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第1章 白衣执剑

作品: 美貌冠天下 |作者:岫青晓白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999txs.com)

作者有话要说:

1、wb@深夜诗人咸太白,被空口鉴抄这事我已经在wb说明了,我在这里简单总结一下

首先,这文的第一个版本,《天下第一剑》,发表于17年9月,作者号叫狸白,受的人设就是长得好喜欢吐槽爱瞎几把撩,这个受也是没有自己的身体,回来的只有魂魄,被召唤者用材料制作了身体,而且他上辈子,入魔之后被攻杀死了。当然了因为这个版本很短很多东西没写出来,以至于我的设定里他是怎么样遭众叛亲离被迫入魔就看不见了,要指着我说你这个不是这种设定我也没有法,这一点我只能吞着。再说受在江湖上的地位,这个文名就很明显了吧?天下第一剑,你们不要说我去年九月份写的也是借鉴你们大大的吧?难道我真能黑进你们大大存稿箱里去偷窥?

其次,现在这本,发表时间确实是在你们大大之后。

首先是白衣,多少主角穿白衣,我也不是第一篇写主角穿白衣,而且时间久了白色衣服发黄,生活常识的。

还有攻,我的攻不是小孩儿,他和受年纪差不多,在江湖上早已成名,是个大佬,但因为一些原因被人陷害缩小了石志乐,柯南不也这么玩?而且也不存在某些人说的攻受是师徒关系。

然后说说十圣,这指的是十个很牛逼的大佬,有点类似什么画圣文圣剑圣合在一起,起点不多的是这样的修仙文?

接着,说我抄袭什么境界,我的境界分别是凤初境琴心境乾元境无相境太清境,来源于百度到的修真境界,比较少见,我挑了几个用了,又和您的什么撞了。

最后总结一下大致套路,前史就是大佬被众叛亲离后死了几百年(几百年不出世),开文第一章都是重生(重出江湖)然后对配角进行打脸,重生文可不就得这么写?网文遍地都是这么写,难道我就不能了?

最后的最后,我想再说一次,请不要这么空口污蔑人,不要凭着自主猜测,就来挂别人,人和人是需要互相尊重的

第一章白衣执剑

青州烟华海,是东边大陆环抱不放的一颗翡翠明珠,夏日炎冬日寒都扰不到此处,终年春景连片,独得上天垂青。

十大门派之一的悬剑山庄立派于此,在烟华海中心的垂云岛上,高楼出九霄,天边耀日触手可及。

传言垂云岛南侧,便是通往虚渊的门。

虚渊是个什么地方?

八千里罪孽海沸腾煮骨,九万仞炼狱山冰寒凝血。

是千万年来,三江七州十二山上,穷凶极恶之人的放逐地。

不过虚渊乃是天的意志处,非天道下令,外界不可进入。

所以悬剑山庄弟子们心定得很,从不无端惶恐——毕竟上次虚渊门开,还是五百年前。

正值暮叹花盛开的好时节,风打着旋儿吹起重重花瓣,铺就一张蜿蜒不知尽头的毯,又似浩浩落雪,将路边的绿覆盖了去。

乱琼轻盈,踏过的马蹄都染上香,慵懒缠绵,多情得很。

今日也正是悬剑山庄十年一度风云大会决赛的日子,各门各派杰出子弟齐聚于此,经历数重比拼后,名字仍高挂于榜上的,仅剩下四个。

道上人三五成群,结伴着往白玉台行去,谈话声有高有低,左不过是待会儿比武的事。

“我看最后夺得头筹的应当是白首山环雪刀,昨日他使出的一招‘烘日吐霞’,说是天下第一招都不足为过。”

“切,雪清境那老家伙真正的实力还没展现出来呢!”

“我堵芙蓉鞭!”

“说来说去,好似大家都不看好神都的吞河剑?”

