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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回 风将起,月下山头事频生

作品: [七五]桃花酒 |作者:洛安之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3-1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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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云孤帆, 久闻少侠大名,今日有幸。”

“有缘自会相见。”

展昭在这须臾中拨开记忆的迷雾,想起多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容色确实叫人难以忘记,哪怕展昭自认记性不比白玉堂过目不忘,这旷日经年、物换星移, 旧日种种在他心间难留过多痕迹, 他仍是在这目光双对的颦笑间想起这张面目, 想起这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令人发怵的眼睛。展昭又极快地扫了一眼被唤做子青的年轻人, 当真从这几分面熟的面容中, 看到了昔日那少年书童长开后的眉眼轮廓。

云孤帆。

他着实不该忘记,四年前的破庙之中他偶遇了一个名作陈文聂的少年, 还有这位面无急色、却携着书童夜中行路的书生公子哥。这一细细回想,便犹如陈旧的书页连连翻动,抖开了旧日灰尘, 一切都清晰起来。当日密林白骨案, 展昭便察觉此人不俗, 一身病容书生气之下, 依稀仿佛对“白骨案”还有那“陈文聂”俱是柄如观火。只是当日一面之缘,而后不曾得见,原竟是这蜀中云门的神算先生。

有趣的是, 这一脸病容的奇门相师一身病歪歪的书卷气, 还不如扮作算卦半仙的公孙先生更有仙风道骨之相!

不过这么说来……展昭心念闪过一瞬的啼笑皆非。白玉堂费尽心思不肯叫他与之一见、有所牵扯的, 这位亲兄白锦堂的旧友, 他竟是早早有过一面之缘。怪只怪当日只记得云孤帆一名, 而后听闻云静翕全无印象,那子青从当年少年书童长开也令他有几分陌生。

不过那“云孤帆”……莫不是云静翕这几年在外的遮掩行迹用的化名?

这电光火石、瞬息万变的思绪中,展昭下意识随云静翕所言往后退了一步,被白玉堂用力拽了一把手腕,按留在原地。而白玉堂目光冷凝,扫过同样对云静翕所言面露错愕的唐珞琼,不等阻拦,自己照着展昭的位子往后退了三步,单脚发力往下一踏。蓦然间,一身内劲犹似寒刃出鞘,煞气冲天,随他这一踏灌入地下。同时唐无影的手动了,白玉堂头也不抬,展昭已然手中长刀一晃,玄色衣袍上的银莲在月色下似是闪着光,浑身气势如山如海,平稳、博大、广阔,任凭技法三千,他岿然不动,任谁也越不过他伤及他背后之人。

夜风长嘶,漆黑的长刀犹似蛟龙出海,狂风袭境。

突突突连声响,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被那漆黑的长刀扫射入了泥地了,在地面上留下数十的小孔,几缕青烟尘土轻轻扬起,消弭不见。

唐无影侧头剜了一眼展昭与白玉堂,目光里仿佛全是钉子。

白玉堂却视若无睹,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云静翕,那神色……隔着铁面具都能察觉到其中的寒煞阴霾。只是谁也不明白他在为何不快。

同在这瞬间,众人发觉湖面动了!

那平如镜面的湖水竟然摇摇晃晃起了波纹,紧接着掀起了几尺高的水浪,水珠喷了湖边之人一脸。还有人看见湖水掀起的地方有些黑黢黢的影子,长得虽不大,可正是牙尖嘴利、模样丑陋的怪鱼。也不知唐门从何处弄来这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鱼,吓得好些人面色发白又往回退了几步。更奇的,是这唐门地底下外人不知的构造,待水浪回落,仅仅几个呼吸间,就有石柱上升,与云府仆从所踩的丁步石墩连成一体,变成了一座完整的石桥,平平坦坦地架在湖面上、笔直地通向湖的另一头。而藏在湖内那些食人鱼也像是被这动静惊醒了一般,纷纷围在石桥边上,在湖水里来回游动,像是时刻等着张开它的嘴。

