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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一直默默看着,此刻轻轻笑了一笑,站起身来,向陈七道:“传令,开战。”
陈七手里拿着一面大锣,“咣”地敲响,随后一只响箭射上天空,带着尖厉的呼啸之声冲上云霄。
不过片刻,峡谷之内呼啸之声骤起,瓦剌骑马乱了起来,领头的将军大声呼喝着说着听不懂的狄语,可惜没等他喊两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响起,巨大的声响震的地动山摇,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接着巨响好像会传染一般,爆炸之处越来越多,轰轰隆隆的,直响了十几声才渐渐停了。因为剧烈震动,山谷两侧的山体都移动了,随着爆炸声向山下划去。
这是山体滑坡了!
郭文莺也有点大惊,虽然炸药是她让人埋的,可也没想这威力这么巨大,简直堪比地龙翻身了。
谷中瓦剌兵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人仰马翻,无数人丧生在爆炸之下,三万骑兵伤亡惨重,只这一下就损失过半了。叽里咕噜的狄语不断传来,就算听不懂也能猜出来那是在骂娘。
皮小三在一旁看得直咂舌,一个劲儿对郭文莺竖大拇指,“头儿,你太牛了!”
别说他,就连路维新也惊呆了,他只知道今日伏击要用火铳,可谁想到郭文莺还有这一手。
他颤颤问道:“文英,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火药而已。”郭文莺说着,表情却没有愉悦之色。毕竟是在杀生,几万活生生的人,只一瞬都变成了尸体横在山谷中,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让看得人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这些都是造火炮弹用剩的炸药,经过特殊技术改良,其威力比通常的黑火药要大得多,这次出来因怕有意外,她一股脑的全带上了。
郭文莺也是头次带兵,心里没底,才让人埋在山谷的必经之处,只待响箭上天,就会有人在下面点燃火捻。这些炸药是十几条火捻连接的,一个响,另一个跟着响,接二连三的爆炸,才会产生刚才的效果。
此刻山谷中的瓦剌兵已经重新整队准备逃了,郭文莺对着陈七摆了摆手,陈七立刻传令,片刻间峡谷两端谷口处轰轰作响,无数的巨石滚木从峡谷两侧倾下,不过一瞬便将峡谷两端道路堵得死死的。
这就叫:瓮中捉鳖,慢火烤王八。
“火铳队准备。”
随着令下,无数弹药从天飞射,瓦剌骑兵更加大乱,他们想要冲出峡谷,无奈前后左右均是自己的人马,半寸也动弹不得。
幸得瓦剌铁骑纪律钢铁一般,逢此巨变只一会儿工夫便又镇定下来,一面组织人马快速清除谷口堵塞,一面令骑士在马上引弓反击。
郭文莺等人藏于草木之中山石之后,又占了居高临下的地势之利,那些箭矢如何能伤得他们。再则火铳威力强大,即便有盾甲等遮掩物,也挡不住火铳的轰炸,再想苦挨根本不成。
一时间,谷中骑兵一个个都心慌起来,谷底四处火起,身下坐骑再也不受骑士控制,四下里横冲直撞,不过片刻,骑兵阵中处处人仰马翻,相互践踏者无数,死伤远甚于被火铳射中者……
火铳队打得兴起,一面开枪,一面仰天大笑,高声嘲弄瓦剌骑兵是孬种。
“有本事你上来啊?”
“你上来打我啊?”
郭文莺听得好笑,连声呵斥,真要等这些瓦剌人上来,还有他们的好吗?
这样一战,一直持续到下午方毕,瓦剌三万骑兵几乎全军覆灭,即便最终冲开谷口,能逃出去的也不过三五百人。
这一战西北军真是大获全胜,尽显火铳的威力,若是使用普通箭矢,怕是连一半人也歼灭不了。
郭文莺对此甚是满意,她前些时日跟封敬亭争论“为将之道”时,关于如何用兵,两人还起了不小的争执。
封敬亭认为“为将者”应注重天时、地利,尤重谋略,善谋者善战。她却觉得强大的武器装备更重要,什么狗屁谋略都不如暴力解决更痛快,我强,就是强,你他娘的干看着也打不过我。在强大的火铳威力之下,凭你怎么用谋都没用!
