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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嫁人了
决定一个军人命运的喜报犹如重磅炸弹,大红榜贴出营区时就沸腾了,队部门口人头涌动,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有大声喧哗地,也有喜气洋洋地,更有哀声叹气泪眼朦胧地,就连嚎啕大哭的也不乏其人,可谓形形色色,形态各异。
短暂的一阵功夫过后尘埃落定,繁华尽失,寂静无声,门可罗雀了,没有一个兵打报告进队部抱打不平,诉说委屈。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让正襟危坐等待着的羽队长更加深感内疚。不能给自己部下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泯灭良心俯仰趋势,有悖于他的初衷,却又无力改变,只能忍气吞声当缩头乌龟,悲哀莫过于此!
放眼天下,纵观时代更迭,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的公平,只是一种追求,与现实格格不入。他博览古今,自然知道其中奥秘,只能是一声叹气后浑身乏力,像是抽了筋,脑海中一片空白,有些支持不住了,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还是睡觉来的实惠。
温馨的床铺,在冰天雪地里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福地,此刻却感觉不到一点点舒适,翻来覆去如芒在背,犹如针毡无法入睡,一伸手却碰到了墙壁上,传来了钻心的痛,冻肿的手哪能经得起碰撞?不碰撞都随着脉搏轰轰痛。
这一碰,却突然想到了隔壁冰雕玉琢的姑娘李喜梅,她雪白如凝脂的脸,隐隐有宝光闪现,总是有淡淡的惆怅相伴着;秋水般明澈的眼眸,在紧蹙的眉头下像深不见底的龙潭,寒气阵阵。她是大漠深处的金凤凰颜质极高,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不可多见的风景,令人耳目一新。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丽的容颜没有给她带来好运,却招来了好色之徒的垂涎,不择手段的百般刁难之下受尽了屈辱,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与尊严、一家人免遭不幸,她毅然决然的走上了不归路。
普天之下,人间悲剧无处不在,自然就少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侠义之士,嫉恶如仇的羽队长,岂能容忍发生在眼皮子地下的悲剧与嚣张?他奋不顾身从黄河里捞起了她,为了让她活下去,车队的军人们同仇敌忾,与当地的地痞流氓大打出手,轰动了沉寂的大漠,也成了这一带不朽的传说。
此刻,羽队长突然想起她,觉得有些蹊跷。车队出征的时候,她瘦弱的身体站在没膝深的雪地里,泪水纷飞难分难舍,仿佛就发生在在昨天似的,现在车队回来了,驻地左邻右舍的邻居们都见过了,唯独不见她露面?难道她又在车队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遭到了不幸?难道还有什么样的亡命之徒不识时务,胆敢和军人撑腰的姑娘过不去?无视军人的威严?不是想找死吧?
想到这里后,他浑身冷汗津津,瞌睡不翼而飞,一咕噜翻起身来到姑娘家门口一看,紧闭的房门上挂着一把锁,清冷的告诉看到的人家里没人。姑娘的父亲就在农场机耕队上班,她是不是去了机耕队?或者其它的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后心生疑惑,不放心的他返回队部,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纸箱子,抓了几把糖往口袋里一装,火急火燎往机耕队跑,狼王雪儿看着他不知就里,风风火火紧随其后,高翘着尾巴,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车队营房就是机耕队的家属院,军人和家属共同住在一起,彼此间关系相处甚好,自然是相得益彰,其乐融融。偌大的机耕队场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农机具,唯独少了播种机。现在正是春耕时节,播种机都播种去了,空出来好大一片空地,十几台房子一样大的巨型收割机枕戈待旦,等待着收获季节,还有履带拖拉机,各种各样的农机具静默着。