众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对这稀奇古怪的唐门机关和水底下见所未见的怪鱼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四下无人吭声,皆是屏息而视。

吕文茂亦是咋舌,但他顾不上更多,自己率先搂着一身肥肉像个球一般快步离去,头也不回,还差点在湿滑的石桥上滚做一个水煮圆子。一众官兵也面面相觑了一眼,舍了先头几分应对江湖人的凶神恶煞,一个个绷着脸大步跑走,犹似身后恶狗追逐。

唐无影发号施令的手还未再抬起,就被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轻轻握住了。

“唐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年轻男人说。

“今日劳累,展某委实不想再亲身一试你唐门神弩有多难拦。”

二人目光相对,一个冷锐似寒箭、一个含笑亦含锋。

云静翕站在轿子前淡笑,像是一株风雅盛放的白兰,只可惜病歪歪的,叫人不忍。夜风拂动他的衣袖,也送来他浅淡的嗓音:“今夜唐公子已然如愿以偿,何不知足各退一步?”

这一拦那官府的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虽尚在那弩弓的射程之内,但总归是得了几分喘息。奇的是这些手握弩弓的唐门弟子没有一个动手,好似没得到唐无影的指令,他们就是树丛里一尊尊不会动弹的雕像,而唐无影更无高声发令之意。

“云静翕。”唐无影冷嗤一声,声音仍是极轻,怪声怪气的嗓子中那股飘飘忽忽的温柔,像是凝在背后的鬼眼让人禁不住发寒。他久久地注视着云静翕,又眯着眼透过那张诡异的笑脸面具,从剩下诸位的面孔上一个接一个地扫了过去。那张面具上发光的笑容几乎要成为在场之人心头的噩梦。

“你再算我唐门机关,他日……我便毁了你云府。”

他轻轻撂下这句话,果真抱着那只胖墩转过了身。像是不在意今日之事未能全如他所愿,也不在意那些逼上门来的官府之人是否真的丧命于此,更对这一众尚在唐家堡门前的外人不闻不问。这个极瘦、一手暗器绝活,而心思莫测的年轻人一步步朝着竹林小道走去,将这些尽数抛给了唐珞琼姐弟还有那唐无郁,无所顾忌地走了。那步伐慢而飘忽,在黑夜中渐渐淡成了一道道虚影,仿佛是没有实体的鬼魂。

且有人再望去时,他已然不见了踪影。

几位江湖宾客头回得见这唐门的形影无踪,俱是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为唐无影出神入化、犹似妖魔的轻功大惊失色。各人面色各异,一一与唐珞琼姐弟二人匆匆告辞,有意随那些官兵之后趁夜离开唐门这是非之地。就连立雪也与唐珞琼行礼辞别,随宴终人散。

便在这寂静时,变故横生。

一声惊呼令众人俱是抬眸一望。

长长的石桥远处,那拨官府之人跑得太快,竟是和湖面上迎面而来的一人意外撞在一起。

这一干人都是目力极佳的习武之人,尤其是几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几乎是一眼就在湖面上看清迎面有一个人。那人因穿着一身深色长衫,因而不怎么醒目,距离又远,乍一眼还真瞧不见。众人抬头时,他已被吕文茂那肥硕如小山的身躯笔直撞开。那人本是见吕文茂跑来时就侧身躲闪,也不知如何吕文茅竟是要抬手去推。石桥本就在水底下许久,可谓是又湿又滑,只引得那人清瘦的身躯一歪、直接往湖里跌去。

来人竟是不通武艺!

