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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樊奕川疼媳妇

作品: 重生民国发家史 |作者:仲夏夜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0-3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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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多变,午前艳阳高照,到了中午便乌云压境打雷下雨。

李书夏碰上下雨天能休息会儿,但上坡干活不免脸和双手晒黑了些,肤色仍比村里的姑娘白,身上就不一样了,没被日头晒到的地方雪白雪白的,只是太瘦了。

李书夏的上身仅剩下单衣,隐隐约约透着粉色,冷得她往被子里缩。

樊奕川下意识瞥开眼,耳朵尖冒出绯红色,薄薄的一层。

“冷……”李书夏缩进被子里,不清不楚地哼哼,说完又嘟哝:“热……”

到底是冷是热,她已分不清。

樊奕川目不斜视弯腰挑起被子盖到她身上,去外间打了两盆水来。

一盆凉水洗手巾搭李书夏额头上降温,另一盆热水给李书夏擦身用。

介于某块遮羞布几乎要掉下来,樊奕川没掀开被子,擦了擦李书夏的脸颊,再顺着脖子擦到锁骨上,手掌下凹凸明显,他停下看。

李书夏接连几个月吃不饱饭又过度劳累,瘦得锁骨特别明显,平躺依然清晰,两臂纤细瘦弱,肩膀后还有血痂,怪可怜的。

樊奕川敛了敛眸,快速擦完李书夏胳膊,取出一条厚被子给她盖上,端盆去院子里倒水。

“我想回家……”李书夏烧得说话含糊,细眉蹙起来说明很不舒服。

“我不要待这儿……”她扭脸,手巾掉了下来,她不安分地动,好像在做恶梦。

樊奕川搁下盆坐到床边将手巾搭回去,单手按住李书夏的肩膀,可她还是像受惊似的乱动,手巾根本放不住。樊奕川没办法,沿床边躺下侧身抱住李书夏,左臂禁锢在她腰间轻轻拍着,哄孩子般轻柔。

李书夏很快镇定下来,呼吸渐渐平缓均匀,可算睡老实了。

她性子大大咧咧却胆小,在巷子是真吓坏了,发烧不止是因为劳累和淋雨,也有惊吓的缘故。

而孙妙花明明就在门口,定是报复李书夏才袖手旁观,实在可恶。

说起来孙妙花有几次大晚上叫李书夏出门挑水,李书夏宁愿挨打也不出门,樊奕川想来她是怕黑,自然能猜到下雨时她在门外有多害怕。

樊奕川凝着苍白小脸,再想孙妙花那副嘴脸,眼底生出一股冷意。

“奕川?”樊宸在院子里小声唤,“快出来,我煮了姜汤。”

樊奕川松开胳膊,见李书夏睡得安稳,起身端起盆出门。

吱呀,门开。

樊宸不等人出来就紧张兮兮把碗往前递:“你快拿着,别让你嫂子看见。”

樊奕川没接,端盆下台阶将水泼到天井里,身上落了几滴雨水,他没管,端盆往回走,与樊宸擦身而过。

“生气啦?”樊宸拉住樊奕川好声劝:“你嫂子刚跟我说了,今儿在山上她被你媳妇打了,这不恼着呢,想让你媳妇吃吃苦头,没曾想你媳妇身子这么弱,这就病倒了。这事你嫂子有不对,我给她赔个不是。她就那么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最清楚了。她说了多少次赶你俩出去,不是没真赶么,你别跟她置气,先看着你媳妇要紧。”

这话说的有维护孙妙花的嫌疑,孙妙花刀子嘴豆腐心?别闹了,只怕是刀子嘴利,心更利。

樊奕川回了身,对着这个过继来的堂哥不知该比划点什么,如果能说话,他早说樊宸八百回了。

孙妙花在他四岁时嫁进来的,胡搅蛮缠十九年,他早受够了,不过是为了樊宸才一直不作声,而今樊宸居然帮着孙妙花说话。即便樊宸是在调和他和孙妙花的关系,但今天这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算完。

他比划着告诉樊宸——她既然不想一起过,那便分家,把墙封上,不必往来。

“别啊。”樊宸急了跑到台阶上,姜汤洒掉一半。“不往来你俩咋过啊,再说你的病还没好,分开过药钱咋办。没多大的事,咱别往心里去,你快把姜汤给你媳妇喝了,这事别再提了。”他警惕回望与隔壁院连同的小门,冲樊奕川挤眉弄眼。

樊奕川又比划——我不要地,只要这处房子。等雨停了就把墙堵上,你跟我仍是兄弟,但我绝不跟她往来。药钱我自己出。

“奕川。”樊宸急出一脑门汗,拉住樊奕川劝说:“你这样我怎么跟爹娘交代,他们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养着你。这样不行啊!”

