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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夏雨快步上前扶起了夏风。她没有关门,因为要当着邻里的面把罪过推到夏风身上。否则,她也明白,事情传出去后,只会被越描越黑,等到那时候,恐怕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我……”赵秀芳仍沉浸在夏风片刻前的话里,没有回过神来。
“都是我不好,”夏风抽噎地抢白道,“晚上我烧菜,不当心打碎了碗。妈急了,才会……”
夏风话音没落,门外的人就议论了起来。
“哎呀,怎么还是夏风烧菜!赵秀芳不是说,她来就是照顾闺女的吗?”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赵秀芳气结,急着辩解。
赵秀芳的话才一出口,夏风便再次抢断道:“没错,我确实不该自作主张给你过生日。但是,我真的是想让您开心一下,不是要咒您啊!”
“夏风真是好孩子。赵秀芳对她不好,她还以德报怨,给赵秀芳过生日。唉,这个赵秀芳实在太过分了!亏了我们以前还信她的话,以为夏风欺负她。”
这一下,赵秀芳可算真正地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她的每一句辩解,都会被夏风抢白了去。夏风时而楚楚可怜地泣诉,时而眼含泪花地委屈道歉。各种颠倒是非的话从夏风口中悠悠道来,惹得赵秀芳火冒三丈。
赵秀芳几次暴怒地质问夏风,无一不被夏风娇言细语地推挡了回去。不但如此,她还轻易地利用了赵秀芳的愤怒。使得赵秀芳几近失控的情绪成了她平日里虐待瘫痪继女的铁证。
就这样,夏风委曲求全,虽遭遇不幸命运,但仍然积极乐观、善良待人的全新形象建立了起来。而与之同时,赵秀芳的恶毒继母形象,也紧随其后,被深刻地印在了众人心中。
“我真的没有打她,是她自己……”赵秀芳极力挣扎着挽回名誉。
“不是你打得,难道还是她夏风自己打自己不成?”热心肠的邻居大婶揶揄赵秀芳。她的脸上与周围所有人的脸上,同样流露出了对赵秀芳的鄙夷与不信任。
赵秀芳愕然。一口闷气被堵在了她的胸口。她舒不出来,只能苦苦地忍着。她现在终于相信了夏风的话,果真就像夏风说的那样,以后,恐怕再没有人相信她所说的半个字了。
夏雨没能继续污蔑夏风,索性气呼呼地关上了门。
“你没事吧?”李樵关切地问夏风。许是军人的缘故,对于弱者,他总是会自生出一种责任感,忍不住去关心一下。
李成文焦急地去拧了把热毛巾给夏风擦脸。
夏风接过了毛巾,柔声道:“我没事!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到这里,夏风蓦地看向赵秀芳,淡淡一笑。
在旁人看来,夏风这一笑不过是与赵秀芳尽释前嫌的大度。可看在赵秀芳眼里,却是格外地寒栗瘆骨。
赵秀芳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她的手颤巍巍地伸向衣服口袋,掏出了一小瓶心脏病的药。她连吃了好几粒,才勉强让被气得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夏雨生气赵秀芳的没用,却又不好当着李樵和李成文的面发作。
“夏风,你好好休息吧,明后天我再来看你。”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夏雨便起身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夏雨瞪了赵秀芳一眼。赵秀芳满腹委屈地低了头。
李樵和李成文也跟着夏雨离开了。李成文几次回头担心地看夏风,夏风对他轻摆了下手,示意他尽可以放心。
在回家的路上,夏雨越想越气。邻居们说夏风的那些好话,李樵看夏风的关切眼神,还有李成文无视她站在轮椅边,径直越过她递了毛巾给夏风。这历历在目的一切,让夏雨又想起了过去被夏风的光芒掩盖的日子。
当进了家门,回了卧室,忍了一路的夏雨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恨恨地说道:“她瘫痪了还能闹出这么多事,真是的!当初还不如摔死的好,大家清净!”
话一出口,夏雨即后悔地住了嘴。她猛地回身,惊见李樵正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
在夏雨的脸上,李樵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一向温顺善良、可人又体贴弱者的妻子,竟然会说出片刻前那般恶毒的话。甚至,那恶毒话诅咒的对象还是她的亲姐姐。
李樵略蹙了下眉,心里不禁对夏雨产生了些许厌恶。
“刚才,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是……”夏雨又使出了自己屡试不爽的那招。她楚楚可怜地看向李樵,似是有满腹的委屈。她从不让男人觉得自己聪明。她善于将自己笨的那面展示给男人。男人总是会将笨和单纯划为等号。而单纯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一定是最老实,最不会撒谎的。
“算了,夏雨,早些睡吧!”李樵轻叹了口气,转身出房。他对夏雨很失望,却又不好发作。毕竟,他们已经结婚,是夫妻,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而发生争吵。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李樵回想与夏雨的婚姻,只觉得其与眼前的黑暗一样,看不见什么生机和希望。
“爸,”李成文走到李樵跟前,还想对他解释白天的事,“她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她人很好,真的!”
