貐的狂怒消失,士兵们的惊呼声消失……

阿镜定睛,眼前的雾气退散,她突然看见,在绿荫之中,蹲坐在地上的猰貐。

跟方才所见的狂暴的猰貐不同,阿镜面前的这只猰貐,显得安详而静谧,微风徐徐吹来,猰貐眯起清亮的双眼,沐浴风中,仿佛十分享受,两只耳朵也随着风动而微微地抖动。

突然,一支极尖锐的长矛不知从何处而来,直直地刺穿了猰貐的胸口。

伴随着一声绝望而不解的悲怒长啸,猰貐倒下了。

整个绿荫之界像是在瞬间被烈火烤过,飞快地变成赤炎之地。

赤炎断裂的地方,底下是黑色的弱水,猰貐在弱水中翻滚,双目渐渐赤红,他咆哮着,从弱水中一跃而起。

阿镜看着面前这只狂怒的猰貐。

她明白,自己此刻,进入了猰貐的心境。

被同为神祗的人突然谋杀,濒死的痛苦,背叛的愤怒,让猰貐无法忘怀,所以就算是被天帝救活,猰貐也不再是往日那个诚挚良善,与世无争的天神了。

心境中的猰貐仿佛发现了入侵者,虎爪踩在龟裂的熔岩地面,缓步向着阿镜逼近。

阿镜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不知道退出的法子。

同时她也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假如……自己被心境中的猰貐所害,那么……

猰貐赤红的双眼盯着她,利齿展露。

利齿间沾染的鲜红血渍如此醒目。

蓦地猰貐大叫一声,向着阿镜扑了过来。

生死关头,清越的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刹那间,犹如时光暂停。

猰貐的身子跃起,却停在了半空,并未扑落,张大了的嘴近在咫尺,阿镜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他的牙齿。

那琴音绵绵不绝,阿镜闭上眼睛,感受这琴音的源头。

“国师……”身不由己,喃喃地轻唤出声,“北冥君!”

而就在阿镜唤出这一声的瞬间,她的身体腾空而起,无形的琴音却像是牵引,拉着她离开了猰貐的心之境地。

猛然睁开双眼的时候,阿镜发现自己仍站在沈遥夜的身旁。

而面前的猰貐,就如同自己在猰貐心境中看见的那只狂暴妖兽一模一样。

突然,阿镜发现身边的沈遥夜似乎站立不稳。

他分神了!

阿镜几乎立刻发现了沈遥夜分神的原因——原来在这片刻时候,水滢已经爬到了猰貐面前。

小蛇蛇身贴地,自然比寻常人前进的要便捷些。

沈遥夜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阿镜叫道:“水姑娘!”

水滢却并不听,她爬到了猰貐面前,毫不畏惧地爬上了那宽大的虎爪。

猰貐正在跟沈遥夜相斗,同样无法分神,铜铃般的眼睛略动了动,却仍按捺。

阿镜正焦急,身后灵崆道:“丫头,猰貐的弱点呢?你可看出来了?”

原来灵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

阿镜一震:“他……”目光在猰貐身上掠过,停在了猰貐颈下一片极不起眼的草叶上。

猰貐是所向披靡的猛兽,身上自然不免沾有泥尘草木之类,不足为奇。

但是这叶片……阿镜紧锁眉头,心底出现猰貐在绿荫之中,惬意享受春风的那一幕。

“快些,他撑不住了!”灵崆催促。

这会儿水滢已经爬到了猰貐的腿上,可对猰貐而言,大约只如一条小虫般,只是烦厌,不足为虑罢了。

阿镜喃喃,来不及思索:“那片……叶子……”话一出口,心里不知为何竟更加慌了几分。

灵崆已听见了,高声叫道:“那片叶子!”

水滢本想爬到猰貐脖子上,奋力咬上一口,突然听见灵崆这样说,一怔之下,也看见了猰貐颈下的叶片。

她很快明白了灵崆的用意。

水滢弓起身子,向着猰貐窜了过去。

与此同时,阿镜道:“不、不对!不要!”

