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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起,青色的窗帘被拂上了半空。圆月爬上了云端。皎洁的月光倾洒进屋内,映得满地的狼藉一片明一片暗,斑驳交错。
被单翻落床下,夏青先是听见一阵耳鸣,紧接着是死一样的寂静。
静谧的氛围扰得他心慌意乱。恍恍惚惚地,他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还有那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粗重喘息。
猝不及防地,夏风忽的说道:“你该不会真信我爱你吧?”
霎时间,夏青飘了很远的意识被夏风的沉静嗓音拉了回来。
“难道你……”夏青错愕。不由得,他揽着夏风腰处的手紧了。
一改片刻前的娇吟媚态,夏风眼神清亮,眸子里熠熠生辉。她亲昵地环勾住夏青的颈项,忍不住调笑道:“我们从没出生就在一起了。你连我说谎都看不出,还敢说辨得清别的女人的谎话。”
夏青凝看身下的夏风,极力要辨出夏风此时话里的真假。
倏地,他苦笑地摇头,翻身仰躺在了夏风身侧。
很显然,这是真话。她夏风并不爱夏青。
沉默了一会儿,夏青坐起了身,不甘心地说道:“宋晨曦和你不一样。她不会骗我的。”
夏青慵懒地单手支起脸庞,轻笑道:“哦?你对她就那么有信心?或许,除了你以外,她还对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人,也有一样的深情呢!”
扣上了皮带后,夏青再一粒粒地扣上敞开的衬衫。
夏风的话,轻悠悠地飘到夏青的耳畔。
“你是说谢仕元?”夏青的口气里夹带着玩味。他从不以为宋晨曦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哪怕她是自己父亲的妻子,又与他有染,但这些并不妨碍他深信宋晨曦对自己的专一。
“你不信?谢仕元可并不比你差。”夏风侧过身,仰看床前的夏青。
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更显得夏青身材的颀长英挺。他的英俊,向来是最夺目的那种。剑眉星目,俊逸非凡。纵是站在阴影里,仅看他侧脸的轮廓,也能让人心动不已。
“是么?”夏青俯看夏风,玩味地笑,“你试过?”
“反正,”夏风不以为意夏青话里另藏的深意,轻笑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夏青离开了。
夏风瞥了眼床头的时钟,再要不了一两小时,天就要亮了。
回想起夏青挚爱宋晨曦的种种,夏风不禁感到一丝怅惘。
她记起原主最后的精神崩溃,就是因为夏青的离去。夏青的绝情背叛,对原主来说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因为这样,原主临死前,恨夏青也要胜过恨任何人。
从床头柜后的保险箱中,夏风翻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原主雇佣的私家侦探所调查出来的资料。上面的内容除了有关宋晨曦的身份,其中还有许多关于她父母夏桓宇和翟婉凤的许多秘辛。
原来,翟婉凤在临死前,曾经立过一份遗嘱。在遗嘱上,她剥夺了夏青的继承权,宣称要将自己的所有财产都留给夏风。
原主从一出生起,便是翟婉凤最疼爱的孩子。她肆意地骄纵原主,以至于养成了原主跋扈又极端自私的性格。
看到曾有过这样一份遗嘱,夏风并不奇怪。她所感到疑惑万分的事,是夏青从小听话,没有过任何大逆不道的行为,为什么会被翟婉凤完全排除在了遗嘱之外?
夏风想不通。接着,她又继续往下翻去。
翟婉凤死后,夏桓宇做了手脚,偷换了妻子的遗嘱。在新的遗嘱上,失去了继承权的人是夏风,而不是夏青。
同时,夏桓宇又私下里立下了自己的遗嘱。与之前翟婉凤的那份一样,他亦是将所有的钱都给了夏青。夏风还是没有分到半点。
遍搜原主的记忆,夏风找不到任何她触怒了夏桓宇的事。既然从没有过错漏,夏桓宇又为何厌弃她至此呢?
对翟婉凤的遗嘱提出质疑的人,除了夏风以外,还有一个名叫蒋文涛的律师。
蒋文涛在行业内鼎鼎有名。他认识翟婉凤在夏桓宇之前。夏家的法律事务,向来全交由蒋文涛处理。可是莫名地,自从翟婉凤去世后,夏桓宇便主动付了一大笔违约金,辞退了蒋文涛。
到这里,夏风在夏家便算是彻底孤立无援了。她的父亲、弟弟们全站在宋晨曦一边。而唯一愿意帮她的人,又被扫地出门。
想到原主所面临的情势,夏风一点也不奇怪她最后会疯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从拥有一切到一无所有的困境。
夏风把文件锁进了保险箱。总有一天,她会为原主把一切都夺回来。钱也好,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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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仕元和宋晨曦经常密会。频繁的时候,宋晨曦几乎每夜都会去谢仕元的房里。夏风想留下些他们一起的画面并不难。
就如夏风所想,夏青见了谢仕元与宋晨曦一起的种种画面后,不得不承认了夏风提醒过他的话。
除了他夏青以外,宋晨曦果真还与谢仕元来往亲密。
夏青气得面色铁青,当即拿了证据去质问宋晨曦。宋晨曦没法告诉夏青真相。她的复仇计划才进行了不到一半,远远没到可以向夏青摊牌的地步。她百口莫辩,只好认了下来。
“我和夏青完了,他怎么都不肯原谅我!”宋晨曦痛苦地扶额。一想起夏青最后的冷言冷语,她便心悸得痛入骨髓。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地面对夏青的离去。可未承想,当这天真的到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自己早已经爱上夏青了。
谢仕元拂拭宋晨曦脸颊上的泪痕,安抚地说道:“你们并不合适。停在这里,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宋晨曦的脑海里满是夏青对自己决绝的画面。她听不进谢仕元半句劝,只一心沉浸在失去夏青的悲伤中。
谢仕元并不为宋晨曦担心。因为他知道,在宋晨曦的心中,没有任何事会比报仇更重要。纵使她现在哭得肝肠寸断,当回想起她嫁入夏家的目的后,她一定会很快地恢复过来。
而这,也正是谢仕元一直不赞同宋晨曦与夏青一起的原因。起初,宋晨曦做的打算是利用夏青。之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宋晨曦越陷愈深,竟真得爱上了夏青。他心里明白,这两人身份对立,等将来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法直面对方。与其终会是个难堪收场的结局,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戛然而止?
