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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回 无所求,却把身心舍一人

作品: [七五]桃花酒 |作者:洛安之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3-1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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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时缄默, 使得门外风声叩门格外清晰。

展昭这茫然不似作伪, 白玉堂见状没有翻个白眼,反倒是垂眉莞尔。

白玉堂正要开口,二人皆是侧过头向外望去。

又过片刻, 他二人听见一人站了起来, 是坐在院子大门前的丫鬟, 这会儿屋内二人才醒神院门外当真有人叩门。

他二人对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眉宇间瞧出几分稀奇讶异来。

二人耳聪目明, 早习惯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院落寂静只有二人言语, 竟是不曾发觉此人何时到了门前, 可见此人腿脚轻得可怕, 轻功路数委实不凡。也亏得青天白日这小院落里当真无处遮挡,又有那丫鬟门前坐镇,否则二人这般畅所欲言早被听去,也算的白玉堂先见之明买下这么座院子来。虽说二人行事坦荡,并无遮遮掩掩、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既决意调换身份行事, 自是要注意一二。

白玉堂起身往外走了两步, 见那丫鬟缓缓拉开了门, 探出头瞧了一眼。

“您是……?”丫鬟娇羞轻语。

“冒昧上门打扰, 委实抱歉, 敢问南侠、展昭展大人可在此地?”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虽算不上恭敬倒也礼数齐全, 见院门只开了这么一条小缝也不恼, 更未有试图粗鲁进门。

来寻白玉堂的。

展昭心下一动,便瞥了白玉堂一眼,瞧他正是渐渐绷了面色,不甚愉快,遂有了猜测。

展昭才入渝州城两日,虽提着古剑巨阙,可因入城便闻知白玉堂八成顶了他的名头在这巴渝行事,因而也谨慎收敛了几分,连入住的客栈所留的名姓都是白玉堂。今儿一早他又将巨阙转入白玉堂手里,坐实了他这“展昭”的身份。知晓他是展昭的,恐怕只有关进大牢的庞昱,和他们二人了。当然,也说不准渝州城内真有什么熟识他二人或是其中一人的旧友。

但这巷子并不好找,若不是早就查到了,便是今日尾随二人来的。

此番推测之下,这门外之人只能是来寻白玉堂的。

白玉堂仍站在小楼门内,摸着下巴,神色如常,可眉宇间透出两分鲜见的凉薄冷意,好似知晓门外来寻的是谁。

“展爷且在歇息。”丫鬟小声应对,倒不提白玉堂是在招待旁人,低垂的头透出了十分羞涩,半点瞧不出她这是扯谎。

“那便不做打扰,这是我家主子递给展大人的请柬,还望转达。”门外的男子好似对丫鬟所言不甚在意,显然无意进门来寻,更无意亲眼见到白玉堂,只语气平平道。紧接着他掏出一封信笺交托到丫鬟手中,便快快转身离去,权当领命之事办成了。

门前的丫鬟叫这年轻男人干脆利落劲儿弄懵了几分,握着那封请柬转回头来。

“展爷这……?”丫鬟试探地喊了一声抱胸而立的白玉堂,又紧着面容收了声。

她再没眼色也辨得出白玉堂眼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狠戾,如今他是何心绪实在难捉摸的很,捏在手里的请柬也不知递还是不递。

丫鬟正犹疑,白玉堂身后探出一人,正是头回见的展昭,被她口中的“展爷”言笑晏晏带回,又美酒佳肴款待的贵客。更叫丫鬟心神一震的是,那笑面温润的年轻人竟是单手扶上白玉堂的肩膀,另一手冲她招了招。

丫鬟吞咽了一声,这便快步跑了进来,连门闩都来得及没扣上。

可人至跟前,丫鬟将那写着“南侠展昭”四字的信笺递上,后知后觉地瞄了一眼白玉堂,心里咯噔一声。她怯怯想道自己怕是行了错事,这下可不敢抬头去瞧白玉堂那随她抬手动作而越发冷沉的面色。

展昭且不为难这丫鬟,伸手去取,可一只手赶在他前头抽走了那封请柬。

展昭不以为意,这上头虽说写着他的名字,可拿送信人显然是冲着白玉堂来的,这邀约自是给白玉堂的。不过他到底是从白玉堂的面色从摸出几分端倪来,等丫鬟快步退回院子才开口问道:“莫非这便是唐门的轻功身法?”

这江湖上的武功路数展昭不说见的齐全,但也耳闻眼见之中摸了五分熟,如今人在蜀中,又早就久仰唐门轻功大名,横挑竖看便有此推测。

白玉堂喜怒不定地瞧了一会,终是一哂,竟是转身将那封请柬随手搁在桌案上,口道:“与爷那浮光掠影比之如何?”