这头的人均是一愣。

展昭已经疾身跃起,犹似尖尾雨燕撕开长风,速度骇人。

白玉堂高举裹着白布的巨阙,随后一步,朝空中发力丢飞出去。展昭又借了一力,巨阙蹬回,他直冲而去。

这距离虽远了些,展昭身如闪电、竟是一呼一吸间当真赶至那头,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将那向后仰倒跌去的人堪堪抓回提起,往石桥上一拽。可众人尚未松口气,那被救起的年轻男人踩着湿滑桥面脚下又是一滑,连带着尚在半空中无处借力的展昭,几乎要被此人一并拽下水去。满湖水的食人鱼因先头升桥时便纷纷在桥边游荡,这会儿发觉有人要跌入湖里,登时发力跃出水面,张着尖利的牙齿朝二人扑咬而去,欲将二人分食下肚。

千钧一发之际,白玉堂一把拽住唐珞琼,又快又急地冷声道:“琴!”话音未落,他已然强行将唐珞琼手中的长木盒一把掀开,一手托琴、另一手指尖从琴上一指拨去。

琴音温劲松透、纯粹冷然,天籁之音、辽远深沉,却仿佛神之手,掀起无形风浪直破湖面而去,登时水面炸起一声响。

唐珞琼原是懵然,闻音大惊失色地扭过头:“你——?!”

那铁面具下的眼睛尽是阴霾狠戾,叫人将一切言语硬生生往肚子里吞了回去。

白玉堂盯着展昭不做一声,又快手连拨六指,竟是直取今夜唐珞琼弹奏的试心曲中段一截,直扑湖面。

六声琴响气势凛冽、煞气浓重,引得近旁江湖人皆是经脉大动,气血升腾,威力远超唐珞琼在水榭竹亭一曲。武艺弱些当场震出一口鲜血,早就中毒的数位江湖人面色惨败似凋叶枯藤,昏厥在地的胡一归和俞子敬竟是口中飙出鲜血、稀里糊涂地睁开了眼……一个个伤上加伤;唐门数位弟子亦是冰冷面容上闪现骇然之色;便是白玉堂自己也遭琴声一震反噬心神、满额冷汗。而湖面直去六声炸响,犹似雷火落水,那些食人怪鱼被水柱冲上云天,又急急坠落。这一片刻的间隙里,展昭已经足尖一踏桥面,拽起那人飞身回退岸边。

白玉堂这才将琴随手塞还给唐珞琼,另一手一抬将远远被展昭踢回落地的巨阙抓回,直接原地一坐调息缓劲,冷汗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这一来一去,皆是转瞬,桥上官兵疾走离去,岸上数人内伤。轻者尚且怒目而视、重者俱是自顾不暇。倒是年幼的唐珞昀有幸得了近旁立雪双手捂耳,才免遭一难。唐珞琼不通武艺反无其忧,只是双手抬着琴,像丢了魂,傻愣愣地望着白玉堂,眼角竟是发了红,惶惶然落下泪来。

至于那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挑高眉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白玉堂。乍一听来,仿佛白玉堂如唐珞琼一般拂响雷琴,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白玉堂与唐珞琼的指法是不同的。他自是能听出,白玉堂不知这雷琴如何才能似唐珞琼那般一曲发威,因而强罐内力于指尖,借琴弦拨出,添之此琴确是非同凡物,白玉堂所弹又是“试心曲”,方才有震脉惊气之效。由此亦可见白玉堂内力深厚,以及过目不忘将“试心曲”的乐谱一遍便熟记于心的聪慧。

展昭身形飘落回岸之时,已经松开了救回的那人。

他顾不得一问那人如何,拧着眉头快步上前,几乎脱口而出的字眼又卷回了喉咙里。展昭只蹲下了身,抬手一摸白玉堂的脉门,低声嗔怪道:“……焉能用内力催琴发声,鲁莽!”

白玉堂见他无事,还要吊儿郎当、顽劣至极地与他笑,“五爷怎不说自己为救人以身试险。”他稍稍缓了一口奔涌翻滚的气血,也接了一词,“轻率!”

