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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说是善于忍耐,但是从秦琢的眼神还有偶尔出格的举动中,彼此都能感受到他的迫切,这份紧迫感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很聪明的,以秦琢的方式步步为营扎根,让季秋一点点接受,卸下心防。
然而还未等到有更多进展,季秋先等来的是秦家老太太的邀请。
对方不愧是在四九城中稳坐了多年尊荣的老人,不管是哪位人物见到她都要给尊称,秦家老爷子去世后家业全给了妻子,这在当时几乎是让人瞠目结舌,然而当时的老太太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口,雷厉风行得支撑着秦家继续走下去。
这份邀请还是秦家老宅的管家亲自送上来的,对方是秦家老爷子的心腹,和老太太还大些,季秋也认识,这些年一直处理外宅事务,院内的琐事则是秦姨帮忙打理。
对方没有久留,转身就进了黑色轿车,分寸把握得极好,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但季秋并没有太紧张,甚至于她都感觉老太太的邀请来得有点迟了,像是在打量。
受邀日当天,老太太在玻璃花房喝茶,还没等来季秋,先等来了自家的二孙子。
秦琢今日是常服,因为不用去公司,直接从家里过来了,进花房的时候裹了外面的日光,金色光斑洒在他身上,被他不留意得掠去了。
他侧头的角度很像当年老伴,老太太不想看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在他走过来之前移开了头,继续照料着自己的花。
秦琢到了老太太身后,也不出声,看了一会儿老太太的手法也看不出门道,倒是像是想起什么,说了句:“家里的白扦最近看着有点被虫驻。”
老太太果然不得不搭理,停下了手:“怎么不早说?我让人去看看。”她瞥了他一眼,“那是从山西老家辛苦迁过来的,年岁大,它要是没了我就找你。”
那棵树的确挺老的了,比爷爷的爷爷还要大,当年两个老人家把家迁到这边顺带也带上了,每一时期都有人专门维护,光费用就是能让普通人家瞠目结舌的金额。
老太太说完也不等秦琢回应,回头跟候在一边的秦姨嘱咐了几句,十分上心。
秦姨听完马上就出去安排了,离去前含笑得看了秦琢一眼。
秦琢见老太太说话了,才转身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老太太一开始就落了被动,脸色不改,擦了擦手也跟着坐了下来,问:“今天没请你,你来干什么?”
秦琢直视她:“奶奶想了解什么,找我更快。”
老太太冷哼一声:“敢情什么事情都要我主动查。”
秦琢知道老太太不满,主动认错:“孙儿有错,但也是因为之前没有把握,所以没有事先让您知道。”
这几天陆陆续续也有一些消息送上来,老太太知晓个大概,当然包括自己这孙子追人追的有多辛苦,也有多张扬,前阵子的晚会照片还在她手里压着呢,在那样的场合举止亲密,是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
越想越没好气,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压火。
秦琢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过去几年没有珍惜眼前人,季秋......她跟着我不好过,现在人我追的很辛苦,奶奶,求您不要为难她。”
老太太这才仔细端详起孙子的表情。
他一贯高傲,当时出国也是倔着一口气什么都不说惹得她不痛快,才让他出国之后走的比别人要难太多,不然以他的身份出国也踩在比别人还高的台阶上,根本不会被人为难,但纵然这样他都没有为自己的处境向家里妥协,也难得见他为谁低头。
等品过了,老太太才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要怎么着她?她老子是季夏!她家老爷子是季怀新,现在还没死呢!不要以为人家不是干实业的就不把他们当一回儿事,得罪狠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更何况季家那群文绉绉的老一派还未必看得上咱们一身铜臭。”
像他们秦家祖籍在山西,就算这几辈在帝都扎了根,看上去家大业大,还有颜色背景,但硬要比家底,也比不过血缘出身都在这里的季家,那都是真正的“本地人”,甚至历代都有族人入仕的,在京中关系盘根错节,现在的季夏是舞弄笔墨,看着玩儿那些不着调的东西,但他也是季家正统嫡孙,当年被抽出家门季怀新都没舍得和他断绝关系,就能看出他地位在季家是不同的。
而且老太太说的没错,季怀新出身清贵,自诩高门,是现在京都众人眼里的老古董,当时孙子要去搞新兴文学就被气得要死,还真看不上秦家这些商贾之流。
秦琢闻言,眼睛一抬:“那您找季秋过来是干什么?”
老太太翻白眼:“我要看一眼孙子的心上人不行吗?!你们两兄弟没有一个让我省心!两个都护着自己媳妇儿,是怕我吃人吗!”
