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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卫又言：“从前都没这样的风言风语，官员们就算有心也没胆说太傅大人一家的不是，也不知道最近是什么了，这些嘀嘀咕咕都话都被摆在了明面上。”
“还能因为什么，恒王翻身，如今越发得势，他仁义厚重，深得民心，小王爷又战功赫赫，风光无限。”女卫叹道，“另一面太子病重，膝下又无子，皇位将来会落在谁头上，大家有目共睹，太傅大人将来也只是臣子而已，他们攀上了恒王，自然敢说。”
戚遥没有说话，这样的言论，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只是第一次听得真切且清楚而已。
“是大人平日里对你们太好了吗，看来咱们还得兴兴从前的规矩，在飞羽司里说三道四，得拉出去割舌头。”
胡小玉今日跟着她一道过来，先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说话的是两个正在洒扫公廨的女卫，听见小玉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请罪。
戚遥招了招手，没有一句责备，放她们走了。
“小遥，你不该这样放过她们，应该杀鸡儆猴。”胡小玉言道。
戚遥神色平静地走到书案后坐下，像往常一样开始处置公事，翻了翻公函才道：“我处置了她们，就表明我对这些话很在意，反而更着了别人的道。”
“别人？”胡小玉惊异，“你是说这些话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戚遥点点头，“他们以为，如今天底下人都在议论傅家这样不配，那样不配，我为了保全名声，就会主动放下飞羽司，我若真让了，就是顺了他们的意。”
“你指的他们是……”
戚遥沉下眼，一边提笔写字一边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背后有一群这样的人，他们在打着这样的算盘，动机是想让我们夫妇撒手放权。”
“你这样说的话，那他们不就是恒王殿下那边的人？”
“所以我不明白，恒王殿下和小王爷能做出这样的事？”戚遥看向胡小玉。
“也是，谁都知道恒王殿下当初日子难过，太傅大人没少在私底下帮衬他，王爷心善，不至于恩将仇报。”胡小玉想了想，言，“一定是他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他们之前或许是大人的政敌，如今投靠新主，又忍不住兴风作浪。”
“也许吧。”
戚遥在飞羽司忙碌了大半日，她看似是放过了那些议论的女卫，实则也派了可靠的人去暗查。
飞羽司的人是多，可从前规矩很严，像这样的话她们都不敢摆到明面上讲，更别说是在她师娘的公廨里说。如今小玉管侍卫营，让营里的气氛松了些，但也不至于壮大了她们的胆子。
所以，是有人在操纵她们的嘴，毕竟人多也意味着不是每个人都对上司忠心不二。
下午，戚遥打点完该打点的事，正打算回家。
门外忽然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句：“娘……”
孩子小，发音听着奇怪，戚遥心里涌上了一阵暖意。
她的昭儿来了，被人抱到了公廨门外。
戚遥欣喜，瞧见抱着儿子来的不是池雪烟，而是小王爷。
“赵小哥，怎么是你？”戚遥好奇。
昭儿长大了不少，再是个孩子抱着也累手，戚遥赶紧过去接过孩子，不想麻烦赵子寅。
“我今日路过府上，正好碰见池姑娘要带昭儿来接你，索性就让她休息休息，反正我也要进宫一趟。”
“再是顺路，也不好麻烦你。”戚遥抱着傅玄昭回去坐下。
“昭儿，叫叔叔了吗？”戚遥逗着孩子问道。
昭儿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戚遥听不懂，只是觉得儿子可爱，脸上挂着笑。
“不麻烦，以后我每日都会进宫来，你若在宫里，我就顺路接上昭儿，再送你们回去。”赵子寅道，“近来外面多风言风语，时颐不在，我怕小遥你遇到危险。”
“我是当了娘，可身手还是有的，谁能把我怎么样。”戚遥用额头碰了碰儿子的额头，“是不是呀，昭儿。”
儿子听不懂，只知嘻嘻地笑，偏头靠在她肩上。
后来的几日，戚遥特地交代过池雪烟，别麻烦赵子寅带孩子过来，也让池雪烟就带着昭儿在家里等他回去。
不过昭儿年纪还小，见不到她就爱哭闹，池雪烟还是不得不过了午后就带着孩子来飞羽司。
而赵子寅也每日都会跟着池雪烟一同来，说是要去向陛下述职。
戚遥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每次见着赵子寅，都同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谨防又传出什么闲话。
不过赵子寅每日都会给昭儿带一些小玩意儿，没过几日，昭儿已经认熟了他，看见他也会笑得开心。
昭儿这两日尤为喜欢赵子寅带来的一把小木剑，不过巴掌大，昭儿拿在手里能把玩上一个时辰。
这让池雪烟在内的人都打趣说昭儿以后定是想习武，想当个大将军。
“等长大之后，昭儿若想习武，叔叔就教昭儿习武。”
胡小玉在旁说笑道：“小王爷忘了，我们小遥的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比都统大人逊色一点点。”
“小遥的武功好，我知道，她当初可救过我的命。”赵子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带着笑，就是声音越来越沉。
傅时颐回到府里，瞧见儿子房中多了不少小玩意儿，什么木刀木剑，还有稍大些才能用上的木马……
这些东西虽是小孩儿的玩物，但做工出色，不似寻常市集上买来的，而戚遥忙于飞羽司的事，也没有心思多处搜寻。
他问过府中管事，管事们回话说是给公子添置了玩具，但都不是这些。
后来，他派元祺出去探了探，才知道这些都是赵子寅送的。
他外出公干的这些时日，赵子寅每日都会来瞧昭儿，不是带昭儿去接他夫人下值，就是登门造访。
甚至府中还有传言，他的儿子，都已经不拿赵子寅当生人。
傅家的墙再是高，也挡不住这些风言风语外传，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嚼世家大户的舌根。
很快，赵子寅和戚遥母子来往密切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戚遥一时间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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