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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和山本吵了半天,才发现纲吉没像平时一样过来劝架,顿时觉得吵架什么的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毕竟他们的吵闹性质更接近于引起某人注意力,而非真的水火不容。
……好吧,狱寺单方面水火不容是真的,山本属于被动防御。
“阿纲,你在看什么?”没等来纲吉的劝解,山本索性暂停斗嘴,一转头,就看到他正愣愣地注视窗外,而他视线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没什么。”收回目光,纲吉心头的危机感缓缓褪去,沉淀为更加怪异莫测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将这种感觉告诉身边的两个小伙伴。
“嗯?十代目怎么了?”狱寺闻言,连忙紧张兮兮地望了过去。
至少现在,他的感觉只停留在直觉或错觉的层面,不具备说服力,他不希望小伙伴们疑神疑鬼白白担心。
“走吧,训练时间快到了,不能让reborn久等。”整理好心情,纲吉回头对两人勾唇浅笑,柔软的头发在风中颤了颤,仿佛抖动的猫耳朵。
狱寺被萌得一手捂胸口,一手挡眼睛。山本则挑了挑眉,嘴角笑意稍稍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三人前往reborn安排的训练地点,忙着说笑的他们并未发觉,自己身后被拉长的影子在某一瞬间扭曲成了非正常形状。
“蠢纲,跟你说了多少次握枪的时候手腕不要抖动,你想亲身体验一下开.枪.手抖的后果吗?”
“躲避时不要思考,把反应时间交给你的身体本能!指望你那比花生粒大不了多少的脑子判断子.弹运行的轨迹,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格斗!你知道什么叫格斗吗?用你学过的招式去攻击他,打败他,然后在他脑门上来一发人道主义的洗礼——对,我说的就是子.弹!再不认真动手信不信我一记扫堂腿送你上树顶挂着!”
“你的力量、速度以及反应能力还不够,远远达不到我的标准!以你现在的水平,跟狱寺山本打打还行,换个心狠手辣的黑手党过来就完全不够看了,只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我说的是正常的摩擦,收起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被reborn一番连身带心地碾压下来,第一环节的训练刚刚告一段落,纲吉就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站在树上,reborn冷哼道:“蠢纲,你不是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妈妈不受伤害?你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可以在黑手党的腥风血雨中护她平安吗?”
“……所以我正在努力。”听他搬出妈妈这一大杀器,纲吉咬牙控制着酸痛麻木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身,喘着粗气,“我没有退缩!”
被纲吉打得惨兮兮的狱寺倚着树干,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却心疼首领心疼得不行。只是reborn积威深重,加上气氛严肃,所以他没敢贸然开口,默默在心里计划着训练结束该往纲吉身上糊几层绷带。
“说得好听。”reborn纵身跃下树干,以全然违背重力规律的方式落在纲吉身前,虽然是仰头看他,强大的气势却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俯视的那个,“你离我的标准还差得远呢!”
纲吉龇牙咧嘴地捂住身上最疼的地方:“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标准是什么吗?”
reborn猛然沉默下来。
他扯着帽檐低头,诡异地没有回答,而是以一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结尾。
紧接着,第二轮训练开始了,这次与纲吉搭档的人换成了山本。
躲避山本全力打出的棒球——锻炼敏捷度的。
特训被延长了半个小时,当reborn说出“今天先到这里”时,被残存的晚霞覆盖的天空外已经亮起了不甚璀璨的星光。
夜风是凉的,早已被暮色剥离了白天的灼热,吹在身上很是舒适。不过对于“伤痕累累”的纲吉而言,在风掠过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时,舒适就变成了折磨,好像刀片刮磨一般,钝钝地疼。
reborn以“见老朋友”的理由去了其他地方,山本则轻轻松松一手一个扶着纲吉和狱寺走在回家路上,他甚至还有力气陪身残志坚却实在独自站不稳的后者吵架——因为他是三人中唯一没有受伤的人,reborn给他安排的训练项目不包括与纲吉正面杠。
“抱歉啊狱寺君,让你伤成这样……”纲吉不安地来回打量着几乎被绷带包成木乃伊的狱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山本故意的,不能小瞧天然黑的报复心——歉意使他总是精神地翘起的发角都耷拉了下来。
一听这话,狱寺立即中断了与山本的斗嘴,惶恐地说道:“不不不,能够和十代目一起训练是我的荣幸……而且我也没在战斗中留手。”
说完,他蔫头巴脑地垂下头去。
见他情绪低落,纲吉赶紧安慰道:“没关系的狱寺君,我身上的伤又不是你造成的……”
“……使出全力却连十代目衣角都没碰到,我这个左右手真是太失败了!”狱寺更加垂头丧气了。
纲吉:“……”他安抚的话似乎给可怜的忠犬君造成更大的伤害。
实际上,虽然纲吉的实力被reborn批得一文不值,但从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他已经算是半个高手了。
同狱寺交手时,狱寺的.炸.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能赤手空拳与他搏斗。然而纲吉的格斗是由reborn手把手教出来的,堪称强到变.态,跟他交手,狱寺基本上只有被打得惨、打得很惨、打得特别惨三种状态。
不是黑忠犬君的身手,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看似废柴,身体可塑性却高得令人难以想象,仿佛生来便是为战斗而生。若非如此,reborn也不敢制定那么苛刻的训练计划……说起来,纲吉身上的伤,九成以上都是reborn亲手造成的,剩下的一成属于疲劳型损伤。
纲吉的努力毋庸置疑,他甚至觉得他如今的实力远超梦境里那无数个面容模糊的自己。
然而reborn还嫌不够。
他所谓的“标准”究竟在哪里?这个“标准”背后又代表着什么?