秦琢:“夏佳楠见了您之后就跟大哥闹分手。”
这含沙射影气得老太太手抖,指着他恨不得把他撵出去:“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那是赶她走吗?他们小两口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我再不出面秦肃才是真的要丢媳妇儿!”
现在也没分啊,不是出国治疗好好的吗?医生还是托她老人家的面子才请到的,他们两兄弟还敢怪她?
秦琢见老太太气得捂胸口,双手给她添了茶,老太太却不买账,挥挥手赶他:“你给我滚。”
秦琢岿然不动:“那不行,我的人我得自己看着。”
现在人还不是他媳妇儿,难保老太太不心疼人说话就哪儿重了,季秋的家里人是家里人,天高皇帝远,哪怕事后可以撑腰,现成的委屈抛了就得挨着,媳妇儿跑了他找谁去?最后难上加难的还是他。
秦琢才不干。
季秋来到的时候压根没想到秦琢会在。
她和秦家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太差,年少时也曾来过做客,只是不多。
毕竟他们两家也没有什么生意可以来往,她的那点交情都来源于秦家两兄弟。
多年没见老太太,老太太精神依旧很好,一个人的精气神从眼睛就能看出来,几年不见,老太太甚至就像没有老过。
“来了。”
老太太还在料理那些花花草草,余光扫到,心里哼了一声,嘴上招呼着。
季秋应了一声,扫了秦琢一眼,秦琢自她出现一直看着她。
今天她穿的很清爽,淡绿色泡泡袖上衣,下身浅色牛仔裤,把腰间到小腿的弧度都勾了出来,又干净又温柔。
秦姨上了花茶,玻璃房内花香袅袅,季秋坐下后跟秦姨礼貌道谢,等秦姨离开后,她才看向秦琢,用眼神询问。
秦琢喝了一口,避而不答:“自己坐车过来?”
季秋顿了顿:“不是。”
秦琢从她这个停顿品到了什么,盯着她:“谁送你?”
季秋看了眼不远处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他们说话的老太太,低声说:“祁年路过北京,会待两天,我顺便跟他聊了聊办展的一些注意事项。”
秦琢垂眸,嘴边的笑意都没了。
季秋直觉自己没必要心虚,维持了好一会儿表情才听见他说:“辛苦他做顾问了,秦氏会记下这一笔。”
这话就是把今天他们吃饭的事情归为“公事”了。
不远处的老太太闻言,心底啐了一声。
这孙子不要脸也是隔代传的。
季秋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后视线落在老太太的背影上,不理他了。
秦琢:“......”
喝完一杯茶,季秋也不想和秦琢这样干坐着,便走过去帮老太太忙。
这一个花圃老太太每天都要亲自打理,基本一天的时间都耗在上面,季秋过来帮忙的时候她也没有说不同意,怕她剪坏自己的花,便只让她浇水施肥。
偶尔她们会低声说话,老太太没有询问其他,只是偶尔问问公司的事,还问了这几年有没有看对眼的人。
话音刚落秦琢就下意识看向她,季秋却像是察觉不到他的视线,摇头说没有。
秦琢捏着茶杯耳朵的手指微微收紧。
老太太淡淡道:“那肯定有追你的吧。”
季秋温和得笑笑:“有的。”
秦琢转身就出去了。
玻璃花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季秋表情都没变过,依旧安静得浇水,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影影绰绰,像一幅油画。
“终归是长大了,有点儿男人的样子了。”
老太太淡淡道,手上的剪子有条不絮得动着。
季秋应了一声。
“不管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孩子,奶奶都谢谢你。”
除了这句,再没有多余的话了。
季秋也不去猜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每走一步都随遇而安,这些年让她明白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季秋陪老太太待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就准备下山了,太阳被云雾削薄,季秋礼貌得向老太太告辞。
期间秦琢没回来过,季秋以为他早走了。
可没想到她刚出玻璃花房,就看见秦琢靠在一边柱子上,似乎在等她。
季秋没理他,越过他想要出去。
秦琢却一下子拽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用力,惯性使然,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另一只手不可控制得压在他胸口保持平衡。
“骗子。”
季秋抬头,不答话。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秦琢却压住了话头。
他眼里像是压了一团火,却在她的目光下慢慢熄灭。
他不敢往下说。
怕她回自己一句“曾经喜欢过”。
这是第几次了,他每次觉得有点进度,都会再次陷入狼狈。
他为了自己了解她而洋洋自得,她又何尝不是比自己更了解他?
而且,她是自由的,他还没资格管。
最后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火,再开口的时候满嘴都是苦的:“时间还早,去我家吃饭?”
顿了顿,他抿了抿唇:“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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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了半个月,难得有时间赶紧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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