展昭几乎要叫白玉堂气笑了,又不忍怪罪白玉堂情急所为。

倘使白玉堂长刀出鞘,亦能刀风引水龙,可巨阙在手,他尚要顾及几分不露端倪;且一剑去也终归不比这古怪的“雷琴”之声迅猛且发力够远。

这一细想,白玉堂发足内劲催弦,这琴弦竟是完好无损不说,还逼得白玉堂一身真气几乎伤了自己,比唐珞琼在水榭所用之琴强上数倍。区区一张琴竟有如此能耐,足见不凡,二人不由一并将目光落在唐珞琼双手所托的琴上。这张琴通体髹紫漆,多处跦漆修补,琴形制浑厚,作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月光之下隐约可见蛇腹断纹,乃是一张唐制伏羲琴。

却是二人细观时,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低语:“九霄……环佩……”

展昭二人一怔,皆是回眸望去,在这一众人里竟是未能分辨出这低语出自谁人之口。倒是见着那被展昭从食人鱼口抢回的男人失魂落魄、茫然无知地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展昭、白玉堂还有唐珞琼等人所在。

白玉堂一见此人,眸光便先冷冽了三分。

这是个身形清瘦的年轻男人,不通武艺,气质温吞清和;他同样带着铁面具,遮掩了面貌,只是与白玉堂不同只有半张面具,下半张脸却见是个人畜无害的仙人面貌。众人或多或少地察觉出两张面具似是出自同一人手,换句话说,他们眼中的“白玉堂”尽力救下的人多半是他自己人。一干因此而受伤的江湖人想通关节,几近怒发冲冠。若非碍于“白玉堂”身手不凡,身旁还带这个武艺高强的仆从,他们又或多或少内伤在身,只怕这些刀剑拳头为上的江湖人如今都要拔刃而起与“白玉堂”当场来个了断。瞧他们这面色,多半将此事记挂在心,今日之后“白玉堂”行事无忌、性情刻毒的名头又要在江湖上更响彻几分。

这倒也不全是误解,至少这年轻男人确是他们的人。

谁能想到,这石桥上的意外来客正是有着白锦堂的面容、这段时日随白玉堂一并入巴渝,为见云先生一探底细的……白、无、根。

此人毫无武艺,如何也不该能安然无恙地穿过唐家堡外林,轻轻松松地来到那头湖畔。

他是跟随云府的人来的。展昭侧头觑了一眼云静翕,心头有了猜测。这白无根虽早早应下他不再打着跟踪伴当“子青”,想方设法进了那云府的主意,可这几日应当仍是时时在意云先生的动向。大半夜的,云静翕忽而起轿出门,白无根心头生疑,又见机会难得,这才跟了来,一路紧随云府之人摸到了唐门。

只是……展昭心中一叹。

云静翕仿佛察觉展昭所思,立于桥上与展昭微微一笑。

只是这位云先生果真不知白无根跟随?想必是不以为意,结果险些引出大祸。兴许这有惊无险的一环,在这神算先生眼中恐怕是不值一提。

大幸的是,今夜唐门游宴几番波折,总归就此作罢。

尚且清醒的宾客皆是快步离去,至于那些被唐无影下了毒的宾客也被唐门弟子一一拖着丢出了唐家堡……往后如何却要看明日这些江湖人是死是活,回了各自门派又是如何决断,这会儿确是无人管顾了。而尚且留了性命,却口舌不能言、浑身无力的剩余五位唐门长老自然被唐门弟子带走。

夜深人静无人语。

唐珞琼将那张琴收回长木盒后,终是收敛了心神、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纵使妆容晕花、发髻散乱,她那温婉平静的面孔再不见今日诸多变故下的狼狈光景,颇有大家风范地送别诸位来宾。只是无人瞧见她带着唐珞昀一并回唐家堡前,几番暗暗打量白玉堂的古怪目光。

转眼间,湖畔便只剩一众云府之人、展昭、白玉堂,还有白无根与那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

夜风习习。

云静翕这才又与展昭、白玉堂一笑,“今日之宴,泽琰可曾尽兴?可有所得?”

