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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重重

作品: 他这么痴情的反派真的不多了 |作者:与孟生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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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琏璧道:“我要你一个一个全都回答我, 不能隐瞒。”

沧水真正的死因和苍挽剑离奇出现在覃寒舟私逃恶风崖的途中, 这两件事虽然表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干系, 可怪就怪在, 如今这两件事的矛头都指向了覃寒舟, 也让这两件毫无干系的事联系到了一起。这让萧琏璧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设计引覃寒舟入局。

“好。”覃寒舟含笑道:“只要是师兄想知道的,寒舟一定会全都告诉师兄。”

萧琏璧做洗耳恭听状,等待着覃寒舟为他解惑。

覃寒舟娓娓道来, “当初寒舟因为受了有心人的误导,便误以为师兄因寒舟而死, 寒舟因此沉闷了许久,所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为师兄报仇。”

叶今平死的那日, 沧水是如何的咄咄逼人, 萧琏璧至今记忆犹新。

若不是他当时剑走偏锋, 想到让自己代替覃寒舟受罚这个法子,说不定覃寒舟真有可能会因沧水不可一世的气焰而丢了性命。所以覃寒舟在误以为他死后,对沧水有所迁怒,想要替他报仇,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我在入夜时上了赤穹峰,进到了沧水房中。沧水那老头一见到我便开始喊打喊杀,势要替他那徒弟叶今平报仇, 结果非但没能伤到我分毫, 反倒栽倒了我手中。不过, 我也因此弄清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萧琏璧立刻追问道。

覃寒舟道:“沧水那老头并没有暗中授意让叶今平向我下杀手,反而认定是我为了夺魁,才不择手段杀了叶今平。”

“何以见得?”

看着萧琏璧满脸的疑惑,覃寒舟唇角的笑意又更深了几分,“因为叶今平,是沧水那老头的儿子。”

萧琏璧惊愕的睁大了眼,“你……你是从何处得知这等辛秘的?”

覃寒舟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赤穹峰的内门弟子都知晓这件事,随便找个人问问便能一清二楚。”

难怪叶今平死了沧水的反应那么大,非得覃寒舟以命抵命才肯罢休,原来这二人竟是父子关系。

但即使是父子关系,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掉沧水在背后暗中授意叶今平杀覃寒舟的可能,反而让使得这二人的联系变的更为精密,毕竟有些事情可以让儿子去做却不能让徒弟知晓。

于是萧琏璧便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覃寒舟闻言回道:“师兄长居暮朝峰可能有所不知,沧水那老头对叶今平这儿子极好,纵容他在赤穹峰胡作非为,将赤穹峰搅的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也从未指责过他半句。”

“正如师兄你说的那样,叶今平在宗门大比时当着那么多人对我下毒手,暴露的风险实在是太大,若一个细节没把控住要不了我的命不说,反倒还会让自己深陷其中。所以我便断定沧水不是暗中授意叶今平的人,因为若是沧水的话,他定会派其他弟子前来,而不是让他最疼惜的亲生儿子来趟这趟浑水。”

经覃寒舟这一番解释,萧琏璧立时茅塞顿开。的确,如果沧水真想要覃寒舟的性命,绝不会在宗门大比这么万众瞩目的时刻,选一个与他关系最紧密的人向覃寒舟下手。

思及此,萧琏璧便更觉沧水之死疑点重重,如今竟还牵扯出了叶今平,再加上之前苍挽剑无故出现在覃寒舟面前的事,让萧琏璧觉得他们此刻正处于一张迷雾重重的大网之中,而整件事背后的织网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筹划了这一系列事情,他们却一无所知。

“寒舟。”萧琏璧突然开口问道:“你那日挑断了沧水手脚筋后,离开时可有见到过什么人?”

