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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不容二虎！
伏牛山脉，顾名思义有牛相盘踞。
就如龙脉一样，当中只能存有一条真龙，绝对不会出现双龙共存的情况。
就拿陆家后山那位跟小龙王来说，如果不是陆青禾身上有道门开光神物在，小龙王是不可能化龙的。
无他，气运如此，天地不容。
如果不计后果的强行讨封化龙，百分百会身陨当场。
这就好比古代的帝王，一国只可能存在一位真命天子，一旦两者共存的情况出现，必然有一方陨落。
方山，属于伏牛山脉的分支，自然会受到牛相的影响，所以这里才会成为无牛之地。
无牛的原因我知道了，可要怎么解释之前的事情？
我看到的是牛，剖解的也是牛，难道真如方晨曦所说，撞邪了？
绝无可能！
就算山神是假的，就算牛背山也没出过手，那我手中狗尾花和狗头果总是真的吧，这要怎么解释？
苦苦思索后，我大概明白了。
一是抗争，山神想要打破牢笼。
这里不是养不活牛吗，那他就偏偏弄出一头牛来。
二是宏愿之劫。
任何愿望的实现，都会伴随着代价的付出。
山神发下宏愿，往生为畜求良药，自然是要经过灾劫洗礼的。
而这灾劫，就是在无牛之地从牛腹中降生。
换句话说，他的宏愿其实是没有任何可能成真的。
因为伏牛山有牛相存在，导致这里没有牛可以存活，这就是他前面十一次都憋死在牛腹中的原因。
然而天道有缺，偏偏撞见了我。
巧之又巧的是，我还会庖丁解牛。
所以，他降生了，宏愿照进了现实。
“晨曦，你觉是哪种？”我需要别人帮忙做个判断。
“第二种。”方晨曦毫不犹豫的说道，“而且想要印证这点并不难，只要狗尾花和狗头果能解疫病，就说明不是撞邪。”
“没错。”点头，我直接把部分花果交到了方晨曦的手里，“你是灵医，拿回去好好参夺下当中的药理，我对医之一字也有所涉猎，也会好好研究研究。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找人试药了。”
“你打算找谁？”
“方木。”
从日上三竿到日暮西山，我来到这里后还没见到方木，就当是给他准备一份见面礼吧。
“靠谱。”
方晨曦点头，带着我走向一幢木楼。
时间紧迫，进入其中我们都没有做任何的耽搁，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以后，一致认为可以让方木试药了。
方木就在楼上，早已经陷入了昏迷中，将花果调制的药物喂服之后，他的情况果然有了极大的好转。
但不管是我还是方晨曦，都没有丝毫高兴样子，反而感觉心头又压上了一些分量。
“十三，方木精气神当中的疫气确实消散了大半，可是并没有拔除体外，相反全部融进了他的伴身灵相中，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不通。”摇头，我也是满心的忧虑，“以方木的情况来看，就算稍后他能苏醒过来，至多也就是个普通人，在伴身灵相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这身道行跟废了没什么区别，丁点都施展不出来。”
“对于玄门中人来说，道行废掉会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方晨曦言语苦涩。
“所以不能让他醒过来。”说着，我拍出了一道玄印，“晨曦，我觉得此事你还是找长辈们商议一下为妥。”
“理当如此。”方晨曦点头，“其实人能醒过来就算是巨大的进展了，群策群力总能找到唤醒伴身灵相的办法。”
“但愿如此吧。”
我是真的没辙了，花果确实有效，但要因此而丢了一身道行，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而这，应该就是山神宏愿的业力报应吧。
他发的宏愿，我插了手，必然会遭受天谴。
可要是不插手，他怕是永远都无法脱离牛腹，谁让这里是一处无牛之地呢？
还有这疫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会如此的霸道。
方晨曦离开后，我打算去找陆青禾跟姬灵儿，看看两人卜算出了什么没有。
刚刚来到外面，就看到沈乘风跨桥而来，于是我改变了主意。
“乘风，雷家的情况如何？”
“糟糕透顶。”沈乘风摇头，“除了那个雷鸣之外，所有人都被疫气缠绕了，十之七八的都已经昏迷了。”
“你是怎么抵抗疫气的？”这是我一直想问的。
“咱老沈天生象骨，百毒不侵。”沈乘风面露不屑。
“说实话，”我翻个白眼。
“好吧，因为此物。”沈乘风取出了玄道司的令牌。
“这东西能抵御疫气？”我不大相信。
“当然。”沈乘风点头，看样子没有扯淡。
瞬间，我洞悉到了本质。
“乘风，驭兽斋，是不是归玄道司所管辖？更直白的说，站在驭兽斋背后的势力，就是你所任职的玄道司？”
“十三，你为什么这样说？”沈乘风狐疑。
“三点。”我随口解释。
首先，初见沈乘风的时候他就说过，他是路过太平镇，真正的目的地是驭兽斋，调解方雷两族的矛盾。
其次，一块令牌能抵挡疫气，说明他是有备而来。
最后，沈乘风来到这里之后，出入方雷两族就像逛自家的后花园，显然对这里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结合之前我的种种推测，那就只有玄道司掌控驭兽斋这种可能了。
听完我的话，沈乘风笑笑说道：“十三，你这心思一如既往的缜密，只可惜这次你错了，驭兽斋并非被玄道司所掌控。实话实说吧，玄道司跟驭兽斋只是合作，简单的说就是供需关系，明白了吧。”
“这么说，驭兽斋培育的通灵兽种，最后都到了玄道司中？”我明白了。
“是，也不是。”沈乘风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懂了，前者是因为兽种确实进了玄道司，而后者则是源于玄道司这个组织的特殊性。本就是由天下各宗门世家联合而成，那么兽种自然也会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这才是正解对吧？”我有所悟的问道。
“没错，此为正解。”
沈乘风点头，说了些我从未听闻过的事情。
“宗门也好，世家也罢，底蕴再深、道行再高，说到底都还是人。既然是人，那就不能免俗，所以才会求购通灵兽种，或是加以培养看护山门，或是签做伴身兽同求正果，于是就有了驭兽斋的存在。”
“当然，兽种的最终结局如何，还是要看自身的潜力，不具备培养资质的，最终只会沦为盘子里的肉。”
兽种的结局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好奇驭兽斋背后的人或者势力。
还有牛背山，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那人的具体身份和背景，来之前玄道司的前辈只是叮嘱过我，尽量避免与之发生冲突。”
“至于驭兽斋，好像并没有被其他势力所掌控，他们能闯下名头、延续多年，完全是因为不外传的驭兽术。”
听到沈乘风这样说，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牛背山，到底在守护什么？
既然他跟驭兽斋没有任何关系，那为什么会让驭兽斋扎根此处？
这完全说不通。
“十三，要我说你就不要再乱琢磨了，把重点放到两件事情上就好。解决疫气，然后平息两族争端。”
“好吧。”
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乘风都这样说了，我确实该悬崖勒马了。
方山这里的隐秘之事越多，说明牵扯的东西越深，越是不想被人挖掘出来，我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
“好了十三，天色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我还要去见一见方家的当家人。调和纠纷，真他娘的费心劳神。”
甩甩长发，沈乘风发着牢骚走远。
他离开后，我看了看天色，距离亥时已经很近了，于是抬脚朝着山门走去。
雷鸣约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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