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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看了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 当即调头准备跟去看看。
夏京彦拉住了她:“你在民宿待着。”
“为什么?”
“这帮人穷凶极恶,你大可不必去冒险。我自己去就行。”
“一帮菜鸡有什么好怕的。”白可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夏京彦实在不理解怎么一到这种危险时刻她就上头, “不是怕, 是没必要。东哥会去哪儿谁也不知道,万一受伤,我没功夫管你。”
白可斜睨他一眼, 看不起谁呢?
不要侮辱她的水平好不好。
她还能让这群菜鸡伤着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白可用眼神指了指他之前受伤的胳膊, “抓凶手我还能输给你不成。”
说完,白可甩开他的手往楼下走去。
夏京彦:“……”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哪里来的?
夏京彦说服不了她, 只能跟她一同下楼。
宾利车已经驶出了街道, 再不跟上他们就要跟丢了。
白可四处观望寻找可以代步的车子, 夏京彦径直走到东哥那辆车后面, 把一辆摩托推了出来。
“上车。”夏京彦递出头盔对白可喊了一声。
白可意外:“这摩托……?”
“今天准备的。”
“……你还挺细心。”
白可接过头盔戴上, 忽然觉得这男人行事前多方思量也挺好的。
白可刚要上驾驶座, 被夏京彦给拉住了。
白可回头:“干嘛?”
夏京彦:"我租的摩托,我开。"
白可:“……我追车一流。”
夏京彦:“我要命。”
白可:“……”
白可不情愿地坐到了他的身后。
只是……这旅游区的摩托也都是为情侣设计,白可一坐上去, 椅子的高度就导致她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两人同时一僵。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灌进鼻息。
像火一样, 瞬间就点燃了她的脸颊。
白可整个脸都在不断升温, 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 和他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
前方的人似乎笑了一下。
随后, 低哑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
“坐好了。”
未等白可回答, 车子启动, 白可因为惯性又不小心贴了上去。
白可:“……”
车子驶出,夏京彦急速朝着宾利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作为旅游景点,北戴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个追击怕是要走很久, 结果也就拐了几个路口,就到了。
宾利车在海边的一个独栋别墅大院外停了下来。
夏京彦记得这个地方,他们刚到的时候还曾路过过,当时远远看着这里更像是一个公园,整个别墅的建筑风格和北戴河所有住宅都不同。
江南水乡一样的黑瓦白墙,葱郁茂密的枝丫包裹住了大部分的墙体。
大门口,一个三脚神蟾的石像正对着屋内,两棵对称的苍天大树立于别墅两端。
靠山坐海,就连别墅大门外的铜狮子和鹅卵石道都对称整齐。
看得出来这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个极为迷信之人。
“高善言要是在的话,一定会说这房主想钱想疯了。”白可下了摩托小声说道。
夏京彦把车停到一边:“你还懂风水?”
“你仔细看看这房子像什么?”
白可打开手机让他看了看地图,地图上正好显示出了这个房子的轮廓。
夏京彦:“像个……元宝。”
白可:“看吧,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有这名字,郭家堡。私人别墅都在地图上有姓名了!”
郭家堡?国家保?
还真是滴水不漏的抓住了所有聚财利运的热元素。
东哥下了车被带进了别墅里。
“我们也得进去。”夏京彦视线盯紧东哥说道。
“简单,我们翻进去。”白可说着就打算从面前的墙上翻进去。
夏京彦看了看墙面,偷鸡摸狗爬墙翻门这种事情真不是他的风格。
“我想想进去的办法。”夏京彦严肃道。
“你这人包袱怎么就这么重?又不是要出道那么在意形象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墨迹?”白可瞬间就不耐烦起来,夏家这家教在关键时刻真是碍事:“再磨叽赶不上他们碰面就白来了。”
“……”
白可已经卷起裙摆打算起跳了,夏京彦拉住了她:“等等。”
!!!