纲吉越来越看不懂那个高深莫测的小婴儿了。
在路口与狱寺和山本道别,纲吉拖着疲倦的步伐慢吞吞走回家,放空的大脑像平静无波的湖面,倒映不出任何思绪。
在玄关处推开虚掩的门,他一边换鞋,一边尽可能以有力的语气说出“我回来了”几个字,但蓝波单纯的询问却让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阿纲,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比帮妈妈收衣服的蓝波大人还累?”
好吧,这句话的重点其实是他帮妈妈收了衣服。
纲吉哭笑不得,用力按了按他柔软的爆炸头,疑惑于他到底把“十年火箭炮”藏于头发的哪里的同时,努力走心地夸奖道:“嗯,知道了,蓝波很厉害。对了,妈妈和碧洋琪呢?”
因为乏累而反应迟钝的他这时才想起来妈妈没有回应自己,屋子里也没有碧洋琪高挑的身影。
“她们出门买菜了。”蓝波兴奋地在沙发上蹦了蹦,通常这种表现就是晚餐有他喜欢的食物,而不出纲吉所料,他的下一句话便是:“妈妈说今晚吃牛排!”
“……好吧。”跟吃货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纲吉挠挠头,“那你乖乖在客厅看电视,我先上楼休息一下。”
“知道了!”蓝波欢快地应道。
与蓝波不费脑子的几句交流,多少使纲吉打起了精神。揉着酸痛的后颈慢慢踏上楼梯,他推开房门,懒洋洋地一掀眼皮——
居然看到云雀以洒脱不羁姿势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
一定是太累导致眼花了。
纲吉第一反应是把门关上,默念三声“哈利路亚”,然后再次打开门——这次他看到了一根拐子。
锋锐的银芒如劈过夜空的闪电,寒意逼人,毫不客气地砸向纲吉的头,颇有一往无前之势。
砸不中你不收回,砸中了更不收回!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点满了躲避技能的纲吉榨干自己体内最后一点力气,脚下一晃闪开了这记重击。随后,不等自己的大脑和拐子的主人回过神来,他顺势抓住拐子一扯,另一只手结结实实打中了……云雀的肩膀。
“砰”的一声,云雀皱着眉头后退半步,肩膀微抖卸掉了尚未彻底爆发的力气。纲吉则抓住机会折身退出房外,双手交错挡在胸前,做防御状。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皆未反应过来。
摸了摸肩上被击中的地方,云雀舒展眉头,眼底亮起幽蓝的战意,气势升腾出无形的火焰:“哇哦,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委员长毕竟是委员长,这种三流霸总台词从他口中说出来,只有满满的霸气,而毫无违和感。
纲吉却吓了一跳,连蹦带跳退出几米,忙不迭挥手道:“云雀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嘶!”
话没说完,超负荷的身体便传来了抗议,疼痛一直从神经末梢蔓延向四肢百骸,他顿时趴在了地上。
“啧。”见状,云雀扫兴地放下刚刚举起的浮萍拐,“算了,跟病猫打没意思。”
“谢、谢谢云雀学长……好痛……”机智的纲吉吞下了跟在“学长”后面的“不杀之恩”,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整理好碎得可能不剩什么的仪容仪表,纲吉不解地问:“对了云雀学长,你怎么会到我家来?”