“啧,神都有什么可说的,狗屁十大门派之首,早就走下坡路咯……”

“况且,吞河剑真本事没多少,被评为四大公子,靠的不过是那张脸而已。”

最后这话是一名着粉色纱裙的女子说的,语气极为轻蔑。但话音甫一落,身侧便有人打马过去,蹄声奔响如雷,掀了她一脸沙尘。

粉衣女子头顶枝上,有个鸟儿正歪着脖子给自己梳毛,它也被这疾风骤响给吓到,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鸟毛啄掉一根。

它是只极好看的鸟,眼珠青蓝,羽翼鲜亮,光滑似水的暗绿间有几丝金色,亮眼得很。它也极爱美,金色鸟羽就是命根子,但好巧不巧,掉落的正是其中之一。

这比令它秃了还难受,当即扑棱翅膀起身,去啄骑马人脑袋。

它像是栽下去的一团球,竟还口吐人言,声音又尖又细,杀伤力很大。

“竟欺负孤家寡鸟,看我不啄死你!”

被它缠上的人眉头皱起,手腕一抬、一翻,身后长剑出鞘,直劈绿羽鸟脖颈。

看他模样是个青年,一身火红衣衫,扬起的脖颈白皙优美,后背笔直,玄色缎带将腰一收,线条美不胜收。

分明长相偏冷,但又美得张扬,极具侵略性,如玉雕成的眉骨,寒星淬成的眸,包括那似挑非挑的薄唇,都含着一份讽刺。

剑招也狂放,长风自落满暮叹花的道上贯过,将浅白花瓣卷起,撕得零碎。眼见着凌厉剑锋就要落到绿羽鸟脖颈上,一颗细石子忽然弹过来,震得那剑偏了毫厘。

绿羽鸟登时抓住机会,猛地往底下一窜,从马肚子下绕过去,扇翅逃命。

它豆子大小的眼睛怒瞪,边飞边道:“这招式……你是神都人?他奶奶的,果然神都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鸟就这般飞远了,但救它一命的人仍在原地,粉衣女子扬着下巴,轻嗤一声,“堂堂无相境修为,竟和一只鸟儿计较,算什么本事?”

红衣青年坐于马背,居高临下睥睨她:“不管是举世无双的容貌,还是天下第一的剑招,都是我的本事。等你什么时候能入得了风云榜前十,再来与我说话。”

话毕,他收剑入鞘。

乌发和火红衣袂起落,他伸手拂去肩上落花,一丝冷笑浮现在唇边,狭长漂亮的眼上挑,明丽得压过万顷春花。

红衣青年远去后,粉衣女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奶奶的!”

“娘诶,他就是吞河剑。”同行人声音有几分颤,但多是被红衣青年最后一眼勾的,“方才那话定是被他听去了,要不要去赔礼道歉?”

他便是方才说神都是狗屁十大门派之首的人。

粉衣女子踹了他一脚:“管他吞河还是被河吞,在姑奶奶眼里,都是一坨屎!你别吞口水,恶心!”

他们一行人来到白玉台前,风云会决赛正好开场。

彼时日光婉约,藏在浮云之后,只给云镶上银边,不肯探出头来。白玉台漂浮在海上,四周悬空的看台稍高一些,如此,前来观战之人便可将台上情形一览无余。

波涛拍打在白玉台边上,翻涌而起的浪沾湿周围狭窄一圈,台面上痕迹斑驳陈旧,刀、剑、枪、斧,甚至还有经年不褪的血色。其中最深最宽的,横亘在最中央,由东南向西北,将整个白玉台一分为二。

“那是六百年前江栖鹤留下的。”粉衣女子指着那深痕道。

“江、江栖鹤?谁?”同行人一怔。

“就是春风君!春风君你总听过吧?”粉衣女子目光沉痛,音量渐渐提高,“春风一剑落枯荣,这句话便由来于此。当年也是风云大会上,江栖鹤一剑势若开天,逼得那时还不是悬剑山庄庄主的枯荣剑步步后退,下了白玉台,夺得头筹!”

同行人闻言瞪大双眸,感慨万分,“就……传说中的正道第一人,为天下苍生殉下虚渊的那位神都春风剑?哎……竟然是神都的!”

粉衣女子翻了个白眼。

另一个同行人探过头来:“传闻春风君风华无双,若与他和吞河剑相比,谁更胜一筹?”

这问题丝毫没难住粉衣女子,她想也不想,手拍上栏杆,道:“自然是春风君!”

