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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而且我也没法埋怨步轻尘，毕竟是我没等她把话说完的。
惨的是，此刻我的血液已经几乎不受控制了。
那银白的满月，就像是一个容器般，拼命抽取着我这身精血。
直到，变得鲜红无比。
啪！
当满月变红，我也挣脱了出来，失血加上内心惶恐，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十三，你感觉怎么样？”
“前辈，以后您有话能不能一下说完？”苦笑着，我看向了夜幕，“很奇怪的感觉，与之关系紧密，似乎比伴身兽还更胜一筹。”
“那就对了。”步轻尘大松口气，“血月，是用你的精血凝练出来的，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就相当于你身体的一部分。”
砰！
就在这时，夜幕当中传来了震动。
侧目看去，我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怎么回事儿，亮了一颗星？”
不，准确的说，是崩散的黑剑，有一片变成了血色。
而它的形状，着实太像星辰了。
“姬十三，你的黑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前辈，我也不清楚，只想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啊？”
“福，天大的福。”步轻尘盯着那颗星辰说道，“我传你的永夜之术，当中融合了最近的感悟，比如如何钩织星图。以你的道行，是无法在此刻演化出星辰的，但你的黑剑，却做出了难以置信的成全。”
“可以这样说，此后黑剑就会散作一百零八块悬于夜幕当中，以作星辰。在你需要动用它斗法斩敌的时候，又会在瞬间凝结成完整的剑身。而那魔狸，在吸收我的鲜血后，也会借用血月来提升道行。”
“前辈，按照您这样说，我后续要做的就是点亮剩下的一百零七块碎片。不，是一百零七颗星辰？”
“没错，而且还是要用血来滋养。”步轻尘点头。
啊？
我听的后背发凉，点亮一颗星辰，就让我有了失血过多的无力感，若是全部点亮的话，我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诚然，失血后身体会慢慢恢复。
但就算每两月点亮一颗，那也得需要二百多个月。
换言之，接下来我什么都不做，只点亮那些星辰就得花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照此来看，就算是祭炼出血月后威能大增，也着实是鸡肋了些。
“你懂什么？”步轻尘冷喝说道，“随着你的修为提升，血气也会变得源源不绝，如果你能达到你爷爷一剑乱千山时的高度，怕是只需要一滴血，就能把全部星辰点亮。所以说，努力提升实力吧。”
“多谢前辈教诲，我会努力的。”深深点头，我又说起了后怕的事情，“前辈，您之前说祭炼血月的把握不足一成，为何我便一举成功了？就算是侥幸，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我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没错，是有其他原因。”步轻尘点头，“刚刚你以血祭月的时候，我细细的辨析过，归根结底在于她。”
顺着步轻尘手指看去，我顿时一愣。
“前辈，您说这是拜晨曦所赐？”
“准确的说，是因为合欢术。”步轻尘解释道，“你与那丫头初修合欢术，自然会显现出极大的效果。就像你的实力，从蜕凡中期直接到了圆满的境地，这放在正常的情况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再者，那丫头又融合了回天之灵，那可是自带气运的“活术”，种种偶然叠加之下，你才顺利祭炼出了血月。”
“……”
沉默的同时，我也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我就说嘛，合欢术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我的道行提升这么多，原来方晨曦才是重点。
“十三，这种好事儿，以后你就不要再想了。”步轻尘适时说道，“合欢术这种术法，等同于一次性将自身尚未挖掘的潜力激发出来，不仅是你和那丫头，换做谁都是一样，所以切勿有偏颇的认识。”
“多谢前辈解疑释惑，晚辈必当牢记于心。”我深深点头。
果然，修炼这种事情，并不存在任何的捷径。
一切，都是前期的积累罢了。
以后的路，只能是一步一个脚印。
“十三，我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你有没有兴趣？”步轻尘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直接一个哆嗦，差点又摔在地上。
这姑奶奶，是非要把我整死才甘心吗？
“前，前辈，您的想法都过于前卫大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探讨吧。”
“这个想法，必须现在说。”步轻尘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十三，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前往苗疆古地？”
“解决完龙子的事情后就启程。”
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若非半道撞上了这档子事，现在应该已经在前往苗疆的路上了。
“去到苗疆古地后，你有什么打算？”步轻尘继续问道。
“拼尽全力，帮前辈寻回肉身，若有可能的话，也助前辈夺回大黑天之位。”我如实说着内心所想。
“那就是了。”步轻尘点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总得有所回报吧？”
“前辈，我们有过君子协定的，您不必再有任何顾虑。”
“两码事。”步轻尘摇头，而后凑近了些，“十三，你有没有想过，集齐苗疆圣地的两大神术呢？”
两大神术？
我心思一动：“前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谓两大神术便是您的永夜真义，还有蒙初朝阳的大日悬天术吧？”
“没错，一阴一阳，是为苗疆古地的两大神术。一黑一白，也被称之为不可外传的两大禁术。怎么样，想不想都握在手中？”
“前辈，您，您的意思是，到时候把蒙初朝阳的大日悬天术抢过来？”我听的心脏都快跳不动了。
步轻尘，居然让我去打劫苗疆古地的大黑天，她是真嫌我死的慢啊。
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步轻尘说的清清楚楚，那是苗疆古地永不外传的禁术。
光禁术这两字，就足以证明大日悬天术的恐怖了。
更别说，步轻尘还曾败在蒙初朝阳手里了。
关键是实力不够啊！
如果步轻尘是全盛时期，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她也就两三成的道行，难道指望我去斗大黑天吗？
那不是厮杀搏斗，完全是自不量力的找死。
想到此，我赶紧劝着。
“前辈，没必要把步子迈的这么大吧？万一，万一扯到……”
“扯到蛋是吗？”步轻尘满面的不屑，“你记住，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所以就算是扯蛋，也是扯他蒙初朝阳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敢不敢干？”
干！
既然步轻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有什么可退缩的。
不就是大黑天吗，不捅一下，怎么知道会不会出现窟窿？
“好，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再制定个详细的计划。”
“总之你记住，独阳不生，独阴不长，你想要证得道祖之位，那就必须做到阴阳相济，唯有如此才能触摸到术法的最高奥义。若是做不到这点，别说将来去挑战两大道祖，先天道子跟丹灵那一关就过不去。”
等等……
步轻尘说啥？
让我去挑战两大道祖？
疯了吧这是！
“欲成道祖，必战道祖，这是无数年来不可打破的铁律。而你姬十三想要走出自己的路，就必须证得道祖。”
话落，步轻尘便闭上了双眼。
欲成道祖，必战道祖！
这么说，爷爷当年也挑战过那两位道祖？
既然爷爷能，我为什么就不能？
一念至此，我也盘坐了下来。
巩固道行术法，蓄养满身血气。
当再睁开眼时，河神已经宣读了法旨。
鬼市遁隐，龙子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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