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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这是好的收获。虽然林可没找到过去的任何一点痕迹,但她得到了鲸奶和鲨鱼肉,这些足够她在大本营折腾好些日子的新食材,另外,还有她意外的变化。
她在水中摆动新得到的肢体,它看起来是不完全态。林可会这么说,是因为她发现水流从她无法合拢的□□穿过去,而令她行动受阻。她的脚踝似乎并拢在一起了,长长的灰彩的鳞覆盖脚掌,形成一个铿锵刚硬的鱼尾。而且林可的手也没变化,上半身和头也没有。那看起来更像因被鲨鱼咬了脚,出现了应激反应。
说是这么说,林可也不会再去找头鲨鱼,让它将她从头到脚咬过一遍。鲸鱼正在头顶上慢悠悠地游着,一时半会离开不了,它的孩子已重新找到正确的地方,将其顶入嘴中吸吮。无数鱼群循游至此,在海底啄食意外的美餐,林可推着阿喀琉斯,让他用海草捆起鲨鱼尸体,好推到贝壳旁边,至少让她有时间割掉合适的肉。
“可可!”阿喀琉斯并不情愿。鲨鱼惹怒了他,他不想吃。林可在水里又不能和他沟通,只有也用肢体语言表示,又推又拱,又亲自去拖鲨鱼,费尽力气。这样好说歹说,才让人鱼帮忙,将一左一右的两头鲨鱼卷起来,向海面上推去。
林可其实心里还挺担心,不知道人露在水上后,变过去的腿还能不能变回来。但神奇的是,当她爬上贝壳,用海绵擦干净水,慢慢地双腿便随之分开了。在脚踝上的鳞片消退后,林可惊奇地发现她的脚趾原来是连在一起的,它们向下延伸,长出长长的透明的膜。林可一上一下地动着脚面,于是它们也随之震动,便在震动中,缓慢地消失了。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林可思考了一会。出乎意料她不是很害怕,也不知道到底是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因为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她就对一切变化甘然接受。林可觉得可能两样都有,她一直挺乐观的,并特别为此自豪。不过,如果她也是条鱼的话,这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解释,人鱼为何对她这样友好。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条鱼呢?而且她是可可吗?看起来像。地图中的航线和洋流,毫无疑问只会为一条能够在海底遨游的鱼妖准备。
既然记忆没有起色,林可先将它抛之脑后。他们的贝壳离鲸鱼有十数米,这距离远远不够远。“噗呜——”尖利响亮的汽笛声,雌鲸的气孔向上喷出激扬的水花,震耳欲聋。林可捂着耳朵慌乱地爬去贝壳里躲水,漫天飞散的雨点打得皮肤生疼。林可想到这雨点是从人鼻孔喷出来的……呕别想了,她打住自己的脑洞。贝壳已经在这头巨兽的震动中上下起伏,如果不注意就要翻了。
“卡卡!它要走了!”她顺便摸到了徽章,在海风中大喊,人鱼扶在贝壳边上,懵懂地露了颗头:“去拿牛奶,啊,鲸奶!卡卡!越多越好!”
“呜?”阿喀琉斯更加懵懂。算了,林可指着鲸鱼,或者说,是那股喷泉。
“控制住它,或者先让它别走!”
人鱼拍拍尾巴。这个命令他喜欢。冰蓝色的头发在空中摆了摆,他回身投入水中,迅捷的水流向那边去。
好吧,林可看看鲨鱼,尸体还在不停冒血,这可不妙。她咬牙扑向水面。虽然这次脚没有变化,但水中的动作已经比之前快很多。林可用最快的速度把鱼鳍割下,然后割开海草。在她疯狂工作时远方已经有歌声来。阿喀琉斯的歌是无差别袭击,她已经觉得脑子开始晕乎了。
鲨鱼们向下沉去,倾斜的贝壳重新恢复平衡,进了水,微微摇晃。林可捂着耳朵,就当这操作有用好了,她大声招呼着:“我来啦!”向鲸鱼游去。
比起鲨鱼肉来说,取鲸奶的过程颇不堪回首。虽然林可已经能在水下呼吸,但她真不知怎么办好。他们用一只巨大的螺贝顶在雌鲸的□□上,结果被喷了一头一身的脂肪。鲸鱼非常巨大,强劲的奶流一股就能将他们冲个七八米远。最后林可发现还是离远一点地去接鲸奶的好。阿喀琉斯能操控水,他能用水流裹着那些逐渐分离开的奶块,将它们都卷进螺贝里。
三个混杂着海水的鲸奶螺贝加入了贝壳船队,可喜可贺。那天晚上他们找了块礁石暂时停歇,林可帮阿喀琉斯洗沾上的鲸奶。它太浓稠了,和林可认知中的牛奶比起来,那几乎是团流动的固体脂肪。脂肪,显而易见,不容易洗。阿喀琉斯极其不爽,头发打成了结,在水底发脾气。林可又好笑又歉疚地哄他:“等会给你吃你喜欢的鱼子蛋好吗?”哪怕没信心做出来,先许个愿吧。她把蛋也给他抱着:“晚上它陪你睡觉好吗?”他把蛋搂着,蓝眼睛恨恨地瞪过来。“可可!”他控诉。他们两个简直是个奶人,啊,奶鱼。
椰油木炭皂不够用了,林可把能想到的东西都用了一遍:草木灰、木炭粉、海枣酒、贝壳烧的白块,鸟蛋的蛋清。总之不知是哪个起效,好歹慢慢揉干净了。阿喀琉斯把头发裹起来在水里滚,不是很开心地对它哼哼。林可听到了,无声的声波。随之不停地有白色的沫沫震荡出来,分离到水中。
……超声波震荡吗?