白可暴躁了,张了张嘴正要问候他大爷,夏京彦没给她发挥的机会,打断道:“一般房子聚财的方位是禁地,除了房主不会有人在那呆着……左边那树比右边更茂盛一些,应该就是财位,我们从那棵树后面进。”
“……好……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到了别墅的左后方,白可踩着墙面上的藤蔓轻松地翻了进去。
夏京彦跟在她的身后,突然意识到跟她合作后,他这做事风格真是跟他们这些萨满一样,越来越不着调了。
翻人墙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
头疼。
“你快点啊。”白可的催促声越过墙壁传了出来。
夏京彦叹气,算了,也就这一次,干完再别合作了。
这要让家里人知道他出去这么丢夏家的脸,非得念叨死他不可。
夏京彦往后退了几步,加速冲跑,借力一跃,跳了进去。
“快来,他们在那。”
白可已经发现了东哥的所在,他一进来就拉着他往池塘那边走。
别墅里倒比他想象中还大很多,水榭楼台一应俱全。
包括假山的摆放,树木栽种的对称性,一看就房子的主人就对于风水这些事情非常在意。
此时,凉亭那边,东哥恭敬地站在一边,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
“这老头是谁啊?”白可悄声嘀咕。
夏京彦想到了之前安娅的话:“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慈善家郭义。”
白可:“没听过。”
“桂安那一条街都是他投资的。”夏京彦解释道。
白可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夏京彦:“你徒弟科普。”
“……”
“这里太远了,什么都听不到。”池塘和凉亭之间隔着一长段走廊,白可试图靠近一些,却被夏京彦拽住了。
“他们要出来了。”夏京彦低声道。
话音刚落,东哥和郭义一起走出凉亭,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来。
“糟了,他们来我们这边了。”
白可环顾四周,压根就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假山全都是镂空设计,躲一个人还行,这么两个大活人是没有办法躲进去的。
可是,以他们两人现在的位置,再翻出去也来不及了。
夏京彦打算往房子那边跑。
白可指了指池塘。
夏京彦摇头,眼底全是抗拒。
白可拉住他的手再次指向池塘。
夏京彦拒绝:“我们换别的地方。”
“来不及了。”
白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所以,压根就没给他第二次拒绝的机会,拉着他直接进水。
池塘的水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冷上许多。
而且,深不见底。
正常家里的池塘哪里会挖那么深的?
白可沉下去就松开了夏京彦的手,为了不被发现,一路往下沉。
沉着沉着,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黏腻的,又冰冷无比。
白可回头,只见肩上飘来了一串海草,她拨开海草却发现那海草非常有灵性,愣是绊住了她的头发,怎么也甩不掉。
用力一扯,海草似乎拽着什么根本扯不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节白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随着海草的拉扯,接着出现了一只胳膊,两只……
一具无头的尸体,就这么随着水流波动着,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尸体缺口的那个地方宛如黑洞,恐怖又骇人。
被白可这么一碰,缠在身体上的水草抖落下来,正好露出了肿胀发白的皮肤。
而这具尸体后,还有两具一模一样的尸体,被一根粗壮的铁链子绑到了一起。
链子还未生锈,可见放入的时间并不长。
白可冷不丁吓一跳,憋着的那口气放出去了。
“……糟了。”
她刚想浮出水面换气,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按住了她。
头顶上方传来东哥熟悉的声音:“……郭总……那三个人只是来旅行的情侣,我试探过他们了,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或许只是巧合。”
“巧合那为什么会在盐洲岛出现?”