“尚未见到真谛,难做评定,只是腿脚轻快当真名不虚传。”展昭笑道。

白玉堂所说的浮光掠影自是他自个儿那鬼影一般的轻功戏称,去岁他便与展昭透了底,他那名不见经传的轻功正是亲兄白锦堂天纵奇才,见了唐门形影无踪与天山派的踏雪无痕后所创。如今在自家轻功身法的前身祖师面前,少不得要比较比较。

那形影无踪果真是难捉形影,连个声儿都无,到了门前二人才堪堪察觉。

只不知外头送信的武艺究竟如何,竟叫习武十余年的两个年轻大侠像是一日打回娘胎,不得不服人外有人。

白玉堂眉梢一挑,“不急,人家已经将机会送上门了。”

他抬了抬下巴,目光凉飕飕地落在那桌案的请柬上,口中仍是哂笑:“展大人可有眼福,切莫忘记好好评比评比。”

白五爷火气不小。

展昭心笑,不知这请柬又是如何回事,想是如今白五爷心知肚明却不愿张口,且得再缓缓,待这脾气上来的白五爷消了气再说。

二人前后聊了一圈,仿佛越说越远,到底是为了破近日江湖频生的命案。借九天月隐的本事去寻传闻中掩日教的圣女秦苏苏,再从秦苏苏口中弄明白这前前后后与她有所牵扯的江湖命案,瞧着仿佛兜了个大圈子,可细细想来如今也别无旁的法子。

只是尚有一个问题,这些命案当真与那秦苏苏有所牵扯吗?这江湖命案突生多起,连着五六桩都挂上了秦苏苏的名字,又放了满江湖的消息说那魔教妖女作乱,可或是有人故意为之?

总该查一查这些命案干系,被杀之人的身份根底,如何死的,又是否被同一人所杀。

是为仇还是另有企图?

如今一知半解的,仿佛万事都先入为主乱了套,只念着一个传闻颠倒众生、每每现身就牵扯上命案的魔教妖女,委实古怪。不仅是他,听白玉堂转述的江湖传闻来看,满江湖都在盯着这秦苏苏的一举一动,跟中了邪似的。

这一想,展昭有些出神,遂不再开口。

他不语,白玉堂便坐那头等了一等,你一言我一语的氛围登时沉默冷清起来。

白玉堂将目光从展昭身上收回,又倒了小半杯酒,并不举杯,仿佛只是在这收声的片刻颇感无趣,这才动起手来。二人一并喝了不少,烧酒后劲回头上来真要误事,今日许是还得出门去查这些恩恩怨怨的命案,再不能多贪杯,他心念一转已经伸手将酒杯推开,又懒洋洋地看向展昭,等了良久,终是出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冷清,“猫大人另有高见,何苦独自搁肚子里烂,不若说来听听?”

展昭旋即抬眸,视线自是从白玉堂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掠过,而那小半杯被白玉堂推开的剑南烧春,渐渐化作他眸中温温浅浅的笑意。

他这官门中人要管着渝州闲事,倒累及白玉堂举杯酣畅都束手束脚了。

也罢,如今想破了头也弄不明白。

现在他们连几件命案里的死者身份根底都尚不明了,这就想简单破案,岂不是异想天开。

“展大人……?”见展昭仍是不语,起了逗弄之心的白五爷伸手一晃。

展昭身手反应比心念还快一些,单手一抓一拽,这回了神立马要卸下手中力道。却不想他这头撤了力道却来不及了,白玉堂压根没往回使力。只听吱嘎一生响动,他的身型仿佛不稳迎面而来,一双桃花眸似笑非笑,手中已经借了展昭之力,挥掌至展昭跟前。展昭垂下的手也提气抬起,可瞬息万变间,展昭不躲不闪地坐在那儿,更没有抬掌对招,丝毫不惧着威势颇大的一掌。

掌风呼起青丝几缕,又在尺寸之间稳稳停住。

白玉堂歪过头,顽劣得意的含笑面容从手掌一侧露了出来,他轻笑:“这是要再爷这小院里化作一尊沉思的石猫像不成?”

展昭看他收回掌,目光扫过地上,白玉堂仍坐在凳子上,可凳子却不在原位,早就被他暗中向前推了几分来。

如他所料,那一掌看似身形不稳、不得不向前扑来,实则尽在白玉堂掌控之中。

展昭眸中波澜泛起,仿佛清润潭水点开徐徐笑意,一时之间犹若满林花落。

他这白兄往日举止不羁、行色散漫,嬉笑玩闹荤素无忌的模样,多年来仍是不改行事难料、少年轻狂,可最知分寸不过。

展昭且要如往常还嘴,忽而懵怔地扶住桌子,“白兄先头几番逼问琴阁掌柜是猜测……?”

