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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细心盘算过,她手里的资源可以供这家公司再吃一年现成,毕竟还有几个案子在进行中。商陆很大方,这些进行中的案子他不会带走,也不会从中切断,所有利润都归接手人所有。然而一年后呢,一年后的业务都必须重新拔地而起,如果于本生不能用这一年时间建立新的客户网,那么这家公司也会很快寿终正寝。
周沫没有及时答应秦如是,私下里也和商陆商量过,商陆又大方了一次,不但同意周沫留在公司一年有余,还愿意在这一年中为周沫提供新的资源援助。
周沫有些看不懂,便问商陆动机。
商陆坦然的告诉她,他也希望周沫可以建立自己的事业和成就感,既然这个公司的资源都是现成的,为什么要放弃?至于他打算建立的新公司,暂时只需要龚经理这一个开疆拓土的老牛。
这和商陆之前请她一起过去帮忙的说法大相径庭,周沫心中存疑,却从商陆嘴中问不出任何东西。
数日后,周沫才得知,商陆的新公司其实只是一个节目制作工作室,算他以内,一共只有三人。坐镇掌舵的自然是商陆,龚经理负责外交,还有一位也是界内资深人士,人脉、业务、经验一把抓。如此,三人分红,自然比原来公司几十人分红的利润来的要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同样是你生命力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异性,他们带给你的感觉和存在价值,却不尽相同。夏行止是雷厉风行的行动派,但凡是他决定的事,就算是插科打诨、懒驴打滚,也要不择手段的达到,并且他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小人行径,总是一副我就是无赖你奈我何的态度。而商陆呢,含蓄地说是儒商,直接点说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甚至可以用衣冠禽兽四个字形容,他的坚持和强硬便和夏行止的目标明确一样,他表面上妥协了,背地里却在搞迂回,典型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到最后才会让你死得瞑目,其实他只是懒得硬碰硬。
这两种难缠的男人,周沫在三年之内都经历了。她回顾这番心路历程,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百年沧桑。她觉得累,疲乏,而且时常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尤其是商陆建立新工作室一事,周沫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身为女朋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在意这个男人才会如此计较?
答案不是。
他们本来就开始的太突然,说在意还太早。充其量只是介意。
她又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身为女朋友应有的尊重?是不是因为夏行止任何事都尊重她,不吝于和她分享,甚至强迫她熟悉他的一切,所以才会令她和商陆之间的隔膜反差如此之大?
也许,她只是不适应。
一个月后,周沫再次毫无悬念的收到两枚戒指,只是这一次,周沫不是从快递员手中接到了它们,而是经由一位睽违已久的朋友。
这个人便是伍春秋。
和伍春秋一起躲到某酒店的俱乐部包厢里,两个女人头一次这样奢侈的将三个月的工资贡献给只有几个小时的清闲中。
周沫一手摆弄着那两枚戒指,一手拿着价目表,啧啧称奇:“这里的消费都是按分钟计算的么?一盘瓜子仁要三百块钱?”
伍春秋道:“这里的人消费,买的是身价,买的是服务,买的是派头。”
周沫将价目表扔得老远,有些烫手,扬了扬手里的戒指道:“除了这个,有没有口信什么的?你们见过了?”
伍春秋眨眨眼:“见着了,不过你不要问我在哪里见到的。至于口信,他只说,这个是猫眼石,那个是祖母绿,还说这两种石头你应该都懂,不用多解释了。”
周沫将石头放回盒子里,低头笑笑:“那要是我把这些戒指都交给你,请你帮我还给他呢?你愿意么?”
伍春秋连忙摆手:“我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要还你自己还。”
“我都见不到他,怎么还?”
