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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几年我便听说三清道长云游去了,建成答应帮我打听三清道长的下落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一打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消息。
到时,我还活着吗?
早起胡乱的擦了擦脸,看朵沐儿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启程,我便也去拎了自己的那个包袱。朵沐儿扫了我一眼,问道:“你就这样散着头发出去?”
我摸了摸自己细细软软的头发,颇无奈地说:“昨天洗澡散了头发,我不会梳了。”
“我帮你梳,只是我只会突厥的发型。”说罢就拉着我坐下。
我原本也无异议,忽然间却想起昨天与咄必的一番调侃来,心里一阵反感,于是伸手拦住了朵沐儿,“算了,突厥的发型配我这襦裙不伦不类,还不如散着。”说完拎起包袱出了门。
把包袱甩上马车,正要拎了裙子跳上去就被人一把拽住,险些摔在地上。回头一看,果然是咄必。
“殿下早,又开始找麻烦来了?”我轻巧地打了个招呼。
他一派神清气爽的样子,脸上仍是那种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我觉得他这种笑十分讨人厌,带出了这人骨子里的不在乎,骄傲,高高在上。我知道这种人,这种人若是在乎的东西,一粒芝麻都不放手,若是不在乎,一车金子他都给你,总之就是:爷我乐意!
“你还真是不讲究,丑就算了,头发都不梳。”
“谁说我丑?殿下就没换过牙?头发我不会梳,也不稀罕你们突厥的发型,免得破坏了你们的突厥之美。”我挑衅地呲了呲牙,重新拎起裙摆跳上了马车。
也不知道是我颠簸习惯了,还是路好走了一些,今天我终于坐稳的身子,有时间把那包袱打开看看了。
我翻找了半天,没能找到只言片语,不免有点失望。不过以世民的谨慎,没有信也是正常的,他一定会担心有人会翻查这包袱。包袱里包了不少衣裙,都很新,都是他之前就让人做好的,只是我不肯穿,怕太招摇,如今也就不必顾及了。还有一个小小的食盒,食盒里是我爱吃的酥饼,角落里放着一根簪子。
那是一根通体洁白的玉簪,顶部有一些橙红色的玉质,被精巧地雕成了两朵萱草,那是每年春天时都会盛开在我们的小院里的花朵。我摩挲了半晌,扬手想插在头发上,却发现自己没发髻可簪,只好悻悻作罢,小心翼翼地贴身揣着。
转天的晚上来了一个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比我高不了多少,一身布衣裙略显得破旧,却很干净。我打开门她便绽开笑容,那笑容柔顺可爱,但也有些讨好的意味。
我也便礼貌的笑了笑,问她:“你找谁?”
“李家小姐,李静训。”
我歪头看看她,“找她有事吗?”
“三殿下……”她说到三殿下时,双手下意识地合拢在胸前,就如同说到了什么神圣的名字似的。“三殿下说李家小姐需要个侍候的丫头。”
“侍候的丫头?我怎么不知道?”我皱起眉来。原本我就是个丫头,给丫头找个丫头,这咄必是想干什么?
那女孩也有点茫然,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似的,指着我,又惊又喜的样子说:“我知道了!你就是李家小姐!”
我干笑了两声,“幸会幸会。”说完又摆摆手,“我不是什么李家的小姐,所以自然也不需要丫头。”
她有些激动地拉起我的手,“怎么不要?有个人侍候多好,是不是小姐又有什么要紧的?”
我把手抽出来,笑得很客气,“要不你再去问问三殿下,看别人要不要伺候?”说完伸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她抽抽嘴角,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笑容,好一会儿不见我把手放下,终于扛不住了,眼睛一眨就掉下泪来,抽泣道:“都让妓院老鸨买走了,就我,说是来伺候小姐,大家都羡慕我。三殿下说了,要是你不留下我,他就再把我送回去。”她越说越伤心,眼泪流得也越发凶了。
我有点挠头,不痛不痒的劝慰了两句,她只一味的哭,哭得我肝肠寸断,最终还是没拗过她,心一软让开了房门道:“别哭了,你进来就是了。”
“小姐留下我了?”她抹抹眼泪眼巴巴地看着我,生怕自己会错意。
我点头,“是,留下了。”她这才破涕为笑,侧身进了屋子。
我反手关上了门,看着她挽起袖子就开始给我铺床,觉得自己刚才的拒绝好像很不近人情似的,便温言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殿下不送你过来,让你自己就这么过来了,万一我不收你怎么办?”
那女孩一边麻利地把床单抹平,一边回我:“奴婢叫林小茶,小姐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改一个也成。至于殿下……”,她抬头看看我,抿嘴一笑:“殿下说小姐很有性格,让我自己过来是想看我有没有能耐让你留下我,强塞给你一个怕你不喜欢。”
我怔了半晌,忽然觉得咄必这家伙有点让人琢磨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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