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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一阵心疼,坐到床边,两根手指搭上去,一边把脉,一边把星芒真气从他的脉门灌输进去。
刘悠悠精神一振,清醒过来。一看陆飞来了,自己伸手把氧气面罩拔下来,第一句话:兄弟你来下棋来了?
陆飞有些心酸:什么时候了还下棋!
刘悠悠躺在那里一梗脖子:现在不下,还有时间下吗?人生不就是几盘棋吗?
陆飞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病情,腹部某处有恶臃,也就是胰腺癌。现在癌细胞已经转移,一肚子都是瘤子。
陆飞也在不停自责:我当初也只是笑话他棋疯子,还笑他臭棋篓子。怎么这么多天在一起,就唯独没发现他已经病成这样子了?
其实刘悠悠知道自己的病情,早在去瑞点领那个乐贝尔奖时就知道自己的癌症已经到了中后期。
但他还是混不在意。在他看来,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以这种死法,就是以那种死吗?都是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在死前的这段日子里,人们可以选择不同的活法。
他选择了快乐。可以快乐的做实验,快乐的下棋,快乐领了一个世界上最高的医学奖。这就很好很好了。
但有时候也会疼,癌痛发作时,他就不停的下棋,背棋谱。想象中,棋盘上那些步炮骑兵,大家都厮杀成一团。讲勇气,讲智慧,讲谋略,讲机遇,在象棋上他可以沉浸其中,只是快乐没有痛苦。
所以只要一有空,他就邀陆飞下棋。自己自从与陆飞下棋交流以后,更觉得棋乐无穷,人生开启新境界。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也”,又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后来来到什乌国东线战线上,与埃米尔将军与赛娜殿下合作,研究出来应对病毒的疫苗,特效药,这都让他开心,兴奋。忘了自己是个晚期的癌症患者。
但现在东线战事已了,天下太平,一时间自己无事可做。神经一松,突然躺倒,起不来了。
现在陆飞来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又要下棋:兄弟,近来我研究了应对单提马,可以九步打死车。怎么样,你不信我们走走?
陆飞不想和他下棋,也不愿忤了他的兴趣,只好说:我们还是先看病吧,病好了,想下多少棋都行。
没想到刘悠悠把脑袋摇得飞快:你这说法大错特错。病好了就能“想下多少棋就下多少?”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人活着都是要死的。就算你活一百岁,也只能下三百六十五万盘棋。何况我们还不是从一岁开始下棋,也不是每天都可以下一百盘。对不对?
陆飞只好说对,又劝导他说:我的意思是说,先看病,等病好了,我们再说下棋不迟。
刘悠悠坚持说:迟了。因为这病已经看不好了。我知道的。
他这话也是事实。就是陆飞这样的神功也不能保证把他治好病,毕竟自己还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吧。
到了这时候,也只好依了刘悠悠,和他下了两盘。也许是刘悠悠棋艺精进,也许是陆飞心思不宁,三盘下来,刘悠悠竟然可以一和两胜。
刘悠悠呵呵笑道:兄弟,这个成绩,我可以一直吹到阴曹地府去了。你说真的有没有阎王呢?那些判官小鬼的,有没有爱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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