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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她就贱到只值这个价?

作品: 婚心沉,大叔,放过我 |作者:顾轻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2-12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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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似乎总是这样,仿佛蒙了一层灰,连阳光都被包裹在那层灰里,看起来孱弱无比。

红姐坐在主驾驶位,扭过头看蒋佳然:“小姐,你真的要去?”

蒋佳然专注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与世隔绝。

红姐在心底叹一口气,她知道,她不是没听到,她只是以沉默来代替回答。

劝阻的话都是多余,她若决定什么,从来都是一意孤行。

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她活了大半辈子,为爱痴狂的女人没少见过,像蒋佳然这样痴狂到极致的,却第一次见。

人都说犯贱总有个头,可得不到,又怎么会甘心?

每一次都到穷途末路都对自己说罢了,可到头来,却还是忍不住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再犯贱一次。

什么时候是个头?

感情里,伤的最深的永远是女人罢了。

她收回视线,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左拐。

走出小道驶入宽阔的主干道,视线一瞬间开阔,连阳光都似乎不再那么阴翳。

蒋佳然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激的微微眯起眼来,看着眼前愈来愈熟悉的风景。

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好像有整整一个星期了。

自从那晚后,她就没再联系过江衍。

也不曾再见过江衍。

江衍这个人,就好像存在在她记忆里的镜花水月,干干静静的消失在她的世界,像是从没来过。

她不是没对自己说过放弃,可总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不,与其说是给他机会,倒不如说是给她自己机会。

这一个星期,她想了很多,最后依旧决定想要见他最后一次。

很多话都需要说清楚,很多事都需要得到回报。

至少她还有最后的砝码可以从他那儿祈求更多的回报,毕竟,她这双腿不能白白没了。

车子缓缓减速,视线里,高高悬起的茗香湾那三个大字彻底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刹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有些许刺耳。

蒋佳然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她的视线,被眼前的一幕吸引去了。

从小区门口打马而过的,不是江衍又是谁?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喜欢到骨子里,深刻到他每一个眼神,每一种神态,甚至说话时的表情,走路的步伐,都根深蒂固的映在她的脑海里,所有的细枝末节,只要一眼,便能清楚的分辨出来。

只是,他不是一个人。

明明阳光并不强烈,蒋佳然却觉得阳光下的那一幕格外晃眼。

江衍和秦挽歌并肩走着,每个人都腾出一只手来牵着两人中间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他们眉眼间带着幸福的笑意,那是外人所无法介入的和谐。

可他们怎敢如此幸福?

她手掌不经意间抬起,扣在车窗上,薄薄的一层指甲用力的划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浑身一瞬间变冷。

他没有很难过,也没有很愧疚。

没有她,他看起来过的不知有多好。

好到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她。

她还在苦难中挣扎啊,他怎敢这样幸福?

他们完全没有看到她,一家人温馨而甜蜜的朝外走去,身影渐渐模糊在不远处泛白的光圈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时间停止流动。

一片死寂的静谧中,蒋佳然听到后座传来一道轻微而有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还要......追上去吗?”

追?

有意义吗?

她本以为,她不再联系他,他至少会有一丝的愧疚,或许他会想方设法的去补偿她。

可她看到的是什么?

江衍完全不记得当年的救命之恩,完全不记得当年的旦旦誓言。

真是一个绝情的男人。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好像往事重提也不能叫他再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了,他是真的想用一套房子来作为对她最终的补偿。

在他心里,她就贱到只值这个价?

她的唇角泛起无声的冷笑,灰败又癫狂。

很好,江衍他做的真好。

看来,她不必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须臾,她松了手,紧绷的身体完全缩进座椅里。

阳光下,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像是脱力一般。

她收回视线,也收了冷笑,红唇轻启,轻飘飘的在车厢里落下一句:“红姐,我们回。”

夜色阑珊,灯火未央。

蒋佳然坐在轮椅里,透过眼前的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世界。

各色的霓虹交相辉映,街头闪烁着迷人的光点,行人穿梭而过,喧闹而嘈杂。

这城市,就像是一个充满着纸醉金迷的欲望之都,处处繁华,处处笙歌,可她分明看到满眼荒凉。

哪一场盛宴背后隐藏的不是迷茫,哪一场欢愉之后隐藏的不是空虚?