“总之,我不管。”伍春秋别开脸:“以后所有感情上的纠纷,我都不管。爱谁谁。”
周沫望着伍春秋的侧脸线条,本想转移话题,然而涌入脑海的除了成非和米兰,就再无其他。
伍春秋是聪明人,她似乎也想到了周沫疑虑,便没有让这样的沉默持续太久,从包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不用打开周沫也知道那是什么。
伍春秋简单的一句话,只是更加确凿了周沫的想象:“夏行止的心意,我转达了。那么我的心意,也请你帮我转达。”
周沫没有再见成非的欲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巴掌抽上去,但是面对伍春秋的嘱托,她仍是接过那个令她觉得沉甸甸的盒子。
“就这样了,是么?”周沫问。
“就这样了,挺好的。”
“我是说,你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么?就算是他们将来结婚了,你也无所谓?”
伍春秋良久才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如果他们要结婚,也要先跟我离婚,从这个角度想,我也能及时解脱。”
伍春秋豁达了许多,或者说是被迫豁达,就像小孩子被迫长大一样,代价都是沉重的,痛苦的。但是痛苦之后,向前看去,总会阳光晴好,万里无云。
但愿如此,但愿。
别了伍春秋,周沫带着三枚戒指准备打道回府。她不敢坐地铁,但是打车也有些忐忑,毕竟从未这样身怀“巨资”过,右眼有一直狂跳,令她惴惴不安。
车开到半路,周沫接到了商陆的电话,便只好中途改道赶去陪商陆赴一个饭局。席间觥筹交错,官腔缭绕,直到离开那间充满酒气、烟味的包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商陆没怎么喝酒,开车送周沫回家。
周沫却喝了一些,主要是替商陆喝的,他们中间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而周沫的车技不好,只好多喝两杯。好在今天的客户也不是贪杯的人,也可能是看在周沫一个女人的份上,点到即止。
商陆一边开车一边跟周沫聊天,周沫提起白天见了伍春秋的事:“我越来越不懂,为什么春秋会爱上成非。多情的男人最无情,成非两个都爱,其实就是两个都不爱。”
周沫无意间影射了自己,引得商陆反问:“那我和他呢,也是两个都爱么?”
周沫侧过头,一手抓着胸前的安全带:“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问问。”商陆向右打方向盘,拐进一条路。
“不对,我家走这边。”周沫眯着眼看着路况:“这边不是往你家去的么?”
“嗯,先送我回家。”
“先送你回家?”因酒精作祟,周沫脑子慢了半拍:“那谁送我回家?”
商陆目不斜视:“我到家了,你不就到家了?”
周沫这才反应过来:“我拒绝,商陆,你怎么能先斩后奏?”
“错了,等事情发生以后,才叫先斩后奏,现在充其量就是知情不报。”
周沫仍然不依,几次三番的要求商陆掉头,商陆充耳不闻,故作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养肥了周沫的胆儿,还是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她竟然在这时提出一个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商陆,我问你,是不是只有你的自己人才有资格介入你的所有生活?包括你的生意?”
周沫所谓的“商陆的自己人”,便是指商陆的女人。
商陆没有料到她有有此一问,就像周沫没有料到商陆会坦然以告一样。
他说:“可以这么说。”
周沫瘫在座椅里沉寂很久,在又一个红绿灯后,她轻声问:“那也就是说,只要咱俩没上床,你就不会完全信任我,我也拿不到进入你生活的通行证,是么?”
商陆沉默了,或者说,他承认了。
接下来那一脚油门,更说明了他的决心。
车子加速后,周沫也越发的激动,撑起上身,伸手要去抢方向盘。
“不进入就不进入,我要回家,现在,立刻,马上!”
商陆斥责道:“周沫你别闹了!”
周沫比他更大声:“你才别闹了!商陆!我今天不想跟你上床!如果你非要上,满大街都是飞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两人都无暇顾及前方路况的时刻,他们都只来得及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嘛声。
商陆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头看去,两人的车早已冲出黄线,逆行了好一段,接着便杀入了一个三岔口。
三面环车,迎面一辆车的司机仿佛是新手,也愣愣的直冲过来,那司机的眼神和周沫的一样震惊。
而商陆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及时将方向盘打向了左边。
两车相撞,发出巨响。
周沫在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眼里写满惊恐的对方司机,他们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交汇。
接着,对方的车头便撞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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