樊奕川再没表示什么,转身回屋时又看了眼樊宸,顺手接过姜汤,关了屋门。

“不过正好!”孙妙花从小门那露头,扬声沾沾自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看见了!”

“你疯了?”樊宸倒回头往回拉孙妙花,“家里的地哪块不是奕川给的,你要把他赶出去,他吃什么!”

“他不是有能耐!自己找饭吃!”孙妙花扯嗓子喊给樊奕川听,“你为这家里出了多少力,地就算留给他,他能种么!那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够了!”樊宸硬拉带拽把孙妙花扯回屋,很生气:“奕川不是种地的人!他不乐意种可以收租钱!爹娘把他托付给我,我就不能不管他!远的咱不说,就眼跟前的,我没脸见族长!”

一说起族长,孙妙花的嚣张气焰没了,心咯噔直跳,眼珠一转软下语气:“咱自己家的事,做什么惹到族长那去,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咱别管不就得了。”

樊宸挺意外她能这么说,倒也是好事。

族长是一家之长,为人严厉刻板,很不好惹,唯独对樊奕川有笑模样。

之前族长要将孙女嫁给樊奕川,因孙女在城里读书耳濡目染新思想,不想包办婚姻,始终没回来,俩人就没成。族长从小看好樊奕川,婚事没成不免有遗憾,总想着让樊奕川到自己手下办事,自是要给工钱和粮食的,所以樊奕川不愁吃穿。

樊宸是觉得樊奕川要去投奔族长,自己良心受不住。

孙妙花则是心虚,搅黄婚事有她的份儿,还有说不出的旧事不能捅到族长那去。

“那你别去招惹奕川媳妇,他愿意跟那姑娘过日子,也是心疼上了。”樊宸叹口气,欣慰自己总算干了件好事。“以后别叫奕川媳妇去地里干活,在家洗衣服做饭不也行吗。你要惹得奕川非要分家,咱俩在村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孙妙花出奇没反驳樊宸,恍然意识到自己把事闹大了,竟好气应下,不提被李书夏扇耳光那茬,回里屋盘算去了。

樊宸对她这反应很是意外,心想着她是转性了便没在意,又跑去灶房给樊奕川煮姜汤。

半夜,李书夏做噩梦惊醒,大口大口喘粗气,身上的棉被压得她胸闷。

屋外的雨淅沥沥仍在下,水滴顺青瓦屋檐低落青石阶,传来嗒嗒响声。

李书夏身上特别热,不是发烧的缘故,是两床棉被压着,一旁还有个热源。

下雨的夜晚无月光,屋里漆黑一片。她稍动了动,感到腰上有只手,隔着被子固定自己。

“樊奕川?”李书夏嗓音沙哑,带着浓重鼻音。

黑暗里无回音,她又动了动,被子露出缝隙钻进凉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

该不会是……

“樊奕川!”李书夏气愤一喊,破了音。

樊奕川后半夜才睡着,合衣躺下的,蓦地醒来支起身在李书夏一侧探手摸她额头。

“你这……我……”李书夏缩进被子里委屈巴巴,躲开樊奕川的手,难以置信:“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樊奕川仍去探她的额头,不管她让不让,按在上面感受会儿,抬手戳了一下。

“啊干嘛。”李书夏半张脸窝在被子里,幽怨看左侧的黑影,偷摸伸出手揉了揉被戳的地方。

好疼……

樊奕川挪身下床点亮小油灯,随后去了外间。

李书夏趁亮光探出小脑袋往被窝里打量,上身只剩肚兜,幸好下身还穿着棉布裤,她扭扭腰好像没传说中的酸疼,可能……没发生那种事?

屋外雨声忽大忽小,樊奕川关门回来了,端着一碗冒热气的药汤放到木桌上,返身拿两件衣服给李书夏,两边指了指。

李书夏明白他的意思,揪起被子半盖脸,小心谨慎:“你先转过去,别看。”

其实樊奕川该看的都看了,不过他很听话,把衣服搁床上,端盆又去了外间,顺手把门关上。

李书夏先听听动静,确定樊奕川走远才爬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有俩盘扣还扣错了。她慌里慌张解开,一边重扣一边回忆下雨那时的情景,身上被子太沉,掀掉一个。

桌边的药汤冒着一股子苦味儿,该是中药熬的,味道很快弥漫一屋子。

李书夏最不喜欢闻中药味,捏鼻子往床里挪,随即见樊奕川捏着两个彩纸包的小长条回来,很好奇:“你拿着什么。”

樊奕川没回她,对着被掀到床尾的棉被蹙了蹙眉,走过去再给她盖上,把两个小长条塞进她手里。

李书夏低头一看,手里居然是两块桔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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