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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今日怎地过来了?”太后半倚着榻,微微抬眼望去。
祁晚薇拢了拢袖,伏在榻边,侧头靠在太后的膝前,委屈出声:“只不过我这几日在宫中没去太学堂,便听得戴漪在太学堂受了委屈,还因着对方是慕容府世子爷,被戴相罚了。”
“见你这副模样,是心疼戴相的千金了?那是怎样的人物,竟是引得咱们薇儿这般打抱不平?”太后挑眉,纳罕道。
“那日大雪天,父皇赐戴相晚宴,宴罢亦是对戴漪赞口不绝,说她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又生得可爱……”祁晚薇撇唇,好说歹说一番。
“太后,平日里我在太学堂里,那些个官宦小姐都顾及着我的身份,只有戴漪肯与我交好,我只不过欲邀请戴漪来朝阳殿同住一阵子。又恐父皇不答应,这才来求太后……”
太后哪里见得自家孙女儿这般又是声泪俱下又是左右撒娇的,总算是被说动了几分。
“你且回去,哀家这边自会替你多言几句。外头天冷,这边备了些热汤,喝下了再走。”
祁晚薇眼前一亮,掩了掩袖,“多谢太后。”
宫里头传来消息时,戴漪仍是有些意外。
她先前有意让巧儿在相府内大肆宣扬,为的是让有心人听去,不料这番试探一二,竟真有人有所作为。
只是这人……照理不该是祁晚薇……那么,便极有可能是那人……
被心里的念头惊到的戴漪忙垂首,意图把脑中的思虑撇去,任由巧儿搀扶自己起身。
戴相自见戴漪这般顺服地跪在思省堂那刻,心下便多了几分不忍,这边又见朝阳宫内的贵人传了这般的意思来,忙让戴夫人代为打点物件收拾妥当送戴漪入了宫。
望着女儿坐上马车往宫中去的影子,戴相心下寻思着,这消息若是被慕容府上的听了去,便能惹来慕容王爷极大的不满,于是他索性自备了厚礼上门赔罪。
慕容王府。
好在被犬儿咬过的世子爷又是心心念念着戴相那宝贝女儿的人,一个劲儿地帮戴相说话,气得慕容王爷心中只骂儿大不中留吃里扒外。
明明是为了自家嫡子讨回公道,如今看来倒是要开始说着戴相的好话了,这般憋屈的滋味真是头回儿常见。
“也罢也罢,戴相这般诚意,本王亦是难以推辞,特命府上之人备好酒菜,稍作休息便可开宴。”慕容王爷摆袖,面上笑意缓缓,内心却是憋屈得很。
“多谢王爷,只不过家中夫人管得严了些,得早些家去。”戴相抱着被打扮得“负荆请罪”的犬儿,笑得极为虚假。
慕容王爷巴不得他这般离去。
哪知自家嫡子倒是被冲昏了脑子,刻意挽留:“戴贵相此番登府不易,且留下用饭罢,也可表明我等谅解之情,以及王府与相府关系融洽之意;亦可让那些背地里嚼舌根子的家伙堪堪闭口不是?”
戴相微微扬眉,揉了揉怀里抱着的那只依旧朝慕容世子龇牙咧嘴的犬儿,心底更是暗暗佩服慕容世子的脸皮之厚。
况且当事人既是满不在意,又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戴相不好推辞,只得笑着应了。
戴相抱着脊背上系着一根荆条装模作样的幼犬儿美滋滋地家去时,慕容王爷总算忍不住,拎起自家嫡子耳朵便大斥:
“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儿?当初被幼犬儿追得到处跑还被咬了衣摆狼狈至极,丢光了咱们慕容王府的面儿,如今人家上门赔罪,你竟是这般和没事儿人一样……”
被揪得耳朵发红的慕容衍忙摆袖求饶:“爹,爹,你先撒手!咱们好好聊聊,你先撒手成不?”
慕容王爷前半生在草原横惯了,一言不合便是动刀舞枪的,自家嫡子纵然矜贵,若非王妃制止,他一逮着自家皮得不行的嫡子便是一顿棍棒下的教训。
“省省吧,你这套在你娘亲那儿还管点用,如今你娘亲回了草原探亲,你落在为父手里还指望有活头儿?”慕容王爷眼中冒着怒火。
“爹,爹你可轻点儿罢,我还不是欢喜人家戴贵相的千金嘛……”慕容衍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实交待。
慕容王爷一愣,登时松了手。
“你个臭小子,你方才说什么?”
