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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少川低笑,声音有些模糊, “王你好好享受就好……”他喜欢看眼前这个人露出沦陷于此中中的神情, 能够给予他最大的吸引力, 让他的某种控制欲得到满足。
宁西昭可没心情享受这些东西, 他还有事情要做,正打算推开赵少川的时候, 他的余光暼见开了一条细缝的门。
宁西昭:想死,小宝贝儿。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声音模糊, 听不太清, 他的双手插进了赵少川的发间,欲拒还迎了几下便沉陷于快感中, 眉头微蹩, 似是享受又痛苦的样子,最后缓缓舒展, 声音压得低低的, 懒洋洋的催促催促对方道:“再快点。”说完, 一声不由自主的闷哼。
偷窥真的是一种糟糕的行为,他得让那小可爱知道退缩和放弃。如果宁戚不喜欢他, 他尚且还能留他, 但宁戚对他存有那种心思,他就不能再留了。
他内心很清楚自己对宁戚有那么一点特殊, 这种特殊放任下去, 会产生他不是很想要的后果。
宁戚的手扒着门, 一动也没有动,他呆呆站立在门外,那双仿若盛开着紫罗兰的双眼看着屋内的风景。
视线里衬衣半解的黑发青年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身下男人的发间,殷红的唇瓣轻咬,在这场博弈中,他牢牢掌握住了主动地位,咬着的唇瓣向上勾,矜贵优雅里参杂着七分色气,他看见青年眼角处一抹红稍悄无声息的蔓延,像是被揉碎的红色罂粟在清水里晃荡开,让人眼花目眩。
既高高在上……
也触手可及……
半个小时过后,宁西昭仰着头,深呼吸一口气,他的脑袋有片刻的放空,这是释放之后的生理机制状态,赵少川贴着他起身,舌头回味似的舔了舔,在宁西昭耳边轻声道:“吃下去了。”
缓过神的宁西昭推开他,依旧没给他好脸色,“你不嫌恶心吗?”
赵少川被他推到墙上靠着,他挑唇笑了笑,“怎么会呢,王的一切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恩赐。”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在门外掠过,“小殿下在外面做什么呢?偷窥可是不道德的行为啊……”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
精致漂亮的少年站在门外,他看了一眼慢条斯理整理衬衣的宁西昭,紧接着看向赵少川,赵少川伸出食指抚过唇瓣,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小殿下眼睛怎么红了,是又要哭吗?”
不动声色的炫耀与嘲讽,这令宁戚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差距。
仿佛陷进了一团可恶的棉花里,打不伤,越打越气,他将眼泪憋回眼眶里,目光锐利的看着赵少川抚唇的动作,胸膛一收一胀,最后骂了一句,“不要脸!狐狸精!不许你勾引阿昭!”
身陷修罗场的宁西昭:“……”
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赵少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脸皮,如果他有脸皮这种东西,他就不会和他的王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了,毕竟他的王是个性/冷淡,只有主动才会有故事的那种。
他歪过头,轻咬了一下宁西昭的耳垂,色气满满。
宁西昭没表现出拒绝。
赵少川看向眼睛喷火的宁戚,宁戚分明看到他眼中的轻慢,“你情我愿的事情,这怎么能叫勾引呢?”
宁戚想要伸手揍他,又想起揍了他阿昭也会受伤,他忍了又忍,最后眼神受伤的看着宁西昭,转身像只被猎人射伤的小野狼一样跑掉了。
等宁戚走后,宁西昭自然而然脱开赵少川的束缚,淡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转身开门出去。
赵少川笑盈盈看他离去。
等到宁西昭离开后,他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他的手一勾,将脖子上的那颗系着钥匙的项链摘在眼前,手指慢慢的握紧钥匙,他的嘴角扯了扯,丝毫看不见任何开心的意思。
怎么可能开心……
他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
“真过分啊……”
他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他去会议室的备用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洗完后他关上了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眼睛中仿佛有无穷的黑暗与欲/望,他弯了弯唇,指腹压上眼角,“冷静点。”他说。
那片黑压压的疯狂逐渐往深处收敛,直到一点都看不出来,只剩下温和的笑意。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
“再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
他并不想用对方不喜欢的方式得到他的王。
真可笑啊,他居然为了祈求一个人的爱,如此的狼狈,如此的……不顾一切,还沉迷其中。
他生病了,赵少川清楚。
再不得到那颗解药,他会疯,会做出他没办法控制的事。
为了延迟他发疯的时间,他得做点什么发泄,脑海里闪过一双和宁西昭相似的眼,他轻声嗤笑了一下,抽了一张毛巾擦拭干净脸,转身走了出去。
赵少川从来不是什么三观完备的好人,他所在的环境早早将他的性格扭曲。出于臭味相投,他和安洛混在了一起,安洛一边防备他,一边重用他,本来赵少川也以为自己的这辈子就这么扭曲的过下去,直到哪天罪恶被掀开,他连死法都想好了,反正没有多么美好。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除了鲜血与新奇的怪玩意,他追求这些东西,不择手段也要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所以他没有什么好下场。
剧本里写,黑暗永远压不住光明,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可是他遇到了他想要的人。
于是,他想要将剧本改写。
