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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影子一样顺着轨迹在海面上迅速飘移。
被阴云笼罩的天空破了一角，阳光从那里泄露。如同偏爱那块岛屿一般，明明是暴风雨的黑夜，司法岛却是风和日丽的白天。
如同飞跃悬崖般一跃而起，铁栅栏上尖尖的箭头刺向天空，我踩上横在铁锥管之间的铁杠，感受着软软的风——气流已经和狂暴的海面不同。
「魅影」。如同纸张，如同影子，如同空气。
抹杀重量，抹杀存在。
福兰奇说：“这星期的我特别强。”
五感极致发挥，可以清晰地感到气流的运动方向。把身体藏在风中。
我飞身而下。
day station。墨绿色油漆的铁门，轨道的尽头。
我跳上岸，看着高处壮观的石门。让我莫名其妙想到揍敌客。
白色的墙壁里镶嵌着钥匙孔形状的蓝色漆面石门。
故意造这么大是为了让人推都推不开吗？不过，没有门也没关系。
我活动活动脚腕。「鬼速」。
镜头切换：
门口的海军：“奇怪，刚才突然冒出一阵风……”
瞬间跑到山崖一样的石门前，我一脚踩上墙壁改变方向垂直往上跑。到墙门顶部，蹲身手掌撑在平面旋身——脸侧的发丝无声擦过眼角，眼睛里的天空湛蓝透明。微微向后仰，木屐转向天空继续旋转，落地。脚步踏入风的轨迹，「魅影」。
镜头切换：
海军甲：“有、有人进来了！”
海军乙：“在哪里？”
海军甲：“在那边……消、消失了？！”
海军丙：“不会是眼花吧？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司法岛。从瀑布里冒出来的犹如漂浮在半空的岛屿。岛上的建筑无一列外都特别的高大，那么执权者会在哪里？大抵权利统治者所在的地方都是相似的，在最高大最豪华的建筑、在最中央或者最后方、处于兵力防护的中心、在最难以攻击的地方……
我闪过房顶。
急刹车，摆动手臂将重心拉后，险险地在房顶边缘停下来。
巨大的深涧在脚下的建筑和对面更高的楼房之间切割，瀑布在底下淌成深渊。我有些无奈地看看脚下，再仰望了一下对面的建筑。下面都是水，有点怕怕的。要试着跳过去吗？可是撞击声一定会引来海军，亏我发挥那么好到现在都没有引起注意的说……
我目测着深渊横跨的长度，以及对面可以着陆的地点。“咔——”门打开的声音，气流被扰乱。我微微侧脸看着从空气门里走出来的布鲁若，“嗨，牛角男。”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布鲁若木木的声音，“真是闻所未闻，如此深入政府的玄关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谢谢夸奖。”我转过身正对着对方，“罗宾哇，就在附近吧。”
“难得你能到这里，不过你的人生也到此为止了。”
“下半句话……正好是我想对你说的。”我转转脖颈，右脚蹬地将自己射出去，脚掌狠狠踹向布鲁若的胸口。
「冲击」。
「铁块」。
巨大的阻力震得小腿发麻，我腾在空中，落下，木屐踏在灰色的石块上。布鲁诺躬着身飞出去，撞在身后雕花柱上，石柱碎裂成块。
“怎么回事……你的力量……”
“既然你可以用爆发力将空气踢成风刃，我当然也可以用速度加大冲击力。”
“是吗……”牛角男猛地将身体拉成残影冲过来。
「瞬移」，我躬身直冲上去。对方的速度是我的力，我的速度亦然。侧身躲过男人的指枪，将着力点集中在手中的匕首上，扎入男人的心口。肌肉组织切割的粘腻的声音。
“很得意吗，对自己的速度？可惜根本不够看的。”
“怎么……可能……”男人的嘴角沁出血丝，眼睛张大。
“你以为，我是让你白打的吗？”我勾唇，将匕首插得更深，“那天晚上用身体了解了你的招式和武力值……真是令我印象深刻。”
“……你到底是谁？”
“嘛，我是艾柏，草帽海贼团第四号战斗力。很不幸你遇到的是我，不然只是会被打败而已。你好，感谢你来到这个世界，再见。”转动手腕，切割心脏。我拔出匕首，在血喷涌的一瞬后退。活动活动脚腕，还以为会骨裂呢。
我站到房顶边缘的石栏杆上远眺四周。既然cp9冒出来了，罗宾也不远了吧？将双手在嘴边搭乘喇叭，我对着天空大吼：“罗——宾！妮可-罗宾！”
“我——来——抢——你——回去啦啊！！”
“咳咳。”我揉揉嗓子，果然不能学路飞那样大吼大叫，很容易被口水呛到，原来咆哮也是要天赋的啊。“喂！”喂——喂——喂——裂地的深渊传来回音，“听到就吱一声啊！罗——宾——！”
