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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这才看到那些蒙古武士原本围着的是一身红衣的郭芙, 见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他想也不想地警惕道, “爹, 她是谁?”
郭芙叹了口气,招来了清勒格, 小胖子瞪着眼看去,阿穆尔与清勒格都是一般的年岁,但由于阿穆尔太胖的缘故, 看着比清勒格要高大一些,只是清勒格一张小脸玉雪可爱,一双如伯颜一般的琥珀色眸子沉静安然, 抿着唇的样子倒有几分小大人的架势, 相比较而言阿穆尔倒是看上去更小,虽小孩子胖一些也是可爱的, 阿穆尔也绝对不难看, 只是这般圆滚滚的样子未免养得太好了些,与清勒格站在一处就更显一派骄奢, 完全不似是一对兄弟。
郭芙温柔道, “清勒格, 快叫爹, 呐,这个就是你哥哥阿穆尔。”
“爹。”清勒格乖乖唤道, 只是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向那个小胖墩。
伯颜摸摸清勒格的脑袋, 欣慰道, “阿芙,你把清勒格教得很好。”
郭芙只是一笑,“清勒格自小懂事,倒是不曾费什么心。”
言罢一家四口往门口走去,被郭芙牵着的清勒格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老人,眼眸清冷,倒丝毫不曾在意到那个一脸震惊的小胖子偷偷看过来的眼神。
而那些蒙古武士,没有一个敢上前拦住郭芙,虽然她是重伤毕勒格的凶手。
毕勒格看着他们远去的和谐身影,咳了几声,深黑色的血迹沾在雪白的粗布袍子上,格外显眼,他脸上现出深深的疲惫,似是瞬间老了许多,苍老不堪,不过是一个行将枯骨的老人罢了。
他捂住胸口,知郭芙那掌实已伤了他的心脉,以他的年纪来说,这么重的伤几是不可承受的,他缓缓站起身来,感觉浑身四肢百骸里传递开的剧痛,深深吸了口气,一抬眼便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口,眼神一如既往的纯净无垢。
“雅利安,你回来啦。”他道。
雅利安却只是歪着头看看他,“老师,伯颜让我去找十一,你还在生雅利安的气么?”
毕勒格缓缓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你愿做什么就做什么罢,去找十一也好。”他转身进了白塔,对一旁扶着她的侍女道,“闭塔,从今日起,再不见客。”
也无需见客,他早已众叛亲离,伯颜虽不曾说,他寥寥的几个弟子已被他一一使计遣远,就连原本最为依赖他的雅利安也是一般。
这世上,原也没什么再让他留恋的了,他如今只是孤零零的一个可怜老人。
他皱着眉咳了几声——许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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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忽牙思伯颜仍住在左千户府,府中一草一木皆如往昔,屋中摆设也是一般,郭芙细细看着,心中莫名有些酸楚,伯颜抚着书房中桌上的宣纸笔洗,笑道,“这原还是你在的时候写的字。”
郭芙走上前去,见那纸上墨迹早已陈旧,却清晰如昨。她方才走去,伯颜已是搂住她的腰,郭芙面上一红,伯颜在她耳边道,“你这几年都是作这维吾尔的装扮么?”
“那山下的镇子住的皆是维吾尔的村民,是以——”
伯颜缓缓替她揭下面上的红纱,看着郭芙娇艳若玫瑰的面容,修长指尖抚过郭芙柳叶般的眉,停在她形状优美的红唇上,低笑道,“这样也好,至少,旁人都看不到你的面容,只属于我。”他的呼吸炙热,让郭芙的心也是一阵乱,“你——”方才张口,他已是深深吻了上来。
五年未见,相思早已成灾。他一心将所有的思绪都放在朝堂政务上,唯有予郭芙写信之时,才允许自己的思念情潮微微倾泻一角,如今,她终于是回来了。
书房的软榻上,伯颜在她的耳边道,“曾想着要不要去天山把你抓回来,但又知道你的骄傲,阿芙,我有时候冀望着你能多倚靠我一点,但又知道若是那样的女子,便不是我的阿芙了,我恨你的骄傲,却又爱你的骄傲——”
郭芙歉然地抚着他清矍俊朗的眉眼,“伯颜,抱歉。”手臂搂住这个男人的脖颈,轻笑道,“不过,谈了几年恋爱再结婚才是正常的,不过五年罢了,今后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伯颜挑起眉,似是对郭芙那些个新潮的言语已是习惯了,毕竟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给自己写的信若是旁人看了,指不定根本看不懂她那些个奇怪的语言,但偏生他喜欢——喜欢她那些比起旁的女子更为大胆和坦荡的字句。
“阿芙,你道这男女之事是‘妖精打架’,但除了你,可不许看上旁的妖精,但如今你回来了,我可绝不会放过你了。”
郭芙妩媚一笑,如今的她已是完全褪去了少女的稚气清纯,缓缓绽放出属于女人的绝艳光彩来,但她的红纱只有面前的男人有权揭下,只有他。
虽然选择了伯颜她或许走的路要坎坷一些,比起那些中原武林的年轻侠士,比如大小武,又或者其他,她非是嫁不到好人,从此过得无忧无虑,养尊处优,但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但愿寻一知心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她想要的爱情与婚姻。
或许她仍有些小女孩儿的傻气,但是幸好,她尚有眼前这个男人,她——爱他,而他也爱着她。
一同走过最艰难的日子,才会让这种感情历久弥香,因为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相守,五年分别,心却更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一个曾经在现代打滚二十多年的女子,郭芙远比这个时代的女子要懂得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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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早早钻进了书房,且吩咐了下人谁也不需打扰,这对夫妻五年未见,自需要许多私人时间,一时——两个孩子也被抛在了门外。
院中花园内有一个不大的葡萄架,另有几棵高大的树木,只是此时时值初春,草木并不旺盛,葡萄架上也只是一些干枯的藤条,只那几棵树木看着尚已发出小片的绿叶。
“喂!你、你站住!”阿穆尔气喘吁吁地跟在清勒格身后,但奈何清勒格看着走地并不如何快,实则快得惊人,阿穆尔只有一路跑着才能追得上他,“你、你别在我家乱跑!”
