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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牢笼困,来去自如锦毛鼠

作品: [七五]桃花酒 |作者:洛安之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3-1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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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低吟, 桃山之上满林桃树绿叶结桃。

白日无民上山,宗布庙了清清静静。

庙顶上那人身着一件灰色短褐,在正殿之上停留片刻,翻身了下来, 目光转了一圈宗布庙的前院。

白日青天,院内只有山风,别无人影。

这灰衣人又缓步走到正殿门前, 推了一下门,大门紧锁,里头的铜锁在他的动作下轻轻晃动发响。他似乎有些奇怪,目光扫过连一片落叶都没有的前院, 偷进门缝瞧了一眼, 又思虑片刻才轻轻一跃跳上了正殿顶上。灰衣人对后院墙边的六人摆了摆手,让他们行事如常,自己则回到后院, 仿佛当先头的动静不过是错觉。

灰衣人在后院又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 也不去理会左边的墙边扶拐而立的人。

山风拂发,灰衣人忽的调头直冲进正殿,这一轻功与走路的半瘸截然不同, 可谓是疾如风来,面向后院的大门被他猛然撞开, 正殿里所挂的红色帷布随风而起。

可殿内空空荡荡, 只有注视着世间的桃仙石像。

灰衣人从后门走到前门, 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倒是隐隐闻到一股不清晰的咸腥味。他没有在意,只是扶起前门的铜锁看了看,上头有个不太清晰的竖痕。灰衣人只瞥了一眼,拽了拽,确认这锁是锁着的而不是随便挂上。他神色不见端倪,一瘸一拐地出了正殿,拉上了门。

约莫过了半刻,另一个人推开了后院到正殿的门,也是一个灰衣人,不过眼睛蒙着黑布,拄着柺杖,慢慢悠悠地进了殿。

他的柺杖一下下敲击着地板,走到了巨大的桃木仙人石像的背后,手指在石像后头摸了两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石像后头出现了一个小门。

这蒙着眼的灰衣人便用手中的柺杖敲打着地面,一敲一步,听着声一路向下,又被渐渐带上的门掩去。

……

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一支细长画有刻度的蜡烛静静燃烧着,证明这屋子非是封死的。不过烛光不亮,只能照亮这中央一块地,而屋子不大,对于目力不错的人而言却是一览无遗。

小屋一眼看去黑漆漆的,也觉得空空荡荡十分简陋,只有正中央摆着一个铁笼子能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铁杆子极粗,笼子里自然坐着人,而蜡烛就在这笼子边上。

他穿着一身白衣,手上带着笨重的镣铐,背靠在铁杆上微垂着头,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朦胧又好看,显得他意态闲适,倒不像是个被困住的人。

突然这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某面墙开了一道门,寂静的烛光随着门外灌进来的轻风摇摆了一下,房间里尘埃拂动。

门外传来咚咚声响,一个人一步一敲,影子先一步从外头长长的走廊里来了。

笼子里的白衣人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挑起无声地笑了笑。

门口那人没有进来,也不知是不是听到里头无声的轻嗤,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用目光打量着屋里这笼子的人。可笼子里的人却知晓门口那人一双眼睛蒙着黑布,甭管是真瞎还是装瞎,眼睛有多亮都看不见丝毫东西,更别说这屋里黑灯瞎火只有一根细长的蜡烛,除非这人再别的地方还生着一双眼睛。

很快,门悄然无息地又关上了。

屋里陷入了寂静许是四面的墙隔得太厚,竟是连门外人离去的动静都听不见。

白衣人身后缓缓晃出了一个影子,“……”原来两人背对背而坐,二人乍一瞧身量相差无几,这细长的蜡烛将笼中人投出的影子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地罩在身后之人上,那所开之门的正面往里瞧自是半点不知,更别说开门人只是个瞎子了。可倘若那门外的人不是瞎子,又起了兴致往里走两步,总归是要漏出端倪的,只能说用着法子的二人胆大。

“听不见的,他们这屋一瞧就是专门用来困人之用,生怕我神功盖世一掌将他这墙给拆了,砌了四五层砖,连只苍蝇也不让进。”笼里人懒洋洋地说。

他又动了动脖子,在这牢笼里换了个姿势,“你这猫儿怎像是做惯了轻手轻脚的贼,一月不见,官威哪去了。且在江南转了一月又是那上房掀瓦的展南侠了?”

展昭只得斜了白玉堂一眼,“这三日你且在此度过?”