嗯？我眯了眯眼看向对面高层建筑上突然被轰碎的墙壁，围在外面的一层铁栅栏掉下来落入深渊。站在阳台围栏缺口上的身影正是妮可－罗宾，挂在外围往上爬的裤头男暂时忽略吧。嘛，既然已经知道人在哪里了，那么就跳过去吧。
我活动活动肩颈，开始往后跑。一百多米应该差不多了，我俯下身作起跑姿势。
“慢着！”女人的喊声从高空传来，“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不想你救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救我？！我从没有要求你这么做！为什么要干涉我的事！”女人趴在阳台上朝我嘶喊，“我已经——我已经不想活了！”
风从裂渊之间穿过。墙壁上闪过几道人影，几个人站在罗宾旁边阳台的围栏上。除了原来cp9里的四个成员，还有三个面生的男人。
“布鲁若那个蠢货被打败了吗？哈哈哈哈！”其中一个可真是够大嗓门的。
我垂着手臂站起来，“我说啊，坏女人，”视线重新转向在高处望着我的妮可-罗宾，“你想让我白跑一趟嘛？你要是想死的话，就等我救了你以后再死吧。到时候上吊还是切腹都随便你，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够了！只是为了巴洛克的事的话，你已经还的够多了！停止吧，不要再继续了。屠魔令一旦发动的话，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会被抹杀！凭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救出我！就算我能跟你走，这个世界上也有数不尽的敌人在等着我！我的命运会伤害你……真正等到那一刻你会后悔遇到我！后悔来救我！你会憎恨我！而现在快乐的……有人陪伴的生活会被毁掉，和我一起堕入地狱！”
“是这样呐……”我喃喃，用孤独的坚固的外壳防御自己，把自己与整个世界隔开，明明希望自己也被人接受，但是因为害怕被拒绝而选择放弃。你也是喜欢我来救你的吧，妮可-罗宾。因为像你这种坏女人，也只有我会来救你了。因为我说还一次人情，所以害怕自己失去……吗？
“说的是啊，没有一个白痴会带上你这种女人吧！哈哈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丑男在那里刹风景。
“喂！坏女人！你就对我那么没信心啊，就算不帮我祷告也别打击我啊。”我插着兜，“如果我做不到的话，那么就一起死吧。”没办法，谁让我欠你一张去人间的车票。我不是路飞，我无法像那个家伙那样变成太阳将地狱也变成人间。那么，一起去地狱吧，罗宾。
100米助跑，飞跃大峡谷。
双腿缠住站在阳台围栏上嚣张的面具男的脖子，再因为惯性而摔向阳台。
“什么嘛这么弱，连扭脖子都省了，我还以为是长官呢，猜错了吗？”我从昏死过去的面具男的身上站起来，看向cp9一行人。
“路奇，斯潘达姆长官被袭击了呢。”长鼻子男张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这边。
“既然长官没说什么，就算了。”路奇——高大的礼帽男神色不变。
“闯到这个地方这小子算是有点本事。”长鼻子。
“喀巴巴。”那个胖子居然在嘴巴上装上拉链，怎么做到的……
“不过是幸运罢了。”丝袜刺鞭女。
“哇！我才没有哭！哇！太感人了！居然到这种地方来救人！哇！”
“……”飞机裤头男你嚎叫个什么啊……
“你们谁想玩？”一个大叔抱胸睥睨我。
“鲶鱼一样的胡子，”我斜了斜眼瞥向对方，“真是一张注定被甩的脸。”
“喀巴巴，加布拉确实被甩了哟。”
脊背撞上墙壁，身体折向地面，碎落的石块砸下来将我掩埋。我伏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贴在一滩血里。杀了布鲁若本来就有他本人掉以轻心的原因，而这个狼型能力者比布鲁若强得不止一倍。
“嘴这么硬我还以为多能呢，啧啧，倒是蛮经打的，不过还真是无聊啊。”对面的庞大的变身狼人的加布拉低着头望着我，湿长的舌头擦过獠牙舔着尖爪指上的鲜血，“败在你手里布鲁诺还真是废。”
右手臂脱臼了，使不上力。我侧了侧脸使血流避过眼睛，背部顶开碎石块，我用左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体力已经开始衰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冲，手腕转动匕首刺向狼人腹部。“碰——！”头颅被对方伸出的爪子直接抓住，再狠狠带着撞向地面。大理石地面凹陷，然后裂纹散开，鲜血聚成小泊。
