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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喧哗中,芙瑞雅突然转身,冲向主席台后方。
“她想逃走,捉住她!”台下有人喊道。
然而,芙瑞雅只是绕开了了侍从,从另一面登上演说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推开妮可,一把夺过话筒:
“这段影像是假造的!”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广场爆响,人们惊讶地望着她,所有的喧嚣都安静下来。
芙瑞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手停止颤抖,以笃定的语气,对所有人说:“它是假造的,是蓄意的诋毁!”
卓王孙看着她,并未阻止。
晏走上前,用一种充满同情的语调说:“芙瑞雅小姐,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然而卷胶带,来自于一位已退役的嘉德骑士。他以血盟誓,录像中女王的所作所为都是事实。这一点,公爵会议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几位公爵们点了点头。
这无疑也宣示着,他们早就看过了这卷影像,并同意将之公布。芙瑞雅冷冷看了左侧两位公爵一眼,他们来自第一大区,曾深受女王的恩惠。
这两人似乎心中有愧,转开了目光。
晏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尴尬。他指向一台老式胶片放映机:“何况,芙瑞雅小姐应该知道,这种老式8mm胶带,是无法复制和修改的。”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十分从容。这段视频千真万确,只不过为了保全亚当斯大公,经过了巧妙地剪辑。由于剪辑会造成音频断层,不得不屏蔽了声音。这是他依照传统手法,一帧一帧,反复剪辑完成的。他有足够的底气,不要说普通人,即便是专业人士也无法发现异样。
芙瑞雅看了他及其他公爵一眼,微微冷笑:“无法造伪吗?我只问一件事,如果这段录像是真的,为何从头到尾,影像都没有出现那个男子的正面?”
人们若有所悟。如果这是一段偷拍的性爱视频,那按照概率,男女主应该都会出现在屏幕上才对。而刚才那段影像中,女王的面容几次出现,十分清晰。这个男子却始终隐藏在阴霾中,即便有一两帧转向镜头,也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曝光不足,看不清楚。
芙瑞雅:“如果不是经过了剪辑,会这么巧吗?是谁,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在构陷女王?”
她转向公爵们:“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各位能做出一个解释。既然有一位嘉德骑士,交出了这卷胶带,指控女王不修私德。公布录像带之前,难道不应该经过骑士团辨别?而母亲去世后,我作为教宗,名义上统领嘉德骑士团。为什么完全不知情?这卷录像带,来路可疑,程序非法,根本不足采信!”
林公爵缓步出列:“我们同意公布这卷录像带,不是指控女王私德不修,而是要让大众知道,她以及她领导的合众国,充满了谎言。我们都知道,性本身并不算罪过。欺骗才是。如果女王不是打着‘嫁给国家’之名,骗取民众的爱和信任,这卷录影带本不需要公之于众。也因此,无论影像中的男子是谁,都与女王犯下的罪无关。”
这番话合情合理,并堵上了芙瑞雅接下来的辩解,显然是早有准备。在场的民众们,都禁不住点头。有一些人已开始怀疑,芙瑞雅咬着男子身份不放,是不是在转移视线。
芙瑞雅的语气仍然冷静:“有关系。如果这个男人不重要,为什么他的面容偏偏被隐去了?是架设机位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还是事后再来剪辑?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蓄意构陷。如果是后者,那又为什么要对影像进行剪辑?如果这号称‘不可作伪’的胶带被动过手脚,它又还能证明什么?”
这一番追问,直达要害。
林公爵一时未想好应对的辞令,陷入沉默。
卓王孙缓步走上主席台,站在芙瑞雅身边,轻声问:“你这么想知道,男方是谁吗?”
芙瑞雅:“是。”
卓王孙:“好,如你所愿。”他轻轻挥手,侍从将放映机卷回了一个特定的位置,画面定格。
男子的脸隐藏在一团阴影里,无法看清。画面被局部放大,人们都能看清,这团阴影显得有一些不自然。而这,似乎印证了芙瑞雅的辩解。在巨大的惊愕和激荡的情绪下,绝大部分民众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瞬间。那么,卓王孙又为让大家注意到这一点呢?民众们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未来的皇帝的用意。
卓王孙:“这团阴影,并非出于造假,而是当时人类的技术,无法捕捉他的影像——这个男人,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人。”
现场一片哗然。
不是人类,难道这个“男子”,竟会是妖魔吗?
如果真是如此,女王犯下的罪,就不是私生活不检点、欺骗民众这么简单,而是和妖魔勾结!
芙瑞雅的目光惊讶转为愤怒,直视卓王孙:“你疯了吗?”