“这……”
“……老东,人啊,要学会往前看。”
“可是他们……”
“不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做事情该心狠的时候,就要心狠……”
白可没气了,在水下憋不住了。
眼看着她出于本能要往上游,夏京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她,非但不给她上浮的机会,还拼命拉着她往下沉。
同时,另外一只手扶住她的脑袋,推近自己,然后……
将自己的气度了过去。
四目相对。
白可瞬间死机了。
冰凉的水里传递而来柔软的触感。
像羽毛掠过心间,又像暴雨砸在上面。
周遭仿佛一切静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扑通——扑通——扑通……
明明在这水下应该什么都听不到的。
可是,白可却还是听到了自己彻底乱了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终于离开了视线内。
夏京彦推着她浮出水面。
"咳咳咳……"白可趴在岸边一阵咳嗽。
“他们走了。”
夏京彦微凉的声音将她叫回了神。
白可环视四周,已然不见东哥和郭义的身影。
回眸看向对面,夏京彦走上岸边观察着四周,残留的水珠从额头划落,走了一个蜿蜒的曲线在他的嘴边停了下来。
白可眼前蓦然闪现刚才那一幕。
那个带着湿意的靠近仿佛并未消散,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又开始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你干什么呢?”白可狠命擦嘴问道。
夏京彦莫名其妙:“救你。”
“我用得着你救?我气太多故意放点你多管什么闲事!”
夏京彦就知道她每次都这么不知好歹,刚想说什么,回头看了看她,笑了起来:
"白可。"
“啊?”
“你脸红什么?”
“……”
“上火!”白可明显从他眼底看到了促狭的笑意,咬牙切齿道。
夏京彦嘴角轻扬,笑意渐深,“那就好。”
“好什么?”
“情势所逼,你可不要多想,毕竟……我也是不会负责的。”
“……”
同样的话仿佛不久前她才说过。
只是……
白可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居然还记仇?
白可特地走离开他一段距离,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一头再次扎进池塘里。
这一次,她重新游到刚才的那三具尸体前。
尸体除了三具相连的铁链子以外,脚上也被扣住了。
没一会儿,夏京彦也下来了,围着尸体仔细地看了看。
两人重新浮出水面。
夏京彦沉眉道:“是夏舟。”
“那看来就是她们3了。”白可瞥了他一眼,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
这好歹是自己的妹妹。
如今变成现在这样,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种心情,白可还是非常能理解的。
“你……没事吧?”白可看着夏京彦,突然问道。
语气里是少有的关切。
夏京彦抬眸淡淡地看着她:“不必担心,我没事。”
“如果……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不用。”夏京彦一口回绝,他没那么脆弱。
“哦。”
白可不擅长安慰人,重新把视线投入到池塘里。
“白可。”
夏京彦微凉的声音在身后蓦然响起。
“啊?”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把她们的灵魂找回来了?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说过,只要找到她们的尸体就可以和她们来一场面对面的灵魂交流了?”
“理论上可以的。但是——”白可指了指池塘:“你看这池塘什么形的?”
“三角。”
“有没有觉得很眼熟?”白可问道。
“是挺眼熟的。诛杀阵?”
“不错。诛杀阵型……也就是说,之所以我们拿到的头无魂无魄,是因为她们的魂全部都被拘在这里面了。”
夏京彦冰冷的眸子里稍微有了些许变化,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但是,你刚才也看到她们身上扣着的铁链了。”
“嗯。”
"这个铁链子就像是诛杀阵里的武器,将她们的魂死死的扣在了里面。”白可看着池塘四周又强调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而且整个能量场依然是封闭的状态。”
夏京彦沉默了片刻:“你有解决办法?”
“当然,没有我跟你废话那么多干嘛。就是这个解决办法需要的动静有点大。”
“嗯?”