慕容衍揉了揉发红的耳朵,一不做二不休,字正腔圆道:“我就是看上人家戴漪了,爹,我觉着她生得可合我心意了!”
慕容王爷偏头,沉默了半晌才肃然开口:“臭小子浪荡了这般年岁,总算是对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上了心,待人家过了今年的生辰,为父便让人上门提亲去。”
慕容衍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自家爹竟是这般干脆,“爹,我今年十六,怎么瞧也比那十五的太子殿下合适不是?”
闻言,慕容王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啊,他这几日也到了太学堂同我们一起上堂。岑夫子还时常夸他来着。”慕容衍坐在桌边,翘起二郎腿,往嘴里丢了颗樱桃。
慕容王爷拧了拧眉,“你方才说着 比太子殿下合适,是何意?”
话音刚落,慕容衍便冷声冷气地哼着,“我最近老是瞧见戴漪盯着太子殿下看,我瞧着心下特别不快,便借故多说了几句。”
慕容王爷甩袖,咬牙:“臭小子,你也就见这般用言语刺激了人戴漪了是不?我倒是那幼犬儿怎会平端咬人,原是你故意招惹了人家戴漪!该!”
慕容衍捂紧了耳朵,察觉不妙,扭头便要逃。
“臭小子!”慕容王爷愤愤摆袖,立在原地,眼中多了几分世故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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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漪刚入朝阳宫内,便被祁晚薇带进了内室,两人并排坐于榻前泡脚。
“小漪可算来了,外头冷得很不是?”祁晚薇搭上她的手,感受着她有些凉了的手指,关切道。
戴漪微微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盆里,白润小巧的脚丫轻缓地荡着漂浮着梅花瓣的热水,溅起一些漂亮的水花,“公主的朝阳宫倒是暖和得很。”
闻言,祁晚薇悦然,笑着道:“我听那些个掌礼官们清点物什之后说,你此番入宫,带了些你府上糕点师傅做的吃食,明日我可得好好尝尝。”
一提到这儿,戴漪的眼眸亮了亮,“正是,我府上的师傅做的吃食每日都不同,花样亦是多如繁星……”
“哦?多如繁星……”祁晚薇掩袖,“小漪果真还是小孩子,竟是这般用词不当……”
戴漪不满地撇唇,“公主不也才十五……不过比我早生了两个年岁。”
闻言,祁晚薇原本溢满笑意的眸子敛了几分,叹气。
“公主怎么了?”戴漪察觉到祁晚薇的神情变化,疑惑。
“你可知我这几日为何没有去太学堂么?还有那日的晚宴我亦是不曾出过席。”祁晚薇紧紧握着戴漪的手,力度有些难以压制。
戴漪抿唇,说起来倒真是如此。
“你方才说得不错,我都十五了,母后有日提起,要我在宫中随着嬷嬷学习女工,还要学习日后嫁人之礼……”祁晚薇越说越惆怅。
“唔?嫁人了要做些什么?”戴漪年岁稍小,平日里戴夫人亦是闭口不谈,不免对此有些好奇。
闻言,祁晚薇微微垂了首,脸上泛红。
“公主有什么要瞒着我?”戴漪不肯放过她,坏心眼地逼问着。
“就是,你得……”祁晚薇蓦地斜了斜嘴角,上下齐手,“学习如何伺候你的夫君……”
“额……怎么说?”戴漪有些不解。
祁晚薇笑得调皮,直接上手:“就是要把你的衣裳扒光……”
这般玩闹惊得戴漪直往床榻内躲。
祁晚薇见状,也收了继续逗弄的心思,转而吩咐侍女收了那两盆凉得差不多的热水,又有几个侍女轮番上前伺候两位主子擦拭水渍。
躺卧进暖和的被窝,戴漪不安地探出脑袋,“公主,嫁人之后真的要被夫君扒光衣裳吗?”
祁晚薇淡淡笑开,脸上热得红扑扑的。“别想太多,到时候你就知晓了,现在睡罢。”
这夜,戴漪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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