爱情,这为世间万千男女所追逐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场虚妄的梦。

她算是看清了。

什么爱,什么誓言,都他妈狗屁!

她轻轻晃动杯中红酒,连瞳仁都染上嗜血的红。

轻抿一口,冰凉的液体深入肺腑,却像是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细针,扎的心口都疼。

她毫无征兆的扯唇,清淡的面上,便露出一丝淡漠的笑。

转眸看一眼墙上的腕表,她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时间到了。

她放下酒杯,冷白的灯光下,杯壁寒凉。

她探过放在一侧桌上的手机,拨通一个未署名的号码。

并未等待多久,电话被接通了。

“终于想起我了?”电话那端的男声慵懒散漫,又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蒋佳然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连眨一下眼睛都嫌费劲,她看着窗外,声音淡淡的,没有温度的淡,跟窗外的天气一样冷:“我要用你手下的人。”

“怎么?”

“没怎么,你借不借人?”

电话那端的人轻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也充满了胜券在握的游刃有余,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问:“借几个?”

“我只要最顶级的那两个。”他的人,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能人,有两个,足够了。

“行,办妥了记得早些回来,我怕我等不及呢。”

听到这句极致温柔的话,蒋佳然的终于几不可见的蹙眉,握住机身的手腕下意识的轻轻颤了一下。

他的温柔总是让她不寒而栗。

那枚佛终是被退回了江氏。

江衍坐在办公桌里盯着那枚佛看了许久,终是拎起了外套,拿了车钥匙朝外走去。

驱车径直去了江哲希所在的小学。

放学的时间点儿还没到,他也不急,把车停在路边,点了支烟。

很有没见江哲希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最近在那边是否过的习惯。

他不敢去看他。

这么多年来,心底的愧疚不仅仅是只对蒋佳然有,更多的,是对江哲希。

如果说这场爱恨情仇的纠缠里谁最无辜,无疑是江哲希。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命运这样对待。

或许他应当补偿他,可这补偿何尝又不是他同蒋佳然之间一种另类的纠缠不休?

他眯着眼透过烟雾去看天,大片的火烧云蔓延了大半个天空,像火一样烈。

不,不能再继续了,一丁点儿的纠缠都有可能酿成大错。

就让时间停在这里吧。

他吐出一口烟雾,靠进座椅里。

没等多久,不过两支烟的功夫,时间就在他的漫无思绪间悄然溜走。

下课时间一到,穿着校服的学生便三三两两的走出来。

江哲希的身影无疑是醒目的,这个年纪的学生很少有人能长这么高,就算长这么高,也未必有他身上的气质。

有些人生来就是耀眼的。

他骑黑绿色的单身,迎风而来,青涩之间透着几丝意气风发。

江衍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掐灭烟,按了几声喇叭。

黑色宾利在小学门口一水的宝马奥迪间显出几分不同寻常,这几声鸣笛更是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过来。

当然,这所有人里,也包括江哲希的目光。

他用力踩下脚踏板的动作一顿,一脚撑在了地面上。

江衍无声的降下车窗,露出一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

隔遥远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

短暂的对视,江衍没说什么。

江哲希将方才未完成的动作继续下去,踩着脚踏车一路逆着人流骑过来。

他在车旁停下。

江衍凝视他的脸,不过一月不见,他的面部轮廓似乎愈发的外捉了一些。

他的眼底浮起几丝波澜。

江哲希静静的看他一会儿,率先开口:“今天怎么突然过来?”

“停好车坐进来说。”

江哲希顿了一瞬,照做。

他拉开门,坐进副驾驶:“说吧。”

江衍微微倾身,伸手一探,从仪表台上捞过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

江哲希没有接,他垂眸盯着那信封:“这是什么?”

