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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公输轩曾经来过，看到的景象是封山拒客。
也是在这里，他被那位守山人重伤后狼狈逃离。
对此我丝毫不会怀疑，毕竟他来这里也是有着私心的，请道行更深的人阻止望月鳝迎娶方晨曦。
关于这件事情，来时的路上我已经告诉了沈乘风，所以他才会拿出千钧锤，打算用敲山震虎的方式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可我觉得，这行不通。
先不说我们现在只是在村口，距离真正的方山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是在山脚下面，也不能这么鲁莽。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是其次，主要是我谨记着母亲托阴兵带来的忠告。
方山之行，危字当头。
越是如此，越应该低调谨慎。
话说回来，沈乘风是谁？
不说玄道司这层身份，单说天生背驮象骨一事，那就不是常人所能相比的。
而一般这种人，做事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章法和准则。
就像此刻，根本就没有给我阻止的机会，他就已经使出了缩地法，将法门掌握愈发纯熟情况下，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留下的，只有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
“十三，你们慢慢走，我去开一条进山的路。”
对此，我只能苦笑摇头，希望不要诱发什么连锁反应才好。
“前辈，十三，我们走吧。”
方晨曦也很无语，指着前面的村子，征求着我和展望的意见。
“现在有两条路，一是从村子中间穿过去，由于地势的原因，用的时间会长一些。另一条就是不进村子，以秘术穿行山野。”
“你们商量着来就好。”展望示意随便。
“晨曦，按理说方山境内正在闹瘟疫，我们理当抓紧时间赶过去，既然乘风已经去打前站了，那我们就走第一条路吧。”
口中这样说，我心里其实另有盘算。
首先，谋定而动。
我刚刚审视过因为瘟疫产生的天象，虽然彰显着邪恶和不祥，但目前来说还算是稳定，并没有爆发或者进一步恶化的征兆。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
其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瘟疫这种东西非常可怕，与其冒然冲入方山境内，倒不如先通过外围的村庄做个初步的了解。
就拿眼前叫“牛背庄”的村子来说，粗略估计有着二三百户的人家，距离方山如此之近，里面会不会存在感染了瘟疫的人？
如果有，可以先做个查看，从而思索应对之法。
如果没有，那更好不过，说明方山境内的瘟疫控制的很好，有利于我们稍后进入其中。
最后，未雨绸缪。
有着母亲的提醒，我必须提前找出一条退路。
心中思量的这些，我不会告诉方晨曦和展望，倒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有过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经历后，我不敢再轻易吐露任何的想法。就连思忖于心，也不敢多做妄想，只管专注于眼下的事情。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村子，就是典型的北方山区村庄。
瓦房、平房以及楼房错落在高低不平的地势上，水泥路蜿蜒起伏的贯穿其中。
这个村子，比我想象的要富裕，村口的广场上停着十几辆汽车。
“十三，我看咱们不如再租辆车算了。”展望居于深山多年，所以到现在还没过够坐车的瘾。
“前辈，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觉得给钱也没人会租给咱们。”这个细节，我也是刚刚注意到的。
“怎么讲？”展望疑惑。
“这些车都停在村口，显然是不能开进村里的，当地人尚且如此，咱们外来的怕是更不能坏了规矩。”
哦？
听到我这样说，展望看了看旁边的汽车，然后又仔细打量了村内的景象，有些费解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样，村子街道上看到一辆车，这是什么规矩？”
“可能是害怕污染吧。”方晨曦接话说道，“前辈您是不知道，现在抓污染抓的可严了，尤其空气质量这块。焚烧秸秆不行，冬天取暖烧煤不行，就连烧土炕都能上纲上线，直接贴上封条。”
“呦呵，这倒是新鲜事。”展望饶有兴致的问道，“方丫头，你说的这些都禁止以后，空气质量好了吗？”
“您觉得呢？”方晨曦笑着反问。
嘿嘿……
展望可是经常跟妖鬼打交道的人，可能生活方面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但人情世故方面可是通透的很。
笑完摇摇头，假装勒了勒裤腰带。
“咱不敢说，也不敢问，只管把腰带扎紧就好，万一不小心放了个屁，那不成污染空气的罪魁祸首了。”
“前辈，您悟了。”我摇头打趣。
唉……
叹息一声，展望率先朝着村里走去。
经过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失落的嘀咕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心有所感，却没搭任何的话。
或者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方晨曦不解展望的落寞。
“不是，前辈只是有所感慨而已。”解释一句，我问着方晨曦正事，“上次你们回来，是走的哪条路？”
“第二条，穿行山野。”
听完我刚想点头，方晨曦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当时我们都想从村里走的，是灵儿非不同意。”
“她为什么不同意？”我抓着这点追问。
姬灵儿是天生土地，灵觉比一般的玄门中人要强的多，她不同意从村子里过，难道是察觉了什么不成？
“灵儿说，这个村子很脏。”方晨曦回忆着说道，“但到底是什么脏，她没有具体说明，只说让我们以后少来这里。”
很脏？
究竟指的哪方面？
是外在的环境，还是内在的人心，抑或是存有不干净的邪祟？
“晨曦，灵儿当时还说了什么？”
“没了，就这些。”回应后，方晨曦示意我跟上展望的步伐，“十三，有什么问题，等你见了灵儿亲口问她好了。”
嗯！
我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十三，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的心刚有所平静，前面就传来了展望的声音。
抬头，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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