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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字军,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实力呢?不过现在应该叫铭字军了,他们又买军舰又派遣人员出国学习。再发展下去,恐怕他们的实力会比李大人的都强大了吧!这也算是我大清的福气。”邓世昌心里寻思着。虽说到了清末,各团练私军的实力远超过八旗绿营。早已腐烂到根子里的八旗绿营早已不济事,没有汉人的团练私军给支撑住,大清国早被“长毛”灭了。但是底下汉人官员之间也非铁板一块,即便刘铭传是李大人的人,但李中堂也不愿看着刘铭传的实力超过自己。只不过邓世昌看不懂这些政治利益之间的问题。要知道甲午战争期间,南洋水师为何不肯北上助战?
对威廉·怀特所说的“巨型铁甲舰”一事,倒是十分感兴趣。只是英国人狮子大开口,费舍尔上校询问了胡德上将之后,此人给邓世昌开出五百万两白银的高价。胡德上将对清朝的情况十分清楚,邓世昌和张炜不是一家人,给李鸿章那边价格开得再高也不过分。
听邓世昌说太贵,费舍尔上校连忙说:“贵是贵了点,但是物有所值。”
邓世昌道:“不过这我也做不了主,只能回国之后,问中堂大人是否购买。”
回国的旅途中,邓世昌在为“君权”级战列舰感觉震撼不已。回到国内,他在第一时间就向丁汝昌汇报了这种巨舰的事情,希望李大人能够出资购买巨舰。
丁汝昌却摇头道:“我想李大人不会再买新舰了,那样的大船一艘就要四五百万两银子,还不包括培训舰员的费用,还有维护费,训练费,这样的船一艘就要耗资千万之巨!李大人不会买,朝廷也不会买!”
事实上就算买了又如何,水兵训练弄虚作假,官员购买炮弹贪污经费,即使给北洋水师再好的舰船,最终还是失败。
台湾水师的事情也引起李鸿章重视,在得到丁汝昌的汇报之后,亲信罗丰禄道:“李大人,在下认为这台湾水师若是发展壮大,对我等是个心腹之患啊,我们是否找个借口收编了台湾水师呢?”
李鸿章却摇了摇头:“操办北洋海军,已经耗银无数,若要再吞下这支水师,恐怕老夫也无能为力。这水师是刘铭传的,也算是老夫的人了,就让人发展吧。或许老夫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这支水师即不属于李成谋的南洋水师,也不属于张佩纶的福建水师,这支军队属于刘铭传和唐景崧的台湾军。李鸿章知道掌握军权的人是已经成为自己女婿的贺剑飞,对此他也感到放心。但李鸿章也不敢提出要把台湾水师并入北洋水师,当年清末内部政治斗争也是一潭浑水,南洋水师属于曾国荃的势力。即使是自己恩师的弟弟,李鸿章也留了一分心,看到台湾水师发展,李鸿章也希望自己在南方有自己的势力同曾国荃的势力相抗衡。
于是李鸿章对此事也不过问。至于丁汝昌所说,购买英国巨舰一事,李鸿章看到价格就倒抽一口冷气:“购舰费用五六百万两银子,加上培训费,维护费,日常训练费,还有弹药燃料等价格,这样一艘船前后开支千万之巨!实在花不起这个钱啊!”
“如此巨舰,开销如此之大,真弄不清楚刘铭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他的新政不得人心,受到台湾乡绅反对,也不知道刘铭传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看到价格,罗丰禄也倒抽一口冷气。
“这刘铭传的新政,是受到很多乡绅弹劾,但对台湾的财政收入却是提高许多。这点我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一点是,台湾那一帮人是否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若是真的隐藏实力,他们到底有什么用意?老夫受恩师所托,务必一生忠于大清帝国。现在只担心,倘若有人处心积虑发展,是否将来对朝廷不利。”李鸿章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大人,这您多心了,不管是刘大人还是那个后来居上的贺大人,都算是您的人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唐景崧又是志大才疏之人,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李鸿章摇了摇头道:“我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怕幕后另有人操作。”
“大人,您觉得会有谁在幕后操作?”罗丰禄问道。
“这个老夫暂时无法知晓,但老夫很清楚,台湾方面和一个叫什么张氏王国的来往密切,稷臣,你有机会就调查一下,那张氏王国是个什么来头的!据说他们同英法都有签约,这次还帮助婆罗洲的兰芳公司驱逐了荷兰人。看样子,这幕后势力还真不可小觑!”李鸿章有点担心的说道。
“大人,那张氏王国的来历,在下也调查过,不过是一群勾结洋人的海匪和一些不服王道的乱臣贼子所组成,和兰芳公司无异。只是兰芳公司和张氏王国,都对我天朝上国称臣。更何况,那么豆腐干点大的小岛,又能对我大清国有什么威胁呢?”
“豆腐干大的小岛?英国还不是一个小岛,却能称雄于世界。依老夫只见,若是有什么异样举动,我们还真要多留一份心。”
罗丰禄嘴上应了下来,心里却暗想:不就是一群海匪吗?他们哪里有什么大志!但嘴巴上他却说:“请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办好此事!”
李鸿章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老夫确实弄不明白,这张氏王国为何要和东瀛这样的穷国过意不去。”
罗丰禄也算是有见解之人,略思索片刻,便说:“大人,五年之前,时任云贵总督的刘长佑大人就提出过,东瀛侵略成性,迟早将会是我大清国的心腹大患!他建议朝廷出兵。依小人只见,那张氏王国是否同刘大人观点一致?”
“刘长佑?”李鸿章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这台湾军能发展到今天,和刘长佑也有关系!中法战争结束之后,一部分景字军被解散,老夫觉得他们是不是把一部分兵力分散到南洋小国去了?稷臣啊,我们不妨找个机会,去登门拜访一下这个张氏王国。”
“大人,若是张氏王国觉得东瀛将会是我大清后患,他们先发制人帮我大清对付一个潜在的敌人,依在下所见,这应该是我大清的好事。”
李鸿章道:“稷臣啊,此言差矣,若是张氏王国有心取代我大清,他们一开始会称臣,并帮我大清抵挡敌人,以求能够得到朝廷认可。但时机一旦成熟,他们就会趁虚而入。若是他们没有野心,那些海匪贼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他们自己在岛上称王做得好好的,为何要去招惹东瀛人?”
“请大人放心好了,在下这就去安排。”
罗丰禄说完正要退下,却被李鸿章喊住:“慢!稷臣,你不要大张旗鼓公开派人拜访张氏王国,最好是派遣探子化装成南下南洋的华工,秘密进入张氏王国,去探明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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