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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灌了十几分钟的凉水,江延体内汹涌的情绪终于被压制下去。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镜子里的男人浑身湿透,水珠从发间一点点的流下,黑雾散去,双眸渐渐恢复清明。
江延抓下一件白色的浴袍,略微擦拭头发。出了浴室门,他瞧见了床上的小小身影,脚步不自觉顿住。
她还在这里……
屋子里的灯光灰暗,她就在凌乱的白色窗单上,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膝盖。
整个人如同被关进了暗室,头发凌乱,一动也不动。
江延的心下一紧,一种不明的情绪撕扯着他的心脏。
他恨她,他恨自己在地狱沉沦她却能潇洒的大笑;他恨她,恨她每一次将他撩拨的飘然云雾,她却只当人间儿戏;他恨她,恨她如此对待自己,却还要表现出这样一副孤寂可怜的样子。
而他对她,毫无办法。
他见不得她的眼泪 ,见不得她委屈,甚至见不得她撅一次嘴。
江延一直知道,
伤她一次,他的疼痛,十倍不止。
许临夏微微抬头,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嘴唇肿得厉害,一头长发早已凌乱散落在肩上,浴袍微开,从颈到肩雪白的皮肤上泛着掐出的红。
江延的心狠狠一紧,这都是他干的……
“江延。”许临夏盯着他,声音呜咽,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可怜的控诉。
江延将手握紧。
许临夏望着他,他就那样站着,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她微微低头,嘴角低喃,“江延,我脚疼。”
时间过了几秒。
“哪里疼?”江延蹲在了她的面前。
他弓着腰,单手握住她的脚腕,仔细摸过她的膝盖。他的视线认真,如果在端详心爱的宝物一般。
“这里吗?”他冰凉的手触了触那片淤青,声音平静寡淡。
许临夏俯身,她点点头。
“嗯,很疼。”
……
房间寂静,双人床墙上的电视机里,体育频道复播白日的比赛。讲解员的声音一点点传来。
毕铃坐在凳子上靠着茶几,面容愉悦。
向工作人员要了几个花瓶,她把各色的鲜花铺在桌上,拿着剪刀一支支的修剪。
小小的花枝被她细心的剪去多余的杂叶和枝干,然后插进花瓶。
她心情很好,嘴角勾着笑。
这时,房门突然传来有序的敲击声。
毕铃搁下剪刀。
“来啦,等等。”
她穿好鞋子,一路拖到门口,拉开房间门。
毕铃瞳孔顿时扩大,她呆滞着,仿佛被雷击打到了一般。
“我我我……这这……”
门外,江延直直站着,他的表情沉默,一身湿哒哒的白衣黑裤,外面罩着浴衣。
最重要的是,他怀里抱着一个人。
许临夏窝在他的怀里,微微偏过头,向她害羞一笑。
毕铃张大了嘴。
这凌乱的头发,这微肿的嘴唇,还有那湿漉漉眼睛……
天,毕铃的脑子里涌现出一副少儿不视的画面。
这是什么火箭进展?
“麻烦让一下。”江延轻轻启唇。
毕铃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超级识相的贴向门框,把路让出来。
江延低低头,大跨步把人抱了进去。
毕铃狠狠吞了口唾沫,跟上。
江延抱着人进屋,他微微躬下身子,掀开一折被脚,许临夏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男人的身体一僵。
“江延。”身体挂在他身上,许临夏仰起下巴和他对视。
距离极近,她清楚得看到他深邃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许临夏的脸微红。
江延把身子往下压了压,“下来躺好。”
把她的身子小心的放在床上 ,江延慢慢直起腰,给她捻好被子。
许临夏小脸露在被子外面,感受着他这一套动作,小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温柔的化成了水。
……
毕铃忍了很久,等人走远,她顿时大叫 。
“天呐,夏夏,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
“吁……”许临夏偷偷探出头,食指抵上唇,“你轻点。”
撇了眼房间门,她一溜儿掀开被子,咚咚咚赤着脚丫跑到屋外,耳朵贴上门偷听。
屋外静悄悄,许临夏确定人已经不在了。
“夏夏,这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毕铃急不可耐。
“你的唇为什么肿着,你们?”
许临夏低下头,脸上浮起红霞。她轻轻点头。
“嗯。”
毕铃张大了嘴,这是神仙速度,不都说许临夏是个性冷淡吗?
一小时,这他妈就吻上了?
……
大奖赛落下帷幕,按理说今日他们就要驱车离开F省。刚好F省电视台有个综艺向老高发出了邀约。
这几年体育界内,国人对乒乓球、跳水、体操项目追得火热,而一向是亚洲人弱势的田径队则关注度甚少。
老高接了通告,时间也凑巧,所以决定在F省再逗留两天。
凌晨,一行人被老高的手机轰炸,早早的坐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整洁有序的穿着队服。
远远望去,一片通红,引人围观。
老高拿一餐盘,里面搁了十几个鸡蛋,小眼一个个看过去,哪个人餐盘里没有鸡蛋他就搁两个进去,硬逼着吃完。
许临夏实惨,她其实不太喜欢吃鸡蛋,特别是蛋黄,咽不下去。
她眼尖,偷偷抓了把毕铃的鸡蛋搁旁边,以为能躲得过老高的眼睛,岂不知,老高和她处了这么久,她那点小心思给他捏的准。
啪一声,餐盘里搁进三个鸡蛋。
旁人一顿喷笑。
许临夏抬头,知道事情败露,还想替自己争取,“教练,两个就够了,为什么要给我三个?”