黑暗永远压住光明,邪恶永远战胜正义,你只属于我,我愿为你奉上一切。
我的king。
——
——
阿佛洛狄忒有一处只有王室才知道的私牢。
它就在阿佛洛狄忒国王平时单独召见臣下商谈要事的议事厅地底下,多层信号屏蔽层将私牢保护得丝毫不漏,密密麻麻的红外线只要一开启,连只蚊子也逃不出去,飞不进来。
阿狄亚就被关在这里。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阳光,像条狗一样的被一条锁链拴着脖颈,活动范围以他为中心只有两米左右,角落放置的碗,里面的食物已经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他失去了曾经作为王子的傲慢,失去了曾经闻名的omega的骄矜,美貌一如既往,却没有丝毫生气。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通道的尽头,目光是死寂的绝望,蕴含着他都不知道的期盼。
尽管已经心如死灰,本能却让他渴望着光,渴望着陪伴。
无论人进化到什么地步,骨子里的群体性也不会改变,失去了群体性,也就失去了基本生存技能,与人这一物种脱离,变得不伦不类。
阿狄亚就处在这个变化的边缘。
他无法忍受黑暗,无法忍受孤独,对曾高高在上的他而言,这种待遇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几乎快要崩溃,而让他落到如此下场的人,却是那最后一根维持他理智的线。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阿狄亚下意识的颤抖,这是来源于内心的恐惧,他知道那个人有多么恐怖,就如同魔鬼。
他一边在心里叫嚣着不要来不要来,一边又暗暗期待那个人的到来,他为自己的这种变化感到害怕。
医学上有个词汇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受害被施害人虐待后,会对施害人产生一种倾慕的情绪,阿狄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患有这种心理病症,但可悲的是,他竟然发现他对欺骗自己,伤害自己的那个背叛者,产生了依恋。
他渴望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被他抚摸,被他虐待。
真是阿佛洛狄忒的耻辱,你怎么可以爱上将你害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你明明爱慕的是像奥林匹斯联邦王那样的强者,阿狄亚这样辱骂自己,却控制不住这种病态心理的蔓延。
他看着赵少川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想要去抓他,嘴里啊啊啊的叫着,他的舌头已经被赵少川割断。
赵少川站在他碰不到的距离,“宝贝儿,你可不能抓我,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阿狄亚看向他的手里提着的东西。
赵少川将上面的盖子拿开,里面是新鲜的水果,可口的糕点,美味的食物。
他连续好几天给阿狄亚喂的都是奴隶吃的食物,阿狄亚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还能吃到这些东西,他连筷子都顾不得拿,用手拼命抓来塞进自己的嘴里,囫囵吞枣般的大口大口的吞进喉咙里。
赵少川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愉悦的笑了笑。
美好的东西被破坏,高贵的人被摧毁,他果然还是喜欢看这些东西了。
王想要的那个新国度,太美好了,人人平等,不分等级,没有奴隶,政权为人民服务,怎么想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国,美好梦幻得令人厌恶。
“来,我带你去洗澡。”等阿狄亚吃完,他朝阿狄亚伸出手。
阿狄亚很久没洗澡了,他以前还是王子的时候一天洗一次澡,他有很严重的洁癖,无法容忍自己身上的不干净,然而这几天的囚禁已经让他的洁癖消失得干干净净,听见赵少川说要带他洗澡,他眼睛一亮,连忙伸出油腻的手,伸出去后他才看到,迅速缩了回去。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变得胆怯又自卑。
赵少川摸出纸巾将他的手擦干净,“好了,”说完,拉着他去洗澡。
这个私牢是阿佛洛狄忒的老国王为了服务于王室和大臣们创建的,这里曾关押着不少美丽的omega以供人玩乐,这种地方,自然是不缺洗澡的处。
赵少川还给阿狄亚带了一套新的衬衫牛仔裤。
阿狄亚洗完澡穿在身上,全身清爽干净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出来的时候还像是在梦里一样,恍恍惚惚的。
赵少川朝他伸出手,他乖巧的伸出手握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赵少川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真乖。”
他喜欢这么乖的孩子,像狗一样,可以任意支配,他知道阿狄亚的身心已经成为他的奴隶,对付这种娇生惯养的omega实在太容易不过了。他们血液里omega的因子会让他们对alpha天生就有依赖恐惧感,在他们接受的意识教育里,omega是alpha的东西,omega要服从于alpha,这为他们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提供了再良好不过的条件。
唯独,唯独他的王不一样。
他的王让人想要服从,让人想要成为他的奴隶。
“关于这次阿佛洛狄忒的建设工作……”
头顶忽然传来了声音。
听到阿佛洛狄忒的阿狄亚脊背一僵,他看向赵少川,想要靠对方靠得紧一些,却看见对方骤然亮起的眼,赵少川歪过头,食指的指腹覆上了唇,“不要说话。”
“先恢复基础民众的正常生活,从蓝星调来一些医疗,教育基本生存物资,如果有想要去往蓝星的,登记做安排……”清冷理智的声音跟在那人身后响起,赵少川呼吸乱了几分。
隔着屏蔽层,他可以听见对方说话的声音,对方却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
他很少在他面前谈论这种事,因为他防备着他,他知道他的危险,他的不可掌控,所以这些事情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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