李樵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成文说的人是谁。他抬头看向早熟的儿子。
“就是,”李成文指了下夏雨所在的卧房,“她的姐姐。”
李樵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浮上了李樵的唇角。突然之间,他对夏风产生了兴趣。他很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好处,竟让一向冷漠待人的儿子也赞不绝口。
另一边厢,夏风转轮椅出了房间。她经过赵秀芳的房间时,停了下来。待听见里面赵秀芳均匀的鼾声,她又继续前行,进了厨房。
厨房的碗柜里摆放着赵秀芳吃的药。心脏病的药一小瓶,高血压的药一小瓶。夏风将事先准备好的维生素换了进去。当扔换下的药在垃圾桶里时,夏风微微一笑。厨房里大片的阴影掩了她的面容。她眸子深处的恶意亦被掩在了其中。
从第二天起,夏风开始肆意地惹赵秀芳生气。
曾经,赵秀芳污蔑原主夏风欺负她。她到处对人说,原主砸了她幸幸苦苦烧出来的饭菜,还故意把屋子弄脏,好让她一遍遍地收拾。这些虚构的劣迹,让周遭的邻居再不同情夏风,甚至有人开始讨厌夏风。
现在,夏风不但将这些事做了出来,还更加地变本加厉。她在赵秀芳疲于打扫的时候,一边用言语讽刺赵秀芳的劳碌命,一边继续往地上泼污水,让赵秀芳忙得焦头烂额。
赵秀芳气得火冒三丈。她去向人哭诉,但因为已经信用破产,无人愿意相信她。
日子久了,就连赵秀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论装无辜的本事,夏风比她过去厉害多了。曾不止一次,赵秀芳跑去找人评理时,都会看见夏风已经在那里向人哭诉。于是,任她说的是事实,也因为落后了夏风一步,而不得不被打成了作恶的那个人。
日子渐渐长了,赵秀芳成了邻里间最不受欢迎的人物。她痛苦自己的有口难辩。一次次地,她被夏风气得胸口疼,血压直往头上冲。兴许是她被气得太厉害了,过去一吃就见效的药,现在吃起来竟完全没有效用。
赵秀芳也曾想干脆什么都不干,任由夏风闹去。奈何,夏风找过了居委会的主任。他们同情夏风的遭遇,一次次地上门来找赵秀芳谈话,说如果她再虐待夏风,就会反应到她单位。这样一来,连她的退休金都会受影响。
“夏风,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饭吃了。这几天,不都是按着你的要求做吗?”赵秀芳怒气冲冲地回家。她刚才进弄堂时,又有几个好事的邻居对她指指点点。隐约中,她听见那些人说她克扣夏风的饭食。
夏风悠闲地翻看着手里的书,连头也不抬,轻笑道:“哦?就算那是假的,又怎么样?你可以把事实说出去,看有谁信。”
“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赵秀芳忍无可忍夏风那若无其事的做派。有的时候,她宁愿夏风与自己大吵大闹一通,也比现在这不阴不阳的样子好。起码能让她痛快一些。
“气死人可不犯法。如果能气死你,我倒挺愿意试试呢!”
“啪!”
夏风合上了手上的书,因为她听见弄堂口有人喊“夏雨”“李樵”的名字。
“赵秀芳,你怀夏雨的时候,我父亲应该还没和我母亲离婚吧?”猝不及防地,夏风对赵秀芳直呼其名道。
赵秀芳惊得瞪圆了眼,唇角微颤,半天才蹦出来一句:“你……你胡说什么?”
夏风听到夏雨被一个邻居叫了住。他们站在门口聊了起来。
夏风轻笑,又继续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你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丑事,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吗?”
有关原主母亲的往事,夏风都是从最初的世界资料中得知。她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只为能在关键时刻,给予赵秀芳最致命的一击。
“你还知道什么?”赵秀芳慌了神,大迈了两步到夏风跟前。
“我还知道,”夏风仰头看向赵秀芳,她虽被赵秀芳俯看,但她的气势却十足于赵秀芳百倍,她轻笑道,“你曾写过一封举报信,说我的母亲是资本家的后人。然后你又推波助澜了我母亲被批x,迫使我父亲和她划清界限。你常说别人是不知检点的婊/子,其实,我看呐,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婊/子呢!”
“你骂我?” 赵秀芳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了下来。因为被拆穿了往事,她的心不安地狂跳。她伸手进口袋,摸出了里面的心脏病药。
“我没有骂你,我说的是事实!”夏风弯下腰,改她俯看赵秀芳。她沉声对赵秀芳说道:“你知道吗?我父亲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赵秀芳愕然抬头。数粒药片已经被她吃进嘴里,可是奇怪得很,那药非但没有半点效用,反而还让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她胸中窒息得厉害,以至于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夏风贴近赵秀芳的耳边,甜声说道,“在他心里,你啊,连婊/子都不如。”
顷刻之间,赵秀芳直挺了身子。她一口气终是没能上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门开了,夏雨与李樵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前。但很快地,他们反映了过来,马上跑向躺在地上的赵秀芳。
夏风早在他们进来之前,便哭泣着扑在了赵秀芳身上。赵秀芳瞪圆了眼,还剩最后一口气。夏风佯作悲痛欲绝的模样,抽噎地对赵秀芳轻声说道:“我换了你的药。本来啊,你根本不用死。”
赵秀芳终究没能等到夏雨到跟前。她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圆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你到底做了什么?”夏雨气得冲夏风发火。
夏风眼含泪花,娇滴滴地抽噎道:“她今天心情不好,一回来就发脾气,喊着喊着,突然就……”
蓦地,夏风哽咽了一下,再说不出半个字。
“够了,夏雨!”李樵不忍夏风被夏雨欺负,他沉声道,“夏风也不想这样。再说了,你母亲本来心脏就不好,还总是火气那么大,这也是难免的事。”
“你……”
夏雨刚想与李樵理论,冷不防地,夏风先她一步晕了过去。
夏风倒下去的方向,恰好是李樵站的一边。
李樵忙将夏风接在怀里。拥着夏风的刹那,李樵倏地闻见了一阵淡淡的清香,酥软骨髓。他冷硬的心骤然一软。忽的,他对夏风顿时生起了无限的怜悯之情。
他不容商量地对夏雨说道:“唐奇出差还没回来。岳母死了,这里就没人照顾了。让夏风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大家好有个照应。”
“什么?”夏雨不禁在心里暗道,“我躲她还来不及呢!还要把她接到家里来。李樵,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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