宋晨曦离去后,谢仕元仔细地回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从夏风警告宋晨曦放过夏青,到夏青知道了他与宋晨曦有亲密的关系,直至夏青与宋晨曦决裂。这一切,分明都是被一步步地精心设计的。可是……
谢仕元忽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夏风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知不觉地,谢仕元踱步出了卧房。
此时早已过了子夜,廊道尽头,夏风的门缝下有亮光。谢仕元不由得望向那里。
门倏地开了,夏青从里面走出来。
谢仕元侧过了身。他站在阴影里,夏青没有看见他,便上了楼,回了房。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谢仕元敲开房门时,夏风刚从浴室出来,正用毛巾擦拭过肩的滴着水的湿发。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夏风侧过了身,示意谢仕元进房说话,“怎么,来向我兴师问罪,怎么把你也拖下水了?”
“那倒不至于,其实我也并不赞同她和夏青……”谢仕元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他抽出了一根烟,夏风轻倚沙发的扶手,持打火机为他点了烟。
谢仕元轻吐了口烟后,仰头看向夏风,调笑地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宋晨曦的事的?”
夏风略低了下头,盈盈地笑道:“其实,你们的事,我还知道很多呢!”
“比如?”谢仕元唇角勾勒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比如,”夏风俯下身,凑近了谢仕元耳畔,娇声说道,“你和宋晨曦是亲生兄妹。”
谢仕元淡然的神情,骤然变了色。一道犀利的寒光,倏地掠过了他的眼底。
“不光这些,”夏风很满意谢仕元的愕然,她继续说道,“我还知道,宋晨曦嫁到我们家来,全为了给她的养父母报仇。而她的养父母,就是曾经因为翟氏集团的收购而破产跳楼的宋俞夫妇。”
到这里,谢仕元终于承认,自己果然小看了夏风。很快的,他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神色,又试探地问夏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
“你以为我会告发你们?”夏风拭干了湿发,甩毛巾在床尾凳上,“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对我又没好处。”
说罢,夏风慵懒地斜倚上了床头。床头柜上有一包香烟,她从中抽出了一根。谢仕元起身。与片刻前夏风为他做的一样,他为她点燃了烟。
吧嗒!
谢仕元手里的打火机应声熄灭。他轻笑道:“你到底是夏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夏风凝看谢仕元。蓦地,她笑出了声。苦笑着摇头,她轻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这个夏家大小姐,恐怕也只是一个摆设一样的称呼了吧!”
夏风深知,夏桓宇不打算留遗产给自己,就等于将她彻底踢出了局。眼下的夏家对于她来说,也只剩下几声佣人口口声声的“大小姐”了。而在被宋晨曦大权独揽的夏氏集团,她的处境也更是如此。
“那你是打算放弃了?”谢仕元不认为夏风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从小到大,但凡是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有多么难得,她总会穷追不舍。
“你说呢?”夏风反问谢仕元,偏不正面回答。
谢仕元不做声,等着夏风说下一句话。
“反正,你总会知道的。”夏风自是不会告诉谢仕元自己的下一步。她乐得卖一个关子,吊吊谢仕元的好奇心。
谢仕元笑而不语。他掐灭了指间夹的烟,转身离开。
对着他的背影,夏风蓦地说道:“谢仕元,给你句忠告……”
谢仕元停驻了脚步,转回身,看向夏风。
“宋晨曦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夏风轻笑道,“有的时候,女人看女人,会更准一些。”
谢仕元唇角轻扬,玩味地回笑道:“我也给你一句忠告。夏青也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有的时候,男人看男人,会看得更清楚。”
说罢,谢仕元离开了夏风的房间。剩下的一整夜,他辗转难眠。迷迷糊糊地,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夏风的一颦一笑。每每看见夏风眉眼含笑,他都不禁心中一荡。喃喃地,他说着梦呓的话。
夏风啊,夏风,你还是过去的那个夏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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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后,夏风和夏青先后出了国。他们一个去了f国,一个去了j国。
当年年底,夏氏集团照例清点账目。谢仕元惊讶地发现,公司的账面上莫名地损失了2个亿。联想到夏风曾主动要求去投资部工作,谢仕元了然地笑了。他没有报警,因为夏风将一切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半点可以让他抓到错漏的机会。
一年以后,有个名叫“鼎泰”的连锁酒楼风靡了全世界。
这酒楼的招牌菜,只是一碗看起来极不起眼的鱼饺。但凡尝过它的人,无不都像着了魔一般,再也没法再在其他的食物上,寻到与其一般的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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