“拆开看看。”

江哲希迟疑一秒,到底是接过了。

拎着信封上下晃动,他蹙眉,里面的东西有些沉。

他拆开信封,摊开左掌,缓缓把那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枚佛。

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于夕阳之下泛起炫目的金光,还系这一根红丝线。

“这是什么意思?”

“阿歌给你去庙里求的,可以驱邪免灾,保一身平安。”

江哲希不说话了,他看着掌心那枚佛,眉心一瞬间蹙了起来。

他到底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日秦挽歌将他母亲赶出去。

他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还不能懂,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不能理解秦挽歌的行为。

因为他所认识的阿歌一直是一个善良的人,在大雨滂沱的天气里将一个双腿残缺的人赶出门外丝毫不像是她的作为。

虽然他曾极力的想过去理解她,却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此刻,看着这枚佛,他的内心涌起了莫名的抵触。

他看了一会儿,又原封不动的把那枚佛装回了信封里,递到江衍手边。

江衍一双黑眸深不可测的看着他:“你应该接下。”

“我不会接,你替我谢过她的好意。”江哲希难得的强硬。

“江哲希,错的不是她,是我。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阿歌,但阿歌没有错,你不该怪她,她对你有多好,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一番话太过犀利,几乎一瞬间刺破人的心口。

江哲希垂下头。

这些年来,阿歌对他的好他何尝不记得,比起蒋佳然,她似乎更像是他的母亲,可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无法割舍的,比如,流在他骨子里的血液。

他知道自己太过自私,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始终是有私心。

他盼自己的亲生母亲盼了这么多年,有朝一日,她终于回来,却是以这幅姿态,叫他怎么不心疼?

可是阿歌又有什么错?

爸爸说得对,她根本就没错。

江哲希握着信封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

许久,他终是在江衍的视线之下收回了那信封:“好,我拿着。”

江衍的眉头舒展几分,他又道:“阿歌让我转告你,说对不起。”

江哲希没接话。

车厢里一时陷入一阵静谧。

过了一小会儿,江哲希把信封连同手一柄揣进口袋,看向江衍:“爸,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就在他的手放上车门的那一瞬,身后传来江衍淡淡的声响:“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是鲜少以来江衍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去一个父亲的姿态去过问他的生活,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叫江哲希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他的手没动,连脖子都变得僵硬。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

他不过是端了饭去卧室想要喂蒋佳然吃饭,不过刚刚在她床前坐下,她便冷眉冷眼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仇人,眼里没有半点儿母亲看着儿子的温柔。

他拿起勺,送到她唇边。

她突然怒不可遏,抬手一把推开他。

碗在他手里打滑,飞了出去,尚未滚烫的饭菜洒了他一身,他的手臂顿时一片红痕。

可她只是冷冷道:“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自从那晚江衍拒绝了他来家里的请求,蒋佳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阴晴不定,暴戾乖张,这种情绪尤其是在面对他时更甚。

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猜,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叫她想起江衍。

他沉默许久,抬起头来,看着江衍:“挺好的。”

再不好,那也是他母亲。

江衍专注的看着他的双眼,好一会儿,才道:“那就好。”

不知为何,听着那三个字,江哲希差点掉下眼泪。

他曾幻想有一天可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怎么会好,没有江衍,这个家怎么会好。

他顿了几秒,心底满满生出无尽的委屈和软弱,他几乎是一瞬间起身,扑进江衍怀里。

江衍身体一僵,几秒,缓缓的抬手,抱住他,在他的后背轻拍了几下。

江哲希用力的将眼眶打转的眼泪逼回眼底。

不知抱了多久,他猛地松开手,拉开车门跳下车子,扔下一句沙哑的“再见”盘旋在车门外。

江衍看着他高挑削瘦的身形渐渐远去,窝在座椅里许久都没动一下。

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人流中,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年关将近了。