覃寒舟沉吟片刻,说道:“我离开沧水的房间时,在长廊中曾遇到一名弟子。他当时站在黑暗中,我没能看清他的长相,但我能确定他一定见到了我的样子。”

萧琏璧听后不假思索的道:“你回忆一下当时那名弟子的穿着以及身上的特征,你真的一点都没看清吗?说不定那人便是在你走之后杀了沧水又将罪名栽赃到你身上的凶手。”

覃寒舟撑着脸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当时并未细心留意过那人的长相。”

萧琏璧绷紧了唇线,覃寒舟离开沧水房间时遇到的那人,即便不是杀沧水的凶手,也很有可能目睹了沧水被杀的过程。在赤穹峰上,能够随意出入沧水庭院的人,无非是几个与沧水关系亲厚的内门弟子和掌门以及另外两位峰主。

沧水死的时候戊攸子还在闭关,所以第一个排除,而蔺千殊与灵贤向沧水下毒手的可能性也相对较小,两人一个是一派之主一个是执法长老,若遇上了叛逃出宗门的覃寒舟必不会坐以待毙由着对方离开。

所以这么看来,当日覃寒舟无意中撞见的人,极有可能是与沧水关系亲厚的内门弟子中的其中一个。

萧琏璧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但一时又根本抓不住这几件事串联到一起的点,脑海里的细枝末节全部乱作了一团,让他烦躁不已。

“师兄别想了。”覃寒舟突然出声唤他,“夜深了,该睡了。”

萧琏璧从乱如麻的思绪中抽离,抬眸看向覃寒舟,“我还不困。”

话一说完便觉自己的眼眶中起了一层朦朦淡淡的水雾,萧琏璧抬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眼睛也有些酸涩。

覃寒舟看着萧琏璧被自己揉的有些泛红的眼睛,伸手便要制止,却忘了自己此刻只是一缕神识,手掌轻而易举的便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萧琏璧停止了继续揉擦自己眼睛的动作,不解的望向对方,“寒舟?”

覃寒舟轻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师兄快些回房歇息吧。”

“那你呢?”萧琏璧问道:“你要去哪儿?”

覃寒舟闻言猛地向前倾身,几乎是以脸贴着脸的距离后才停下,“寒舟当然是要陪着师兄一起睡。”

萧琏璧看着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的覃寒舟,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几丝担忧。轻点了点头道:“好。”

覃寒舟眼中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连那逐渐变得透明的耳垂都染上了些许肉眼可见的红色,“真,真的吗?寒舟真的可以和师兄睡在一处吗?”

萧琏璧站起身点了点头,在飞下屋檐的前一刻又补了一句,“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缕神识。”连牵个手都不行的神识。

覃寒舟:“……”

萧琏璧睡眼惺忪的脱下衣袍上了床榻,覃寒舟便坐在床沿处用着一双星眸委屈的望着他。萧琏璧只好掀开锦被一角,往床榻里挪了挪,“进来吗?”

覃寒舟眼睛一亮,立刻翻身上了床榻。萧琏璧被困意席卷,倒头便阖上了双眼,有气无力的朝覃寒舟道:“帮我把蜡烛熄了。”

覃寒舟起身便要照做,可刚掀开罩着蜡烛的布便一顿。小声的询问,“师兄怕黑,还要寒舟吹熄蜡烛吗?”

萧琏璧并未回答,似乎是因为困到了极点已经睡熟。覃寒舟见状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结果刚重新回到床榻上,便听到身后已经睡熟的人,似梦呓般开口,“有你在……”

覃寒舟的身体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答他上一句问话。

——有你在,我便不再怕黑夜。

暖色的烛光刹那间隐没,室内陷入了一片黑寂。

而床榻上的人睡的仍旧很沉,精致出尘的脸庞卸下了白日里的冷淡,毫无防备的展露了出来。

覃寒舟侧身盯着此刻眉眼柔和陷入熟睡的人,一双眸子里燃着浓烈偏执的情愫。就这样不知持续了多久,眼中所有的情绪在燃尽之时最终全都化成了一声低浅的叹息,“师兄,你教我如何待你才好……”

