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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二尺岚没想到我会斩向她，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吐出一口黑血，胸前也多了一道伤口。
这道伤口不得了，没有任何的血迹渗出。
因为，被冻住了。
黑剑生月，霜华无尽。
与铜钱剑的效用完全相反，但威能丝毫不弱。
不得不说，孔雀这剑诀是真的强悍。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黑剑有了些许的变化。
非要打个比喻的话，就像是剑锋被磨开了一点。
噗……
正当我走神诧异之际，二尺岚吐出了一口血。
不，准确的说是一口碎冰。
落地不融，道道邪气浮散。
“姬十三，你，你为何伤我？”
二尺岚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奈何受的伤太重，怎么都起不来。
此时此刻，我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怜悯。
“为什么伤你，你难道不清楚？”
“我，我不清楚。”二尺岚怒视着我。
“不清楚，那我就打到你清楚。”话落，我再次祭出了黑剑，直接悬到了二尺岚的头顶上面，“要命，还是要脸？”
“你……”
“姬兄，能不能先把你这把剑收了？”旁边传来了古重楼的声音，“那什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到底是何种神通？剑锋每次出没之地，似乎都是我无法防备的地方，再不收可就真要见血了。”
收！
死死盯着二尺岚，我将铜钱剑收了回来。
散！
古重楼一声大喝，彻底破掉了我的招云和布雾。
散去化相术，一步到了我的身边。
“姬兄，古某的演技如何？”
“可与爽争。”我点头。
“爽为何物？”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了目的。”我懒得解释。
“姬十三，你们，你们刚才是在演戏？”二尺岚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当然，否则怎么骗过你？”我指了指二尺岚的左脚，“刚才若不是那一剑，你现在已经到了六方囚当中吧？”
“怎么，我去不得？”二尺岚还在嘴硬。
“你当然能去，但不是现在。或者说，你没有等我。”
“不等你，难道也是错？”
“不等我，就是错。”我冷冷的点头，“因为不等我，就说明你不是二尺岚。”
“那我是谁？”
“他。”
刚刚重伤落地时，二尺岚的小棺材掉在了地上，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
在我指过去的时候，轰鸣作响，成了正常的棺材大小。
“姬兄，那到底是何人？”古重楼看向了里面的头颅。
“妖人。”
额……
古重楼一愣，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姬十三，你说我是他？”二尺岚也指了过去。
“没错。”
“简直是笑话。”
“我不觉得。”我摇头，看着二尺岚的眼睛，“我承认，你隐藏的很好，但正所谓百密一疏，有些东西是你模仿不来的。”
“什么？”
“情感。”我抛出了两字。
情感？
二尺岚的眼睛里，透出了几分茫然和不解。
“直说吧，你表现的太冷血了。二尺岚确实待人接物比较冷淡，但是她内心的情感是很丰富的。这点，从当初讲述吴刚伐桂的典故时，就能窥见一斑。如果不是心思细腻之人，是不会去了解那些无聊故事的。”
“还有，二尺岚对男人有着很大的偏见，而且我听的出来，那是受到了她师尊的影响。而这，也是你最大的破绽。一个能秉承师尊意志和三观的人，百分百对其师尊会极为的敬畏和尊重，甚至胜过自己的性命。”
“可你呢？”
“青衣郎在山道上问了三个问题，其中一个便是关系到师门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在让你做出生死选择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师尊。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二尺岚了。”
“仅凭这点，可笑至极。”二尺岚冷笑。
“你说的没错，仅凭这点还不够。所以古兄走出山道的时候，我才悄悄传音请他帮忙演出戏，从而引你走上了台阶。”
“如果是二尺岚，她绝对不会迈出那一步。相反，她会如当初刚刚走出沙盘之际，挡在我的身前直面古兄。毕竟古兄是为她来的，而以她那副孤冷高傲的心性，是绝对不会让我帮她出头的。”
“所以说，你只模仿出了二尺岚清冷一面的表象，至于她的品行和心性，百分之一都没有窥见到。”
“……”
听完，二尺岚沉默。
眼珠子转过两圈，又不甘心的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话落，二尺岚看向了棺材里的头颅。
“因为，我早就看穿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走棺吧，二尺岚从你头上拔了根头发，当时我看到了你嘴角的抽动。这种细节，我可不止注意到了一次，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虽然是残尸之身，却是活物。”
“那你，那你为何当时不说？”
这话，不是二尺岚说出来的，而是棺材里的那颗头颅。
此时眼睛已经睁开，凶光毕露。
“我为何要说？”我笑着回应，“既然你要演戏，那我就陪着你演到底呗？只可惜你的演技太过拙劣，真真正正得可与爽争。”
“不是，姬兄你先等等。”古重楼忍不住了，“可与爽争，到底是演的好还是演的坏？”
“都不是。”我摇头。
“那是什么？”
“没有演技。”我直言不讳。
额……
古重楼，恨不得吃了我。
“古兄，你修炼的是大妖化相术对不对？”
“没错，怎么了？”
“帮我个忙，然后我送你一场造化如何？”
“具体说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二尺岚应该是孽尸虫入体被蛊惑了心智，对付那种东西我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想请古兄帮忙。”
孽尸虫？
古重楼诧异后，面露喜色。
“姬兄，你还别说，于我而言还真是一场造化。若是我这千百张妖面将孽尸虫分食了，化相时必将更为逼真从容。”
“我说的造化，不是这个，孽尸虫只能算是附赠。”
“姬兄的意思是……”古重楼疑惑着，看向了棺材里的头颅，而后眼睛一亮，“莫非那张脸，也可以送我？”
“没错，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你快说。”古重楼激动了起来。
“得到这张脸以后，我要你放过二尺岚，不仅如此，还要想法设法取得她的谅解。”
“姬兄，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古重楼很不情愿，“棺材里这张脸再好，较之二尺岚也差的很多。还有，我为什么要取得她的谅解？”
“这么说，古兄不答应？”
“没法答应。”
“好，你可别后悔。”话落，我打算走向二尺岚，“古兄就当我之前的话没说，一切还是我自己来吧。”
等等……
古重楼脸色一变，将我拦了下来。
“姬兄，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嘛，着什么急？”
“我是着急，着急古兄有眼无珠，着急你面对重宝而不自知。”
“十三，你到底什么意思？”情急之下，古重楼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想知道？”
“不是废话吗，快说。”
“那你答不答应我刚才说的条件？”我必须得到古重楼的承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他跟二尺岚之间的恩怨。
“行，我答应。”最终，古重楼咬牙点了头，“但愿你没骗我，否则的话……”
“我现在就告诉你，到时候你自己掂量，我送你的是不是一场大造化，又值不值得你跟二尺岚化干戈为玉帛。”
“洗耳恭听。”
“古兄是奉妖楼的人，想必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极其强大而又邪恶的秘术？”
“什么？”
“降头。”
降头？
古重楼惊呼，而后脸色大变。
目光看向棺材里的头颅，眼神渐渐变得璀璨起来，到最后简直就是色狼看见了不着寸褛的花妓。
走向棺材时，也咧开了嘴角。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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