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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清荷,本是容府一景,此时却堆满人,喧闹着,水中两个姑娘在挣扎,而那些下人却蜂拥而向其中一个,全然不顾另一个。
“咳咳……”容忆楠狼狈上岸,就看到自己的爹爹。
她呆住,目光微闪,然后开始哭诉:“爹,你要为我……”
“水中另一个是谁?还不去救?”容武冷喝道。
容芷这才迟迟被救,容忆楠眉头一扭,就又要开口,却再度被喝住。
“你看看这像什么样?都去换身衣裳——”容武言语一转,目光锁住容芷道:“我在前堂等你们交代清楚!”
容芷感觉到容武探究性的目光,不由替原身悲凉。
连亲爹都要认不出来她。
一炷香后,容芷出现在了前堂,身上仍是破破烂烂的衣裳,半干着头发。
容芷浦一出现,容武就蹙眉:“不是让你换一身吗?我容府的下人,何时穿的这么寒掺了?”
容芷低头咬着唇,默不作声。
既然是要装可怜,自然不能和容忆楠一样,回去穿戴整齐后再挽个发才来。
良久,容忆楠迟迟来临,端的是自信大方,穿着更是光鲜亮丽。
见人都到齐了,容武便开口问:“谁来给我交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爹……”
容忆楠未来及开口,容芷就抢先一步颤着身子道:“爹……都是芷儿的错,是芷儿不该碍着庶姐的眼……”
容忆楠瞪大双眸,似是愤怒她竟然还敢说‘庶姐’。
而容芷则是垂着眸子,借余光判断容武的反应。
她刻意拖着,直到如今才说,就是为了给容武更强的冲击。
试想一下,面对自己的女儿,容武却没能够认出来,甚至方才还将她当做下人,而容武另一个庶出的姑娘却衣着华美,与容芷天差地别。
对比之下,容芷的身影落在容武眸中就会万分讽刺。
而她一面承认错误,一面又强调自己‘碍着庶姐的眼了’,也是为了让容武结合自己眼睛看到的,充分发挥想象。
“你……”容武怔住,像是被施法定了身一般。
容武这次再面对容芷,与方才的恶劣语气又有颇大的差别:“你是芷儿?”
容芷把头低得更很,含含糊糊地应着,肉眼可见身形颤抖,似乎是惧怕容武。
容武眉头一皱,看向了容忆楠:“忆楠,你来说。”
容忆楠瞪一眼容芷,上前一步道:“爹爹,今日我正赏花,就见五妹妹疯疯癫癫跑来,撞了我不说,还一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模样,忆楠瞧了着实怕得慌,又被五妹妹按在地上,就想推开她,谁料五妹妹带着我一起落入池中。”
容忆楠这话半真半假,容芷忍不住替她叫好。
而容武听见这一席话,并未松开眉头,转而问容芷:“她所言属实?”
容芷僵在原地,匆匆抬眼瞧一眼容武,眸中含着些水汽与死灰般的沉寂。
容忆楠脸上的表情渐渐急躁,两人离得近,她便伸手去掐容芷。
容芷在容忆楠的两指即将触及自己之时浑身一抖,往一旁躲去,边躲边下意识抱了下头。
“爹爹便当庶姐所言属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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