烛光打在展昭的下颔上,他唇角似是含着笑,但与白玉堂不同,那笑是温和的、舒心的,犹若朗月温凉的光,便是直视也不绝刺眼。

“自是叫他好吃好喝地供着。”白玉堂睁开一只眼。

“白兄倒是吃好喝好,”展昭随意地在这不过一隅之地走了走,竟是开口取笑道,“却叫你那孩儿好等。”他手贴着墙推了推,知晓白玉堂所说不假,确是厚若城墙。

白玉堂眉毛一掀,“猫大人这话就不实诚了,那分明是……”可他眼睛一转,又眉开眼笑地戏弄展昭,“一月不见,你这猫儿终归是长进了,也知道挂念长辈了。”他佯装一脸欣慰。

“……”展昭与他对视半晌,倒不是被激起了火气,只是被白玉堂城墙厚的面皮惊到了几分。

不过他也不是头一回被降了辈分,展昭盯着白玉堂笑了一笑,“白兄这口舌不饶人,今后过年怕还是得向白兄讨份春日散钱。”

白玉堂不过揶揄展昭,哪里真的敢失了分寸,“使不得使不得,如何能给猫大人压岁钱,包大人定是要黑了脸。”可他又是素爱逗猫的脾性,一转头又招招手,神神秘秘地道:“不过猫大人若想要辟邪压祟,白爷倒可以给你另外一个宝贝。”

展昭自是不上当,可这屋子也就这么小,他站的也不远,白玉堂一勾手,就扯住了展昭的衣袖。

展昭见白玉堂分明手臂生得长却因那镣铐被卡在铁杆那头,竟是好笑地退了一步。

“……”白玉堂眉梢扬了扬,一转手,袖子里竟是抖出了一根细小的缝衣银针,也不知他藏在何处,竟是不怕扎了自己。他两指夹着银针转回往那笨重的镣铐里拨弄了两下,一只手轻松地镣铐里伸了出来。

展昭正瞧得稀奇,虽早闻世上有单手解万锁之人,可这亲眼所见还是头一回。这外头关住白玉堂的人要是瞧见了定是眼珠子都要看掉。

他且等着白玉堂再去开铁笼,没想到白玉堂一只手从栏杆里猝然伸了出来,拽住了展昭的手臂。

当的一声轻响,展昭握着巨阙顶在铁笼栏杆上。

白玉堂恶劣地笑了一下,眉眼俱是得意之色,“白爷这抓猫掌法是近日新习,南侠武艺超群、江湖盛名,觉得如何?服且不服?”

展昭瞧着那被逮住的手腕,目光微闪,只得摇头,“且就抓抓三脚猫罢了……”他话音未落全,被逮着的手忽而变式,白玉堂匆忙还招,二人隔着铁栏杆换了三招,可身形却是一动不动,“自是不服的。”他温温和和地说,好似没有半点气性,手中却毫不留情,瞧着白玉堂铁笼内不变变招,抓着他手腕就是一扭。

倘使二人在外头,自是拆招三百也分不出高低,可如今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展昭当然占了上风。

白玉堂见戏弄不成,一双桃花眼竟是无声地笑了一下,面目登时一变,眉头也皱了起来。

展昭这才见白玉堂那只臂膀上溢出血来,连忙放手。

白玉堂右臂的伤口不深,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结痂的吗,他又穿着白衣,若不是烛光昏暗,那鲜血满袖最是显眼。

展昭心中难免有几分愧意:“……展某手重了。”

白玉堂手一抬按在展昭脑门上,轻啧了一声,嘴角半是叹气半是得意,“你这花花肠子还不够爷骗的,说你三脚猫,你还不信。”这臂膀上剑伤本就只是擦破罢了,动不到筋骨,若非如此他当时如何会情急硬接。

展昭一听便知白玉堂又故意诈他,可他却不言其他,只是微微一笑。

“咔哒”一声,白玉堂又将自己另一只手解了出来,在牢笼里懒洋洋地坐了下来,伸出了自己握成拳的左手,示意展昭伸手来。

展昭不明所以,倒是也坐下了身,摊开手掌。

白玉堂在他手心放了一把小颗粒,“猫儿,来,辟邪压祟。”他语气不正经,像是和往常无二的调侃,又在昏暗的烛光里听起来有几分平静的温柔。

展昭拿到眼前仔细地瞧了一眼,竟是一些陈米与茶叶,想是二人还招之前就被白玉堂握在左手手心,因而有几分温热。他偏头瞧一眼白玉堂,眼中不解,不待他发问,就听白玉堂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道:“婺州早年风俗,清明寒食上坟日,幼儿兜揣茶叶米。初次远行之人,母亲亦有被茶叶米的衣包,倘使在外水土不服,以此煮饭泡水便可。”