“除非打破这个能量场,否则是感知不到,也释放不出来的。”白可沉吟道。
其实,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年头还真的有人会运用这个术法,虽然是变体,但套路却是一样的。
这种古老的术法吧,架势大,动静也确实大。
所以,如果是想低调解决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夏京彦沉默,跑来人家别墅搞破坏,十有八九凶手没抓到,先把自己交代进局子里去了。
而现在这形势,郭义随时可能回来,他们也没法搞破坏。
两人对视了一眼。
瞬间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我们需要明目张胆的来这里。”白可说道。
“东哥应该很快就会对我们下手。”夏京彦说道。
刚才郭义的明显是在逼迫他动手了。
“真正的杀人犯是不会在杀人的事情上犹豫的,东哥一直没动手或许就根本不想杀我们,但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跟他们耗吧?磨磨唧唧我们等得了,她们也等不了。”白可指了指池塘内,对于东哥这个很快,实在有点怀疑。
夏京彦知道白可担心那49天之期,想了想,道:“所以,我们得逼他马上行动……”
*
两人没再郭家堡过多耽搁,当即回了桂安。
东哥已经回来了,正在搬货。
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见到两人还和往常那样热情的打招呼。
白可一进屋就叫住了他:“……东哥,你可气死我了。”
东哥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才恢复如常:“哎?怎么啦?”
“我们在后面喊你一路呢,你都没听见。”白可故作委屈地说道。
东哥一脸懵:“啊?是吗?在哪儿喊的啊?”
“就郭家堡那。”
东哥脸色一变:“你们去那了?”
"是啊,不过喊你没答应,我们也不好往里冲啊。你可真厉害,居然有那么大的别墅。"
“哦,不是我的,是朋友的房子。”东哥讪笑道。
“怪不得呢。”白可兴冲冲地拉着他的胳膊:“回头带我去看看呗,我就特别喜欢这种别墅,上个月我朋友跟我说来这见到了特别江南风情的房子,我还不信,没想到今天就撞见了。”
东哥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朋友?是谁啊?”
“哦,你不认识,徐美美。”
东哥搬货的行动显然慢了下来:“她还跟你说什么了啊?”
“也没什么,哎,说来你可能不信,她才跟我说完就遭遇不测了。哎……被人分尸,就留了一个头,可惨了。”
东哥脸上挂着的假笑彻底消失了。
白可眼角的余光从他脸上掠过,继续道:“所以我打算来这看看,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哦,那是有点太惨了。”东哥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没一会儿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民宿。
“我去溜达溜达。”白可丢下这句话给夏京彦后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白可提了一个巨大的箱子进来,箱子上还扎了不少孔,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一回来洗了个澡便直接躺回吊床了。
???
夏京彦本来想问她怎么回事?他们虽是合作,但她也的确没必要事事都向他汇报,张了张嘴又作罢了。
一夜无眠。
天亮之后夏京彦才稍微酝酿出了睡意要睡下。
只是,还没眯着几分钟,安娅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传来了过来。
“师父,师父,京彦哥别睡了,出大事了!”
白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于被吵醒非常不爽:“谁死了?”
“不是,见鬼了!”
夏京彦当即起身:“鬼在哪儿?”
安娅急得在原地打转,语无伦次地说道:“哎呀,不是真的鬼!我的意思是邪门了!这民宿死掉了!”
白可:“什么叫死掉了?”
“现在这整栋房子里,就只剩咱们3了!!”
昨天他们回来的时候,这民宿里还住满了人,怎么一觉醒来人全没了?
如果是把人全部疏散走,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感觉到异常?”夏京彦扭头问呵欠连天的白可。
白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显然这情况并不觉得意外,“没异常。”
安娅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哭腔:“啊啊啊啊,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要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夏京彦在别墅转了一圈,门窗封死,信号屏蔽,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正如他们来时判断的一样,这别墅简直是求禁幽闭绝佳之地。
一旦全部锁上,从里是根本无法出去的。
即便站在窗边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他本以为昨日白可直接说出了和死者的关系,东哥会对他们下手。
没想到,却选择用这种温和的方式隔绝他们。
他忽然觉得白可说的也没错,磨磨唧唧。耽误事。
白可走了出去,去其他屋子里转了一圈。
然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夏京彦走过去,“看什么?”
白可指了指地上的划痕:“像是被拖走留下的。”
夏京彦蹲下,用手抚过,“……或者是抬走,不小心掉下来拖了一段。”
“……”
白可昨晚回来的时候明显还是很正常的状态,“昨晚他们吃了什么?”