机耕队铁门口拴着一条威猛的大狼狗,看到多日不见的他就像老友重逢,显得激动无比,急急拽着铁链子蹦蹦跳跳,似在和他打招呼。冬去春来,时光荏苒,岁月更迭,就连拴着的狼狗都有些亟不可待了。
他来到狼狗跟前,狼狗乖巧匍匐在地上,摇头晃脑尽显亲热,两只前爪子抛起的尘土,把自己都快淹没了,低垂的尾巴更像是鸡毛掸子急速摇摆,把地上的尘土搅得烽烟滚滚。
他挥了挥手,想荡去尘土,蹲下身子掏出一块糖,剥去纸准备喂给它,匍匐的狼狗却像得了中风似的突然间跳起来,惊慌失措向后逃离,全然忘记了栓着它的铁链子,失魂落魄还没有跑出几步,砰一声响,射出去的身子就被铁链子拽倒在地上,紧接着翻起身子还要逃离,仿佛困兽犹斗没命的挣扎。
这是怎么啦?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以前也给它喂过糖,奶糖粘在牙上取不掉,急的它抓耳挠腮,憨态可掬,现在怎么会如此恐惧?他拿着糖又叫了几声,狼狗显得极其恐怖,仿佛看见了魔鬼,唯恐避之不及,连尿都吓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呼呼——”身边的狼王雪儿呲牙咧嘴,脖子里鬃毛竖起,尾巴高高翘起,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他一看才豁然顿悟。狼狗是惧怕雪儿的威猛,才吓得如此狼狈不堪。
他拍了拍雪儿的头,让它收起嘴脸爬在地上,狼狗立刻显得安静下来,夹着尾巴怯生生来到跟前,小心翼翼把糖吃在嘴里,低眉顺眼看着狼王雪儿,仿佛俯首称臣一般不敢造次。
又剥了一块糖给雪儿,雪儿闻了闻不吃,伸手又喂给了狼狗,伸出手拍着雪儿的头说:“呵呵——这是你的同类,见了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太没有礼貌了吧?看把它吓成什么样子了?嗯——你以后不许欺负它,它是我们的邻居,要好好相处。”
他又拍了拍狼狗的头,鄙视的说:“且——你也太怂样了吧?常言说狗仗人势,有我在你怕什么?怎么说你也是有日子的老地主了,还会怕了一个外来客?太不给我们长精神了,孬种一个。呵呵,你不要怪它没礼貌,它可是来自大草原的顶级杀手狼王,野惯了没什么规矩,你以后照顾着它点好好相处,不许打架……”
他唠唠叨叨就像在给他的兵谈话似的,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雪儿嗅了嗅拴住狼狗的铁链子,不可理解的看了看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明白了它的心思,抚摸着雪儿的头说:“嗯——不知道了吧?鸡司晨狗看家,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各有各的职责。拴住的狗都是责任心太差,不好好看家,到处乱跑惹是生非,才加以约束。你以后就要像看护李老师一样,看护好我们的家,白天不许乱跑,会吓到别人。夜晚可以自由活动,也不能到有人的地方去显摆,既是看到了人也要避开,不然的话,你那双鬼气森森的眼睛会吓死人,制造紧张空气人人自危,你要是做不到,我同样用铁链子把你拴住,限制你自由没什么商量,记住了没有?”
雪儿看着他哼哼唧唧,一副乖巧的样子,好像是听懂了似的。铁门里面有一间不大的值班室同样挂着锁,说明没有人在里面。这间值班室,他曾经和姑娘有过激动人心的片刻鲜艳演绎,现在想起来还有些血压升高,似乎都能体会到姑娘颤嗦着身子的体温,是那么的令人难忘……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的情景不复存在,让他伤感不已。告别了不愿意让他离去的狼狗,在狼王陪同下信马由缰,来到了停车场。经过长途跋涉的汽车满是征尘,蓬头垢面,寂静的停放在车场里,等待主人打理。
成群结队的麻雀,叽叽喳喳异常活跃,在汽车间起起落落跳跃穿梭,好像在比赛谁认识得汽车多似的吵闹不停,并且围绕在他周围上下翻飞,就像是老熟人打招呼。