“辟邪压祟?”展昭哭笑不得,“白兄何时信了这些。”

白玉堂眉梢微动,坦坦然道:“自是不信。”白玉堂信这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也向来不信神佛。

“不过,”白玉堂眯起眼,“这婺州城里装神弄鬼的邪祟不少,且分你一把,也好抓鬼驱邪。”

所谓欺人不欺天,轮回且来报,此乃三尺神明;而佛典《法苑珠林》卷九四有一言:“生无信仰心,恒被他笑具。”白玉堂却无此信仰,他且信人求己,不拜神佛,最是旁人艳羡不来的自在洒脱,生平行事自有心意定夺。

不过这婺州城里也是不拜神佛的,他们拜仙,拜满口胡言、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桃半仙。

展昭想了想,竟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囊,将茶叶米一颗不落地装了进去,口中不忘问道:“你莫不是忘了给人?”他说的正是白府的白云瑞。白玉堂既然说这风俗是给幼儿的,他自然而然便有这般猜想,白玉堂怎么也不是初次远行之人了。

“……出门前,嫂子给的。”白玉堂说。

“……”展昭沉默了片刻,到底忍不住笑了一声。

白玉堂面色从容,可烛火中却隐约可见些许不自然,“她不信神佛,亦本不是金华人氏,不过是照着……大哥所说的婺州旧例罢了。”

展昭眸光微沉,收好锦囊,温温和和地笑骂了白玉堂一句,“可你倒是三日不归,平白引人心忧,且要与你嫂子负荆请罪才是。”

“白爷是干正事。”白玉堂立即道。

“在牢笼里叫人好吃好喝地当神仙供了三日,便是你的正事,展某这是服气的。”展昭说。

白玉堂自是一撇头就能从展昭眼底瞧见促狭,“那便叫你瞧瞧白爷的正事。”白玉堂起了身,微微扭动僵硬的身躯,单手解开牢笼,又单手一招呼,叫展昭跟上他。

展昭提了剑,也不多言。

“……他这屋子用来关人不假,门自是要从外头的机关才能开,不过,”白玉堂慢悠悠地说,手指在离近门的墙上轻轻敲了三下,又左右各敲了一下,大约是寻着规律,运气朝着墙便是一掌,不出须臾,门轻巧划开,“这屋墙建的厚,声音传不出去,便是强行用武也拆不开,总要避免自己人进来出不去了。”

展昭见他开的轻巧,便知这三日来他定是无数次开了这门。

这桃山底的密室哪里是他白玉堂的困笼,分明是来去自如的庭院。

“只是每次总要寻一下规律。”白玉堂自得地一挑眉。

“何来规律?”展昭见他有心炫耀,自是要配合他解说一问了。

“这门的机关不知是谁设计的,乃是铁锁链来回勾着转动,”白玉堂指着门外那开关门的机关扣,“每一次扣的位置都随缘。”

展昭虽不懂机关之术,却是一点就通,不由赤诚道:“白兄果真才智过人。”

“在这桃山之内费心造此密室机关的人,才是才智过人。”白玉堂却用手指划了一道墙上的灰尘,瞧着展昭似笑非笑道,“你猜这桃山之下的密室有多大。”

展昭略一沉吟,“白兄三日未归,今日与展某会而后返,可见这桃山之下尚未探尽。若是展某所猜不错,这桃山地下早就叫人挖了空,造了一座山中城。”

“你且再猜它造了多少年。”白玉堂不答又问。

展昭望着先头小屋所出的长廊,“总归不是神仙显灵,一朝一夕。”

“它建成至少有八年,”白玉堂指着墙,神色冷冷,“这城自上向下建成,越往下越新,最底下尚且不知多深,十年前,便有人在此掘山。”

“白兄。”

展昭忽而拧着眉,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当日被抓,可是故意受了伤?”

“……”

“……”

二人无言。

白玉堂自少年行走江湖,向来是胆大心细、性情张狂的混世魔王,可竟是撇过头不敢与展昭对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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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差点就赶不上了。

_(:з」∠)_啊,昭昭一出来,我连剧情都想不动了。

走什么严肃剧情,撒狗粮啊!谈恋爱啊!QAQ

白五爷:来猫儿,金华特产(一把茶叶米)

昭昭:???

听金华的基友说茶叶米是金华清明给小孩儿揣兜里的,决定用上这个梗。

感谢小天使为我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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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今天吃的面条……

明天吃肉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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