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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梨儿差点撞进了夜雍怀里，视线对上的瞬间，她那双水波清澈的眼睛略显慌张的避开，又很快的恢复了镇定，刚想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却被夜雍一手揽住了腰身。
“……”莫梨儿微怔，抬眼微皱眉的看他，“宁王，你这是干什么？”
夜雍也不满的微皱眉，目光凌厉的盯着她的眼睛，“你这一口一个宁王，是叫顺口了？”
“……”莫梨儿迟疑了下，才改口道：“十三皇兄。”顿了顿，又提醒道：“可以放开我了吗？男女授受不亲。”
“来，你现在看着我，把你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夜雍根本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将她的腰肢楼得更紧了，好似生怕的一松手，她就离自己远了一样。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种眼神就好似要将她侵占似得霸道，道：“清清楚楚的说一遍。”
“……”莫梨儿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的有些失了底气，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半响沉默，夜雍又问：“怎么？说不出来了？”
“……”莫梨儿又将视线瞥向一旁，不与他对视，缓缓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我对十三皇兄，从未动过情……”
她话刚落音，他微凉的唇就落在了她的眼角。
莫梨儿吃惊的瞪大眼睛，就听见他用那种心疼极了的语气轻声说：“眼角泪都还没干，还敢继续撒谎，你嘴还真硬。”
“你……”莫梨儿有些懊恼，刚想将他推开，他的嘴唇又下移，没等她动手推他，他的唇就覆在了她柔软的唇上，不由分说的亲吻她。
不管她怎么说不爱他，他都不会相信，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因为他相信她爱自己，或许不如自己爱她深，但她一定是爱他的。
他相信自己爱上的那个姑娘，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的人。
莫梨儿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给吻傻了，没有动作，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抱紧自己，亲自己。
忽地，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就又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或许是尝到了她泪水的苦涩，夜雍才放过了她。
莫梨儿梨花带泪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她委屈似得吸了吸鼻子，抬起衣袖擦了把脸，用微带哭腔的语气说：“十三皇兄何必这般戏弄我？”
“戏弄？”夜雍伸手想去为她擦眼泪，她却抬起手将他的手挡住，一双水波潋滟的目光满是倔强的瞪着他。
夜雍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怎舍得戏弄你？”
他干脆用手抓住她的手腕，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既心疼又深情道：“你可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有多伤人？”
“……”她本来就是想要伤他的心，最好是伤到他完全放弃她才好，可哪知……
哪知他比她想的还要难缠！
当然这些话莫梨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虽然像是在抱怨，可她心里却莫名觉得温暖。
夜雍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她说的那些话折磨死了，若不是他坚持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是那样的人，那么一转身，恐怕真的就要错过她了。
夜雍又拉了下她的手腕，让她跌进自己的怀中后将她抱住，莫梨儿想要反抗，却被他用双臂紧紧环住，在她耳边有些失落的说了句：“梨儿，我爱你。”
“……”莫梨儿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了。
若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若是梦的话，那干脆就不要再醒来了！
她真害怕睁眼就要失去他……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贪恋此刻的温暖，因为她身上背负的太多，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哪怕是她最不想做出的选择……
莫梨儿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稍作酝酿后，鼓起勇气将他推开，睁开眼睛看着他，用那种平静到冷漠的目光看着他。
她心疼的厉害，却不得不狠心，“十三皇兄自重，刚刚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若是十三皇兄还有哪里听不懂的地方，我就在跟你说一遍。”
“……”夜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眼中还有泪光，可眼神却那般的决绝。他与她对视片刻，她也没有丝毫闪躲，他内心才感到了巨大的不安，试探性的问：“你真的要放弃？”
莫梨儿坚定的与他对视着，肯定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对十三皇兄本就没有真情，遇见这样的困难，当然要做最明智的选择。”
“……梨儿？”夜雍眸中刚刚燃起的光芒又一点点被她的冷水浇灭，“你说你对我没有真情？没有对我动心？”
“没有。”莫梨儿握紧了双手，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坚定的回答道：“十三哥对我付出的种种，我的确有感动过，可感动并非爱，我从未对十三哥动过真心，只是十三哥对我这般好，我觉得是个好的依靠，你的真心打动了我，那我就接受了你而已。”
“……”夜雍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在看见一丝能够回旋的余地，只可惜，她那双还泛着泪光的眸子是那般的坚毅，坚毅的没有一丝的软弱。
这样坚强又倔强的表情，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姑娘，是那个姑娘会有的表情。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坚强啊！
就好似生长在悬崖边的劲草，任凭风吹雨打也顽强的生长着……
既然她一定要推开他，那么他的坚持也只会成为她的负担，只会让她的心里更加难受，如此，何不选择放手去祝福？
“好。”夜雍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两人的视线还是看着彼此，他眸中是复杂的情绪，既失望又心疼，又参杂着一些落寞和隐忍。他张开嘴，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瑞阳王妃说的如此清楚，本王明白了，痴爱不得，不予强求，只愿王妃娘娘，此生安好，若有难处，宁王府，永远愿意伸以援手。”
莫梨儿勉强扬起一抹疏离的淡笑，可嘴角却还是略微有些抽搐。
夜雍抬起手向她行了一个抱拳礼，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不舍的转身，毅然的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莫梨儿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什么被猛的抽离了一般，痛的不能自己。
他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莫梨儿知道，没有回头路了。
直到夜雍彻底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所强撑的坚强才在一瞬间崩塌了。
莫梨儿跌坐在地上，眼泪像短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她抬起手放在胸口，只觉得里面好像失去了什么，变得空落落的，那种缺失让她感到压抑。
半响，她才抬手从头上抽出那支他上次才送给自己的防身簪子，看着尖锐的簪棍，视线又缓缓向上，看着上面精致的花，眼泪就落在了珠花上。
这时，秋实带着几个丫鬟从一旁的奴婢房出来，看见莫梨儿跌坐在地上后都有些慌了，立即跑了过来。
当秋实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簪子，满脸是泪的时候，可吓坏了，赶忙蹲下来关心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您……您可别想不开啊！”
另外几个丫鬟也纷纷跟着三言两语的问她怎么了。
莫梨儿没有作声，而是在秋实搀扶自己时站了起来，捏紧了手中的簪子转身向屋内走去。
几个丫鬟都跟在她身后，却在她进屋后被拒之门外了。
她在关门前又看着那几个满脸担忧的丫鬟，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像是懦弱到会去自寻短见的人吗？”
门关上，几个丫鬟面面相视，却还是不放心。
屋内的莫梨儿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手中的簪子，心中那种难以承受的疼痛让她不断加重力道的握紧了手中的簪子，然后崩溃般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张开嘴，却只有喉咙发出一丝呜咽声。
这世间，最怕相爱不能相守，痴爱不得，那种无力感，让人痛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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