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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诺双手在脸上抹了抹，眼睛“无辜”的看着张涒，身子挺了挺，擦过脸的手指不经意的从胸口滑过。
“我…我们探路二组向遭遇虫群的十四组靠拢，也遭到了虫群袭击，队长，李海波，小王当场阵亡，我被张真传救下来。”
张涒面容平静，对赵一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然后呢？”
“然后…然后，甲十四组的李可儿也阵亡了，十四组缺少导航员，我主动要求加入十四组，获得张真传的批准。”
赵一诺说完，狠狠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气伏，展露出不小的规模。
张涒将一切瞅在眼里，枪口从赵一诺头上移开。
“那么，赵一诺，你现在是甲十四组的导航员了。”
赵一诺嘴一咧，人软软的靠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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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张涒检查着新到手的战利品，赵一诺在一旁正小心的清洁装甲上沾染的脏污，毕竟是从三滩泥上弄下来的，沾的东西实在恶心。
韩米饭在整理李可儿的尸体，这姑娘的警惕心太差了，装甲都来不及启动就被人捏断了脖子。
战利品除了装甲、步枪、汽车、油料、食品，还有两样特殊的东西，一个是张涒领教过的震荡手雷，还有两颗。
另一样是一支外表类似鱼枪的武器，发射筒里插着一支合金钻头，钻头的尖端闪着白色光晕。
“这是什么？”张涒问。
“是…是破甲锥。它的尖头能刺破F型装甲，射穿后尖头下部的勾子会张开，索进肉里，尾部可以挂钢缆，是捕猎大型变异生物用的。”
张涒微微点头，赵一诺的解说清晰明晰，她脑子比较清楚，这是张涒留下她的一个原因，手指在破甲锥发射器上一按。
噌，噗。
尖锥射出，眨眼间就穿透了十几米外的墙壁，只留有稳定翼的尾端在外面。
“用来对付我的？”
张涒看到破甲锥的效果，眼睛一眯，这玩意是专门破硬功的吧。
赵一诺点头，“他们准备了双保险，不过没用，最后还不是死在了您手里。”
“呵，收拾完记得给大部队发消息，内容就是刚才说的那些。”张涒将手雷和破甲锥收起来，这种对自己有威胁的大杀器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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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涒拿着装备离开了幸福商场，他需要好好熟悉一下心镜这个能力，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乌伦河底尝试。
很快来到河边，穿着新的F型外骨骼装甲，拖着大枪，张涒慢慢走入河中，很快河水没过了他的头顶。
走到河中间最深处，大概水深二十来米的位置，他喉头一动，微微鼓了鼓气，耳压消失，人就这么静静站在水中。
眼观鼻鼻观心，识海之中皓月当空，张涒封闭五感，意识专注于皓月之上，皎洁的明月上，没有一丝景物呈现。
张涒并不心急，心镜这个能力既然已经使用过了，那么只要多加练习，一定会慢慢熟练掌握的。
他就这么静立于河心，在识海中望月。
不知过了多久，识海明月之上，一丝烟气一荡，很快从月面消失。张涒对此波澜不惊，精神意识专注于皓月。
过了许久，又是一丝烟气在月面掠过，慢慢的，一丝丝烟气在月面之中飘忽流转，张涒心里一动，这似乎，是水流？
刚升起这个念头，轰的一声，识海一震，月面出现了变化。
月面掠过的烟气交织往复，渐渐化成了流动的水流，水流之中有顺有逆，有暗涌，有漩涡，甚至还有几条黑色细长的线在水流中穿行。
黑色细线是什么？
张涒盯着细线，细线蓦地放大，身躯细长，遍布环鳞，头部无眼，尖细如钻，和他在地下河遇到的一种变异生物颇有几分相像，但是要小了很多。
黑色细线似乎也发现了在水中静立的张涒，慢慢靠了过来，围绕张涒缓缓打转，蓦地黑线一弹，猛地插向张涒的耳孔。
呼，张涒手中大枪枪头蓦一弹起，枪尖准确的点中黑线的尖吻，黑线如遭雷噬，身子一僵，然后化为一缕黑烟，渗进了河中。
“好险。”
张涒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细线虫实在太小，恐怕只有微米级粗细，肉眼几乎不可见，又是在光线晦暗的河底，如果不是心镜照映，张涒根本发现不了它。
这玩意幸好昨天没碰到，要不张涒可能真拿它没办法，如果钻进他身体里，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他不由一阵后怕。
心镜这个能力真是…张涒不知要如何评价，他决定彻底将心镜掌握，做到随时可以调用，成为自己对敌手段的一部分。
他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沿着河底向西北方向漫步，右手拖着大枪，意识集中在识海皓月上，在河底默默前行。
明月中的景物渐渐明晰，张涒发现，明月上的水流正在微微振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他。
仔细分辨振动的方向，张涒微微皱眉，四面八方，无数黑色细线虫在向他涌过来，靠，不会吧，杀了一只惹来这么多？
张涒面上平静，拖着大枪的手不再抓枪尾，而是攥住了枪身，心镜映照下，所有黑色细线虫无所遁形。
啪，啪。
枪尖在水中摆动，两只往他身上钻的线虫化为黑烟。
这似乎刺激了其他线虫，几十条线虫身形如电，朝张涒身上钻来。
而在张涒的心镜之上，原本快如闪电的线虫似乎慢了下来，而且它们攻击的时间在心镜中也分出了先后，并不是齐头并进。
张涒枪尖一摆，圈拦劲使出，枪尖蓦点蓦弹，寒冷的内息随枪尖吞吐迸发，几十条黑线虫竟无一条近到张涒身前。
它们大部分被枪尖点中，化成了烟气。
有两只看出情势不妙，想要随着水流逃离，张涒枪势使尽，原本需要收招换气，他左手在枪杆上一拧，枪尖一转，划出一道轨迹，将两只线虫断成了黑烟。
所有攻击他的黑线虫为之一空，张涒睁开双眼，心中涌起一阵快慰，心镜映照下，自己的武道似乎进入了新的层次。
而且，似乎枪比刀更适合他，师父刘敏儿的话言犹在耳，珍贵的并不一定是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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