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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一刻，众人内心五彩斑斓。
宇智波斑：？？？
我什么时候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宇智波族人：族长什么时候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我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宇智波长老：omg！好你个宇智波斑，居然擅自结婚而且孩子都有了！还不告诉我们，那可是宇智波的血脉啊！
千手柱间：……qaq
不愧是斑，转瞬间就明白了泉奈那点小心思。他内心摇头失笑，面上却无波无澜。他略微侧过头，柱间能看到斑鬓边的黑发和侧脸的轮廓，却无法看到那双眼睛。
斑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转回头，那点白皙的轮廓也消失了，只留给柱间一个决绝的背影，一如当年在南贺川。
“下次，战场再见吧，千手柱间。”
“斑……”
柱间眼神复杂地望着斑离去，没有追上去。
回到宇智波的族长宅邸，周围再无人时，斑才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指尖点了点泉奈额头，虽是责问，嘴角却勾起，“怎么说那种话？”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啊，泉奈。
泉奈捂着额头，嘿嘿一笑。
偶尔也该让那千手吃吃瘪。
“那么……”宇智波斑脸上残留着笑，眸里的笑意却寥寥无几，“你是怎么知道柱间和漩涡结婚的消息的，泉奈？”
被察觉了啊……
泉奈拿出那个被自己藏起来的卷轴，上面记载的就是被侦查到的千手和漩涡一事。他担心哥哥看到后心烦，便将卷轴藏了起来，现在看来，这种做法也许不太明智。
斑接过，却没有看，随手放在桌上，问：“柱间同意了？”
泉奈有些艰难地回答：“同意了。”
由于本质上属于听墙角挖来的情报，有些过程模糊不明，但结果摆在那里，铁板铮铮——千手柱间答应去涡之国相亲，甚至还将人带回来了。
“……”斑没有回应，脸上没有表现出情绪。被黑手套包裹的手指一一抚过两个同样的暗探卷轴——一直以来每日例行一份的卷轴突然多了，不太正常。
斑只道：“下不为例。”声音漠然。
“是……”
正当斑想传唤暗探询问时，有族人前来汇报，暗探已被杀害，手法不明。
气氛瞬间凝固。
泉奈再次意识到，那个潜在的危险，像是影子，始终与他们形影不离。
不能再等了，是该主动出击了。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泉奈将战斗时扉间所言告诉了斑，斑神色一凝，立即传讯宇智波长老，召开会议。
会议正式开始前，宇智波年轻的族长花了整整十分钟去解释，自己真的没有和哪家姑娘私定终身，话题才终于在一众老家伙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步入正轨。
宇智波老家伙们的内心戏十分神奇。
当他们以为族长和某平民女子在一起并将对方肚子搞大了时，简直连哭死的心都有了——族长还不如跟千手柱间在一起呢！
至少血统不会外流。
别看这两家平时各种互肛互怼。可他们心底又都隐隐觉得，只有同样在忍界响当当的对方，才能和自己门当户对。
宇智波斑当然不知道这些老家伙比山路十八弯还弯的肠子，只是在认认真真地制定战略。几乎所有长老，包括泉奈本人，都认为泉奈是接下来不可或缺的战力，却被宇智波斑以异常强硬的态度拒绝了。
泉奈需要时间养伤。
泉奈试图劝斑：“哥哥，我没问题的。”
“闭嘴，泉奈，”宇智波斑根本没看他，而是牢牢盯着围坐四下、面有异色的长老们。万花筒的光芒睥睨尘世，强大而孤高，震慑着所有妄图触犯他威严的狂徒。
他说：“我一个人就可以。”
此情此景下，自然无人再违逆这位年轻的族长。
泉奈在心底一叹，没有说话。
***
试探、开战的忍族接踵而至。
还好千手没有再来。宇智波斑一人也足以应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柱间在那边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千手族长、长老争论得多么激烈。
他就是个这样的人。为了实现和平的梦想，不惜付出一切，也什么都可以放下。
可是……
宇智波斑眸色一暗。
柱间要结婚了。
他会和那个红发的女人在一起，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斑毫不怀疑，柱间会在未来某日实现他的理想，再将他的弟弟、儿女都放在那个村子里保护起来，生活幸福安乐。
而他，或许某日，就葬身于这不停歇的战争之中。
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边极尽绚烂的晚霞。多年前，他和柱间南贺川边决裂时，那晚也是这样霞光万道。
当时，他看得极为心烦：我和柱间都这样了，为什么这景色还是这个样子，丝毫不为人的悲欢喜乐而改变。
他冲进屋里，将自己关了三天三夜。
现在，因为接连的战争，斑的眼睛损耗严重，视物已模糊不清。就像现在，他只能看到一大片泛滥的红，倒像那漩涡水户的头发。
斑不禁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与柱间有关的任何人事。
他按了按刺痛不断的眼睛，往宇智波神社的方向走去。
柱间，我们从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
泉奈穿着一身不染纤尘的白浴衣，急步走在木质长廊。黑发随意扎成一束，腰间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衣袂翻飞，像极了从画卷中走出的病弱美少年。