“火锅。”夏京彦回忆道,他回来的时候东哥正招呼别墅里的所有人一起吃火锅。
他素来没有跟人一起吃饭的习惯,安娅也在外面吃过了,所以他们都没参与。
如果没猜错的话,或许这火锅里……加了什么料了吧?
再加上房间里隔音效果好,如果他们小心谨慎地把被药晕的人抬走,发现不了也不是没可能。
“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安娅还在楼下咆哮。
“厨房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白可打着呵欠朝厨房而去。
夏京彦觉得这提议不错,也跟着她一起去了厨房。
安娅都快被他们两个人给气死了:“师父!京彦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吃!”
白可:“淡定点,你要实在害怕,去找个锤子什么的砸墙,水滴石穿你还是有机会凿个洞爬出去的。”
安娅:“……”
白可用冰箱里的材料做了两个鸡蛋手抓饼。
夏京彦对于她的手艺实在没什么信心,婉拒了她的饼。
“你这人真难伺候,找个对象估计从第一餐开始就得跟你吵。”白可边吃边吐槽。
夏京彦给自己做了个蔬菜沙拉,无情回击:“你这办法似乎也没什么用,东哥并没有对我们下手。”
白可很是淡定:“年纪大了,你总得给人家点缓冲的步骤。先关,再恐吓,再动手,这才符合常规套路。”
杀人还讲什么套路。
对于凶手来说,留着他们反而更危险才对。
夏京彦:"这厨房里食材一应俱全,看样子是新买的,恐怕他只想把我们软禁起来,到你的2,3步估计49天都过去了。"
白可:“所以,我昨天做了点准备。”
夏京彦:"什么准备?"
白可拿出一个发套放在桌子上。
又是假发?
白可用眼神指了指厨房里监控的方向,特地把发套放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夏京彦想起第一天的追逐,“这是……那小贩的?”
“是啊。”
“你找到了?”
白可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分析道:“反正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东哥也肯定在监视着我们,接下来我们只需等着看看,这小贩和东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只要他们关系匪浅,东哥今天就得狗急跳墙。”
*
吃过早餐两个人就去客厅散步去了。
反正也出不去,又没网,整个别墅里像是和外界彻底断联,连一丝吵闹的声音都听不到。
别墅里除了他们走路的声音,再无别的声响。
出来这么多天,这还是两人最清闲的时候。
或者说,他们的人生里,难得有这么安逸的时候。
什么都不用做,吃了睡,睡了吃,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养猪人的生活了。
安娅本来还着急上火,看他们两这样也放弃了,她一个人急有什么用?
在两个不正常的人面前,她这个正常人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
正好这种时候给予了她非凡的灵感,她拿着本子一边写写画画去了。
别墅,像是另一个遗世独立的地方。
残阳如血。
白可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
被人关了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恐怕也只有他们了。
夏京彦也没什么事做,被白可指挥着过来打下手。
“看你这刀工,经常下厨吧?”
白可看到夏京彦切菜的样子,颇为意外的问道。
夏京彦点了点头,被逼的。
他跟白可这种啥都不挑,吃什么都很香的人不同,他对吃的要求很高,基本能达到他标准的不多,所以,大部分时候他只能自己做。
白可却一眼看透:“啧啧啧,不是我说,你这样怕是以后都难找老婆。”
安娅凑了过来:“为什么啊?会做饭的男人多有魅力啊。尤其还是京彦哥这么帅的。”
“他刚才一片菜叶子洗了七八遍,你看他切这个丝,都切得一模一样,这根切粗了,他就不要了。吃个饭都那么多事,烦不烦?”白可拿着锅铲说道,“我等着菜下锅等了十几分钟了,他还没好。”
夏京彦:“……”
安娅:“……”
安娅:“师父,为何你总和正常人想的不一样?”