展昭的视线小小转了半圈,目露意外之色,竟是从云静翕这淡然的口吻中听出几分纵容之意。也不知为何,他恍惚又想起这位云先生乃是白锦堂的故交。白玉堂虽是未曾与云静翕打过交道,在这位世外高人面前仿佛还该是那个故人宠爱的幼弟。

可白玉堂懒得领这份情,目光里还有几分阴霾不快直逼云静翕而去,仿佛因此人而恼怒至极。

“猫儿,走了。”他低声一句,直直站起身,拎着剑就轻身跃起。

“告辞。”展昭只得与云静翕歉意一笑,拱手见礼,方才飞身跟上白玉堂。

云静翕不以为意,只轻声笑笑,如当年初见展昭一般意味不明道:“有缘自会相见。”展昭一愣、在白玉堂催促声中未有停步回望。云静翕站在月下石桥上,眉眼淡淡含笑。风将他的裘皮披风吹起,不见谪仙气质,倒是仿佛能随时将这个削瘦单薄、一脸病容的青年人吹跑。

“少爷。”子青冷着面、不高兴道,“夜深风大……”

“嘘。”云静翕竖起他那漂亮的手指,与子青缓缓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他目光穿过子青,落在湖畔边最后两个人身上。几乎是同时,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提着兵刃慢悠悠地踏上了石桥,朝着云静翕一步、又一步地走近了。那张与白玉堂几乎无二的俊俏面孔在月色下更显张扬华美,唇角挂着与白玉堂极为相似的、吊儿郎当的笑容,可眸子却周正清明,澄澈见底,犹似不经世事的少年人。

漫长的时间里,无人做声、无人对视。

年轻男人在云静翕的身侧顿了一顿,“你果真要交给他?”

“曜之以为如何?”云静翕笑问,虽是风雅十足,但在夜风里更显病容憔悴。

年轻男人又一步一步地踏着石桥错了过去,“不行啊,幼清,不行啊……”他语气不明地叹道,身形似还似往,飘忽远去。

云静翕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钱,往天上一抛,可他没有接到。

子青单手一伸,将那枚铜钱握在手里,拧着眉仍是一模一样地一句:“少爷,夜深风大。”

云静翕眉眼淡然地一笑,这才在子青愈发绷紧的面容中,掀开轿帘探身钻了进去。他浅淡的目光扫过最后被留在湖畔的人。月光笼罩着这片事端多生的山头,静静地洒在那人身上。他对独自一人被留下一无所觉,正垂着头,在昏暗中难辨神色,唯见唇瓣微微发颤。轿子被人抬了起来,一纵列的人如来时一般无声地调转,往来处而去。他们整整齐齐排着队,从头到尾都仿佛不存在一样,恭敬有礼地闭上耳目,不去探听丝毫不该得知的秘密。

风里只剩浅浅淡淡的笑语。

“今夜宜观星,子青,风才刚起。”

※※※※※※※※※※※※※※※※※※※※

啊(1/1)

这个月的全勤还差一天了,而我要写的信息仍旧被推锅给明天的自己[闭嘴]

今天也来随便求一波营养液嘻嘻嘻。

我看了一下,朋友们似乎忘记了云先生,甚至错认成白无根。

笔力有限只能场外讲解一下了:

1.云先生:关键词——好看的病书生,瘦,病歪歪的,老穿的厚实,畏冷,随时能被风吹跑的样子

2.白无根:关键词——白大当家的面容,也就是画中仙人长相,面若冠玉、色犹春花、鼻似胆悬、鬓如刀裁,俊美清雅,和五爷一样桃花眼(当然比之白月光白大当家白无根这张脸毕竟是造假的,所以实际上没有白大当家那么俊美,气度风仪自然也差一点)

3.公孙先生(拉来凑数的讲解):关键词——身形纤瘦、弱不禁风、温文儒雅、仙风道骨

4.……(还没想到还有谁能拉来凑数……)

算了,晚安了,好困啦。

云先生=云静翕=云孤帆

打酱油的章节分别是:第一卷3-5回的云先生;第三卷1回侧面描写的扬州病书生;第四卷1回和伴当扯淡说星象的病书生;第五卷18回侧面描写见白大当家仙人面容吐血说天意可恨的旧友,30回嫂子说用半数寿数换白大当家零星日月的云先生;第六卷老老老老在对话旁白中出场,就是不给正脸的神算云先生

就是这样啦,=3=晚安小天使~挨个儿抱起来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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