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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你是说这把剑？”
方晨曦说着，将黑剑取了出来。
“晨曦，不是我说的，是一位前辈，你忘了当时……”
我本想提一提那晚阴兵主动上门的事情，转念一想方晨曦还有夏雨他们当时都围在潭边观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无奈之下，只能改变口风。
“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剑大有玄机，你忘了与守山前辈斗法的事情了？”
“确实有玄机。”方晨曦点头，“事后我探查过黑剑，如同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小白也曾跟我说过，当中剑灵是一位邪巫。”
说起邪巫，我想起了蒙竹云，于是就顺嘴问了一句。
“剑灵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生祸的迹象？”
她敢？
方晨曦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小白跟我说，有她在邪巫一丝风浪都别想掀起来，否则直接吞了她。”
额……
我知道天狐是正统的巫种，只是没想到会强悍到如此地步？
尤其是对于蒙竹云来说，三尾狐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其他的一概不论，那身血脉她就招惹不起。
如此也好，总算解决了一个祸端。
“晨曦，小白是天生巫种，有着与生俱来的血脉传承，它有没有说过，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来头不知道，但这把剑……是残缺的。”
残缺的？
黑剑我用过，从未觉察，于是追问了一句。
“缺了什么？”
“灵。”
“不能啊，邪巫是三神炼化的，已经入剑为灵，怎么还说缺了灵呢？”
“我也问过小白同样的问题，她给我打了个比方。”
“你说。”
“守山前辈曾经口吐一气幻化成龙，你觉得那条龙，可撑得起莽莽昆仑？”
啊？
这句话，听的我直接傻眼。
昆仑是什么，万山之首！
其灵是什么，万龙之祖！
别说牛背山吹气而成的青龙，就算是陆青禾的小龙王，甚至是陆家后山封着的那位，都不敢生出撑起昆仑的妄想吧？
而这，也让我对黑剑愈发的好奇了。
能让正统巫种做出如此比喻，岂不是说黑剑有着开天的威能？
难道真如我之前的推测，此物与墨当归借走的青铜门同根同源？
“十三，那位前辈有没有告诉你，这把剑为何能解方山之危？”方晨曦仔细观瞧着，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
我摇头，有的话我早就说出来了，至于把希望寄托在三尾狐身上？
“十三，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方晨曦思索着说道，“第一，以我这身微末的道行，使用此剑都能斩杀樵夫，说明其威能甚大。直截了当的说吧，这把剑既然能斩青龙，未必就不能屠天狗。”
“有道理。”我点头。
“第二，既然邪巫配不上这把剑的剑灵，那天狗与石猪呢？或者说两者相加，是否能释放这把剑的真正威能？”
“……”
我没说话，不是在思索这种可能性，而是被方晨曦的话吓到了。
世间第一头石猪，可是正统上神所化，雷鸣身上的共生仙家就算再不纯正，那也是与上神有着丝丝联系的。
上神之威，那可不是土地山神所能比拟的，甚至可以说毫无可比性，毕竟这中间的差距有着天地之别。
就拿我来说，请个下位神祇现身很容易。
到了中位神祇，就已经很具难度了。
当初弄出那么隆重的仪式，也不过请来了天罡地煞中两位星君的法相而已。
而且无一例外，都不屑出手帮我。
至于上位神祇，估计鸟都不会鸟我，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在那种存在的眼中，我跟地上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随便吹口气我都得去转世投胎。
还有天狗，谁知道身上是不是真有着谛听的血脉？
两位仙家的背景如此之大，方晨曦却要说把它们炼化为剑灵，这已经不是天方夜谭了，而是亵渎神威。
真正的神威！
“十三，你是怕了吗？”方晨曦似乎读懂了我的情绪。
额……
我很想回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转念想到反正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索性就放开手去折腾吧。
乱拳打死老师傅，保不齐就能找出一线生机。
“怕什么？”
就在我要表态时，陆青禾跟姬灵儿走了进来。
“没什么？”我赶紧摆手。
“十三哥哥，你怎么学会撒谎了？”姬灵儿上来就拆台。
“我……”
无言以对，我只把有关石猪天狗以及黑剑的事情做了简述。
听完，姬灵儿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头猪，一条狗，有什么可怕的？它们的道行再深，不也是在六畜当中吗，还能骑到人的头上来？”
“灵儿说的对，十三你有点儿自己吓自己了。”陆青禾接话说道，“退一步讲，就算石猪和天狗真有神种血脉，那又如何？越是与上神有所牵绊，不越是要承担大的因果吗？况且，谁说没有生机了？”
“青禾，你卜算到了什么？”我赶紧追问。
“曙光。”陆青禾吐出两字。
“什么曙光，在哪里？”
“就在青禾姐姐身上。”姬灵儿说道，“之前我说出那三幅画面之后，始终心神不宁的，所以就想让青禾姐姐卜算一下。结果我自身的事情没有窥见端倪，相反方山境内的祸事，倒是出现了转机。”
“灵儿，你的意思是，青禾才是破局的关键？”
问出的同时，我也回忆起了一件事情。
当初方木碰瓷上门后跟我打过赌，说他赢了的话，就跟我借样东西，后来才知道他要借的是陆青禾这个人。
而且方晨曦也说过，如果她要争夺斋主之位，少不了陆青禾的帮助，说白了就是全都指望赊刀一脉的卜算秘术。
如今，算是对上了。
然而我没想到，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十三哥哥，准确的说，曙光起于青禾姐姐，但要想破局，还得需要你跟晨曦姐姐的全力相助。”
“灵儿，不是全力相助，是由他们去主导。”陆青禾纠正道，“十三，这样说吧，我看到的曙光，其实是四力相合。”
“四力？”我皱眉。
“怎么，看不起我？”
姬灵儿小嘴一噘，挺了挺胸脯。
额……
我不是被她的丰满所惊动，而是没想到会是她。
本以为是展望或者沈乘风，毕竟他们一个是执夜者，一个是玄道司的人。
合着我最给予厚望的两个人，到最后成了甩手的看客？
“妹妹，四力相合，具体指什么？”方晨曦追问。
“晨曦姐姐，其实就是青禾姐姐坐镇后方行卜算，你与十三哥哥站于明处，至于我……”
“你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十三，灵儿的事情我看不透，但卜算中有显示，她是不可或缺的。或许，她就是隐遁的那丝天机吧？”
“嗯。”
我深深点头，姬灵儿的身份始终是个谜，看不透也正常。
“青禾，曙光对应的人有了，那么方向呢，具体该从何处入手？”
“三山之地。”陆青禾抬手指向三座高峰，“方叔叔之前叮嘱过我们，不要涉足那里，可我看到的曙光，就藏在其中。”
山神？
我心思一动，难道他才是方山之局的关键？
“好，既然方向在那里，那就三管齐下吧。”
“青禾你继续推算天机，晨曦你去了解有关三山之地背后的种种，我明天去采摘花果的时候，再仔细的探一探。”
“我呢？”姬灵儿不满。
“你就作为机动吧，全面配合青禾跟晨曦。”
“我……”
姬灵儿刚想继续争论，我就看到一只爪子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小主子，快出来，我撞见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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