“唔……”手指插入地面的裂缝中，我努力恢复开始模糊的意志。
“艾柏！够了！啊！”我努力撑大眼，罗宾正被醒过来的面具男一脚踩在地下，被镣铐铐住的手腕折向身后，头发散落一地，“臭女人叫什么叫！加布拉，给我杀了那个小子，居然敢伤害本大爷！”面具男远远地叫嚣着。
“够了！住手！”罗宾扭着被地面压迫的脸望向我，双色的清眸带着深的水色，“够了停止吧！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哇！太感动了！”被cp9抓住的福兰奇仰着头，“我绝对没有哭！小哥，好样的！哇！”
吵死了，裤头男。你的飞机头都垂下来碰到鼻涕了……
“八嘎，”我动了动手指，左手的手腕骨裂了，右边的手臂还未恢复，“我可是连地狱都不要的人呐。”我不是为了死才选择死的，选择死是为了生。向生而死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吧。“既然是坏女人，就给我、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活下去……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
“这是你的权利，妮可-罗宾。”我扯了扯嘴角，带起胸腔的抽痛。喘息声很重，鸣鼓的心跳声响在耳侧，我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用肩膀支撑地面使自己跪在地面上然后再站起来。发夹已经掉落，刘海杂乱的潮湿。我眨眨水汽蒸笼的眼，焦点定格在对面的狼型加布拉，“刚才脑门被石块砸的时候……我想到一个新的招式——就叫它艾柏轰狼炮吧。”
不顾一切地加速，使身体像炮弹一样不再受自己控制地射出去。肌肉骨骼相互撞击的声音，猛烈的速度继续带着我和加布拉冲向后方。一面墙裂，两面墙裂，三面墙裂。骨裂声。面前庞大的狼人将最外围的厚实的阳台撞塌，身体倒在缺口中，倒在空荡荡的蓝天的背景里，狼型的身体逐渐缩小变回人身。
汗水混和血水滑落发梢，我有些迟钝地呼吸着。手臂无力地软在身侧，似乎感到鲜血漫灌而下，满头满脸。下巴像漏了一样淌着液体。“艾柏……”恍惚听到有人叫我，似乎是罗宾。我迟疑地扭头，扭到一半发现颈椎好像也坏掉了。
“艾柏！！！”带着汗水味的充斥着阳光的呼喊穿透地面传来，一只拉长的橡皮手带着碎石声从地面下砸出来，石块如喷泉般散开。二货船长……
“艾伯桑！！”黑色的皮鞋拉出着黑色西装裤的修长的腿，穿透石质地面透上来。山治……
“啊啊啊啊——！”大理石地面像是被搅拌般旋转着石块碎裂出一个大洞，女人男人外加一只动物尖叫着飞出来，然后地上黑洞洞的洞口里探出一个绿藻头……娜美、乔巴、乌索普、卓落……
“大家，都来了啊。”透过碎裂的墙壁，我在喘息的间歇扬起眉梢。
“艾伯桑……”最近的男人愣愣地看着我，卷卷的眉毛呆呆地抬着……
“不要碰我……”我细微地笑了一下，“我好像，骨头都碎了。”
“艾柏。”草帽挡住男人的眼睛，熏暖色的细长的橡皮手臂隔着空气拥住我。男人的尖下巴贴在刘海的隆起的弧度上。
“船长，对不起……”
“你做的很好。”男人的手臂微微僵硬，膨胀的肌肉隔着潮湿的衬衫模糊着，“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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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洛，帮我洗盘子吧……】
【凭什么船长就可以坐咩咩头啊，要不我们比比看谁先跑到咩咩头谁就有资格坐上面……】
【我就是不想走啊，要不你扛着我？拖着我？夹着我？拎着我？】
【奇怪胳膊突然软掉了，搬不动了怎么办呢……】【是懒的吧！】【那怎么办呢……】
那个懒散的家伙现在全身无骨般柔软地站着，身体神经性的微微战栗。手臂软软地垂在身侧，肩膀的线条无力下垂。像是被泼了一盆鲜血，浑身淌着殷红的液体。苍白的肤色藏在血迹斑驳之后。勾勒身形的线条迷糊蒸笼，似乎随时随风而去，唯有一双努力睁大的眼眸闪动着点亮生命的光芒，像是嫩金色的、落在树芽上的阳光。
你终于开始在乎这个世界了吗……
路飞拭去少年眼角潮湿的血迹。
艾柏……
“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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