于是他们把她也如法炮制了一遍,总算差不多干净了。林可简直累惨了,晚上几乎没吃东西。阿喀琉斯看来也没胃口。他临走时抱着蛋有点犹豫不决,看了她。“……可可。”他呼唤她,林可靠在贝壳上,精疲力尽地微笑:
“我在这里睡哦。”
人鱼的目光是疑惑的,他不明白林可为何不跟他下水,从一开始就是。但直到现在,林可才明白这含义。她笑着踢了踢水,让他离开。他便转身游走了,寻觅自己睡觉的地方。林可望着他消失的水面,她能脑补到这样的场景:他会找一处干净的石堆,把里面的住客都驱赶出去,然后躲进里面,将自己圈成圆,裹成茧,像是冬眠般,在海水中沉沉睡去。
她用海绵吸头发,看了会天上的星星,在火上烘烤的鱼翅和鲸奶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和毕剥的火声一起围过来。这种氛围在夜中真是古怪而令人踏实,而回想起白天的经历,做梦一般。林可已经非常困了,虽然头发擦不干,她尽量将头发落在贝壳外,然后拉下门帘,闭上眼睛睡了。
她睡到日上三竿,睁开黏腻的眼皮时,阿喀琉斯还没回来,阳光在海面上反射到不能直视。林可觉得他可能也是累到了,或者是吓到了,哈哈哈。阿喀琉斯确实辛苦,林可得好好犒劳他才行。她打了哈欠,洗把脸,漱个口,开始干活。
她查看了鲸奶,它经过一夜放置,已经在最顶上凝成一层厚厚的膏体。林可勇敢地伸手进去将它捧出来。那就是脂肪,板油,说什么都好,总之又滑腻又腥,在她手中散发不忍直视的怪味。但要是好好利用,它能做很多事。林可珍惜地收好,盖叶子挡气味,再洗干净手。剩下的三分之一被沉下的奶水只能说刚变成液态,里面还载浮载沉着浓稠的奶块。林可将它们再煮了一遍,没有煮开,就这么一直搅拌,再重新静置过滤,就又分离出第二层脂肪。然后是第三层和第四层。
这层去了腥后可以当黄油用,不介意的话直接吃也可以。凝固后的干奶皮很好吃。林可试着吃了口,觉得还是腥,于是又继续过滤五六遍,再煮开沸腾十几分钟,现在的鲸奶腥味淡很多,可以用于烹饪了。
在另一边,她提前准备的鱼翅、花胶和干贝也已经泡开了。——花胶是小岛时收集的,专勾芡用,鱼翅是昨晚紧急烘烤的,就为今天这顿,剩下的还摊在晾晒贝壳上晒着呢。林可将它们扯碎,放进刮干净肉的椰子里。没有淡水就不加水了,直接倒点海枣酒,倒了鲸奶,倒了味精和盐,还有一点点鱼松和虾干。林可盖上椰子盖,开始扇小火炖。
这是时间长久的过程,一根硬柴,微小的火苗舔舐锅底,从它完成所有的变化,还要五六小时。林可中午啃了点鱼松蘸酱,别说还真方便。海上仍旧平静,她听着椰子里深沉的沸腾,小火咕嘟,安闲静好。一点点香气混着水蒸气向上滚去,随即在贝壳上方冷凝了,掉落下来,滑下林可的脸颊。
她睡得正香呢,擦掉了,舔了舔,然后翻个身,抱着海绵枕头,在下午的好阳光中继续朦胧地做梦。
傍晚林可终于睡醒了,伸个懒腰。香气已经充斥贝壳内,滚滚不息。这像是开奖,而她已经知道奖品的美味。她摩拳擦掌,在最后的夕阳光晖下揭开盖子,奶黄带淡红的浓稠汤羹鼓着欢快的小泡露出面目。鱼翅虽然是烘烤失水的,可能没那么美味,但也已经炖软了,一条条鲜亮的粉丝融化在奶羹里。虾干膨胀开来,干贝和鱼松在汤面上翻滚,浓郁勾动饥肠的澎湃鲜香,在夕阳下,仿佛会发光的耀目。
林可用贝壳勺子舀一勺,花胶完全熬化了,勺子举起来时,热腾腾而粘稠的奶色。林可呼呼地吹,龇牙咧嘴地吃一口,舌头被烫麻了,随即,爆炸般的甘鲜,仿佛带着一团无法忽视的火球,连着喉咙一起坠到胃里,然后,满口喷香。
“啊,”林可说:“值了!”虽然感觉吃不饱,别说一椰子了,你可以再吃三锅。
她给自己倒出来一碗鱼翅羹,开始狼吞虎咽。这一瞬间,她热泪盈眶。
在她吃完收拾时她才听见水波荡漾,熟悉的“可可!”远远传来。
是阿喀琉斯回来啦。林可探头出去找,人鱼远远地冲她喊:“可可!”他搂着蛋,头发飞舞,他身后拴着一条巨大的鲨鱼,被水流捆着嘴,不住挣扎,它可比昨天的死鲨鱼活蹦乱跳多了。林可笑弯了眼,也朝他招手。
“回来啦?”她说:“我给你做了好吃的哦!”她的笑意凝在脸上,随即瞳孔剧缩。在阿喀琉斯身后,有道阴影正向他俯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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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家里还有2个砂锅
周末我得炖点什么吃
佛跳墙就挺好【花胶就是鱼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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