抬起手拍着每一辆车头,心里面感激着这些无言的战友们,伴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征战雪域,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的生命?让多少人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有多少孤苦无依绝望的家庭免遭不幸?同时也成就了车队每个军人今天的辉煌功不可没。
转完了车场转猪圈,这可是他来到这个车队后扬威立腕的第一个大手笔,他曾经夸下海口,要让吃顿红烧肉就像过年的军人,看见红烧肉弯着走,在当时困顿的车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的话除了两个死党相信他有这个能耐外,其他的兵都错愕的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心目中有几个词一闪而过:痴心妄想,吹牛不上税信口雌黄,口无遮挡,言过其实,好大喜功。
不相信是因为不了解,实属正常,他自然泰然处之。胸有成竹的他适应环境,依托农场这个聚宝盆开动脑筋,因地制宜,投机取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个把月时间兑现承诺,红烧肉就由分配制改为自取制吃饱为止,让不相信马王爷三只眼的人啧啧称奇,由衷的佩服了一把。
现在看着这些膘肥体壮的大肥猪,过去信誓旦旦的誓言萦绕在耳,他哑然一笑。有些“幸免于难”的元老级猪,自然认识他是车队的主宰,哼哼着与他打招呼尽显亲热。
几只老母猪呵护着一大群小猪仔欢蹦乱跳,看见陌生的他到来,紧张的东躲西藏避之不及。狼王雪儿看见猪仔,就像看见了美味佳肴,蠢蠢欲动就要捕杀,他拍了拍它的头说:“这可不是你捕杀的猎物,反过来还要全力以赴保护才对,想吃肉到伙房里去找韩老六,吃多少有多少,记住了?走——我领你去看看大棚菜,你是绝对没有见过的稀世珍宝,呵呵……”
温室里的蔬菜是年前培育,已经过了丰收期,西红柿辣椒都在高枝上,稀稀落落不成规模,新栽的秧苗在茁壮成长,还没有到挂果期,过不了几天就会硕果累累。
野性难驯的雪儿小心亦亦,好奇的嗅着鲜红的西红柿,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神奇,它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诱人的东西。羽队长摘下来一个给它,它嚼都没嚼一口就吞下了,抬起头看着他还想吃,他笑着指了指,让它自己去采摘,雪儿兴高采烈的张口就咬,没想到咬破了西红柿,西红柿的酸涩味道没有野黄羊的味道合它口味,吐出来不吃了,好奇心一落千丈。
“队长——你你,你跑到这里干啥子嘛——”通讯员张亚夫抱着一摞子信,气喘吁吁地抱怨道:“我我,我找你找得好苦噻——积攒的信件有一麻袋,实在是太多了撒——”
“呃……呵呵——多了就是好事呀?说明牵挂我们的人多嘛。咦——你把信发下去了没有?弟兄们看了信有什么反应?”
“都发下去了撒——反应还是老样子,有哭有笑,还有骂娘的,多数人还是很平静噻——这里有你几份信,我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撒——全车队的情况,我就都掌握了噻——”通讯员大言不惭的说。
“哦,还还,还有我的信?”他笑呵呵说:“臭小子,还想看我的笑话?我是老兵了,没有了你们激情荡漾年龄,反应会让你失望,我看看是哪里来得信?”
“有你家里来得好几份信撒——不不,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张亚夫忐忑不安的说:“还有你同学的,战友们的,还有李姐的来信呢?”
“哦……李姐?”他吃惊的说:“隔壁邻舍还写信?”
通讯员看了看信封上的邮戳说:“看邮戳的时间不短了撒——不可能是现在的噻——”
他接过信就要蹲下看,通讯员一把拉住他说:“啧啧啧,在这里看么子信噻——到队部去舒舒服服看噻——我给你泡了一杯极好的茶,品尝品尝撒——”
“哦,呵呵,现在喝的茶就够好的了,还有什么好茶?你不是在骗我吧?”
“呵呵——不存在噻——”通讯员慎重其事的说:“你现在喝的茶算么子好茶撒——太不值一提了撒——刚才韩班长送好茶来的时候说,别说是喝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哦?”
“啊……”他吃惊的说:“听都没有听说过?哪哪,哪里来地?”
“慰问品撒——”通讯员神秘兮兮的说:“哎呦呦,哪个好茶真叫个香撒——光闻一下就头晕噻——”
“哦——太太,太夸张了吧?”羽队长玩笑地说:“闻一下就头晕,是不是毒茶呀?”