但实际上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算现在立刻让他去正面肛十个千手扉间也可以。
泉奈听说哥哥再次获胜归来，第一次时间便赶了过来，可在房间内没有宇智波斑的身影。接连几番询问后，他终于在宇智波神社地底密室找到了自家哥哥。
烛光幽幽，人影摇曳，衬得狭窄阴暗的小室更加阴森。
宇智波斑背对着他，正在看石碑。
泉奈心里无端一紧。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想过，找机会把这糟心石头给砸了。可因为一些繁杂的原因和顾忌，还是拖到了现在。
“泉奈，”宇智波斑的声音响起，“你来看看。”
泉奈乖巧地挪过去，运作起瞳力。六道仙人的箴言浮现在石碑上，尚无不妥之处。泉奈将自己所见一一说出，保险起见，他反问：“哥哥呢，看到了什么？”
没有听到斑的回答，泉奈困惑地瞥去。斑盯着石碑，双眸血红，瞳孔恍然，似在出神，眉心轻轻蹙起。
感受到泉奈的视线，他“唔……”了一声，回过神，道：“也是如此。”
兄弟俩在昏暗的地下室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无非就是最近的族务和战事。泉奈看着斑眼下淡淡乌青，两颊更是消瘦，心中悔恨自责不已。
泉奈问：“抵御住进攻就好，为何要把那些忍族全部消灭？”
斑眉眼冷傲，道：“光是防守的话，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反击回去，他们才会长教训。”他嗤笑一声，“人性如此。”
泉奈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担心哥哥的眼睛。
这样高强度无休止的战斗，哥哥的眼睛，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宇智波斑将手搭在石碑上，眉眼埋入了阴影之中，整张脸都晦暗不明，“泉奈，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争取。”
那一刻，泉奈真的很想问——
那你呢？
哥哥，你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泉奈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若非知道斑现在没有永恒万花筒，他这副隐晦而深不可测的样子，泉奈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又得知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像是要抛去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心悸感，泉奈半开玩笑道：“哥哥不是也想要千手柱间吗，为什么不去争取？”
像是被戳中心事，斑的手一顿，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没有那种事。”
“没有最好，”泉奈摊手，道，“千手柱间怎么配得上哥哥。”
闻言，宇智波斑面露难色，像是将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哽了又哽，最终还是憋不住，说：“……柱间很厉害。”又补充了一句，“是唯一能与我一分高下之人。”
泉奈：“……”
好吧原来早在这个时候，哥哥就已经有了后世广为流传的柱吹属性。
***
几日后。
千手家的会议，柱间再次和他的父亲弟弟不欢而散。
月朗星稀。千手柱间胸口憋着一大股怨气，闷声不吭地冲出族地。银发青年追出来，“大哥！”
柱间放缓了脚步，没有停下。
“大哥……”扉间皱眉望着自家哥哥的背影。这个永远走在他前面的兄长，似乎又高大了许多。
这是他最景仰的兄长，他会用自己毕生精力去辅佐他。当然，是以自己的方式，而不是兄长的方式。
毕竟这个大哥有时想法过于天真。
像那时，田岛死后，大哥竟一直特地待在洞里，守着对方尸体。有寻迹而来的忍族，他便用木遁堵住洞口。直到感知到来人是宇智波时，才悄悄隐匿身形，看着田岛尸体被顺利带走，才离去。
不然，一开始，田岛之死怎会只有宇智波知晓，而其他参战忍族都无从探清。
为何要袒护宇智波，为何不接着与宇智波开战？
扉间忽然察觉，这些问题，族里的长老已经在这几天的会议上问过大哥无数遍了，其结果自己也并非不知。
最后，扉间只是摇头，似有叹息，“大哥，你太感性了……”
“扉间，”柱间回头，脸上还保持着从会议室冲出时的肃穆，“我们不能这样做。”
看着弟弟明显不认同的神色，柱间再次意识到，在这个地方，不可能会有人会认可他的想法。他心烦意乱地摆摆手，“我出去走走。”
末了，补充一句：“别跟来。”
扉间没有跟来。
光线黯淡的夜里，柱间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本就是一个气性平和之人，这么走一会儿，怒意便散了不少。随后，他听到潺潺流水声。
还有石块敲击水面的声音，不时的“啪嗒”、“啪嗒”。
是南贺川。
森林里的草木枝丫在夜里皆是漆黑的剪影，随着距离拉近，这些遮挡视线的黑色树枝渐渐稀疏，一个随性坐在对岸滩涂的少年身影逐渐清晰。
他的姿势十分悠闲，甚至带着点懒散，右膝曲起，一手耷拉在上面，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扔着石块。他一身白袍在黑夜里煞是显眼，可本人似乎不以为意。
同样显眼的，还有那围在他眼部雪白的绷带。
柱间心中一沉，略一定神，缓缓开口：“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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