确切地说是到他的房间。
懒懒地坐回窗台,云雀大半个身影笼罩于漆黑的夜色间,神秘而悠远,翻飞的衬衫衣角却一尘不染,格外显眼。他沉声道:“晚餐。”
“晚……啊!我忘了!”纲吉懊恼地一拍额头,这才想起自己还身负给委员长做饭的重任,“对不起学长,今天训练时间延长了,要是不介意,请您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做。”
“不用了。”目光冷淡扫过完全藏不住倦意的纲吉,云雀皱了皱眉,“今天不用,明天再说。”
“呃?”
“还有,以后不要对我用敬称。”
不理会脑子突然转不过弯,犯傻的草食动物,云雀跳下窗台,衣摆在夜幕中高高扬起,转眼消失在纲吉的视野中,只有冷漠的声音从远处的漆黑里传来。
纲吉愣在原地,沉思了好久,都没敢确认云雀刚才是不是体谅了自己。
……
在纲吉与云雀进行“友好交谈”时,reborn与他的“老朋友”也做了一番“和平”的交流。
用.枪。
捷克cz59对上□□m92f,冷酷、凌厉、犀利、霸道,这是一场足以载入教科书的枪.法对决,结果是两人互相爆掉了对方的帽子。
能够与最强杀手打成平手,reborn这位老朋友的实力堪称惊世骇俗,虽然自从他所在的组织被端掉之后,他就已沦为全世界范围的通.缉.犯,一旦被逮住就是先杀后审的那种。
当然,组织被端掉之前他也是一样的处境。
“可以让我说话了?”吹了吹.枪.口飘起的轻烟,reborn挑眉,似笑非笑的神色宛若一张面具,在黑暗中释放出诡谲意味。
与他交手的那人一身黑衣,银白长发从破了个洞的帽檐下流淌而出,华丽冰冷得像一泓化为实质的月光,连同他高大却瘦削的身影,一起散发着冷冽寒意。
他很奇怪,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气质却如同幽灵般内敛至透明。他有耀眼的傲气,凛然的风采,然而黑衣一罩,便仿佛不存在似的,连reborn都只能堪堪感受到他的气息。
这还是他克制了自己敛息本能的结果。
“你应该知道我在躲避.警.察的追踪。”那人低着头,漫过鼻尖的刘海完美挡住了他的脸,却遮不住发丝下霜雪般冰寒的视线,“此时联系我,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reborn勾起唇角:“我来跟你做一桩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交易。”
“哦?”低沉的声线转了两个弯,充满华丽的质感,“说来听听。”
“我要你教我的学生枪.法。”reborn直截了当提出要求,并立刻补充条件,“条件是,一个重新走在阳光下的机会,和一个温暖的容身之处。”
那人似乎愣了愣,继而大笑两声:“高傲如你,居然也会有为自己的学生另寻指导老师的时候?”
reborn眯了眯眼,并未立即回答。他低头默想片刻,快速抬手开了一.枪,冲着那人身后的树。
笑声戛然而止。
“现在,你明白了?”reborn把变回原形的列恩放回帽子上,坦然自若道:“我要你在两周内,帮他突破身体极限,激发他真正的潜力。”
那人没有说话。
reborn也不需要听到他的回答,转身迈开步子从容地离开。
周围陷入极端寂静,连风声,也不知在何时停止。
那人回头看向被击中的树,上面有个光滑的弹.孔,却不见弹.头。
那一.枪,居然没有杀气!一个没有杀气的枪.法老师根本教不好学生,难怪他要找自己。
这么想着,那人勾起唇角,饶有兴致地抬头,望向天边明月。墨绿色眼瞳折射出幽暗色彩,宛如从地狱深处燃起的火焰。
……
reborn从窗外跳进房间时,纲吉正好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目光就被他帽子上的洞吸引过去,眼睛猛然瞪大。
“reborn!”他一把丢开毛巾,急忙冲上去抱起杀手小小的身子,“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这世间居然还有能攻击到reborn的人?即使只是打破了帽子,也很了不起了,在纲吉心里,reborn可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
“……没什么,跟老朋友交了回手,顺便让他来教你.枪.法。”将复杂心绪压到心底,reborn斜眼看了看纲吉,忽然一拳揍上他的脑袋,“都是你的错!”
让杀手失去杀气,让他不得已找人帮忙,简直罪无可恕!
纲吉捂着脑袋,满头雾水:“……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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