白玉堂这般有分寸的人,如何会全然因为唐门满天下查“展昭”一事生了脾性,愈是要紧之时,他愈是不见少年急躁,反而总是借着这几分急躁遮掩骗人耳目。

谁在昨夜的命案里推出了秦苏苏这个人?

前前后后与秦苏苏相关的命案里,唯有唐门老门主之死尚不知如何牵扯。

白玉堂早知听雪阁背后是唐门之人,难免怀疑昨日在听雪阁所生的争论许只是幌子。他是在猜这魔教圣女秦苏苏要么本与唐门有关,要么是唐门借着近日秦苏苏的传言遮掩昨日命案真相。今日几番逼问,分明是借着脾性试探那听雪阁的琼娘是何身份,与命案如何干系。

白玉堂原还以为展昭想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一听可笑出了声。

原来二人这会儿还没将心头所思所想对上,想是隔了两月未见,又各忙各事,往日默契也轻减了几分。

可纵是展昭心中糊涂,在与往常断然见不得的持强凌弱一事上竟任由白玉堂连番逼问、欺凌民女,坐在一旁装聋作哑,甚至开口配合一二;随后也不甚明白,听了白玉堂几句便不问不说,这得是交付了何等的信任……白玉堂眸光微闪,久久注视着展昭那因想通关节因而松气的笑颜,好似听见自己那句坦坦荡荡的“无所求”支离破碎,又一次横看竖瞧从三个字的缝隙里窥出了漫天疯长的心思。

完了。

白玉堂笑了一下。

他仍是垂着眼将蹦跳的神思暗暗收敛,各中滋味便是只有白五爷自己知晓。

“爷还当你发觉了,那琴阁的琼娘恰好是个左撇子,且她易了容貌。”白玉堂平复了那些缠人的心思终于说。

不过他想想又补充道:“不过爷试探了,她若不是功力远高你我,便确实不通武艺。”前者另论,后者可见她非是行凶之人。

可见猜测只能算猜测,这乱七八糟的命案还是得重头查起。

他二人的思绪全叫江湖传闻乱听一通、对前后之事先入为主搅得混乱,连究竟何处关联都理不清了,简直是初涉命案的嫩头青,连半点自个儿的思绪都找不见,说来都有几分好笑。

思及此,展昭无奈笑笑,与白玉堂微微颔首。

二人沉默之际,展昭又想起先前断了的话头,“江湖近日除了那几桩命案,还生了旁的大事?”

“……”白玉堂仔细瞧了展昭一会儿。

展昭仍是虚心求教的模样,眸光深浅自有笑意。

这般目光叫白玉堂禁不住撇过了头,又忍了忍还是要转回来,敛着异色、瞧着展昭说:“满江湖各门各派的遣了弟子门人在四月之前赶到渝州城。”

他那含笑的神色像是在问:这么大的动静,你半点不知缘由?

这名满江湖的展南侠果真是一朝入朝堂,不问江湖事。想是成日里只忙着公门琐事,不然就是替包公来回奔走、查什劳子的冤假错案、陈年旧案、悬案奇案……来了这江湖人的地界也一心扑在命案里,哪还管武林中人一贯打打杀杀,死伤最是平常不过,非要弄明白前前后后的真相,就差没替包公在这渝州城击鼓升堂、提审问案了。

展昭眉梢微动,不知白玉堂起伏的万千神思,而竟是低低一叹道:“离京那日,官家曾招我入宫,问及江湖中人可也有武林盛事,原是为此事。”

长叹之余,展昭也猜着白玉堂为何发笑,未有与他一般被“侠客不知江湖事”逗笑,反而是一时沉默。

早年游侠儿时他提着把钝剑就好管闲事,如今成了公门中人,更是处处留神这些。添之短短几年见了几重悲欢难言、恩仇难断的人间命案,心境几经折变,又以包公所言的人命重于天为念,还真是洗了一身豪情万丈的江湖气。

往日不觉,今日谈及,竟有几分脱了少年意气的惋惜,不知是好是坏。

一声轻叹,叹者无心愁几许,听者有意思其忧。

白玉堂也收了笑,细细窥他眉眼。

“展昭。”白玉堂唤他。

这一声极轻,与先头在喧闹嘈杂的街道上那声低唤的“猫儿”仿佛一模一样。

他且低语,院门突然叫人轻轻推开。

门前站了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一推门,瞧着两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站在一处低语,眉宇间皆是惊色。