白可摊手,刚要催促他快一点。
此时,客厅那的落地窗前亮了。
窗前站着一个人。
怒气冲冲,气势汹汹。
白可透过厨房的吧台正好看到了,冲对方招了招手:“嗨,东哥。”
东哥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示意白可去接前台的电话。
哟呵,为了通话,舍得把线连上了啊?
白可放下锅铲很配合的走了过去。
刚一接起,东哥急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儿子在哪儿?”
“啧啧啧,我就说昨天怎么见着你跟那小贼一起吃饭呢,原来是你儿子啊。”白可开了免提,气定神闲的从安娅那拿了一半豆过来,一边剥豆一边说道。
“别说废话,我儿子在哪儿!?”
“我做饭呢,讲电话不方便,不然你进来谈?”
这踏马的是做饭的时候嘛!
东哥咬牙提醒道:“我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白可笑了笑:“那你进来啊。”
“……”
白可没理会他的暴跳如雷,挂了电话又进厨房去了。
东哥:“……”感觉关他们关了个寂寞。
几分钟后,门打开了。
东哥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走进来。
那架势就跟黑涩会要去讨债似的。
还是那种一看就被逼上岗,拿刀都哆嗦的。
“白可!”
东哥喊了一嗓子。
结果,屋子里的三人压根没人搭理他,都在厨房忙着晚饭呢。
东哥:“……”
东哥头一遭碰到像他们这么怪异的人。
这三个人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明明都被软禁起来了,他们怎么就一点都不害怕?
正常人会有的恐慌、畏惧、迷茫、无助呢?
怎么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最无助的那一个?
踏马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东哥走到厨房门口,尽量冷着脸让自己看上去凶悍一些,问道:
"他在哪儿?"
白可抬头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我这人啊,最见不得好人没有好报,坏人得不到审判……”
“我没问你感慨,我问你我儿子呢?”东哥打断白可的话急道。
白可保持着刚才的状态继续着:“……所以我怕他跑了,把他先藏起来了。”
“藏哪儿去了?”
“哎呀,都藏了一天一夜啊,不知道还活着没。”
白可话音一落,东哥的脸就白了,颤抖着手把那刀又举了起来,“你快说,他在哪儿?”
手都抖成这样了还威胁人,白可实在有点难以想象他会去杀人,看了夏京彦一眼,扭头对东哥说道:“你想见啊,也行,把门开了,放我们出去。”
“不可能!”
安娅瞬间就怒了:“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关我们!”
“怪只怪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东哥喊道。
“你说她们3?”夏京彦将那张三人在海边拍摄的照片丢了出来。
东哥看到照片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可擦了擦手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杀了人!”
“没、没有!”东哥矢口否认。
“没有你那么心虚地把我们关了做什么?”
"我……我看你们不顺眼。"
“为了把我们关起来,你可费了大动静呀,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你给了我人生不一样的体验机会?”白可笑道。
东哥:“……”吗的,快要心梗了。
“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一次喜欢三个都一起来?”
“……你闭嘴。”东哥实在听不下去了,准备好的台词一句没用上,反倒被白可气得快要吐血。
白可看他已经处于随时暴走的边缘,也就收敛了对他的逗弄,淡定道:“行了,那就说点正事。”
东哥:“?”
“让我来大胆的猜测一下,徐美美、赵琦、夏舟,是你儿子杀的吧?”
白可突然转变的话锋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白可继续道:“电视剧里很多这种桥段的,儿子干了坏事,当爹的一直帮忙隐瞒。都是因为所谓的父爱。看你这么在乎儿子,倒很像呢。”白可分析道。
“你胡说!我儿子非常乖,不会杀人的!你把我儿子交出来!”
“乖?”
白可笑了笑,乖的人会去盐洲岛杀一个老太太?