公布影像,还只是他为了政治利益,不肯为女王隐瞒。但指控女王与妖魔勾结,就是赤裸裸的构陷。直到如今,芙瑞雅也不相信卓王孙竟然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
卓王孙微微欠身,在她耳边道:“如果只是影像,民众迟早会想到,女王不过是个人品德之亏而已。她为合众国所做的牺牲,是无法被掩盖的。等他们想通这一点,他们会重拾对女王的爱。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合众国的基石,必须被彻底毁掉。”
“无耻!”芙瑞雅伸手想给他一记耳光,最终又忍住了。
她现在面临的是一场不见血的战斗。在民众面前失态,就意味着缴械认输。她必须忍耐下去,用理智与冷静,重新赢得舆论的支持。
卓王孙脸色毫无波澜:“接下来的故事,让那位嘉德骑士亲口告诉你吧。”
他打了个响指。
在士兵的保卫下,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走上了主席台。
第二大区的重臣们立即认出,这是已退役的骑士R(Rafa的前任),安德森。
安德森只有四十余岁,却已头发花白。他右腿残废,杵着拐杖艰难地向着格蕾蒂斯及卓王孙行礼。而后他走到麦克风前,向大众讲述了这卷录像带的来历。
二十年前,第二大区得到线报,女王与妖类有勾结,派他前去调查。在取证过程中,他无意间撞见女王与妖类私通,并冒着生命危险录下影像。从此,他被妖类以及军情六处追杀,四处躲避,整整二十年不敢现身。直到最近,得到了林公爵的帮助,才鼓起勇气,将封存二十年的影像交给了公爵会议。
然后,他揭露了一个足以震惊整个世界的秘密。
影像中与女王情色交易的“男人”,就是曾杀人无算,摧毁数台大天使战机的超级生命体:joker。
录像中的一切,远不止发生了一次,而是常态。女王在人前以圣洁的面目出现,背地里却以出卖国家利益及身体为代价,交换灭绝性武器。这就是他用生命为代价守护的秘密。
听到这里,芙瑞雅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荒唐,这是彻头彻尾的诬陷!”
她的声音,完全被群众愤怒的声浪淹没了。
喧嚣中,只有卓王孙的声音清楚地传来。
“是不是诬陷,很快就知道了。”
沉闷的鼓声响起。
整齐划一,响彻广场。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一切嘈杂都被统一成单一而坚定的节奏。
民众们激昂的情绪被鼓声的节奏转移,他们被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压制着,暂缓对芙瑞雅与女王的声讨,望向鼓声传来的广场的一端。
一支仪仗队,缓步走来。
仪仗队穿着猩红的制服,神情肃穆而稳定。他们抬着一只巨大的箱子,上面盖着红布。
仪仗队,缓慢的穿越广场,走向主席台的正前方。
路程漫长,红布一角在风中飞扬,宛如一滩殷红的血。
仪仗队终于来到主席台前,将箱子放在地上。然后用一个升降装置,将它升到与主席台齐平的位置。
所有人屏气凝神。什么样的证据,需要放在如此巨大的箱子里?
但那鼓声太沉闷太坚定,让他们的疑惑无法宣泄,被压抑着,循着仪仗队的指引,慢慢往主席台前汇聚。
卓王孙轻轻招手,红布坠落。
这时大家才看清,这不是箱子,而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牢笼,里边似乎关着一个人。随着一声号令,牢笼金属闪烁着幽蓝的光泽,牢笼顶面消失,四面墙向下打开,化为了一个平台。
平台中央立着巨大的木制十字架。上面血迹斑斑,一看就不是新造,而是从博物馆借来的“文物”。
现代科技感念十足的牢笼,却放置着仿佛来自中世纪的十字架。这种冲突感让人感到有些刺眼。更刺眼的是,十字架上竟然绑着一个人。
白衬衣,浅金色长发。
有些民众已经认了出来,那个人是兰斯洛特。
人们脸上出现困惑的神色。他们当然记得兰斯洛特,解决SEVEN危局,对战青帝子。不久前,正是这位少年驾驶路西法,打败了joker,为挽救人类立下过战功。
这个温和有礼、才华横溢、有功于国家的少年为什么要被绑在十字架上?又为什么要在这个盛典这个时刻被如此隆重的抬上来?
他得犯了多大的罪?
兰斯洛特低垂着头,脸色格外苍白,似乎陷入昏迷。
鼓声骤然停止。卓王孙轻轻敲击了一下麦克风,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你们所看到的这个人,是女王的私生子。”
这无疑是另一个重磅消息,让广场上的民众们惊愕的张大了嘴。
芙瑞雅骤然一颤,她想甩脱卓王孙的手,但卓王孙出奇的强硬,紧紧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有谁能否认吗?”