“哈哈哈……怎么会撒——”通讯员天真无邪的笑着说:“队长,你想到哪里去了么——是茶叶的香气,怎么会是毒气撒——走走走,我给你说不清楚,你去看一下就晓得了噻——”说完,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部队里早就挤满了几个死党们,一个个品着茶啧啧称奇,说长道短。羽队长进门一看就骂道:“你们的工作做完了没有?就在这里享受?”
“且——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工作做不完,敢到你这里来吗?”刘晓强有恃无恐的说:“评功平奖都评完了,就等你拍板定案。”
羽队长端起茶杯闻了闻清香扑鼻,非同凡品,喝了一口茶,砸了砸嘴巴,满口留香,回味悠长,醒脑提神,确实不一般,看着刘晓强说:“嗯——我只提议韩老六和通讯员两个人立三等功一次,其别的,你和你师傅看着办就行。”
“他们两个人不用你说就已经评上三等功了,只是文书不在,立功材料谁整理啊?”刘晓强无奈的说。
文书是留守人员,回来后也没有注意他在不在,现在一说起他,才知道缺少了人,感觉到有些出乎意料,不可思议。
“咦——文书和司务长怎么不见人啊?”羽队长现在才惊奇的说。
“听留守的兵说,司务长调走了,文书请假探亲去了。”韩老六说道。
“呃……”羽队长一听一个趔趄,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心生疑惑的说:“谁批准他探亲去了?”
“嗯——听说是农场批准地。”
“啊——”羽队长心存不满的说:“哼哼,农场有什么权利给我的兵请假?这不是乱弹琴吗?哼哼——我看文书这个兵该卷铺盖走人了,连起码的隶属关系都拎不清,这样吧……”他看着刘晓强说:“你去整理材料,明天中午以前搞定,不得有误。”
“啊……”刘晓强一听惊骇不已,就像是踩了尾巴似的大叫了一声,不可思议的说:“队长,有有,有没有搞错哦——我我,我也能整理材料了?我的水平……”
“嗯嗯——你的水平不错,”羽队长充满信心的说:“不知道自己的水平高低,是因为没有机会应证,现在有这个机会应证一下,就知道行不行了?别忘了我是谁?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刘晓强苦笑着说:“啧啧啧——我的水平我知道,连写情书都请你代笔,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止住笑声说道:“写情书不会,是因为你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叫打动人心的浪漫?什么样的话才能打动女孩子?正因为如此,我才培养你静下心来写点东西,有点儒雅风范,日积月累就好了。别叫屈,完不成任务,有你娃好看。”
刘晓强一看他说到最后很严肃,再争辩也是白费力气,就连极品茶都不品了,拿起材料急匆匆走了。
黑子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的说:“你你,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他能行吗?”
“当然行。”羽队长不可置否的说:“他目前的水平是不行,可他会发动群众,利用别人的优势,取长补短。”
“哦……你明知道他不行,还要让他去干,这不是难为他吗?”黑子担心的说。
“且——我说你呀——”他叹了口气说:“这小子机警聪明,脑子够用,不是死致司马懿的死脑筋,机灵着呐,六班长习玉山有一手妙笔生花的好文才,整理这些材料手到擒拿。”
“噢……”黑子一下子明白了,赞许地说:“你原来是逼着他去求人啊?这小子长这么大就没有求过人,宁叫牛挣死不让车翻过,这下你把他给治住了。”
“是啊——优越的家庭环境,养成了他目空一切的恶习,再加上缺乏读书,性格冷漠暴烈没涵养,就容易吃亏,我们好好砸吧砸吧他,百炼成钢培养培养,这小子将来能当将军。”羽队长怜惜的说。
“啊——将军——”黑子不可思议的说:“你你你,你是说我的徒弟能当将军?可可,可不要哄我?”