另外两人明显不信。

就算信又如何呢?春风剑早就死了,而吞河剑还活着,势头如日中天。

不管看台上人如何谈论,白玉台中的比试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一个时辰过去,终于来到尾声中的尾声,先前赢了一场的吞河剑走上台来,迎着另一侧环雪刀的目光,露出一个笑容。

神都的门派服饰向来以玄青为主色,给人的感觉很沉稳严肃,但吞河剑的风情与神都丝毫不沾边,漂亮又凌厉,一出场,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

吞河剑乃近年新秀,而环雪刀年纪要大他一倍,经验老辣。他面上惧色不显,反而高抬下巴,示意对方先请。

环雪刀笑了一下,恭敬不如从命。

吞河剑的气势比上一场时更涨几分,剑带狂风,碧蓝的烟华海翻起丈高的浪。环雪刀招式以快着称,但吞河剑总能跟上,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甚至压过了环雪刀。

看台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吞河剑骤然提气,掠至空中,雪白长剑高举下劈,剑气如贯日白虹。

“他想模仿春风君!”粉衣女子紧紧握住栏杆,眼睛被那剑光刺得发疼,不得不撇开目光。

“就他?呵。”

但事情并不如她所期望的发展,那炎阳般刺目的剑芒下,环雪刀不仅仅偏头垂目避开这长光,还往左侧撤去三步躲过剑意——他踏出第三步时,正好出了白玉台边缘。

神都吞河剑林雾,夺得今次风云会魁首!

林雾手腕一翻,将剑立在身后。

那白芒褪去,他垂下眸光,轻笑间,艳丽倨傲:“六百年前,神都春风剑在此划下惊天一剑,成为天下第一人。而如今,我吞河剑林雾,凭剑芒剑意便逼退对手。所以,我想这盛传中的人物,应该换个人了吧?”

白玉台周围霎时静了,但很快又嘈杂起来。有人笑他竟自比春风君,有人骂他狗.屎不如,也有人说这样的气度气魄,只怕当年春风君也比不上。

春风君毕竟离他们太远了,真相遥远模糊,还是个死人,就算曾经拯救过天下苍生,但也没必要整日吹啊?是能把人吹活吗?

还是四公子之一的吞河剑近些,和旁人吹牛说我曾和吞河剑把酒言欢抵足夜谈,可信度也更高。

不过喧嚣之间,忽然不止一人颤抖着抬起手,指向林雾身后。

“那、那儿,那儿怎么了?”

只见遥远天际,有一片乌黑悄然倾来,将烟华海的碧蓝染得浓稠,海面上渐渐升腾起薄雾,像是魑魅魍魉的纱衣。

顺着这些人所指,林雾狐疑回头,与此同时白玉台底下传来一阵震荡,周遭悬浮的看台跟着晃荡起落,细沙碎石簌簌落进海中。

片刻,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喊了句“是虚渊搞的鬼!”

那可是罪人流放之地,包含着无尽的惩戒刑法,此言一出,顷刻间众人惊慌乱窜,唯恐虚渊之门开启,自己不慎掉进去。

“怕什么怕。”林雾大吼,一剑落入白玉台上,声响震彻天地。

当年江栖鹤能孤身镇住虚渊,如今换做是他,定然也能。

周围人被吓住,各门各派的长老趁此安抚众弟子,而白玉台底下震过方才一次后,便没了第二次。

黑雾渐渐散去,海面重归为蓝,悬剑山庄二庄主出面解释了一通,说这是海底地动引起的,碍不得事云云,又嘉奖林雾,说他年少有为。

林雾落回白玉台上,悠然地将剑收回鞘中,等待悬剑山庄大庄主将风云大会魁首的奖品给他。

那是一本圣级剑法秘笈,但林雾意不在此,注重的是由一派掌门双手奉上的过程。

可悬剑山庄大庄主迟迟未露面。

就在林雾唇角渐渐下撇,等得火冒三丈时,烟华海中骤然闪过一道光芒。

紧接着,海面炸起一道巨浪,浪尖儿直卷天上流云,随后海分往两侧,一人白衣持剑,缓慢走出来。

就是这人在搞鬼?