白可递给夏京彦一个眼神,示意他回房间。
夏京彦蓦然想起昨晚她提回来的一个巨大的箱子。
趁着东哥跟她谈判的空档,折返上楼。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果然躺着那个小贩。
夏京彦:“……”
比起震惊小贩,夏京彦更震惊的是她是怎么把一米八几的大汉塞进去又拉回来的?
小贩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手脚都被绑住了,嘴上也贴了胶布。
夏京彦把他从箱子里拽了出来,捆到了椅子上。
站在楼梯口对下面喊道:“你儿子在这!”
东哥闻声立马跑了过去,看到椅子上的儿子激动地大喊:“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白可抱手靠在墙边:“也没什么,就是让他睡了一个好觉。”
东哥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两人跟普通人不一样,对付一般人的手段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自从知道他们出现在北戴河起,他就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和儿子接触,她是怎么抓到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对你们动手?”东哥问道。
“当然。从第一天我就怀疑你了,当时要不是你拦着,你儿子恐怕第一天就被我们抓到了。”白可回道。
东哥:“那你为什么还要住进来?”
白可:“刺激啊。本来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但你昨天太心急了,否则我也不会发现原来隔壁……也是你们家的房子。”
“……”
既然如此,东哥也就开门见山了:“你们到底想怎样?”
“也不怎么样,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儿子为什么要杀人?”
东哥听到她不依不饶说自己的儿子,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们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平时连个鸡都不敢碰,怎么可能会杀人!说我们杀人,证据呢?”
“有证据我用得着跟你在这里废话?”
“你……你……”东哥被她一句话气得噎住了。这女人踏马的聊天都不按剧本来的!
没有证据她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嚷嚷的那么凶。
夏京彦懒得跟他耽误时间,手里拿过一根牙签,对东哥道:“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只好问问你儿子了。”
东哥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急道:“你想做什么?”
夏京彦:“你知道人的奇经八脉的吧?经脉穴位我还挺有兴趣的,毕竟只要找准了位置,点穴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东哥脸色白了白,“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没听说过点穴能把人怎么样的!”
“那今天正好长长见识。”白可冲夏京彦喊话:“夏京彦,我听说百会穴专治不清醒,扎一下试试。”
“好。”
夏京彦毫不犹豫地用牙签刺向了小贩的百会穴。
“啊……”
小贩疼得瞬间叫了起来,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颤,整个人都从昏迷中醒了。
“小东!”东哥急得大叫:“你们,你们这是故意伤人!”
白可:“对呀。”
东哥:“……”
白可继续给夏京彦支招:“听说气冲穴专治不举,但要是扎得不够,反而会导致彻底举不起来……不知道来一下会不会断子绝孙,夏京彦,试试气冲穴!”
“好。”
东哥和小东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小东急得直缩脚,但被夏京彦捆得太紧,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东哥眼看着儿子后代将要不保,忍无可忍地抄起西瓜刀架到了白可的脖子上,把她拉近面前挟持道:
“你放了我儿子!”
白可挑了挑眉,还是有点血性的嘛,“夏京彦,不用管我,继续扎。”
“你敢扎他,我今天就杀了她!”东哥威胁道。
夏京彦五指交叠着牙签,面无表情道:“把刀放下。”
“你放了我儿子。”
“我没跟你商量。”
“……”
白可斜睨了一眼东哥,对夏京彦开口道:“别管我,你倒是扎啊。”
东哥推了她一下,“你闭嘴!”
夏京彦解开小东身上的绳子,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一路拉到了楼下。
“放下刀。”夏京彦浑身煞气,一字一句道。
东哥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弄得直冒冷汗,拽着白可往后退:“你先放了我儿子。”
夏京彦看了看白可,又看向东哥:“我给你3秒,你若不放……”夏京彦手里的牙签挪到了小东颈动脉处,“我倒想试试能不能扎得进去。”
“你……”
东哥还想说什么,夏京彦已经开始倒数了。
“3……”
东哥的手又开始抖了。
“2……”
东哥拉着白可继续往后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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