两个年轻人好似没发觉这姑娘进了小院儿,正目光笔直地盯着他二人,面色古怪至极。

这女子是谁……便是早早入了陷空岛,如今转入渝州城听命行事的柳眉柳姑娘。

柳眉和天下女子一般俗气,因为一双眼睛、一张脸就对锦毛鼠生了情,因为一身才华、文武双全就对白五爷倾了心。

这世间对女儿家当真是不宽容,身不由己更是难言之苦。

说来柳眉不算个风尘女子,只是早年经历了些寻常姑娘不曾有过的事,如今年纪虽不大,却早看尽了红尘百态,又曾陷空岛暗中潜伏在烟花柳巷之地,见过的沽名钓誉之辈、满口仁义之徒不在少数,谦谦君子、酸腐秀才、贪官污吏、济世富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宋亦是什么人都有。皮相之下皆是一颗世俗雕刻而成的心。

可她早年一见十多岁的白五爷便知她错了。

鲜衣怒马、少年焕然,风流倜傥、公子无双,她才知世上还有这般人。

可这不足以叫柳眉痴心不忘。

或许也不仅是他独一人如此,才色双绝的公子总不会只有这一个。白玉堂仿佛生来就与众不同,不畏世间束缚、不惧他人言说,活成了潇洒不羁的姿态——那或许是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心驰神往的活法。喜怒不定如何、正邪难辨又如何,他不高兴了就翻脸无情,高兴了给你个百花灿烂。那些江湖人都说锦毛鼠白玉堂太过狠戾、做事不留情面、没有侠义风范,可哪个不想也活得跟白五爷一样恣意,管他说三道四,有本事过来挨他一刀。

世间难得逍遥,柳眉见着了白玉堂才知为何是只是难得而并非没有。

白五爷是不同的,柳眉暗中倾慕,又仿佛与旁人不同,又或许旁人也是如此,非是因皮相才华,而是他那让人避之不绝的阎罗脾气。听着可是古怪?柳眉不觉,她自是怕了白玉堂那喜怒无常,对女子也不假辞色的脾气;可又爱煞了这般外物皆相等、唯我心有向的快意自在。

一见玉堂误终生。

原世上还能有这般快意自在、罔顾那些狗屁不通的条条框框的规矩,凭本心善恶定夺行事的人,任凭天下人恶名加身、又恨又骂也浑然无忌,真是叫人艳羡至极,叫人痴心难忘。像是一团高高燃烧的烈火,是最最期望活成的模样,亦觉是最能纵容自己的英雄。便是白五爷总是对女子不冷不热、喜怒不定,这江湖、这天下也有不计其数的女子愿意跳进坑里。

他这瞧着多情寡意人,只不过心不知在何处。

柳眉也忍不住和那些明着暗着惦记白玉堂的姑娘一样,天下的女子不都想着能得一人心的专情。若是能叫白五爷眼底忽然有了一个人,他可会有所顾忌,可会舍了那本性自在,可又该是何等的……

她思来想去,不知是何等模样,未曾见过,自是想不出的。

世上哪有一个女子能入了白五爷的眼,便真有,也不可能叫他变了性子、失了本我,与话本所写那般沉沦小情小爱。她想想都觉得可笑,心说怪道世上儿女情长的话本诸多,原都是写给满腹情思的小女儿看的,也叫世间被不公对待的女儿家能得了几分痛快幻想,不至于为足不出户、适龄出嫁、操持家业又看夫君三妻四妾而愤恨怨怼,不至于为世俗礼教、女诫女则、清白贞洁万般苛责而束情高阁,不得高声说笑、不得嬉笑怒骂、不得指点男子、不得满腹经纶……而堂堂七尺男儿,自当放眼于天下。

可今日柳眉一推门,却愣住了。

她听见低语,分明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嗓音、再寻常不过的言辞,却好似天上日月星辰舍了全部骄傲,思他所思、忧他所忧,只为一人垂眉低笑劝慰、引路同行。

“展昭,当日你为何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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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了个天。

日万人干事?

不说了,心口有点痛,脑子轴住了。

我写了三个片段,结果字数够了,片段连不起来,疯了。

啊!

我决定冷静一会再来看要不要改,以及我对不起柳眉姑娘。

柳眉姑娘的心情如下:我今天回了我家(应该是,毕竟牌匾上挂着柳府没错,虽然房子不是我买的)然后发现两个男人正在我家院子里互诉衷肠,其中一个还是我心上人。我是把他们轰出去,还是自己把门关上?在线等,挺急的。

导演阿洛闭上了眼。

好了,晚安小天使。

今天,感谢阿c小可爱,亲亲阿银,黑粉头子北北,还有无名小天使开篇以来给的长评。

爱你们,挨个儿抱起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xxxxx

我修一下段落不通的地方,昨日太匆忙,脑子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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