这一年时间过的匆匆无比,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走到了头。

这周周末,许安安约了秦挽歌置办年货。

街头乍一眼望过去,尽是喜气洋洋的红灯笼,一股年味儿迎面扑来。

有些事情女人似乎天生就很擅长,逛街当属其中之一。

两人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晚上,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时,天空已经开始呈现出深蓝的鬼魅色。

两人在十字路口分离。

秦挽歌把一堆包装袋哗啦啦扔到后座,发动了车子。

街头灯火通明。

不过茗香湾地势相对较偏,越往后走道路越是宽阔,人烟越是稀少。

没办法,这年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喜欢往清静的地方住。

路上车少,秦挽歌身心都放松下来,慢悠悠的开着车在大道上行驶。

心情不错,嘴里甚至哼起了小曲。

前方是一个拐角,她不紧不慢的打转方向盘。

前方忽然出现一束刺目的远光灯,将前方的道路照的一片亮白,人畜难辨。

秦挽歌被这强光一刺,立即眯起来眼睛。

就是这一眨眼的瞬间,明明方才还在百米开外的车不知何时忽然猛地冲撞到了她的面前。

这时候再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秦挽歌后背陡然生出一身冷汗,只怔了一瞬,她用力扭转了方向盘。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刹车声,车子猛地往前一贯,停了下来。

对面的车子恰好擦着她的车身冲出去,在她的车屁股处猛地停下。

秦挽歌吓的不轻,双手软塌塌的撑在方向盘上,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跳的像是快要蹦出胸腔。

就在此时,车窗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连着三下。

沉闷的声音一瞬间惊醒了秦挽歌,她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浑身抖了一下,才目光茫然的抬起头来。

夜色沉黑,唯有朦胧的路灯洒下淡淡的光斑,借着这微弱的灯光,隐约能看到车窗外有个高大的人影,黒梭梭的,看起来怪吓人的。

秦挽歌拍了拍心口,才降下车窗。

是个男人。

确实长得很高大,目测约莫有一米九了,且看起来十分强壮,黑色的皮衣穿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干练的紧绷。

他戴了帽子,帽子下是一张五官十分硬朗的脸,眉骨处有一道刀疤,恰好削断了半边的眉,那刀疤从断眉处直直蔓延到眼皮上,像是爬了一只蜈蚣,有些狰狞。

他开口说话,天气寒冷,一张嘴便有白气升腾而起:“小姐,你似乎撞到了我的车。”

撞到了他的车?

他面相看起来有些凶。

秦挽歌盯着那张脸心乱如麻,她甚至无法去回想方才那一瞬间的细节,脑海只余下里一片空白。

须臾,她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撞到哪里了?”

她想,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将她拦下跟她说这种话无非是想要点儿钱,破财事小,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况且,江衍多的是钱,他想要钱,给他便好。

“车门划破了。”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她的一双眼极黑。

秦挽歌看他一眼:“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赔?”

男人忽然笑了:“你不怕我讹你钱?”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刀疤便拧在一起,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秦挽歌抿唇:“不怕。”

“你还是下来看看吧,省的完了说我讹你钱。”

“不必了。”

“我是老实人,你下来看看。”那人固执的可怕,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街灯下眼珠子泛起一股奇异的光芒。

虽然看起来有些怪,但语气还挺诚恳,重点是,似乎她不下去,他便不打算放她走。

秦挽歌叹了一口气,下车。

她跟在那男人身后走过去。

车边,她俯下身,借着灯光去寻找那个男人口中所谓的划痕。

看了一圈,车门上干干净净,半点划痕都没有。

她扭过头,疑惑道:“划痕在哪里?”

男人对着她轻轻一笑,又是那副狰狞的面孔,只是,这次似乎多了一些别的意味,莫名的森冷。

还没待秦挽歌去细想那意味究竟是什么,忽然见那男人伸出一只手来,快速的按在她的口鼻之上。

鼻尖有一股酒精味儿瞬时蔓延开来。

她只挣扎了一瞬,大脑一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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