芙瑞雅的挣扎,因这句话而软弱。
兰斯洛特缓缓仰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再度垂下了头,金发将他的眼睛遮住。
“开始吧。”
身穿鲜红礼服的仪仗队长率领两名队员出列,他们在十字架前面立定,两名队员分列仪仗队长两侧,他们背上赫然背着枪。
仪仗队长立定,转身,拔出腰间的刀,斜向上指向十字架上的兰斯洛特。
两名队员也立定,解枪,斜向上指向十字架上的兰斯洛特。
“开枪!”
枪声响彻整个广场。
子弹击穿兰斯洛特的身体,从他左右肋下穿出。
这种枪是老式的礼枪,威力不大,子弹钻入人体后不会炸开,只留下一个跟弹头同样大小的伤口。
两道鲜血,从伤口中流下来,经过兰斯洛特的身体,然后汇聚到十字架上,鲜红的往下蔓延。
广场上的民众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要公开处决兰斯洛特吗?为什么不先公布罪名?
主席台最前端地板分开,升起一台精密的仪器。
所有人脸上都显示出一丝疑惑,唯有格蕾蒂斯例外。
那台仪器,她很熟悉,是五十一区最新研究成果。而在卓氏大公之邸中,她刚刚见过。
晏简要地向民众介绍了这台仪器的功能,能够迅速地进行DNA比对。他特意强调,经过数次改良,超级生命体的DNA也可以比对。
鲜血,从兰斯洛特的身体蔓延至十字架的末端,在台上形成洼积。
晏走上前,用容器取走血液,注入了仪器。
只用了几秒钟,DNA图谱被公布在屏幕上。
晏向大众保证,任何人怀疑血样或者仪器造假的,都可以根据这张图谱,进行复检核查。第二大区的几位公爵也站出来,对仪器的权威性进行背书。
卓王孙握紧了芙瑞雅的手:“轮到你了,公主殿下。”不待她反对,卓王孙已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仪器旁,用探针刺破了手指。
一滴鲜血,坠入取血口。
屏幕上数字变换闪烁,最终定格。
刺目的绿灯亮起。宣示结果是“比中”。
兰斯洛特与芙瑞雅的关系为姐弟。
这也意味着,他真的是女王的私生子。
这时,工作人员送来另一个瓶子。瓶子上还打着五十一区绝密标志。这是路西法之战中,Joker受伤后留下的血样。第二大区一直保存着,以研发克制他的生物武器。在格蕾蒂斯的主持下,封条开启,并将血样注入仪器。
绿灯再度亮起。
“比中”。
Joker与兰斯洛特DNA相似度极高,大概率为父子关系。
全场再度哗然。
只一瞬间,恶毒的咒骂响彻广场,主席台再度被愤怒的目光淹没。
芙瑞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瞬间,她陷入了迷茫。脑海中有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梳理。
“哪里不对……”她的目光从台上所有人面前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格蕾蒂斯身上。她想到了,兰斯洛特与格蕾的储君之争,想到了他与亚当斯大公不可言说的关系。如果,兰斯洛特的确是母亲与某人的私生子,那么更可能是……
似乎是绝境中的一道光,芙瑞雅想到了什么。她倏然转身,穿过民众怨毒的目光,冲向格蕾蒂斯。在众人错愕中,她一把抓住格蕾的衣襟,逼她直视自己。
“你知道不是的!为什么不说!”
左右侍从想拦阻她,却被格蕾蒂斯阻止。
格蕾蒂斯面露痛苦之色:“芙瑞雅,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请不要说下去了。”
她的语气很真诚,痛苦也非作伪。很显然受到了某种胁迫,不得不配合演戏。是的所有人都在配合,演出一幕荒诞而恶毒的戏码!