但已经晚了。

小蛇一口咬住了那绿色的叶片,生生地将它拽了下来。

失去了叶片,猰貐仿佛无法置信,它垂眸望着小蛇衔着叶片掉落,突然怒吼一声,伸出巨大的虎爪,刷地掠了过去。

蛇身绽裂,水滢往旁边被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沈遥夜心神激荡,更加无法挡住猰貐暴涨的妖力,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浑身的骨骼也喳喳作响。

“镜儿,走……”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如此吩咐。

猰貐张开血盆大口,眼见就要突破防御。

灵崆叫道:“这是怎么了!”

阿镜懊悔难过之极:“那个不是他的弱点,那是、是猰貐最后的一点……”

那是猰貐曾经身为天神的最后的一点惬意时光。

现在却给他们夺走了,如今的猰貐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妖魔。

电光火石间,一声叹息。

火红的影子挡在了阿镜跟沈遥夜身前。

身段有些纤瘦,身上却散发这煞烈的魔气。

沈遥夜正给猰貐那股妖力冲撞的站立不稳,自忖必死,抬头见这样场景,不由怔住。

熟悉的声音从身前的火红背影上传来:“臭小子,关键时候还得靠吾!”

雪亮的刀光闪烁,魔界的兵刃刺入了妖兽的心口。

猰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

倘若是凡间的兵器,能不能刺破猰貐的皮甲还是未知呢,就算侥幸刺入,也不过是重创。

但现在……

体型庞大的妖兽身子晃了晃,然后无力地往旁边倒了下去。

他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像是还不相信自己已经倒下。

***

雪绵绵地从天而降。

猰貐胸口流出的血,把地上的雪都融化,染成了赤色。

沈遥夜把水滢捧起来,蛇身已经给猰貐的利爪撕烂,但毕竟灵犀的元身非同一般,所以至今未死。

沈遥夜呆呆地望着皮开肉绽的妖身,整个人如灵魂出窍。

阿镜则跪在雪地上,好不容易才将那片绿叶找了回来。

这叶片已给撕碎,原本翠绿的颜色很快泛黄。

她看看地上的猰貐,捧着绿叶走到它的身旁。

猰貐已经奄奄一息,双眸已经都睁不开了。

阿镜低头看着那片枯黄的叶片,眼前突然又出现天神猰貐坐在绿荫之中,惬意吹风的场景。

泪突然从眼中涌出,打在了叶片之上。

忽然,犹如春日甘霖降落大地一样,那原本枯萎的叶片,突然重获生机似的,绿意在叶片上涌动,很快,竟又恢复成原先的翠绿无瑕。

阿镜怔然看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举手将绿叶重新挂回了猰貐的颈下。

正在挣扎着的猰貐,垂眸看了一眼颈间的绿叶。

眼中的赤红迅速地消退。

猰貐的眼神,很快地又变成了阿镜在猰貐心境之中所见的……那种清澈无邪,惬意自在。

猰貐舒心似的叹了声,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猰貐虽然坠入妖道,那一片绿叶,却仍凝结着昔日身为天神时候的一点时光。

对猰貐而言,那时候……才是他的永恒,也是他的归宿。

此后,阿镜同灵崆又在猰貐藏身之地,找到了那两个被妖兽劫走的婴儿。婴儿无恙,甚至连受惊的样子都没有,见了他们,便咯咯地笑。

后来阿镜又发现,被猰貐所杀的那些人,生日分别有二月二十五日,三月二十三,五月十九,七月十四,九月九日,十月七日等。

这些日子,原本统统是二十八宿的危月燕守护之日。

而“危”,正是当初谋杀猰貐的主谋。

一行人虽然取胜,却毫无任何胜利的快意,默默无声地回到北安州。

还未进府衙,灵崆嗅了嗅,惊喜参半地叫道:“国师!”

其实无须灵崆提醒。

阿镜已经看见立在府衙门口台阶上的那道静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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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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