“且——哄你能当饭吃呀?”他认真的说:“他有当将军的潜质,更有他将军爸爸运筹帷幄的提携,自然是虎父无犬子水到渠成,得天独厚。嗯——如果他能正常活到当将军的那个年龄,就一定能行。你看看他过去干过的那些坏事?成群结党,聚众闹事,说明他就有领袖风范,极具号召力。一个人没有人追随,能干成什么大事?嗯嗯,你以后没事别凑到一块喝酒抽烟,消磨时光,你要多督促他看书学习。这次李老师给我留下的书,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书,给他规定时间,强迫他学习才行。”
“呵呵——这个容易,”黑子一听心花怒发,高兴地说:“只要我徒弟有出息,我戒烟戒酒不吃饭都成哩,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培养他啊?”
“哼哼——太容易了。”他看着黑子说:“一个月必须看完一本书,还要写好一本子读书笔记。”
“啊——这这这,这么多?是不是过分了?”
“且——这还过分啊?你以为将军是那么好当的吗?不知道一将成名白骨枯吗?看你那熊样?还没有怎么着就心疼了,你这不是害他吗?做师傅就要先当恶人,严在表面,痛在心里,徒弟才能有出息。你虽然没有文化,可你的人品和为人处世却比他强得多,趁着他现在对你尊重尤佳的时刻,逼着他读书学习,提高素养,扩大心胸格局高瞻远瞩,将来有出息了,就会感念你一辈子,懂不懂?”
“哈哈哈……”黑子高兴地眉开眼笑,兴致勃勃的说:“这个我懂,就按你说的办,他娃要是不听话读书学习,我就拳脚相加,痛下杀手镇压。咦——你你,你干什么去呀?我的徒弟难道不是你的徒弟?你你,你总不能撒手不管呀?”
“哦——这个——怎么可能啊?我给你出主意配方子呀?等到你管不了的时候,我再立马横刀出手不迟,这叫不断档的接力赛。”
“哦……”黑子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唉——这个娃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我们两个人一人捏住一头子,都能把他屁胀死,值得吗?当将军还要受这份罪?想想划不来,还是我这个没文化的人活得清闲自在……”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气的骂道:“你你,你没文化还成光荣了?我们国家落后挨打,就是你这种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的人造成地,我告诉你……”
黑子一看形势不对头,撒丫子跑了,没有了对手他会心一笑,端起茶杯子品尝起来,味道好极了。
晚餐很丰盛,韩老六似乎花了血本,把平常要靠勺子分配的手抓羊肉,红烧肉,红烧鱼这些硬菜放在硕大的行军锅里,让大家各取所需随便吃。说来也奇怪,人真是贱骨头,分配的菜给多少都不够,现在不分配了,每个人都没有了胃口,看着大锅的肉发愣,就像身处梦境似的。
看到大家吃饭的劲头锐减,羽队长还以为是味道不好,不合大家口味?他把各种各样的菜尝了尝味道好极了,绝对的美味佳肴。他不管不顾的一阵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吃的饱嗝连连,军人们都看的有些出神,他不知道能给他们能说些什么?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了车队撤销的消息,每个人的心里面都不好受,再加上上军校,评功平奖的名额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同样吃苦受累,却与殊荣无缘,自然心情沮丧,能吃得下饭吗?
大家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一同在冰天雪地里与天斗与地斗,为祖国奉献着青春热血,可面对个人利益的时候,心里面或多或少能没有想法吗?可这些想法无处表达。
上军校没你的份,评功平奖没你的份,说明你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差距。尤其最终的定夺是队长拍板定案,他自然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因素,总不能跑去问队长是怎么回事吧?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脸面还要不要了?既是说了,队长能把已经定好的名额让给你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只能忍气吞声,自己和自己较劲,敢怒不敢言。
这就是生活,残酷莫过于此。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就像万马奔腾过独木桥,一马当先的那个人,一定是与众不同的人,此刻才知道努力的不够好,技不如人为时已晚,怨天尤人于事无补,只能认命,怨不得别人。
羽队长早就把他们吃定了,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鼓对面罗质问这是为什么?如果换了其他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这些悍不畏死的兵,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的传统。
吃饱喝足的羽队长走出饭堂,一眼就看到了放学回来的一个男孩子,他就是隔壁李喜梅姑娘的弟弟小军子,他惊喜的叫了一声,小军子一蹦一跳跑过来,扑到了他怀里,一句话就把他击蒙了:“我姐姐嫁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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