林雾身形一动,眨眼间掠出数丈,紧接着长剑一挽,往海浪之间的白衣人斩去。

那剑、那光,映得天地失色,速度也快,弹指不到,就已走过大半个烟华海。白衣人却不慌不忙地扭了扭头,活动他几百年不曾动过的脖颈,等咔咔几声脆响后,才伸手覆掌,抵上剑光。

方才一剑逼退环雪刀的气势,震慑在座诸人的气息,在触及到这人掌心时,竟温温顺顺低下头,没入海水内。

然后,这人嫌弃似的甩了甩手,轻轻“啧”了一声。

白衣人步履缓慢地从海地走上来,半低头轻掸衣袖,让人看不清面容。

他这身衣衫很陈旧,边角发黄,折不过光泽,对比林雾身上的鲛绡罗带时,仿佛跟片破床单似的。

“你是何人?”林雾不着痕迹地皱眉,握剑的手抬起,剑尖直指白衣人。

白衣人依旧在理自己的衣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此事。林雾哪受过此等对待,剑当即招呼过去,犹如吐舌的蛇。

他的剑招相当快,虚空里只留下残影,白衣人却动也不动,等海面吹来一阵风时,半掩面打了个呵欠,同时手指一勾,招来白玉台边溅起的水珠。

叮的一声,水珠弹到林雾的剑上,竟将这上好玄铁直直透过去,往下流淌,在剑身上划出裂纹。

铮——

这剑竟碎了。

也就是在这时,白衣人终于抬起头,幽幽往周围扫了一眼。

这一眼,如辉光雪夜,万点星辰隐,云上月不见。

冷得可怕。

但忽然的,他勾起了唇角。

长风穿海而来,吹散遮日的云,流金寸寸地洒过烟华海,碧蓝间波光泛泛。

“哟,还挺热闹。”

沐在万顷日光下,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若玉石相撞,清清朗朗,但调子不高,音量不大,懒得发力似的。

“你到底是何人?”林雾从剑上移开目光,咬牙切齿,眸子跟淬了血般发红。

有几个门派的年老长老亦上到白玉台来,与林雾一道,将白衣人围住。

白衣人转动眼眸,徐徐缓缓地扫了天上地下一圈,最后才对上林雾的视线:“原来你不认识我?”

“我为何要认识你?”林雾一脸莫名其妙。

“既然不认识,那干嘛要说人闲话呢。”白衣人摇头。

林雾瞪他:“速速报上名号!”

“问别人姓名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吗?”白衣人轻声一“啧”,“神都到底怎么了,连个礼仪都教不好。”

林雾被噎得面色一红,极不自然地吐出自己名号。

白衣人长长一“哦”:“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人,你想比过的、当年往白玉台上劈了一剑的春风君,江某江栖鹤是也。”

此言一出,在场人俱是一震。

就在此刻,远处忽有一个暗绿的小点儿冲过来,过白玉台,在顶上盘旋一圈后,落到白衣人肩头,扯着嗓门大喊:“江栖鹤,你终于出来啦,本鸟等了你五百年,等得好辛苦,你要给我买肉!”

江栖鹤半敛眸光,随手往袖子里一掏,取出截半黑半焦的玩意儿:“方才从虚渊出来时顺手弄的,新鲜得很,试试?”

绿羽鸟满眼嫌弃地轻啄他一口,江栖鹤竟就这般与它逗起乐来。

台上的那几个老资历不太看得下去了,道出句“春风君请赐教”便出手,刀光剑影混至一处,江栖鹤却足尖一点,飞身后退,半点要打的意思都没有。

“华曦老头儿,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暴躁。”江栖鹤语气漫不经心,“莫非你家容画仙子依旧不肯与你回家?”

“还有你,陈老狗,当年就说过出剑时腿别晃这么一下,怎的就是不听?你看看,是不是连我衣角都碰不到?”