破晓之后,天边泛起了淡色的鱼肚白。

万物复苏,晨光涌现。窗棂间穿透着无数道淡淡的白光洒向屋内,将室内的一切照的分外清明。

昨夜与覃寒舟待在一处讨论的太晚,所以萧琏璧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苏醒过来。

手肘下意识的往床榻另一侧探了探,只探到一个熟悉的木匣子,而覃寒舟已经不在了。

萧琏璧略有些失落了下了床榻,将红棕色的木匣子细心的收到了自己的灵物袋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才过了一夜,便又开始有些想覃寒舟了,可见谈情说爱这东西是有多么的恐怖,多么的磨人。

萧琏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暗暗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趁着覃寒舟去不寐城中处理事情的这段时间,他应该查清楚沧水真正的死因和苍挽剑被遗落在恶风崖上真正的原因,昨夜之后,还要加上一件关于授意叶今平的幕后主使。

只有将这三件事查清楚,才能彻底洗刷覃寒舟身上的罪名。

而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去赤穹峰打探消息、

这么想着萧琏璧便打起了精神,快速的收拾妥帖后,便出了房门。然刚入院中,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在天空上盘旋,那仙鹤盘旋了一阵之后便直直的落了下来,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过后,那只仙鹤便化作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童子。

萧琏璧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小童子,走上前有些欣喜的开口,“羽生,你怎么来了?”

羽生仍旧和百年前一模一样,扎着两个小发髻,一张脸肉乎乎的十分可爱。他见萧琏璧与他说话,便有些羞涩的道:“是戊攸子师尊让我来请萧师兄过去。”

萧琏璧没忍住捏了捏对方胖嘟嘟的小脸,“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不过羽生,你是不是长不大啊?”不仅是小模样没变,就连身高好像都没变。

羽生闻言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塌了下来,垂头丧气的道:“人家是仙鹤不是人,所以长的很慢……”

萧琏璧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忙解释道:“抱歉,我没有恶意的。只是觉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便有些好奇。”

“真、真的吗?”羽生捧起自己肉肉的小脸仰头看向萧琏璧,“萧师兄不觉得我一直长不大……很奇怪吗?”

萧琏璧被萌的心都要化了,熄灭了许久的父爱之火又重新燃了起来,“我一直觉得羽生是很可爱的小童子啊,就算是以后一直长的很慢,也还是很可爱啊。”

羽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揉了揉自己胖胖的小脸后突然又变回了仙鹤的模样,“萧、萧师兄……我想驮你去峰顶。”

萧琏璧愣了一下,“我还是自己用术法吧。”让一个小孩子驮他上峰顶那也太不人道了。

羽生却执拗的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像萧师兄这样的,我可以驮五个。”

萧琏璧:“……”

于是在羽生的一再提议下,萧琏璧不得不坐了上去,被迫感受了一把骑着仙鹤遨游在暮朝峰上空的感觉。

萧琏璧到达时,戊攸子正站在门口的浅溪边,轻抚着一旁正在低头饮水的灵鹿。萧琏璧立刻从羽生的身上翻身而下,朝羽生道谢之后便赶忙走了过去,“师尊。”

戊攸子点头应答了一声,手掌下正在喝水的灵鹿抬头淡淡扫了萧琏璧一眼,而后便低下了头继续饮着溪中的水。

“岐吾草的事,为师收到回信了。”

萧琏璧颔首道:“琏璧洗耳恭听。”

“鸪诃岛岛主与我虽有些旧交,但此番却并没有卖我这个面子。”戊攸子淡淡道:“他在信中说,岐吾草乃是他们岛中的至宝,万年也难得结下一株。如今整个鸪诃岛也统共只有两株,并且都长在被魇龙看守的巢穴中,便是他身为岛主,也难易进入取得。”

萧琏璧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道:“若我能进入魇龙的巢穴将那岐吾草取得,鸪诃岛岛主可愿意将其中一株作为谢礼赠与我?”