老高扯了扯嘴,笑得许临夏心下发毛。
“我心疼你啊我,多喂你一个。”
“噗……”毕铃先撑不住,捂着嘴装咳。
老高扫了眼他人,警告道,“谁帮她吃,回去罚跑50圈。”
大家赶快摆手,表示不敢。
许临夏的脸很快挂了下来,这高教练就爱针对她,盘子里的鸡蛋冒着热气,她一脸嫌弃。
“别瞅着了。”温伦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的笑话,“冷下来更加难吃啊,有个成语叫味同……味同?”
“味同嚼蜡!”毕铃提醒。
“对对对。”温伦一拍脑袋,“意思就是嚼着像蜡笔。”
许临夏的脸黑得难看,温伦笑得欢,她狠狠踹他一脚。
刚想骂人,结果眼睛一亮,视野里出现个人。
江延端着餐盘,不紧不慢的挑选早餐。他吃的很简单,一碗白粥再加点小菜。
忽视那道盯着他的视线,他拿好盘子,面无旁视的径直走到窗边,找了个四周都无人的位置坐下。
许临夏咬着筷子,脸上带着兴致勃勃的笑,她啪得一声将筷子搁在餐盘上。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许临夏已经端着盘子坐江延对面去了。
大家大眼瞪小眼,毕铃的粥呛住,没忍住的捂住眼。
她替许临夏害臊啊……
许临夏悄咪咪挪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她咬着筷子,视线直直得盯着江延。
江延抬眼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好像没有太多惊讶,低头喝粥。
许临夏把头挪过去一点,“江延。”
“嗯。”男生低着头。
他出声应她,许临夏心下愉悦,那份小心翼翼顿时不见了,讨好式的出声,“江延你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啊,这样不健康。”
见江延不答话,她把自己餐盘的鸡蛋都搁在他那边,“你吃我的鸡蛋吧,鸡蛋可营养了。”
江延的筷子微顿,抬头看她一眼,“你不吃,给我?”
“额……”许临夏的脸微红,“才不是,我记得以前你就喜欢吃鸡蛋啊。”
江延的筷子微顿。
喜欢吃鸡蛋?
那时候初中,少男少女进入青春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许临夏的爸爸每月都会送很多补品过来,她的奶奶更是每天监督她吃鸡蛋。
她不喜欢,尤其是蛋黄。
而那些蛋黄,就以他喜欢吃的名义全进了他的肚子。
鸡蛋黄噎人,每次他忍住浑身抗拒的细胞吞咽下去,她总是捣蛋一样的把水杯抢走,让他噎着听他打嗝,然后咯咯咯的笑。
她笑的很开心,两个浅淡的小小梨涡露出,特别可爱。他盯着她,肆无忌惮的开心自嘲。
“不是吗 ?”许临夏很无辜的反问。
江延看了她几秒,眼眸微动,“算是吧。”
“那就好啦。”得到了他的肯定,许临夏顿时放开,捏起一个鸡蛋往桌子上敲了敲,悠然自得的剥起鸡蛋来。
她把剥好的鸡蛋掐开,把蛋黄滚进方准的碗里,蛋白丢自己碗里。
“那,给你剥好啦。”许临夏乖乖的,像个求表扬的小猫。
江延盯着粥里的蛋黄,眉头皱的很紧。
“你怎么不吃啊?”许临夏一直看着他的脸,立马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江延张张嘴,终是没有说话,低头舀起一口粥,特意避开蛋黄。
许临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记得江延喜欢喝白粥,特别讨厌八宝粥,他有点强迫症,不喜欢在粥里出现其他东西。
许临夏起身,笑道,“你吃太少了,我看到有好多超好吃的小吃,我去给你拿。”
许临夏像只兔子一样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东挑挑西选选,步伐轻快,感觉心情好的不得了。
江延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突然旁边有人坐下,他以为许临夏回来了,微微偏过头,眸子闪过厌恶。
“江延,你真早。”
李锦诗端着盘子在江延身侧坐下,她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针织连衣裙,露出大片的脖颈和善良的珠宝。她带着一顶小礼帽,将墨镜搁在一边。
江延不理她已是常态,这个人天生冷漠,惜字如金,她也渐渐习惯,只是对他的攻占率越来越强。
“江延,你怎么吃这么少啊?”
她敲了一眼他的早餐,只有一碗白粥。这人连吃的早餐都和他人一样,简单出尘。
李锦诗把自己的餐盘推过去一点,“我看到这里有牛角包还有咖啡,咖啡是我另外让人帮我调的,也给你带了一杯,看看喜不喜欢。”
江延把筷子搁下,刚想说话,对面一人急急跑过来。
“啊啊啊,江延,这粥好烫啊!”
“我的手,你快帮帮我!啊……”
江延猛得站起,瞳孔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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