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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道：“我想跟你们认作姐妹，你们不会不答应吧？”
“啊？”夜娘嘴巴长得老大。
“你不愿意？”景宁眉头皱了起来，显得有点委屈。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有点……您是公主啊，我只是个跑江湖的……”
“何必拘于这样的小节？”
“公主说得对，咱们仨都不是拘于小节的人，那些身份啊地位什么的，在咱们这里都不算什么。咱们可以说还是很有默契的。既然公主已经开口了，那我俩就不要矫情。”沁雪笑着道。
“对！对！就这么定了！”景宁使劲地点着头。
夜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心地把玉牌揣进了怀里：“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不必跟我客气，妹妹！”
“哈哈哈哈……”三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景宁离开的那天早上，没有太多人知道。送她到城门口的只要沁雪，夜娘和田大人的大儿子田启文。看着马车慢慢消失在清晨的浓雾中后，沁雪安心了许多。景宁此去是对的。如今的鹿城危机重重，离得越远越好。
“薛幕令……”田启文打断了沁雪远去的神思。
“大公子请讲。”沁雪回过神来道。
“父亲让我转告你，华莹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悬阗司。谁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来，你务必要多加小心。”
“多谢田大人的关心。请问，华莹是自己离开的吗？”
“对，她一个人走的，谁也没带。我父亲觉得这样更危险，她没有了顾及，就会更加无法无天。”
沁雪点头赞同道：“有道理。”
“那你万事小心。”
“也请田大人和大公子万事小心。”
随后，田启文上马去了。沁雪和夜娘也往回走去。路上，夜娘问：“华莹会怎么打算呢？她一定想报复吧？”
“我想比起报复，可能她更想知道是谁杀了欧阳戈。”
“去！”夜娘嗤之以鼻道，“像她那样的人也会真心喜欢别人？听着就好笑！”
“这叫臭味相投。”
“也许吧！就像你和北斗一样……”
“嘘！”
“明白，不说，我不说。”
回到府里，看见车灵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神。沁雪走了过去，坐下道：“在想什么呢？”
“公主已经走了吗？”车灵儿问。
“已经走了。”
“离开是对的。这个地方……”车灵儿四下看了一眼，轻轻搂住了胳膊，显得很害怕，“我不太想待在这个地方了，这里到处都是邪恶的人……”
“等你姐姐的伤好一些了，我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她不会走的……华莹还没有死，她的仇还没有报，她不会走的。”车灵儿无奈地摇着头道。
“你们家里人知道你们来报仇吗？”
“应该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我们去了鬼华山。我们是在那里拜师学艺的。按理说，我们现下应该在鬼华山。”
“是你姐姐主张来鹿城报仇的？”
“嗯。她本来想一个人来，可我不放心所以就跟着来了。但是……”车灵儿脸上又闪过一丝惶恐，“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去了。”
“回去是对的。华莹不好对付，单凭你们姐妹俩也对付不了。她干的坏事太多，她的仇人也很多，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她还会嚣张下去。”
“我姐姐想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沁雪纳闷道，“为什么她那么恨华莹？”
车灵儿抱歉一笑：“我不能说，因为这是她的秘密。”
沁雪点点头，表示理解。车灵儿又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写封信给家里人？”
“当然。应该立刻写。”
“可我姐姐很反对。在没杀了华莹报仇之前，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们在鹿城。”
“但你家里人会担心的。你们这么好看的两个大姑娘忽然失踪了，想过你们的家人会担心成这样吗？”
“可如果被我娘知道了，她一定会抓了我们俩回去关起来的。她很反对我姐姐来找华莹报仇。她说我们对付不了华莹，还说鹿城是个格外凶险的地方。原来我是不太相信的，我觉得我娘有点夸大其词了……”
“现下是信了？”
车灵儿点点头，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沁雪劝道：“写封信告诉家里是对的。报仇归报仇，如果连命都没了还报什么仇？要是你俩在这里出事了，你娘和她娘会难过成什么样？”
“她娘早过世了。”
“那她是为了谁报仇的？”
“为了她娘……我姐姐在叫我吗？好像是……我先去了啊，薛幕令！”车灵儿飞快地朝车君月那间房跑去。
为她娘报仇？她娘是谁呢？
沁雪正歪着脑袋想这事儿，小萱送来了一个口信。马盟约她明天午时在玲珑曲碰面。
次日，玲珑曲。
沁雪照旧先到，要了喜欢的酒，听着隔壁小间里飘来的琴声，一面品酒一面任由思绪飘散得很远很远。忽然，马盟的声音像鞭炮一样在她身后炸响：“哈哈，发什么神呢？”
“马司监啊……”沁雪回头白了他一眼，“您就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吗？”
“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啊！”
“安德银的事吗？”
“她那点事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收监入牢罢了！哎，李夜娘呢？我这好消息也要跟她分享，她也有功劳啊！”马盟坐下来，笑得眼睛都快没了，一双浓眉特别精神地在抖。
“那就是魏府的事了？”
“哈哈，你猜中了！”
“快说吧。”
“告诉你，”马盟凑近了一点，低声道，“魏府现下正在到处找魏晓呢！”
“魏晓跑出来了？”
“是我和李夜娘的功劳，哈哈！”
“他一个疯子能跑去哪儿呢？”
“魏家的人正到处找，我的人也在到处找。我知道你在江湖上认识些人，能不能帮我散出消息去，让你的朋友也帮我找找？我一定要比魏家先找到魏晓！”
“当然可以。我这就出门一趟，帮你把消息散播出去。”
“就知道你讲义气！找着魏晓，我请你喝顿大酒！走了！”
马盟刚刚走，夜娘就回院子来了。沁雪起身道：“走，找你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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