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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了，我师父姓凌名飞宇。而我此世叫凌肃，是我师父赐的名。”凌肃觉得好笑，有名字都成稀罕事了。
“赐的名……凌飞宇，你给我也赐个名！”女妖的语气很坚决。
凌肃连忙解释道，“赐名没有那么随便，名字可以天赐，可以父母长辈赐，也可以是师父赐，其他人不行，所以必要要有一层关系在这。”
女妖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也是人类的规矩，那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只要你给我一个名字。”
凌飞宇哭笑不得，“你把因果关系弄错了，是先有师徒名分才能赐名。算了，三两句给你解释不清楚，准备接我的神念。”他把这方面的信息整理一下，一起用神念发给女妖，庞大的信息里面包含了人类世界的基本规则，足够她理解一段时间。
海沟下很深，和地面上的大裂谷差不多，两边的海底山壁上有大大小小的坑洞，生命的气息就从坑洞里传来。凌飞宇无法理解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能确定那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妖兽。
在海沟里沉睡的生命气息太古老了，古老到凌飞宇无法理解的程度，或许让任何一个修真界的散仙过来都无法理解，只有那些从修真界飞升上去的金仙级别，成仙的时间足够久远，才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他们一直下到海沟中段，还没有到底，就被女妖引进了属于她的坑洞，现在她知道了，修真人管它们栖身的坑洞叫洞府。
女妖洞府里同样黑漆漆的，凌飞宇一弹指，空间戒指里飞出来无数夜光石，白玉灯台和长明灯，迅速将原始狂野的海底山洞，变成了光芒梦幻的海底宫殿。
“好漂亮，这些是什么东西。”女妖撑开一片无水的空间，将海水挡在洞府外，让凌飞宇可以自由行动，不需要捻避水诀。
凌飞宇给凌肃递了个颜色，小徒连忙解释道，“这叫夜光石，也有人叫月光石或者长明石，是能自然发光的一种灵石。长明灯内部就是夜光石的碎片，光芒更强烈。”
他们在聊关于石头的事情，凌飞宇悄悄放开神识，往洞穴更深处探索，他在找女妖的原身。不管她变成的人形多么美艳清冽，她的原身肯定丑到无以复加，当然是从人类的审美角度来看。
毕竟深海没光，海底生物谁也看不见谁，大家就随便长长好了，美丑都无所谓。
“你是不是在找我，我的原身不在洞里。”女妖察觉到凌飞宇的小动作，还很耿直的说出来了，弄得他挺尴尬的。
凌飞宇咳嗽一声，“多少有点好奇。”
“我的真身在外面，刚才你们就一直在我原身里面。”女妖不在意凌飞宇的窥探。
“什么意思，什么叫在你原身里面。”凌肃理解不了她的话。
凌飞宇却懂了，他愕然长大嘴，难以置信的说，“你的意思是……这海沟里的亿亿吨海水就是你的原身！”
女妖自然的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海妖，海水的妖精。”
凌肃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水族所以非常清楚水对于水族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女妖掌控了这海沟里所有水族的生死！
甚至是海沟外面，极大范围内所有海洋生命的生死！
凌飞宇顿觉头皮发麻，他能理解这个概念，可要接受这个概念是另一回事，他突然明白自己等于羊入虎口了。他们被堵在海沟的一个洞穴里，只要女妖想，她就能引外面的海水进来，把他们压成肉酱。
他可以用空间移转逃跑，但他不一定救得了凌肃。
女妖歪着脑袋眨眨眼，“你们在害怕？我能感觉到你们的情绪。”
“你有共情的能力，这是你身为妖族的天赋。”凌飞宇咽了口口水，幸亏是这样，要不然以一个思想未开化的蛮荒大妖，一开始都不会跟他们多逼逼。
“对了！你还没有给我赐名，我现在认你做师父！”女妖突然往他面前一跪，胸前的雪白明明是水凝的，还是随着她的动作弹跳了几下。
凌飞宇连忙闪开，不受她的跪拜。
开什么玩笑！要是一只海底妖兽，凌飞宇硬着头皮也就收了。现在知道她是海水之精还怎么收徒？一片海水有了灵智，跟天地间一缕清风，山林间一团雾气，或者是天边的一片云，这些没有实体生命的东西成精是同样的性质，代表它们是天道所赐的灵智，人力不得干预！
“你别跪我，我怕天道大佬现在就拎我去渡劫！当初心猿悟空从补天石里蹦出来，石猴开灵智，收他为徒的那都是什么大佬，我现在算哪根葱，敢跟天地争造化！？”凌飞宇连连摇头，纵身躲闪女妖的跪拜。
女妖也是执着，追着他跪，这一幕就很滑稽，一个非要跪，一个拼命躲，凌飞宇急得就像上蹿下跳的猴子！
外面海沟里的海水，随着女妖情绪的变化而震动，发出如洪荒妖兽低吼般的嗡鸣，完全是无心的，却真切把凌肃震得心神不稳，哇得一口吐出鲜血，明显受了内伤。
凌飞宇闪身扶助徒弟查看他的伤势。女妖自知是她的错，挥手从外面的原身海水中取来一瓶丹药。
“生元益气丹？”凌飞宇挑开盖子，一股丹药的清冽药香钻了出来。他眉头微皱，没有立刻给凌肃喂药。
他是炼丹宗师，单凭简单的观察，便可知道这丹药的药材配比和大概的炼丹手法，“奇怪，这是元辰门的炼丹法，但是……”
但是生元益气丹是已经淘汰的丹药种类，时代在进步，丹方里君药臣药的配比同样在进步变化，经过不断改良，现在的元辰门管它叫‘大药’，是特别普遍的一类丹药，效果好而且造价低廉。
凌飞宇深深的看了女妖一眼，暂时把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他不太好验证自己的猜想，先给凌肃喂了两枚丹药，帮他平复气血。
“多谢道友的药。”凌飞宇把丹药瓶还给女妖，对方却没收。
“送给你们了，我要它没用，当时因为瓶子好看，里面的药丸怪香的才留下来。”女妖心情有些低落，估计是凌飞宇不肯收她为徒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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