清勒格蓦然停步,回过头来,一双漂亮的眼看向撑着腿径自喘着气的阿穆尔,“娘亲说,这也是我的家。”
阿穆尔一噎,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带着弟弟住在别处,他自小便听父亲这般说,所以父亲不愿娶乌云然阿姨,但对于母亲他却没有记忆,似乎只有在梦里曾有个温柔的声音哄着他入睡。对于母亲他自然也是充满孺慕之意,但是对于这个只比他小上一刻的弟弟,他却着实不想让他抢了如今自己身上的关爱,更何况——他从小和母亲呆在一起,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
要知道伯颜这五年来实则极忙——很忙很忙,阿穆尔对于父亲多是畏惧敬爱,父亲也并没有多少时间管教于他,他只被一家子仆人宠溺骄纵着——而这个弟弟,却可以享受母亲的照顾,实在太不公平了!
于是当骄纵的小胖子勾起眉梢,冷哼道,“就算也是你的家,但我是哥哥,你便要听我的话!”
清勒格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阿穆尔见他一脸宁和的样子,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性子,这么安静,比娜仁托娅看着还要文雅——娜仁托娅是蒙哥的女儿,阿穆尔口中的干爹正是这位下任大汗呼声最高的蒙哥,但其实阿穆尔对这位干爹也只是几面之缘,只是蒙哥的正妻原是受过华筝照顾的远方侄女,本身无子,只有一女娜仁托娅,对阿穆尔也是极为喜爱,且蒙哥也为了表示对伯颜的亲近之意,便收了这个义子,阿穆尔喜欢报这干爹的名号倒是名副其实的“狐假虎威”了。
却哪知清勒格安静了半晌,一声不屑的冷嗤,转身就走,阿穆尔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才发现这个弟弟绝不是什么善茬儿,但他立刻迈着他酸疼的小胖腿追了过去,“——站、站住!”
清勒格微微皱了皱眉,足尖一点,就轻盈地跃上了葡萄架,他在葡萄架上几下借力,已是上了一棵极高的大树,这几下跳跃在这高空之中如履平地,已是看出他轻功极为不俗,且底子极为扎实。
阿穆尔却没有这样的本事,他站在葡萄架下干瞪眼,跑到那棵树下叫道,“你、你下来!”他抬头看着清勒格小小的身子安然坐在高高的树杈上,一阵头晕目眩,着实被气得不轻。
清勒格却全不理他,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阿穆尔泄愤一般地踢了一脚那树,但那树又粗又壮,他这一脚下去又全无力气,是以丝毫没有效果,倒是自己抱着腿“哎呦”叫唤起来。
这一下阿穆尔觉得极其委屈了,原就觉得清勒格什么都占了好,他偏偏还学了这么厉害的功夫,气得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觉得这个弟弟真是不要也罢,这样的话爹和娘就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来人呐!来人呐!”他气愤之下大叫着,不几声便进来几个蒙古武士,他指着树上的清勒格道,“去把他抓下来!”
那几个蒙古武士都是一阵为难,不说他们也没有清勒格那般灵巧轻盈的身手,就是有,这阿穆尔虽是伯颜大人的亲子,自小骄纵非常,但树上那个也是啊!虽阿穆尔胖得圆滚滚的,但眉目之间与清勒格还是依稀相似,绝不至于瞧不出这兄弟的血脉,这——
阿穆尔见那些蒙古武士的为难之态,只当是这弟弟来了这些该死的下人便不再只听自己的话了,扁了扁嘴,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弄得那些蒙古武士一阵尴尬。
坐在树上的清勒格道,“你们都下去吧,任他哭去。”
那些蒙古武士如释重负,连忙出了花园,只当是他们兄弟吵架,全不干他们的事呀。
但事实上,这对古怪的兄弟才没有吵架,清勒格只是一脸无聊地坐在树上,看着天边渐渐漫延开的暮色,而阿穆尔也只是径自坐在树下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胖胖的小脸都皱成一团。
“吵死了。”清勒格皱着眉道。
阿穆尔噎了一下,继而又放声大哭,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
清勒格撇撇嘴,不理会这个幼稚的小胖墩。
阿穆尔哭了许久,夕阳昏黄的余晖笼着这个并不如何大的花园,他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只余几声抽噎,似是哭累了,居然靠着粗壮的树干睡了去。
天色渐渐开始泛黑,清勒格才从树上一跃而下,身轻如燕,落在树下的草地上。
他皱着眉看向脸上被抹得一把黑的小胖墩,皱着可爱的眉,撇了撇嘴,“啧”了一声才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提起小胖墩的衣领子,把他拎了回去,随手丢给一个女仆,自己便到厨房去找些吃食来吃。
唉,这个地方风景既没有天山好,又有一个吵死人的小胖墩,真是不好玩。
小小的清勒格颇不情愿地想着,不过还好,至少——见到了父亲。只是一眼,清勒格便知道那人绝对是自己的父亲,与自己这般像——不是指容貌,而是一种感觉上的相像,虽然他抢走了他的亲亲娘亲,但看在他是他老爹的份上,就原谅他好了。
至于那个小胖墩,无视就好了,哥哥什么的,他才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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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Z
阿穆尔VS清勒格第一场,清勒格胜!
OTZ,不知道阿穆尔小胖墩有没有获胜的可能……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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