几大长老拼尽全力与他相斗,不消多时即面红耳赤,而江栖鹤……依旧沉迷着嘴炮,并用对话流占据了上风。

看台上的观众是惊了又惊,眼睛揉了好几次,试图分清前方乃现实抑或虚幻。

“春风君”这三个字说出来时,一般跟在“传言”之后,在座的绝大多数,都是听着“传言春风君曾怎么怎么样”长大的。

传言春风君落地即为天道十圣之一,生来就是乾元境的修为。

传言他春风一剑,化霜雪,生百花。

传言他……五百年前为天下众生,殉了虚渊。

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那惊春惹夜的面容。

那时候,偶尔喝高了的长老是如何讲述的?

“春风君那面容,世间没人比得上。诗云‘蹙眉动长夜,万般皆失色’,我觉得呀,不该讲得这般文绉绉的,直接‘那脸、那腰、那腿,勾人、勾心、勾魂’……若是能与他度上一夜,甘赴黄泉。”

撇去不要脸的后半句不说,这人皱起眉都能令万物失色,那笑起来,又将是如何的风情?

现下他们终于看见了,再比对比对白玉台上的林雾,啧,什么叫绿叶配红花,这就是。

将盛传中的人物换一个?鬼玩意儿,当他们瞎吗!

旁的人如何做想,江栖鹤不知道也不在乎,他玩儿似的溜了几大长老一圈,于白玉台前高挂的“风云大会”牌匾上驻足。

他没骨头似的,站得很懒。底下一名长老大骂:“春风君,既然当年之事你已作出承诺,便该遵守。虚渊是什么地方,要是再翻腾一次,人间就完了,还请你快回去守着!”

江栖鹤抬手摩挲下巴,仔仔细细将这番话品了一品,侧过头去,道:“你说什么?”

那说话人一脸“你他妈再装我就打死你”的表情,江栖鹤却倏然挺直背脊,将手高举直指天空。

俄顷,那万丈光芒之下,碧蓝烟华海中,有座如同城池的东西升起,森森死气将其笼罩,到处是焦黑枯木,目之所及尽断壁残垣。

罪孽海沸腾,炼狱山凛冽,恶灵游荡此间,无一可安息之所。

虚渊由远及近,升至穹顶,遮蔽去日光,在白玉台乃至整个垂云岛上投下一片阴影,引得在场人颤栗。

江栖鹤偏头,笑眯眯地望着白玉台上人:“你方才是在说虚渊吧?这便是了,诸位,要不要进去做个客?”

“你——”

长老怒得不知作何言语,那被无视许久的林雾突然暴起,自鸿蒙戒找出第二把剑,足踏冰霜雪澜步,转瞬间结出一个阵法。

他所经之处,皆为寒霜冻结,雪亮的剑刃透着冷光,眼见着就要横斩江栖鹤腰际,后者竟虚虚将手一压,浮在天幕中的虚渊登时下沉三分。

冰冷的死亡之息袭来,林雾只觉得骨头要被冻裂了,但下一瞬,周遭又似是烧起熊熊烈火,扯得神魂剧痛。

林雾被压迫着、不甘心地跪到在地,浑身都泛着涔涔冷汗,发丝黏腻地贴在颊边、脖颈上,全然失了风度。

起初他还用剑刃撑着,挺直腰板,但没几息就不得不撒手,完全匍匐在地。

江栖鹤脸上依旧带着笑,声音温柔,就似这三月天的风,“再动的话,我就把虚渊砸下来了。”

颜面无存趴在地上的不止林雾一人,白玉台上的几个长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说到虚渊,当时你们也是这般,跪在神都门外,求着逼着,让我死在里面,替你们拯救天下苍生。”江栖鹤轻声细语,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如愿了,安稳了……嗯,五百年。不过没想到吧?我还能活着出来。”

一片压抑窒息之中,忽然生出狂风来,吹得江栖鹤霜白衣袂猎猎作响,乌发起落间,他兀的让虚渊落回烟华海底,手腕一翻,将剑丢下去。

三尺青锋倏尔落入横贯白玉台的深痕中,仿佛一块石子丢入结冰的湖面,自入水处为中心,裂痕往四面八方扩散。等裂痕遍及边缘时,轰的一声,整个白玉台炸开,乱石碎屑倾坠入海。

他垂着眼眸看那几人掉下去,捻了捻手指,道:“既然我活过来了,你们这些逼过我的人,就去死吧。”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美貌冠天下 (999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