愤怒、委屈、痛苦一起涌上心头,让芙瑞雅全身一阵无力。她缓缓松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很想跪地痛哭,宣泄自己的情绪,但她明白,自己连崩溃的资格都没有。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整件事的利弊。
如果她揭露,兰斯洛特其实亚当斯大公与母亲的私生子,会有什么后果。按照现在的舆情,她的话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只会被当作推脱与栽赃。而这样一来,就等于公开与第二大区为敌。格蕾蒂斯与效忠亚当斯家族的重臣们,也会竭尽全力,否认她的指控。最后,即便男子变成了亚当斯大公,对母亲名誉的损失,又能减少多少?在影像中露脸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芙瑞雅深吸一口气,双手指甲几乎刺入了血肉,终于,她抬头注视着格蕾蒂斯,缓缓道:“记住,你欠我一次。”
随即,她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走回了主席台中央。
审判兰斯洛特的狂欢还在继续。
一名仪仗队员手持长枪出列,来到十字架前,用长枪挑开兰斯洛特身上的衣服。枪尖锋利,衣服迅速碎裂成丝缕,被晨风卷走。而后,长枪用力,刺入肌肤,形成大大小小的伤口。
兰斯洛特苍白的肌肤暴露出来,如一道纤细的光,被粗荆与十字架绑缚。他肋下各有一处洞穿伤,鲜血涌流而出。此外,还有一些淡淡的旧伤,看来被押赴广场之前,已遭受过拷问。
黎明微冷的风中,兰斯洛特双臂被高高吊起,披垂的金发散落在肩头,看上去仿佛一幅圣徒受难的名画。
这一瞬间,喜爱兰斯洛特的民众们心中不禁一软。他们暂时忘记了对他血统的指控,产生了怜悯。
“无论他父母是谁,他都是一个好人,为什么这样折磨他?”
但,这部分人的同情,很快就被震惊代替。
兰斯洛特身上的创口,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这些创口就被抹平了,只剩下微淡的痕迹。那些痕迹就和他身上的旧伤一样不寻常。是一种极淡的,白色痕迹,仿佛是羽毛,又仿佛是陶瓷上的裂纹。
而他肋下被贯穿的洞状伤口,也在收缩,洞中流出的血,越来越少。
广场上一片死寂。
没有人再发出声音,他们只是抬头望着兰斯洛特,眼神惊恐之极。
人的身体,绝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眼前这个少年,不仅是恶魔与人类通奸生下的罪恶之子,还是恶魔本身!
金色的长发披垂,将兰斯洛特的面容遮蔽在晨曦的阴霾中。赤裸而苍白的上半身,更像是某种罪证。抑或必牺牲才能完成的祭品。
渐渐地,他的血不再涌出,却也不凝固,呈现出介于液体与固体之间的诡异形态。颜色则在几次变化后,定格为近于桃花的夭红。
“你的出生,证明了这世界上是存在着恶魔的。你的出生,证明了有人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出卖给了恶魔。那些背后的污浊交易,有些是与人发生的,有些则是我们所不曾知晓、无法想象的异类。你流着它们的血脉。这不是神迹,而是恶魔的诅咒,那个将罪恶血脉带给你的女人,她是……”
卓王孙威严的声音在广场上震荡着,当说到这最后的几个字时,他的声音嘶哑,迟疑了片刻。
他抬起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等着毒蛇最后一次缠绕,将心中最后的柔软、不舍缠绕成灰。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几个字。
“恶魔的娼妇。”
兰斯洛特的身体重重一颤。
所有人的心同时一颤。
芙瑞雅猛然转头,惊骇地望着他。她无法相信,这样的词语,竟然真的发诸他之口、加诸她与他最尊重、孺慕的那个人。
她之前一直还对卓王孙怀有一丝奢望,奢望他们之间还有爱情,奢望他对她有某种与众不同的情愫,奢望他们之间的维系比权势甚至皇位还要更重,但这个词语,将这丝奢望彻底粉碎。
这一刻,她无比的憎恨,她憎恨的不仅仅是卓王孙,还有自己,她憎恨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怀有奢望。
这个人,说别人是恶魔,但他才是将一切罪行都犯遍了的恶魔。
仇恨的火,从芙瑞雅的双目中喷出。她死死盯着卓王孙。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死他。
哪怕同归于尽。
偌大的广场上,空旷而拥挤。喧杂而寂静。
大彻大悟而又生无可恋。
民众已陷入某种无法被制止或者劝阻的暴怒情绪,他们急于发泄这么多年被欺骗的悲怆。
那曾经在最艰难的时期支撑着他们的信仰,于今破碎污秽到他们不敢直视。
这让他们想到他们自己。他们所宣扬、认为或者表现出的高贵,正义,纯洁与理想,终归是破碎的,污秽的,是自欺欺人,是生而幻灭。
有些人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号哭着,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劝不住。
有些人则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走着,嘴里嘟囔着什么人都听不懂的字眼。
但更多的人却选择将愤怒发泄出来。那座矗立在广场上的、站在公园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她对自己微笑的女王像,被推倒了。碎石纷飞,残渣满地。
初晨的风将它们吹起,在广场上飞舞着,像是信仰或者这个世界破碎后的碎片。
这一幕,在合众国几乎每个有人聚居的地方发生。混乱,争斗,负面情绪压抑到必须得释放出来,才能面对从心底深处泛出的污秽。
这一天,女王死了。
这一天,合众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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