戊攸子闻言蹙起了眉,收回了抚摸灵鹿背部的手。厉声朝着萧琏璧道:“琏璧!你可知那魇龙是什么东西?便是为师也不敢夸下海口全身而退,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吧。”

萧琏璧拱手朝对方作了一揖,沉声道:“弟子虽不知那魇龙有何可怖之处,但弟子却很清楚,那岐吾草弟子是势在必得的。”

“琏璧!”戊攸子气的拂了衣袖,正在喝水的灵鹿似乎被他的动作给惊吓到了,甩了甩头小跑着进了树林。

“你……当真是被覃寒舟给迷了心窍!”

萧琏璧面色如常,话锋一转,“师尊莫要动怒,我已向寒舟问清苍挽剑的由来和沧水师叔的死因。”

戊攸子一顿,拂手望着萧琏璧良久,开口道:“你且说说。”

于是萧琏璧便将覃寒舟告诉给他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了出来,包括覃寒舟挑断了沧水的手脚筋报复这件事,他也没有隐瞒。因为戊攸子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对象,即便他想竭力维护覃寒舟在戊攸子心中那岌岌可危的印象,也不得不考虑整件事情的真实性。

他虽对覃寒舟的话深信不疑,可戊攸子却不是这样,对方本就对覃寒舟抱着不善的态度,若他一昧的扯谎维护覃寒舟被戊攸子看穿,那戊攸子便更不会相信覃寒舟的话了。

“除了挑断沧水师兄手脚筋这件事有几分可信之外,其他的为师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相信他。”戊攸子道。

萧琏璧第一次听到也觉得匪夷所思,特别是覃寒舟说在下崖的途中捡到苍挽剑这一件事的时候。于是萧琏璧只好又将叶今平在宗门大比之时企图向覃寒舟下杀手这件事说了出来,为之前的话增加几分可信度。

戊攸子这次听完后竟没有立刻拆台,反倒沉思了许久。

萧琏璧也没急着催促,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待着。

“若覃寒舟没有说谎,那为师便已经知道当日在沧水师兄房外撞见过他的人是谁了。”戊攸子突然开口道。

萧琏璧第一步要查的就是这个人,听见对方如是说,连忙追问,“师尊可否告知弟子那人是谁?那人很有可能就是真的杀害了沧水师伯的凶手或者目睹了沧水师伯被杀的经过。”

戊攸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人是沧水师兄的二弟子,名唤魏肃。如今虽仍待在赤穹峰,却已变得有些痴傻了。”

“痴傻?”萧琏璧道:“无缘无故的为何会变得痴傻?”这也太奇怪了吧。

戊攸子点点头,“的确奇怪,为师前几日方去看过他,听赤穹峰上其他弟子提及,这魏肃已经痴傻了许久了。”

萧琏璧闻言紧了紧藏在衣袖中的手,戊攸子为何要去看望赤穹峰一个已经疯癫的弟子,而这弟子还与沧水的死有关,难道……戊攸子也在重新调查沧水的死因?

戊攸子见萧琏璧不发一语,却用着试探的目光瞧着他,心下瞬间了然。便道:“你猜的没错,为师近来的确在重新调查沧水师兄殒身一死。”

“师尊……您还是相信寒舟的对吧?”萧琏璧还没有自信到自己上一次轻轻浅浅的一番话能够打动对方。

戊攸子不置可否,转过身正视萧琏璧,道:“为师会去找魏肃,乃是因为他便是当日亲眼看见覃寒舟杀了沧水师兄的人。”

萧琏璧闻言神情一怔,背上立时起了一层薄汗,平复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后才道:“魏肃既已痴傻,他的话,琏璧以为……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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