依她的意思,耍心眼的不如拳头硬的,如果我的拳头是你的十倍、百倍大,你再有心计,照样揍你个鼻青脸肿。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约莫就是这个意思吧。
战后清点人数,两千火铳营只不过死了三四百人,还基本都是爆炸之时被山体滑坡带下去摔死的。
路唯新压抑着声音里的激动,一个箭步窜到问郭文莺,就差抱着她大喊了。
他笑着问:“你如何知道瓦剌辎重后面才是骑兵主力?
郭文莺微笑,“也不是提前知道,一半猜测,一半运气吧。”
她不愿多说,不过也是在看到瓦剌粮草之后才做的推断,只不过这几千人马,何需带这么多粮草?此地离荆州颇远,瓦剌绕道而行,绝不可能是给荆州送粮草的,荆州城虽驻扎重兵,也不过三五万人,瓦剌三十万大军南进,那么真正的主力又在哪儿呢?所以她想赌一把,赌这是不是瓦剌主力之一,不过显然她是赌对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她前一次随封敬亭出征,见过瓦剌骑兵的真正模样的,放眼看去的那一片肃严漆黑给她记忆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又怎么是开头那些骑兵先锋松散模样?
瓦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必会查明原因,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吩咐陈七传令,整队回营。
陈七去后不多时,急匆匆跑上来,“头儿,不好了,一队瓦剌兵上山了。”
路唯新暗惊,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三四千吧。”
郭文莺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怕瓦剌会上山查探,果然来了。三四千人虽然不多,
但经过刚才一番厮杀,弹药都几乎打没了,哪有余力应付这许多人?
路唯新摸了摸已经打的烫手的枪管,心里也一阵发紧,再耽搁下去瓦剌人冲上山,他们一个也不能活着回去。
“文英,撤吧。”
郭文莺挥挥手,“兄弟们,走了,回营吃肉去。”
众人齐应一声,抱着枪管蜂拥着往山下而去。一千七百人分三队下山,弹药没了,都抽出背后的大刀防御。郭文莺和路唯新断后,刚走到山腰那一队瓦剌人便杀了上来,前队已经遇上了,人马打在一处。
真拼刀枪,他们显然吃亏,路唯新道:“文英,你带人先走。”
郭文莺摇摇头,看看天色,总觉得封敬亭应该会派人来接应的,这一队火铳营是西北大军的宝贝疙瘩,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正想着,前面果然旌旗飘舞,斗大的帅旗上挂着一个“路”字,一个大嗓门高喊着:“文英贤弟莫怕,哥哥来也。”
不用说那就是路怀东了,路唯新看见自己亲爹在马上得瑟的形象,一阵无语,他这位亲爹素来骚包,用郭文英的话说属于闷骚型,每次上战场都弄一堆花活,帅旗也比别人多高出一尺。
援兵来了,一时解了围,冲上山的瓦剌兵节节败退,不过片刻路怀东已经催马来到近前,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下,大笑着伸着胳膊来抱郭文莺。
路唯新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把郭文莺挤到一边,然后顺势倒在那伸出的臂膀上,“爹,你可算来了,真是吓死儿子了。”
路怀东一怔,看着巴着自己胳膊,几乎像撒娇的亲儿子,不由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没对自己多亲近,五岁以后连抱都不让自己抱了,今天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
郭文莺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父慈子孝”,很是抽了抽嘴角,这父子俩脾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简直没一点相同,一个冷淡,一个热情,整得跟水火不容似的。
路唯新平时像块冰一样,除了对自己还给几分颜面,对别人都是不理不睬的,而他这位老子就是个大反差,热情洋溢的像怀里抱着团火,还总喜欢抱人,抱上了就不撒手。
这会儿子看人家爷俩亲亲热热的,也不好打扰,忙道:“你们爷俩好好叙叙啊。”
见她要走,路玮立刻放开自己老子,跟在她身后,后面路怀东对他喊了几声,也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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